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炭 - 【煉炭】Love Swing

　　出身在黑道世家代表善良與溫和無法派上用場，甚至會被人抓到弱點狠狠傷害，因此炭治郎從小就被教育不要隨意把真心顯露出來。

　　長大後的炭治郎沒有被複雜的環境耳濡目染，卻也有將父母的叮囑放在心上，千萬不要隨便把真心交出去。

　　直到碰上那個男人，維持多年的習慣竟被他打破，在與男人周旋的過程，他不小心踏入陷阱，最後被獵手捕捉得再無脫逃之日。

　　事情要回到那時候，他作為新一代的水呼當家，自然要與其他世家的家主打聲招呼，於是炭治郎先後拜訪很多打小就認識的竹馬，以及沒那麼熟悉但沒有交惡的前輩，最後才是基因根本騙不了人的炎呼當家──煉獄杏壽郎。

　　那個男人聽說之前都在外留學，等到回國時以做事果決的方式讓質疑他一介留洋子女是否能繼承家主之位的叔伯閉上嘴，個個一改先前的無禮態度好好輔佐他們的新任少主。

　　「您好，初次見面，我是水呼當家的竈門炭治郎。」炭治郎低頭問候坐在對面的男人，抬起頭發現男人炯炯有神的瞳孔不斷盯著他看……不對，男人的眼神究竟聚焦在哪裡？炭治郎不動聲色地觀察對方，而男人像是注意到炭治郎結束他的工作，前者與他的眼神對上。

　　「彼此，我是炎呼當家，煉獄杏壽郎。」

　　雖然男人的口吻相當自然，但炙熱的眼神讓炭治郎覺得只要自己稍微恍神，坐在對面的男人就會像豺狼般咬住他的咽喉，自己是他的獵物。

　　炭治郎搖頭，他把嚇到自己的念頭晃出腦袋，露出笑容與對方繼續談話，隱約察覺出男人似乎對他相當有好感，雖然不願利用這點，但他還是在不經意間做出引誘的行為，幾次下來，他確認一件事──煉獄喜歡自己，至少不掩慾望的眼神相當明顯，那並非下流的行為，而是作為一名雄性的征服欲。

　　……

　　「晚安，煉獄先生。」他假借要敬酒，卻手滑把酒灑在他人的身上，不偏不倚弄濕的部位相當不巧，可是依然裝作沒想太多替男人擦拭。最後明明感覺出男人勃發的慾望，還是假裝不懂，露出微笑離開煉獄宅邸。

　　留下被勾引又吃不到美食的炎呼家主望著他的背影，銳利的眼神思忖下次要如何扳回一城。

　　一次的碰面會形成多次的會面，炭治郎注意到名為煉獄的男人經常出沒在他的視線，偶爾視線交錯，他也僅是點頭致意，實際過來打招呼的次數少之又少。

　　炭治郎自認自己不是自戀的人，因此露出社交該有的禮儀，也以點頭回禮，因而沒注意到整場男人對他的注視。

　　若是當時他發現了，也許……就不會繼續招惹這頭掩藏狩獵的獅子，也許……他們就不會有所交集。

　　再一次的來到煉獄宅邸，炭治郎回憶是兩個多月前的事，當時注意到男人對他的興趣，卻視而不見，假裝自己涉世未深，完全沒有留意到。

　　這次究竟要繼續挑戰男人的底線，還是要敬而遠之呢？炭治郎受到引領走在廊道，待煉獄的手下拉開紙門低頭請他進去，他注意到男人沒有穿著正式的服飾。

　　胸口大敞的和服顯現出慵懶，煉獄點頭請他入座，炭治郎看著煉獄一派輕鬆的模樣，饒是跟在父親身邊見習的他在此刻猜不出對方的心態。

　　所幸煉獄沒有多說別的，他切入主題洽談合作事宜，在現在的時代少一個敵人就是多一個朋友，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因此水呼與炎呼雖然感情並非融洽，卻也沒有交惡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水呼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呢？」利益誘人但風險太低，炎呼保障他們的行動圓滿，巨大的利益使他產生心動，然而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伸手取得的同時他又該付出什麼？

　　「看來你很擅長這類的交易？」煉獄笑出聲，銳利的眼神直盯炭治郎，少年即使展現出沉穩的態度，到底還是經驗不足，「讓你提出吧？由我煉獄杏壽郎提出，未免太不知趣？」壓住想要的底牌，煉獄想看少年會說出怎樣的答案，若是誠意不夠，他或許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沒料想到煉獄會讓自己提出，炭治郎思索片刻，最終試圖找出平衡，「太多的、我給不起，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會考慮。」如果誤會意思提出過頭的條件，說不定會被啃食得連骨頭都不剩，為此炭治郎選擇提出為自己留下後路的答覆。

　　能做到的自己義不容辭，反之，他寧可不要。

　　「女色倒是膩了，不曉得水呼的當家是否試過男色？」

　　「……」

　　煉獄瞅著炭治郎看，輕薄的明示少年又該如何招架，是翻臉走人，還是打馬虎眼，又或是……忍辱接受呢？

　　他很好奇，說他個性有些惡劣也好，上次被勾起的慾望沒得宣洩他還記著。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迫切想得到一個人，可惜他是有原則的，不能完全屬於自己的對象，他沒興趣碰，但要是屬於他的，抓到了就永遠不會放手。

　　「你還真是沉重的男人，煉獄。」

　　「總比把愛分成三等分來得好，你該慶幸你的三位妻子沒有像其他黑道世家吵得屋頂都要掀起來。」

　　「哈哈，她們可是好女人，是識趣的妻子。」

　　炭治郎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把這樣的話語攤開來說，日本人本是委婉謙虛，暗示再暗示的話才是符合談判的技巧。只是這個男人卻不將這樣的慣例放在眼裡，如此直白提出自己的條件，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男色倒是沒嚐過，然而隨意接受條件的少主，您不覺得過於廉價且無意義嗎？」炭治郎不否認自己在賭，賭這個男人並非真的要唯一的答案，賭家族的利益不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不是他不願意給，亦不是他給不起，而是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有二，現在可以用身體做條件交換，下次呢？沒有一個人會想要輕易交付自己做為籌碼的身體，畢竟自己能，其他人為何不能？

　　骯髒。久而久之僅會被人認定成這樣，最終失去威信身敗名裂。

　　對面的男人用獵鷹的眼神瞅著他看，讓他大氣都不敢喘，最後收起玩味般的態度，並將敞開的衣領整理好。

　　「我果然沒看錯人，這次的條件就改成這樣吧──」

　　「可以。」

　　商談後的結果是分出的利益對半，炎呼與水呼各司其職，風險看似炎呼較大實質彼此互相，即便再怎麼喜歡對方的少主，煉獄的新當家也不可能拿自己家族的人命開玩笑。

　　只是這個少年比他想像得還要令人感興趣。

　　※

　　那次的行動似乎是開始。

　　煉獄開始找他來商談事情，最多的是利益，偶爾的是深不見底的用意，也多虧這樣，炭治郎開始初步認識煉獄杏壽郎這個男人，在允許的範圍之內可以越線拔這隻獅子的毛。

　　比如現在，他們身旁的保鏢都在外頭等候，隔音良好的房間沒有他們以外的人可以竊聽，就算發生什麼事也是順理成章。

　　「煉獄先生，自古水火可是不容的。」炭治郎微笑說道，死角的桌下卻伸出腳勾著對方，「您不覺得嗎？」他提出詢問，眼神充滿惡作劇的喜悅。

　　明明在討論下次合作的事宜，可是炭治郎就想擾亂這個男人，看看能不能從中取得更大的好處。

　　「炎跟火似乎還是有差別的，火焰可能被水給吞噬，炎卻不會。」發現坐在對面的少年想看到自己的失態，煉獄挑眉絲毫沒受到影響，一手假意要從口袋掏出什麼，實質抓準時機撫摸作弄的小腿，手指沿著褲管進入，灼熱的體溫印上少年的，即使少年的腳顫抖打算縮回也沒給予機會。「還有少年，玩火可是會自焚的。」

　　煉獄是何許人也，再多的場合他都碰過，這點伎倆就想看他失態，似乎太過於被人小看。不過沒關係，反客為主這檔事他也不是沒做過。

　　「那麼我們還是好好回到主題吧，煉獄先生。」說完，炭治郎收回方才逾越的表情，彷彿先開始這場遊戲的人不是自己。

　　見狀煉獄也收回出擊的行為，開始向炭治郎說明他的情報與計畫。

　　「小心！」

　　「……」被逼急的鼠輩憑藉垂死的掙扎拿出藏在懷裡的刀朝毫無防備的煉獄刺去，炭治郎眼尖發現大聲呼喊想警告煉獄，然而對方的動作更快，欲要見血的場面即將發生──

　　轟的一聲，一抹強大又熾熱的火炎點燃黑夜，疏忽即逝。

　　那是炎之呼吸家族繼承的火焰，強大又美麗的炎，震撼得令人忘記呼吸。

　　很快地後續處理部隊到來，煉獄交代幾句話便轉身離去，而炭治郎也被輔佐的義勇等人喚回意識，連忙跟著離開現場。

　　幾小時前的畫面依然刻印在炭治郎的視網膜，閉上眼睛那幅畫面清晰可見，猶如停格動畫般，他在床上翻滾，告誡自己僅僅是憧憬那般的強大，以實力說話的傲氣，哪一日他也要站在那樣的頂端。

　　次日，炭治郎被邀請到其他黑道世家的宴會，婉拒其他人的敬酒，卻在主人的要求喝下幾杯紅酒，陳年的紅酒味道雖然不錯，後勁卻很強，等到察覺不對時，天旋地轉的走路搖晃令炭治郎驚覺不對，可惜已經太遲。

　　充斥惡意的味道在鼻間徘徊，甩了甩暈眩的腦袋告訴自己要邁出腳步離開這裡，然而不聽使喚的手腳第一次讓他感到恐慌。直到那個熟悉的氣息取代惡意的味道才得以平復。

　　「受您照顧了啊，水呼的當家。」

　　「我就帶走了。」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不希望再看到，尤其還是對根本不玩骯髒這套的人。」

　　努力想定眼看清將自己帶離的人，暈眩的感覺已到達高峰，等到再睜眼，他躺在陌生的環境。身上沒有任何曖昧的痕跡，身體也沒有受到侵犯的跡象，唯獨喝多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

　　「沒想到總是玩火的人竟然會差點栽在那種老頭的身上，該說你警戒錯人，還是對我才這樣？」淺眠的煉獄聽到聲音睜開雙眼，從不賴床的他看著終於清醒的人，他不禁這麼問道。

　　「欠您一次。」

　　「還有呢？」

　　「……您的眼神太過露骨，日本人不喜歡的。」

　　「像是要被咬斷脖子，生物本能告訴我得盡量遠離您。」

　　「不管男色女色，不是互相喜歡，那樣的行為僅是發洩，跟野獸哪裡不同？」

　　「我沒想到水呼的當家這麼純情。」

　　「……」

　　炭治郎不想回應這個問題，幸好對方似乎不執著答案，聳肩後將空間留給炭治郎便離去。

　　※

　　隔日炭治郎被得知消息的友人帶回，聽出不對勁聲音的友人並未多詢問些什麼，僅是告訴他小心玩火過頭被火吞噬。

　　「煉獄……不是我們可以惹的對象。」爺爺曾經告誡過他，沒事不要成為炎的敵人，即使無法成為合作的對象，至少不要讓對方盯上自己。

　　「還有那個家族……他們、似乎不在排名上了。」

　　「什麼？」

　　「風世家把那個家族成功吞併，這幾天的小道消息，表面上還沒走漏風聲。」

　　「聽說炎的協助並不少，是宇髓跟我說的。」

　　善逸抬頭看向沉思的炭治郎，忍住剩餘沒說出口的消息。雖然是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還是容不得插手，更別提是感情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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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昨晚找上門，強大的、充滿自信及力量的眼眸如鷹眼般盯著他，雖然有些害怕卻還是聽出那個人是真的把炭治郎的事情放在心上，因此被動到心愛的人而暴怒的心情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至於自己的好友……早在不知何時就喜歡上對方了。

　　不過炎和水究竟是哪方更勝一籌呢？

　　善逸望向窗外不由得好奇，五大家族若是有兩家成為戰線，微妙的平衡就會被打破，老一輩的勢力難道不會有所行動嗎？

　　他是不強大，繼承雷世家也非完全自身所願，僅僅看不下去自家義兄的做事態度，加上好友炭治郎繼位，他就告訴自己，不能再繼續逃避下去。

　　雖然上位因年紀尚輕導致這條路上磕磕碰碰，幸虧有分家的宇髓表態，他還不至於就此結束。

　　「善逸……」在善逸恍神的過程中車子已然悄悄抵達目的地，炭治郎開車門下車前喚了聲好友的名，在與對方相望的眼眸下，赭色的少年露出熟悉的笑容。「踏入這個世界就無法輕易抽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下次我再帶禰豆子上門拜訪。」

　　善逸盯著炭治郎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他不禁露出苦笑，「一個個都是這樣。」宇髓是，煉獄也是，甚至連炭治郎都……

　　不管了啊，反正無論何時他總是最後一個。

　　「希望你不要被強大的炎吞噬殆盡，炭治郎。」

　　炭治郎走在拜訪過幾回早已熟悉環境的廊道，前方帶領他的是粉色頭髮的女子，他看過幾次，女子經常跟隨煉獄的身邊，是保鑣嗎？炭治郎暗自思索，不過煉獄實力相當強大，被女子保護的機率幾乎微乎其微，但也許跟義勇先生一樣吧。

　　某些原因甘願跟在家主身邊保護家主的影子。

　　「……」義勇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那張鮮少有表情產生的面容炭治郎見怪不怪，應該說，除了在胡蝶忍的面前才會有多一點變化。

　　因為忍小姐總是調侃義勇先生沒有朋友啊。

　　「煉獄先生，打擾了。」

　　「是甘露寺啊。」

　　金黃髮色的男子穿著正裝翻閱面前的檔案，凌亂不堪的桌面讓炭治郎微微皺眉，其中一張被擋住一半臉孔的紙張是他們五大家族的仇人──鬼舞辻無慘。

　　煉獄讓炭治郎與義勇坐下，絲毫沒有先前不歡而散的芥蒂，自然的態度彷彿根本不介意炭治郎說過無愛的交媾是野獸發洩的行為。

　　「鬼舞辻最近的蹤跡終於被我們抓到了，他似乎經常變更身份，這次溜到你們水呼的地盤。」煉獄攤開手上持有的紙，接著在確認炭治郎示意可以繼續說下去的眼神下開始切入正題。「我們有互不侵犯條約，即使到我們這一代依然如此，因此這次沒有人可以介入你們水呼的領域。」

　　資料相當齊全，這幾年的足跡被一一公開，炭治郎一邊翻閱一邊驚訝煉獄的行動力，這是他們上一代追逐鬼舞辻的背影卻還是效果不彰，他才繼位還不到一年就能全部掌握。

　　「怎麼辦？」

　　「什麼？」

　　煉獄瞅著炭治郎困惑的眸子，「要不要合作，鬼舞辻不是一個人，他附近絕對有十二鬼月，下弦姑且不論，上弦那幾個會跟在他的身旁。」言外之意就是表示水呼的人不夠多，要隻身與其對決不是聰明之舉。

　　「……代價是？」炭治郎不笨，這陣子與其合作都要互相交換條件，即使這次的對象是鬼舞辻，是五大家族的仇人，但沒有一個人願意平白無故交出情報還有人力。

　　更別提，這是可能死人的出擊。

　　炎呼提出情報，其他家族興許也交出些什麼，水呼不可能又得了情報又拿了人力。

　　這太愚蠢，也不是炎呼一貫的作為。

　　「在你看來我還真是個壞人。」煉獄笑出聲，眼神充滿冷意，「兩大家族合作會讓隱身暗處的鬣狗們露出獠牙，拔掉他們的獠牙再也無反抗能力，這就是我跟你合作的原因。」

　　「我要的是驍勇的獅子或是善於追捕的狼，乖巧聽話的狗也行，唯一不需要的只有不分敵我的鬣狗。」

　　※

　　黑夜經常會出現白日不該有的場面，像是貓追老鼠般，他們成功將鬼舞辻逼入絕境，驕傲的男人無法理解過往被他不放眼裡的他們怎麼會讓自己落入狼狽。

　　十二鬼月是他挑選出來的菁英，是這數年來找到可以利用的棋子，然而……然而怎麼可能！

　　「拿走別人珍視之物加以威脅的惡可是相當脆弱。」炭治郎站在鬼舞辻的面前，看著他們所謂的極惡，看著被人稱之惡魔的男人，如今是那般渺小。

　　義勇站在炭治郎身後隨時警戒周遭，他不是錆兔，照理說不可能站在守護家主的地位，可是錆兔在出國進修對他這麼說：「那是你沒看到你的價值。我可是很相信你，所以在我回來前，好好擔任這個職務啊。」因為錆兔這麼說了，他也開始相信自己的實力。

　　「如果沒有你，沒有你們日之呼吸、我才不可能……不可能會變成這樣！」被逼急的人總會出現不該有的行為，炭治郎注意到了，雖然沒有打算放過鬼舞辻，但一開始他並不打算這麼快結束。

　　碰的一聲，鬼舞辻倒地，睜大的瞳孔似乎無法理解強大的自己怎麼會迎來死亡的結局。

　　炭治郎扣上保險收起冒煙的槍枝，清明的眼神混入陰黯，這不是他第一次結束生命，只是這一次，他感到特別不舒服。

　　束縛他們的目標結束，五大家族可以走向屬於自己的道路，那是他們在繼位前父母親告訴他們的，也是他們決定繼承這個位子前，不斷告誡自己。

　　「黎明前的黑夜是最沉重的黑。」自己的路嗎？光明的人生並不屬於他們呀。

　　「煉獄先生……」撇除煙硝與鮮血的氣味，那股屬於那個人的味道竄入他的鼻，那股反胃的噁心感才得以平息。

　　「嗯？」

　　「曖昧的遊戲我玩膩了。」

　　「嗯。」

　　「不是炎吞噬水，而是彼此交融你認為如何。」

　　「也行。」

　　炭治郎心想，比起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光明，他寧可選擇更暗沉的黑暗，起碼他的眼前就出現一個黑暗中發亮的光芒。

　　他無法照亮他自己，所以他選擇擁抱那曙光。

　　即使可能被燃燒得體無完膚。

　　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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