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蓉蘭也有些氣道「看來賢少俠胸有成竹,定必知道真兇是誰。」
「當然了,這不是很明顯嗎?」
眾人聽後都緊張起来。
慕蓉蘭不服氣地問「那麼到底是誰?」
阿賢微笑着掃視了所有人,雖然阿賢是温柔地笑着,但眾人只覺得一陣惡寒,如同被看透了一樣。
「排除所有不可能後,剩下的不論多麼的不可能,也只會是真相。你分析得沒錯,但你會進入死循環中是因為你忽略了一些人——客棧的員工!」
慕蓉蘭聽到後也不管阿賢如何得知她心中的思考,不屑地笑了起來「不可能,沒有人能預先知道姬勇會來,當中有太多不確定的事。可能客棧會客滿,可能姬勇去別的客棧,太多變數了。」
阿賢沒有回答,卻是道「你們找兇手時太注意知情者了,及兇手獲得情報的方法了,導到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少至『有能力接觸江湖祕辛的人』,忽略了『普通人』。
的確,解決了以上問題就能順藤摸瓜找出真兇。但現在,時間不允許我們作細緻調查,起碼商人和客棧要爭分奪秒做生意。你們不可能用武力困住所有人,兇手會趁機逃走,而我則會成為替死鬼。所以,我們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行兇手法上吧。」
「而且,你剛才説,姬勇這人喜歡受人注視吧。這客棧,是全福臨鎮最豪華的客棧,坐在這客棧最當眼處就最能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了吧。在我來的時候,為何客棧掌櫃已經特地空出了最當眼位置的一桌了,當我們坐上去時還會露出憂慮的表情?」
雖然各大門派世家在祕密會議時都很有默契地保持低調。但由於都是名門大派,比拼自然在所難免。而狂妄自大的姬勇,自然不甘示弱。自然會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事。
正因如此,有些人能在不知道祕密會議的情況下,摸清楚姬勇的行動模式。
慕蓉蘭也想到了「難道是…」
「對,就是這個鎮的原居民!你們江湖巨頭的所謂「祕密商議」的地點由古至今也是在這個小鎮吧。這就是墨守成規的傳統社會的弊端。原居民們一早摸透了你們的密議時間。那麼,預先佈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最可疑的,就是店小二!」
店小二嚇得馬上跪下,連忙道「大人明鑒啊!」
阿賢沒有理會「你剛才説收拾碗筷時姬勇沒死,可能你們不知如何測量死亡時間,但我可以肯定,姬勇死的時間一定早過你進去收拾的時間。」
「不,大人…」
阿賢打斷道「你的家還有不少那些毒藥吧,畢竞要提練合成及測試致命份量,你一定會大量購入原料。」
「不,我沒有啊大人,你不信,便去我的家搜吧,我真的沒有。」
店小二已經急得直急冷汗。
眾人也相信了店小二,認為阿賢只是為了脱罪而找來了店小二。
這很糟糕,因為兩人都陷入了僵局,而只要店小二死口否認,哪怕阿賢手持真相也奈他不何,什麼也做不了! 無法確定的事實真相並不足以改變眾人的想法,阿賢必須另尋他法!
阿賢看着店小二面上的表情變化,嘗試摸清店小二的想法。
「你是被人收買…不…是私仇。對吧。」阿賢在提到「私仇」時,發覺到了店小二的眼神一頓,就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正當莊漢打算捉拿阿賢的時候,阿賢沒有緊張,反而是嘲諷地看着店小二道「(她/他)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做。你這蠢材!」
「你懂什麼!」店小二頓時震怒地脫口而出。
待店小二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居然中了阿賢的嘲諷,破壞了自己脫罪的計劃。他瞪大了雙眼,低下頭,身體微微抖顫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隨即,店小二眼泛淚光瘋狂大笑起來。
這超展開的劇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呆在當場。但很快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此刻,慕蓉蘭和莊漢也暗暗運氣,提防店小二暴起傷人。
「哈哈,沒錯,他是我殺的!真是可惜,沒能看到他死後痛苦的面容!哈哈,我終於為你報仇了,婉兒!那個污辱了你,令你經不起屈辱而自殺的人渣,我終於殺了他啦!哈哈!」店小二說着說着,已經淚流滿面。
慕蓉蘭及莊漢聽後也被觸動了心靈,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畢竟,他們也清楚姫勇的為人,特別是莊漢,他可是見識過姬勇的所作所為。
只有阿賢看着泣不成聲的店小二,始終不理解人類感情優先於理智的行為。店小二為何要為了一個已死的人而犧牲自己的一切,這樣的收益和風險都不符合而且也不合理。不,其實想深一層,如果背黑鍋的不是阿賢一行人,而是普通人的話,是很大機會成功的。
所以最後阿賢總結「若要人不知,不要太低B(白癡)」
其實店小二計劃中,誰是替死鬼根本不重要。只要是與姬勇發生過衝突的人就可以了。只是沒想到,阿賢這群人不但有實力更有智力,才沒有在一開始被憤怒中的莊漢殺了,反而使莊漢冷靜下來了。
莊漢可惜歸可惜,但正事也是要做的。只要他命人上前捉拿了店小二,然後對慕蓉蘭及阿賢抱拳道謝,「謝過兩位出手,尋出真兇,莊某要帶他回府上聽候發落。在下在此告辭。」
但其他人卻好奇阿賢怎樣知道兇手的動機。當中包括克哥等人及慕蓉蘭。
微笑着的阿賢道「我也不知道。如我之前所說,這世界是由謊言構成的。謊言也是保護心中的弱點。而我,則是能看穿一切謊言並把謊言當作武器的人。」
但阿賢心知,剛才是因為店小二大仇得報的激動仍未散去,及初次殺人的罪疚感所帶來的壓力,才使店小二中了阿賢的嘲諷。若時間再過一點或換上一個沉著的人,阿賢一行人恐怕要自己殺出條生路了。
眾人已被阿賢的話驚呆了。居然有人會這樣厚面皮地自誇自己。並以自己的虛偽無恥為榮!真是一個……厚顔無恥之徒。
阿賢見到眾人的模樣也不生氣,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作總結。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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