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夜的街頭,佇立在粉紅燈光之下,拉拉扯扯走進了小巷裏。
無數金錢像雪花一樣從天空降下,白色的糖果令人神誌不清,在這幽暗的房間裏,又是糾纏,是來自少女漫裏的粉色與現實中的黑色的糾纏。
第二天起身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以及自己所渴望的金錢。
「夢裏有什麼?」夢宸看著眼前的少年。
「夢裏嗎?什麼都沒有啊。還是說,您說的夢是我的經歷?」這名少年瞇起了雙眼,他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啊。天真的、純白的、無暇的笑容,他對著夢宸笑了。
「並沒有,您是我的客人,在您的潛意識之中,請求著我偷走您的夢。」夢宸身體稍微往後靠了靠,掛在耳朵上的白水晶耳墜不斷搖晃,手鏈也因為身體的搖晃而互相碰撞發出聲響。「我進入過您的夢,很抱歉,我私自窺探了您的過去。但如今您是我的客人,這是我必要知道的信息,請見諒。」
「...哈哈,真是神奇呢。沒想到先生您居然那麼厲害,能夠潛入別人的夢境,還能窺探他人的過去。真是有趣呢,哈哈。但是我記得我沒有請求過您呢。」他還在笑著,但是有些不安地用手指掐著自己的手臂,眼神也不再停留在夢宸的身上。
這個時候他才開始註意到房間內的裝飾,無數的千紙鶴懸掛在空中,在遠處似乎還有星光在閃爍,自己則是坐在酒吧的吧臺前,吧臺的另一邊是跟自己對話的神秘人。
「您似乎開始註意這個夢境了,真是太好了,這會省下我不少時間。請問客人您需要什麼呢?順便問一下,客人您怎麼稱呼。我是盜夢者,夢宸」
「先生您的名字真少見呢,我並沒有名字,但是先生您可以稱呼我杏子。您也真是奇怪呢,註意這個夢境有什麼特別的嗎?」杏子似乎在打量著夢宸,紫藍色的異瞳像是家旁邊的水井那樣深沈並且黑暗,若是普通人被如此註視早就會墜入深淵了吧。
「只要相信我的話,您才會關註這個夢境啊。既然您開始關註這個夢境就代表您接受這次的交易了。所以,客人您需要點什麼嗎?」夢宸拿起酒杯開始擦拭,泛黃的燈光揮灑在他的身上,隱隱約約透露出神秘感。
寂靜的空間突然響起了薩克斯的樂聲,是柔和的爵士樂,在平淡之中夾雜著悲傷,悲傷之後又是余歡,就像層層包裹的花苞,在綻放之前,沒有人會知道她的真面目。「可能您也許還未察覺,夢境是因您而改變的,這是否代表著你的內心深處呢。」夢宸輕笑著,他拿出酒杯擺放在杏子面前,「您遲遲不決定,那我就為您調配一杯Margarita吧。」
夢宸一邊調酒一邊說:「Margarita的傳說有很多呢。哈哈,為了心愛之人的死所調配的酒,酸澀全都融入內心,唯獨愛意沒有因此覆蓋。感覺這種事情客人您不久之後也會遇見呢。」在聲帶停止顫動的時候,他把淡黃色的酒液倒進了酒杯裏,然後用手指輕輕地把酒杯往前推。「客人您的Margarita。」
杏子拿起酒杯靠著自己的嘴唇,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眼睛半垂著,應該是在觀察這杯雞尾酒。過了一小會兒,他輕輕的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觸弄著他的味蕾,還有特殊的酒味敲打著他的神經。「好,好神奇啊。」小聲地感嘆了一句之後,又喝了一口。清新的果香與龍舌蘭特殊的酒味在嘴裏蔓延,這跟自己之前喝的酒不一樣,不會灼燒自己的喉嚨也不會沖擊著大腦。
「也許客人您眼前已經不再是正常的景象了呢。」夢宸輕笑著,手指向空中比劃著,忽然出現了一張殘舊的紙張,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黑字。「客人,這是您的契約,請確認。」
明明酒的度數並不高,但是杏子已經開始頭暈眼花了,夢宸的臉變成了接頭的霓虹燈,手中的酒杯變成了粉紅色的燈帶,擡頭看著在空中懸掛著的千紙鶴,已經變成了冒著紅光的愛心了。背景的薩克斯,也變成了鋼琴曲。
醉了嗎?眼前已經變成自己不再熟悉的東西了嗎?是這樣嗎?
「契約?呃......好,契約哦。到頭來你也跟那些人一樣嘛,自私自利的人。」
他甚至連契約的內容都沒有看一眼,就順手拿起夢宸剛放的鋼筆,歪歪扭扭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客人您真是沖動呢,但既然如此契約就簽訂了。今晚就讓客人您在這個夢境裏酩酊大醉吧。」
自此他們也會墜入彼此的夢境,墜入著酩酊的沉夢,尋找已經殘破不堪的愛與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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