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大獨家!」電視上穿著紅色禮服的主播激動地大吼:「根據沙國特派記者沙沙的消息來源指出,沙國政府於去年年底興建好的希望之城,全球最高最大的人造建築物,將會有一場邀請各國來賓共襄盛舉的超大開幕典禮,會在東棟放足足三十分鐘的煙火,同時舉辦府前美食街大胃王比賽以及呼拉圈天王選拔賽,在北棟舉行史上最大的淨灘活動,同時世界上最大的海生館跟主題遊樂園將會在當天上午的八點跟十點開放!各位科學迷聽好了!隔天晚上晚會舉行希望之城的建造科學理念說明會,還有化裝舞會、氣球射擊賽、小蜜蜂拼字挑戰、舞劍、水墨丹青、鬥茶,以及各種的講座還有座談會,雖然因為疫情的關係不對一般遊客開放,但沙國政府會在三天後,一月二十三日,舉辦線上抽獎活動,將從全球七十九億人中,選出四千名幸運兒,將能夠參與開幕典禮!屆時如果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兆中選四百萬名的幸運兒,趕快關注我們環球新聞台,獲取更多關於希望之城的消息!再來看下一則新聞,一位年輕男子發現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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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昨天才剛滿十二歲的姍姆嘴裡咬著韭菜水餃餡,對坐在身旁的爸爸,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困擾著姍姆許久,也沒那麼久的問題。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J6Tb1zN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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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台灣和中國所過的農曆年小年夜,也就是過新年的前一個晚上,一月二十日,全家軟躺在沙發上,歡慶寒假的到來:腿上擺著一個大盤子,大盤子裡裝著韭菜水餃十二顆整,湊了個吉祥數。這些水餃都是姍姆和媽媽一起包的,九歲三個月大的妹妹紫姍和爸爸就負責把沙發暖一暖,把電視機熱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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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姍把盤裡的水餃嗑個精光,想偷偷的從姐姐的盤子上拿走幾顆元寶,姍姆正專心盯著最近廣告很兇的二十四吋液晶電視,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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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想問你一件事。」姍姆著魂似的再問一次,並確定這次老爹有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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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這麼耐人尋味啊?」爸爸把電視關上,夾了盤子裡剩餘的三四顆水餃給了紫杉。側過臉,露出那漂亮的萊姆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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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又是跟你的名字有關的問題吧!」媽媽笑說,佯裝生氣的樣子:「你問這個問題不下八百遍,我早早便告訴你,你叫做姍姆,姓懷特,是因為你爸爸是美國人,然後你媽媽也是美國人,因為工作失利來到台灣東山再起,當初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幫你取個好的中文名字,所以我們就連絡上了一位派駐在台灣的外交翻譯官,其實他本來就是你爸的好朋友,當你老爸還在美國的DC工作的時候,他就擔任公司的東亞行銷經理,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中文在東亞基本是萬用語,你知道嗎?他還交了你爸跟你媽說中文,你的名字就是這樣翻譯過來的,這麼做有三點好處……」
「我才不是要問我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啦!哼!可是為什麼紫姍就有一個像樣的中文名子啊?」姍姆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這乃是好奇心所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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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剛剛講的話你都沒在聽喔」爸爸蹙眉說道:「因為搬來台灣的時候你正好出生,情非得已只能把你的名字翻譯過來,紫姍在你之後兩年才出生,那時侯爸爸媽媽已經能寫一手流利的中文字了,果真派上用場,而且紫姍也是姓懷特,你們的全名都是四個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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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媽剛才說的話沒半點關係吧!」被迫聽一陣嘮叨,姍姆沒好氣的說:「唉呦,原本要問的問題都被你們打亂了!我剛才在想,電視上剛剛提到的希望之城,有一公里那麼高,搭電梯從一樓到頂樓,豈不是叫乘客腳酸皮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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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既然這麼有信心,又還沒被選中,也不會被選中,這電梯究竟是礙著你什麼啦!恐怕你是白操心了,姊。」紫姍的話夾子一打開後,任有一萬只扳手也沒法把它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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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問題就要搞清楚、弄明白__」爸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紫姍又打了岔過去:「搞清楚和弄明白不是同一種意思嗎?幹嘛要同樣的東西說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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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先回答姐姐的問題才能回答你的」爸爸說:「你應該不知道,架設在一零一的電梯是一台超高速電梯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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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超高速電梯?是比我們家大樓的電梯還要快的電梯嗎?」紫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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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快十倍左右。」爸爸說:「這種超高速電梯,從一樓到頂樓觀景台的部分,只需要三十七秒,一零一的觀景台大概是海拔高度四百八十公尺,而希望之城的高度大概是一零一的兩倍,也就是一千公尺,因此用高速電梯的話,只要一分鐘的光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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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喔。」姍姆的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勾勒出一幅場景,全家,跟今天一樣坐在沙發前,看著抽獎卷的直播,抽了三千九百九十九次後,主持人念到了一個名字,就像讓高壓電通過自己的身體一般,「懷特姍姆!我們的壓軸!」全家人先是愣了幾秒,接著抱著姍姆又哭又叫又笑又跳,到時候會有記者來採訪,他們會圍攏著新城五號國宅,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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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一堂課,我們要講講電梯以及有趣的失重現象。」李老師,菁英補習班的資深物理老師,以樂觀開朗的口吻說道:「首先,我們先來複習一下一牛頓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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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__啊!」姍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哪有補習班大過年還在開課的!昨晚整晚一夜鞭炮響,吵死了,烏鵲都被嚇得往南飛去了,自己怎又能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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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__啊!」想著想著,又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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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特姍姆!」李老師兩眼瞇成一條線,直勾勒住姍姆,就像抓住了她的把柄一般,可以隨便自己處置:「來告訴我們,如果今天你坐在電梯裡,你腳下墊著一塊體重計,這時候突然發生了一場類似地震的意外,電梯以自由落體的方式掉落,若你永遠不會墜地,那你可知磅秤的讀數會顯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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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姍姆和李老師之間本來就有一些淵源,是不好的那一種,這一切都要從姍姆踏進班級的那一刻開始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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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發生在兩個月前,一個攝氏溫度三十度的冬天,姍姆的科學因為在學校表現過於亮眼,被媽媽暗算,參加菁英補習班的入學或分級檢定考,不考還好,一考可就不得了,直接考上了國三理化超修班,數字、算式、符號搞得姍姆七葷八素;同學間的話題也完全摸不著邊,但這些都不是造成她和李老師關係緊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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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姆•懷特」李老師說:「你爸媽幹嘛給你取一個那麼難念又難念的名字呢?」第一堂課的時候,李老師在點名的時候,叫到姍姆時,不經意地把內心的想法也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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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姍姆•懷特啊?」姍姆生氣的說,名字向來是她的地雷:「連我都知道,姓在前,名在後,我叫懷特姍姆,叫我姍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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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只你在課堂的表現非常突出,連名字也鶴立雞群呢。」李老師對於姍姆因而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態度是她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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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回答李老師問題的時候,姍姆並沒有花心思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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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會死。」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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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們都知道電梯墜毀人會死。」李老師說:「各位同學,姍姆給你們做了一個很好的榜樣,這就是所為的目中無人,腦袋空空的,甚麼學問也裝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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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都有在學習好嗎!我超努力的!」姍姆面紅耳赤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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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訴我們,甚麼是超高速電梯?」李老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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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高速電梯,」姍姆說:「是運行速度快於每秒六公尺的電梯,台北一零一有配備兩部每分鐘一零一零公尺的超高速電梯,希望之城則有八部。」姍姆此時正暗暗得意著,自從上回問了爸爸關於電梯的問題後,又在維基百科找到一些關於電梯的資料,正好拿出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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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麼厲害,」李老師說:「何不告訴我們,電梯墜落的時候,人的體重會有怎樣子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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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重會變輕吧!因為慣性定律。」姍姆沒有把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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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慣性定律,電梯在做自由落體運動的時候,引力場不斷變化,所以體重計的讀數會是零,但此時這個人的質量……」李老師繼續上課,直到下課鐘聲響起,才放大家走。
時間過得真快,寒假的日子度若飛,除夕的時候,姍姆一家去位在土城的阿公阿嬤家(阿公阿嬤也從美國搬到台灣)吃除夕大餐,家裡的印傭還特地煮了印度的特色南餅,配著豬腳麵線、菜頭湯一起吃也別有一番風味,姊妹花吃的不亦樂乎。他們在土城郊區的公園搭起了棚子,放了鞭炮,玩了仙女棒。姍姆拿出自己做的新年玩具,是類似骰寶的東西;紫姍也把她的賺錢法寶拿出來,跟抽獎箱很像。不過,有趣的是,姍姆賠了錢而紫姍賺了一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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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大家在電視機前玩三十年前,曾留有爸爸的祖父的手溫的紅白機,這是祖宗四代共同的回憶,也是姍姆和紫姍唯一會玩的電玩,也可以用不亦樂乎這個成語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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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一月二十三日,照理說要回娘家,不過姍姆的外公外婆已經雙雙辭世,只留下供後人緬懷的一棟透天別墅,在美國的西維吉尼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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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家人去爬象山,一千四百五十公尺的步道一下子就爬完了,剛才在高速公路時紫姍老覺得象山比一零一、微風,和另外一棟類似辦公大樓的高樓來的矮,姍姆看了看山頂的木牌子,不禁納悶的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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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座山只有一百八十三公尺?這叫做山嗎?為甚麼山會比建築物還要矮?還有,一百八十三公尺的高度幹嘛要走一千四百五十公尺的步道呢?這裡怎麼會是台北市著名的觀光景點?」紫姍和姍姆對於這座一百八十三公尺高的象山摸不著頭緒,這是好奇心所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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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差點忘了。」爸爸彷彿突然發難大叫:「今天會抽選出能夠去希望之城一遊的遊客,現在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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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整。」姍姆看象山的夕陽彩霞餘暉極美,不禁有點嚮往,有朝一日,能像象山一般,不必高聳挺拔,風風光光,就能帶給全人類精彩,就像美麗的景緻讓姍姆的生活豐富而精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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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該回家了,」媽媽說:「我們該去邊吃晚餐,邊祈禱自己會被抽中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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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途中,他們去CNN排名第二的鼎泰豐,點了三份外帶炒飯跟一份小籠包,回到家的時候巧遇安坑輕軌通線,塞了好久,等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六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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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頓好後,主持人正要開票,在場的觀眾好像很狼狽,顯然是剛剛有一場非常長的說明會或聲明開獎過程公平公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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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開出我們第一位幸運的名額,」主持人,看起來是總統先生的官方代言人,用聽起來快節奏的阿拉伯語,姍姆完全聽不懂,不過新聞台有在下面及時配上中文字幕,他說:「第一位得獎主是__來自俄亥俄州的浮洛格(Frog)!」說到浮洛格這個名字的時候,主辦人差點笑出來,姍姆差點噎到:「那我們恭喜浮洛格先生,拿走了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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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還有三千九百九十九個名額。」姍姆在心理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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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日本東京都的伊藤博文!」到目前為止,已經開出一千個名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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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中國蘇州的溫曾!」到目前為止,已經開出兩千個名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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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台灣台北市的__」這下子姍姆全家全都睜大眼睛看,拉開耳朵聽,這是第十七位台灣人,也是第一位來自台北的台灣人,八成是最接近他們的一次了,好像如果錯過這次,就沒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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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冬!」主持人大叫,姍姆胃裡一陣翻攪,卻似乎也鬆了口氣。畢竟她可是要當壓軸的!沒錯,當壓軸,被抽中,榮耀台灣!想想竟覺得理直氣壯。到目前為止,已經開出三千個名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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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英國倫敦的雅碧思•迪克!」第三千九百九十八位名額。此時姍姆千祈禱萬祈禱,只求下一位能被抽到,這樣熬夜的辛苦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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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馬來西亞吉龍波的馬力•杜南!」第三千九百九十九位名額,姍姆此時正祈禱自己不是第三千九百九十九名,也不會被抽中,絕對不會被抽中,原因很簡單,她認為只要反向思考,莫非定律就會讓她被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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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紫姍被抽中也好!」她決定把機會分攤給她的家人:「或媽媽抽中也可以,或爸爸抽中我也沒意見。好想好想去希望之城參加開幕典禮喔!」這才是她的真心的想法,不是想當壓軸,不是想要光榮台灣,更不是想要一舉成名。她只是想要去好好地玩一玩。其實姍姆早就在心裡算過,開學的時間是二月十三日,而開幕典禮會舉行整整一個禮拜!到時候,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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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位幸運兒,獎落誰家?誰是本次抽獎活動的壓軸呢?各位各位觀眾!得獎主就是__」主持人嘶吼著,卻突然停頓,露出神秘的微笑:「在此之前,讓我們先開始無人機煙火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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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姍姆和紫姍禁不住的怒吼,險些要把電視砸爛,連爸媽看起來都很生氣的樣子。「他怎麼可以這樣!賣關子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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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不要太激動。」爸爸最先冷靜:「就讓我們好好欣賞無人機煙火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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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只見畫面轉向天空,有點點星河的夜空[Sc1] 。數以萬計(其實是五千台)發光變色的無人機從場邊空地緩緩升空,似乎有裝消音設備,因為只聽的到現場觀眾的驚呼聲。無人機群不斷的上升,變換顏色,上升,成為一些沙粒般的小點,有規律的排列,排出了七角星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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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希望!」負責煙火秀的主持人用英文跟大家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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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一陣不失美麗的眼花撩亂,無人機重新排列,這次是英文單字HI !,場邊的觀眾彷彿被洗腦般也對著天空說「HI !」。「HI !」隔著屏幕,姍姆和紫姍也加入了這場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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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機又排列成各種規律的幾何形狀,把天空渲染成兩邊都是霓虹燈商店的街道般,燦爛輝煌。當無人機排成愛心的時候,大家就對著天空比愛心,比讚的時候就比讚,比兔耳朵的時候就比兔耳朵,真不知道人類上次這麼團結是什麼時候。不只如此,無人機還模擬了太陽、雲、雨等自然狀況,也注重光影、漸層、光圈、明暗對比等,讓畫面更加真實,讓人讚嘆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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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無人機排出了一個地球的圖案,三維的,可以看見水在流動,雲在飄盪,太陽的光影在不斷地變換。「這是希望!」主持人用莊嚴的語氣吶喊。臺下的觀眾紛紛鼓掌尖叫,還有人感動落淚。「謝謝大家!」再一次的掌聲不絕如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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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煙火秀還真不錯。」媽媽說。姍姆在心中認同,但被主持人擺了一道總不是滋味。「還可以啦。就是不知道第四千位幸運兒是誰。」看來紫姍跟她有相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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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秀結束後,又開始訪問節目,訪問在場觀眾對於無人機秀的想法,還辦了個祈福活動,祈禱成為第四千位幸運兒。家人們受不住就先去睡了,不知不覺只剩下姍姆一個人在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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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回到抽獎活動吧!」在姍姆低聲咒罵一千遍「活動安排有夠爛」後,主持人終於又換成原本的那位:「那無人機秀是不是讓人意猶未竟呢……」在寒暄幾句後,姍姆又自動進入緊張模式。「第四千位幸運兒就是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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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姍姆的心音自動幫這句話配上了很多個就是。為什麼心跳的速度比超高速電梯還要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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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澳洲雪梨的,朱古立•羅曼蒂克。」主持人悸動的大喊:「我們的壓軸!」全場觀眾譁然。有的哭,有的尖叫,還有的唱國歌,但姍姆什麼都沒聽到,只聽到朱古立•羅曼蒂克,這七個字。
差了這麼多,差了十萬八千里的一位幸運兒,當上了壓軸,姍姆眼睜睜看著電視上的轉播,數百名記者圍攏在那人的房屋,還有許多人民不斷的往他家門口湧,姍姆的心,似斷了電纜的電梯,一直墜,一直墜……
[Sc1]沙烏地阿拉伯慢台灣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