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契石 - 1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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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1

沉舟

Feb 2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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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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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萊達提奧家的新能源機將於今晚七點進行負載實驗。」提羅向坐在地板上推著玩具車去撞娃娃的特圖姆報告。「他們將測試南北全區能不能各只靠新的能源機供應巔峰時間的用能量。」

「喔？」

「真是個壯舉。」提羅說。「明明已經掌控整個神域了，卻還是不懈地在追求進步，令人佩服。」

特圖姆看都沒看他一眼。「人類就是這樣才有趣。」

「您說的是。」提羅說。「這就是今天的報告了。」

特圖姆趕蒼蠅般揮了揮娃娃，提羅鞠躬並退著離開房間。

關上門，提羅搭乘能源梯來到一樓，確定沒人再轉入通往地下室的樓梯。特圖姆完全不在意神域內的貴族爭鬥，像是在放任寵物互相撕咬。只要這隻寵物不會咬傷祂。

連下三樓，眼前是一條長而窄的走廊，末端向右拐，再走過一條差不多長度的走廊後就是擎天塔獨立的能源室。但要進去還得先經過守在門前的普萊達提奧家守衛，他可不能被發現，於是動用神契石的能量將身體托起，緩緩向前飄去，以免腳步聲驚動轉角後的衛兵。

來到轉角處，他躲在牆後，拿出懷錶確定時間。等時間來到晚上七點，他閉上眼，思緒如千條樹根般往四周輻射，其中一根樹根觸碰在遠處能源機中的晶石，也如同樹根般，把晶石中的能源抽到體內的神契石，讓能源只夠支撐五分鐘。

他回到房間的觀景台，往外眺望，北區的燈熄滅的同時擎天塔也斷能。他回頭望，南區也暗了下來。備用機開始供能，接著北區有三個地區在經過短暫的光明後又重回黑暗。備用機被破壞，一切都如他所計畫的那般，等等南邊最大的區域也會步入後塵。

「惡毒的傭人把花瓶打破，怪罪在小寵物身上了⋯⋯」提羅自言自語著。「還覺得有趣嗎？傻子。」

他重新下樓，一邊呼喚幾個守衛跟著他趕往能源室，當他來到能源室前時，擎天塔已經重新亮起。

「發生什麼事了？」他質問。

「十份抱歉！晶石能源用盡，明明後天才需要更換的⋯⋯」一名守衛低著頭報告，語氣中的顫抖讓提羅感到滿意。

「普萊達提奧家今天嘗試新能源機，試出了這個結果？」

「擎天塔的能源機是獨立的，不該——」

「明天叫帕特爾來說明。」

「是。」

提羅轉身，大步而行，周遭守衛讓開條路，低頭看著他「憤怒」地離開。直到回到房間，他才終於可以露出笑容。

鈴聲響，沉浸在勝利中的他接起通話機。

「是我。」貝利薩的聲音傳來。

「很順利。」提羅說。「特圖姆一定感覺被冒犯了，下個計畫——」

「反叛軍是你叫來的？」

「不要打斷我的話。」

「反叛軍，是你叫來的？」

這次，貝利薩的語速放慢，其中藏著的慍怒明顯了些。這對提羅來說是個警訊，貝利薩對反叛軍的在意超乎想像，他得格外注意。

「什麼反叛軍？」提羅問。

「南一區的能源機被襲擊，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我把我的計畫都跟妳說了。」提羅說。「怎麼？妳聽起來很在意反叛軍。」

「我在意那些礦工。」

提羅愣住，片刻後才用偽裝出來的好笑語調問：「礦奴？在意他們做什麼？」

「這是我願意幫助您的原因，等您當上特圖姆，我想廢除礦工制。」

「沒了晶石，妳要整個神域無法運作？」

「所以我希望到時候您能開放權限，讓我能研究其他製造晶石的方法。」貝利薩說完，旋即改口：「不，這是條件。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就能開始研究。」

這次，提羅沒有因為貝利薩的強勢和踰越身分而感到憤怒，也沒有因為貝利薩現在才提要求，是故意將兩人綁在一起後，讓他更難以拒絕而感覺到被算計。

罪惡、愧疚、不解、茫然、思念⋯⋯過多的情緒堵住他的喉嚨，讓他花好一段時間才能嚥下。「為什麼？」他問。

「因為得到開採權後我看到了真相。」貝利薩說。「這個城市能在晚上點著燈，是因為正燒著人礦，看著神域的繁華我卻覺得噁心，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能好好欣賞這個城市真正的美。」

「妳可以不用管這些的，妳我的身分，永遠不會需要拿起礦鎬。」

「我沒辦法假裝不在乎。」

提羅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我知道了，我接受妳的條件，但不是現在，現在得⋯⋯專注在特圖姆。」

「謝謝您。」

貝利薩將通訊機掛了。

五年前，當時還是普萊達提奧家管理礦區，如果是克里家，我們⋯⋯

提羅本來因為計畫成功的好心情被一掃而空，雙眼呆滯地看著前方，一個人住顯得太過空曠的房間中放著三張並排的大床，圓桌旁有三張椅子。孤獨感湧來，將他淹沒。他發出怒吼，把通訊機用力扔出，砸碎在牆上。

「什麼都不會改變的，妳看到的真相都不是真相，貝利薩，妳什麼都改變不了⋯⋯」

提羅往後躺，入睡前做出了決定，在成為特圖姆那刻，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貝利薩。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dTCrJN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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