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風聲嘯嘯。
城池已經被敵軍攻破，如洪水般湧入城門，城內的守軍奮力抵抗，卻不敵對方的數量和裝備。刀光劍影，敵軍如狼似虎，城中的百姓無處可逃，哀嚎聲四起，只能任人屠戮。
敵軍的將領騎在高頭大馬上，俯視城內的慘狀，火光映照著冷酷笑容，他手持寶劍，指揮著士兵屠城，冷笑道：「這就是你們梁國將士嗎？不過是一群豬狗罷了，不堪一擊！殺！」
哀嚎連連，屍橫遍野。
城中的建築物被火焰吞噬，煙塵彌漫，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和焦臭的味道，令人窒息。零星的抵抗聲和哀嚎聲在空中回蕩，仿佛在為這場浩劫哭泣。
「呃……頭…好疼…我…沒有…死！」
老乞丐的衣服破爛不堪，頭髮花白，臉上佈滿皺紋和污垢，眼睛卻有著一種深邃的光芒。他全身無力，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能依靠在某個莊子的外墻，注視著敵軍的暴虐行為。知道自己的死期不遠了，但他沒有後悔或遺憾，平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然而，真的沒有遺憾嗎？
並、不、是！
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燕無痕的內心無比抓狂，氣得臉都綠了。小說裡面的主角，一穿越就是商賈家裡的傻兒子，家財萬貫，又或者是有武功高強的師傅帶飛，怎麼到他這裏卻變成戰火紛飛，自己還離死不遠？
剛穿越過來就要死，這種開局合理嗎？
就在燕無痕瘋狂吐槽之際，一道滄桑的嗓音從耳邊傳來，打破了他的思緒。
「甘心嗎？」
燕無痕被嚇到了，他沒想到這種時候居然有人來搭話，而且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問題。等了一會兒，那人沒有繼續說話，他只好虛弱地問道：「你…誰？」
「亂世出，天下亂。江湖多變，風塵四海。亂世英雄，英雄亂世。何為亂世，亂世何為。」
那人頓了頓，看著一名敵軍提著長刀向兩人走來，他沒表露出絲毫慌張的神色，淡淡地繼續說道：「本座是誰不重要，感興趣你是何人。一體雙魂，一虛一盛，誕生於亂世，結束於初始。本座道號為『天玄』，今日相遇盡是緣，送你一場造化。」
這話說得玄乎乎的，聽得燕無痕一愣，腦子稍微轉不過來。不過，他倒是驚訝於那人能看出自己是穿越者，應當是位實力蠻橫的強者。他張嘴想要努力擠出一句話：「…為……」
話還沒說完，一張大手已然拍在燕無痕的腦袋上。意識彌留之際，腦海裡仿佛有一道驚雷響徹，久久不散。
「本座雖助你逆天改命，可一切皆有變數，不便言多，自行體會。」
那名敵軍看著這兩個老人，一個被人一掌拍死，一個肉身逐漸衰敗，嚇得他直接撒丫子轉身就跑。天呀，真是見鬼啦！
「哈哈哈哈哈……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出現了！」
老者小聲嘀咕了三個字。
……
「臥槽！我%#￥……」
燕無痕醒來直接一頓「國粹」輸出，好人送佛把人送到歸西，媽的，有病！回過神來，他才發覺自己躺在床上，緊繃的身體緩緩舒展開來，暗自鬆了一口氣。
第一次覺得活著真好……
忽然，一道嬌小的身軀迅速接近，一個恍惚來到燕無痕面前。寒光乍現，滿身鏽跡的匕首朝著心臟處扎去，刺到就算贏，完全不給人活路，殺人誅心啊！當然他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在濃烈的求生意志下，僅憑本能反應，肉呼呼的手掌擋著女孩左肩，另一隻手擒住匕柄。
匕首停留在胸口前，哪怕前進一丁點，都能直接取人性命。死亡氣息再次籠罩心頭，讓燕無痕霎時冷汗直流。
於是乎，兩個人以「男下女上」的姿勢僵持在原地。
一段記憶碎片湧入腦海，是關於小丫頭的來歷。約莫是十幾天前，燕無痕偷偷溜進淮陽城時，在路邊看見有人販子坐地賣奴，明面還得裝裝樣子，白布上寫的是賣女葬父。本以為會有很多人叫價，畢竟買回去當丫鬟服侍，也是不錯的選擇。最後愣是沒人出聲，原因是那丫頭不僅下身癱瘓，並且額頭、左臉以及左肩沿續而下都是疤痕，怪嚇人的。
這可把燕無痕樂壞了，縱然樣貌不敢恭維，可一想到十幾天後就是自己十六歲生辰之日，到時候拿來「開葷」恰好不過。人渣燕用三兩銀子買下丫頭，收好賣身契，背著她急匆匆地趕路回家。
人渣燕呀，人渣燕。
蘿莉買賣，這種傷風敗德、道德淪喪之事，種下的因果，咳咳…老子勉為其難地幫你接下了。
言歸正傳，不知是不是丫頭累了的緣故，感覺她的力氣洩了一半，匕首都握不穩，「啪嗒」一聲落在床邊。燕無痕見其兇惡氣勢弱了幾分，轉身將她反壓在身下，舔了舔嘴唇，一臉豬哥樣地邪魅笑道：「小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現在讓你嘗嘗為夫的厲害。」
沒辦法，燕無痕已經回憶起自己狗仗人勢的事跡，城中著名的惡霸。家裡人無法管教，唯有把他丟在鄉下獨自生活，收收性子。幸虧不是讓他自生自滅，每個月會派人送十兩銀子過來，勒緊褲子過日子，綽綽有餘。
如今為了維持「惡霸」人設，只好裝得比人渣燕還人渣。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ROORI7kN
瞅著丫頭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突然想要嚇唬嚇唬她，燕無痕慢慢貼近她的臉龐。剎那間，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他瞬間全身炸毛，動作僵住，四周宛如有毒蛇蟄伏。
臥槽！有問題！
「本來為夫想跟你談談『賣身契』的事情，不過小娘子並無雅意，來日方長，咱們以後再聊。」燕無痕面不改色地向後挪動，那股危機感像潮水般退去，衣衫已是沾滿汗水。
小丫頭聞言嗤笑一聲，面如寒霜，目光銳利地盯著燕無痕，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冰冷地回應：「呵呵。」
人小鬼大，呵呵你個大頭鬼！
倒是聲音聽起來玲瓏悅耳，若是除去那些傷疤……
看了一眼，再腦補一番。
嘶，妥妥的美人胚子！
燕無痕早已沒了玩弄的心思，連忙鬆開對丫頭的束縛，起身離開這間屋子。感覺再不走，這顆豬腦袋怕是不保了。
良久，一個黑衣人悄然潛入房間，來到床邊，然後單膝跪地，拱手對著小丫頭恭敬道：「主子，需要魅兒去解決他嗎？」
魅兒跟隨小丫頭有四年之久，第一次見自家主子被一頭醜豬輕薄，差點沒忍住將他就地伏殺。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定是用十八大酷刑伺候，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暫時動不得，我們還需要靠他的身份在城內生活。」小丫頭捏了捏下巴，忍一段時間，等一切過後再算賬，隨後她又詢問道：「魅兒，你調查的如何？」
「回稟主子，魅兒已將城主府的士兵輪換時間和規律摸清，您看……」
「貿然行動，著實不妥，你再探查一下有沒有潛藏高手。」
「是。」
魅兒離開後，小丫頭看向窗外月色，第一次執行任務，沒人陪伴在身邊，確實有些寂寞。臉色不變，但內心對解決任務的渴望越發深切，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會證明給你看，義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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