水藍色的裙裾垂下,一雙眼慧潔靈動,看起來是個活潑的。烏黑如綢緞般滑順的秀髮僅以一根玉簪挽起,剩下的幾縷髮絲隨著走動間輕輕飄揚。那微帶笑的面龐精緻如畫卻因為身上帶著的一股朝氣而消弭了距離感。
他們打量著清漣,女子亦打量著他們。
女子一定是女媧娘娘了!人身蛇尾,盤踞在那。墨綠色的蛇尾很美,上面似乎有一些花紋。頭髮的顏色和蛇尾一樣,隨意的散下。娘娘的容顏也算美但大概在中上而已,身上散發出溫和慈祥的氣息。
那男子是⋯?
頭戴斗笠,灰白色的鬍子長及腰,皮膚是古銅色的。臉很平凡,但他看自己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亮晶晶的,好像要哭出來一樣,為什麼有種他要撲上來的感覺?
見女子(小徒弟)緊盯著神農,眼神戒備的後退幾步,女媧和玉淵同時轉過頭,也看見神農那如餓狼撲虎(?)的神色。女媧豪不客氣的巴了神農的後腦勺一下,引得男子大叫一聲,倒是沒在緊迫盯人。玉淵不動聲色上前幾步,擋在小徒弟身前。
輕輕咳了一聲,女媧開口,「好,不跟你計較了。」(「是我要跟妳計較吧?!我才是被打的!」神農咆哮,沒人理會。)「我是女媧,這是神農,那是玉淵。」清漣乖巧點頭,「晚輩叫清漣。」
「清漣?哪個清漣?」神農好奇,一個五大三粗、農夫打扮的大漢講話時卻如孩子般眼中閃閃發光。
女媧皺了皺眉,「不必自稱晚輩,跟我們一起時平輩相稱就行。」
「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清漣。」說完虛了一眼玉淵,「可師父和你們是平輩相稱吧?」
「師父?!」神農大叫,「玉淵你這小子幹了什麼好事?」一副要把人撕了的樣子。
女媧倒是猜到了另一件事情,「這就是你們一起來的原因?」女子點頭。
摸了摸因為輩份稱呼困惑的小徒,玉淵給她解決辦法,「就平輩吧,反正妳平常除卻直接的稱呼也沒在用敬語。」小徒弟心虛的飄開眼。
「玉淵,你給我好好交代一下怎麼回事!」神農的眼瞪大如銅鈴,聲音很好,清漣覺得好像書中描述的武將一般。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女媧附和,淡淡看著玉淵。好好一個菡萏女神成了他的弟子是怎樣?女媧用天眼確認過清漣的身份了。
「她五百多歲時我追著一個作惡多端的魔界長老到雪湖,遇見了她,就收徒了。」一連雲淡風輕,玉淵三言兩語說完相識的過程。
見男子完全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女媧知道是沒辦法套出什麼話了,嘆口氣轉向清漣。
「這個給妳,算成年禮吧。」她的聲音溫和,遞了一個項鍊過去。說是項鍊,其實是以紅絲線穿過一塊似玉非玉的淺綠色晶體,上面有某種保護陣法或符咒。
神農亦拿了一個東西給清漣,那是一個劍穗,上面有一顆透明的小珠子,哲哲生輝。
玉淵輕輕勾脣,這兩位非常喜歡這個小徒弟呢。
清漣知道兩樣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寶,很鄭重的道謝後走上前,先站到第一個拿出東西的女媧身前,女媧親手為她戴上了項鍊,眼神如慈母。雙手持劍平托在神農前面,讓他為寒英繫上劍穗。
玉淵慢慢走至她身前,眼中有不少情緒,卻又深邃無法看清。
「師父?」小小聲試探的叫了一聲,清漣有些擔憂,這樣的玉淵讓人覺得很不真實好像隨時會離開一樣。
聽到聲音,玉淵一笑,如春雪初融,讓人無法直視,可笑中似乎又還藏著別的,但不等清漣細看就消失了。拍了拍小徒弟的頭,「師父還沒想好要送什麼,阿漣能等等為師嗎?」女子點點頭,沒想什麼。四個徒弟中玉淵最疼愛的就是自己,這麼多年以散漫著稱的師父始終親自教導、引導她,足見一斑,當年林常後面基本上都是自行摸索,偶爾玉淵才提點一些,安麒河潤則是被丟給林常帶了。
後來又聊了一下天、給新成年的女神講了些奇聞軼事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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