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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表述性的字句不必要留下,多餘,累贅,他掀撕了一頁黃紙。就像前刻,支撐人物動作的情緒不須留下,啊,讓他們自己說話便可。
用簡單的形容詞包容他們,太詭譎,完全叛離了小說的路,過度乾淨,蒙照過的喜悅一點也不剩,反過頭來說,艱澀和單純是有一條界線的麼。
沒有,沒有是個大問題。書寫者在意文字大於作品,注定了失愛,刨抓乾滑的頭皮,用盡感官描寫的低劣手法,甚麼吐了厭了嚼了嘔了,反覆咀嚼過文字的臭酸氣味,該死,電視上的料理節目,他總聽著廚師大喊舉鑿,舉甚麼鑿,咀嚼啊。
懂不懂,精密的隱喻和嘔吐是一樣高水準的熬煮手法,滾錯了刀就得整批重來,奇怪,我也不懂,寫作的吞吐是這樣概括的嗎,分成稀釋料理和中式料理,啊,被節錄封成膠裝書的全彩圖片的總是他他們他還有他,沒有我們我我還有我。
奇怪,我懂了,世界太大筆尖太小,不要試圖用工藝精緻品推動鏽輪前進,那是拿來鑿我的,鑿我們的,挪去鑽油井是個愚蠢的自傲。
乖乖漠然看吧,看繡輪是怎麼捲垮這個世代,用文人的高度,鏡片的閃光去鑿,掩飾自己的無知和自大。
讓,退,囚自己的手,禁自己的腦,扯嘴弄眉,我是無辜的,我是紀錄者,我是寫作,我不是我。一來讓他們開始笑,我是開玩笑的,你是個成功的喜劇演員,一來讓他們開始哭,他是開玩笑的,你是個成功的悲劇演員。恭喜,進到這步,讀到這段,蛻變的蟲還是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