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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樹林以後,克萊兒負責探知前面的情況,以技能來感知前面的魔力反應。而我們則是負責戒備,以應付任何突發的狀況。
由於克萊兒所使用的【魔源探知】只能夠檢索以自身為中心,一百米以內的魔力殘源,並且是非即時的魔力反應,所以我們需要特別留神。
在路途上還是會遇到一些魔獸與魔物,不過在安全距離或對方還沒有發現到我們的情況下,我們都會選擇繞過它們而行,以避免不必要的戰鬥和消耗。
因為已經提前大概知道對方的位置,所以我們優先以那個位置為目標。
只不過……
我卻猶豫著。
透過【靈魂追捕者】與【魔力感測】的配合結果來看,在這五位個體裡面,其中四位的反應十分微弱。
在我看來,我不想對它們出手,畢竟它們也沒對村民出手。而且它們應該是因為食物問題,逼於無奈才選擇到村莊找尋食物吧。
但說到底,它們也是十分危險的魔物,不鏟草除根的話,難保在未來的某天,這些荒獅鼬會以村落裡的人類作為目標。
「大叔,我有事情想問問你們。」
「嗯?可以喔。」萊恩大叔回道。
「萬一有一種可能,山怪只是為了生存而到村落裡搶奪食物,從來沒有要襲擊村民的打算,那麼你們還打算……」
「維諾特,你在說什麼傻話。」萊恩大叔突然擺出比以往還要認真和嚴峻的態度說道。
「這次任務的完成條件是殺死山怪,所以不會有放過它的一說。再說,搶掠這一行為已經是它展現惡意的表現,哪怕它沒有襲擊村民,它還是損害到村民的理益。既然村民他們都委託了任務來處理,那麼作為冒險者的我們只需要照任務的要求去完成就可以了。」
「哪怕對方只是因為沒有食物來源,為了生存而出此下策?說不定我們能……」
「夠了,維諾特。我們不需要去憐憫這些魔物。哪怕它有什麼困難或是苦衷,我們都不需要去理解,畢竟我們人類是無法與魔物共存的。」
畢竟我們人類是無法與魔物共存……嘛。
「維諾特,雖然我不知道為何你要這麼關心那個山怪,不過作為前皇宮騎士團的成員,我曾經看過不少人被魔物奪去家園、家人,甚至是生命。
就像是我,我曾親眼看到自己的部下被魔物所殺害,那日的場景至今仍瀝瀝在目。所以說,既然它們從沒有憐憫過我們人類,那麼我們也無須要去憐憫它們。」說著說著,萊恩大叔的手已握緊成拳頭,而達文與克萊兒也沉默起來。
或許他們早已知道萊恩大叔的過去而沅默不語,也有可能他們是有著一樣的想法。
…………………
笞案是什麼變得不再重要,我只知道自己沒法在任務後再去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至此,我以沉默來結束這段簡短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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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結束後,我就沒有再主動說過話。
儘管一路上克萊兒和達文都有主動提出話題,但我都無法提起興趣,所以都只會簡單的敷衍幾句過去。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cwUpzFCWI
在走到一個巨石旁時,克萊兒似乎再也接受不住這樣的氣氛,所以主動的提出了休息一回兒。沒等其他人的同意,克萊兒便拉起我的手並走到巨石的另一旁。
「維諾特!我不想接下來的行程都以這樣的氣氛進行著,所以趁著現在把問題解決一下吧。維諾特,你是不是不想殺掉我們正在找尋的山怪?」
「……我只是……」
「是或不是,在這兩個答案中選擇一個。」
「嗯,沒錯。」
「我想知道當中的原因。」
「在回答之前我想知道一下,假若你們面前站著一個釋出善意沒有惡意的魔物,它只想跟你和平相處,你們會接受嗎?」
「維諾特,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抱歉,倘若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我也不打算回答你的問題。」我以強硬的態度來回應。
「基於我對魔物的印象,我無法接受。」
「那假若對方是魔族呢?」
「魔物跟魔族也是一樣吧。」
「…………」
果然……
「維諾特,聽好了。我雖然無法接受,但這並不代表我討厭魔族。只不過在成為冒險者的這段時間,我接過不同的魔物討伐任務,一次次的討伐也難免讓我對魔物抱有戒心。」克萊兒也回答了我的問題。
「嗯,我明白的。」
「趁著休息時間,也讓我跟你說說萊恩大叔的事吧。
你也聽說過萊恩大叔在成為冒險者前,曾經是皇宮騎士團的成員吧。有時候一些危險等級較高的任務,是需要皇宮騎士團的成員以往協助。想當然的,這些任務難免會造成傷亡。隨著與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友一個個的受傷或離去,這也越使萊恩大叔越發的去憎恨著魔物。
當然這並不是我要說的故事。
我要說的故事是發生在萊恩大叔退出皇宮騎士團後,去成為冒險者時的初期。那時候達文還沒加入這個隊伍,而我也只是個徘徊在各個隊伍的冒險者。
一次我在任務欄上看到一則緊急招募,需要招募一個魔法師,招募者正是萊恩大叔所在的隊伍。在酬勞還算優厚的情況下,我暫時加入萊恩大叔的隊伍,並協助他們完成難度為三星的任務。
這個隊伍萊恩大叔作為護衛,保護全隊的安全及吸引敵人的注意。另外一位名為阿德萊的男人負責作為主攻手,以及一位名為奧森的男人作為弓箭手,協助主攻手及視察環境。而我作為隊伍中的魔法師,則要負責於後方攻擊,以及留意前方的狀況,給予隊友幫忙及保護。
那次任務的目標是岩角蜥,我們要收集十個它們身上的素材----岩角。它們有著堅硬的岩殼覆蓋著全身,而且攻擊力和破壞力十分強,尤其是它們的岩角,市面上絕大部分的盾牌都能被它輕易撞碎。至於它們的弱點,全身大概也就只有沒有被岩殼覆蓋著的後頸了…………」
「抱歉,扯遠了。反正後來我們在配合下擊殺了十隻岩角蜥,除了它們身上的岩角,岩角蜥身上的岩殼是個挺值錢的素材。不過因為委託要緊,所以我們決定先交付委託任務並休息一天後,第二天再來處理岩角蜥的屍體。
儘管我們知道任由屍體放在這裡的風險,但在體力疲憊的壓力下,我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風險。
在分得酬勞後,我可以離開隊伍。不過在萊恩大叔他們表明我也可以分得素材後,我選擇跟隨他們。
待我們到達原來的位置時,岩龍的屍體還是待在同一位置,這讓我們有些意外,不過我們沒當作太大一回事。那時候我感測到前面有微弱的魔力反應,不過我當作是岩龍死後殘餘的魔力而沒作注意,直至我們走近岩龍的屍體時,我才注意到問題的嚴重性。
萊恩大叔他們走近到屍體前,正打算處理屍體的時候,屍體突然被翻起,武器從裡面刺出,刺向萊恩大叔他們。
當我回過神時,所有岩龍的屍體已被翻開,從裡面走出的都是手持著人類武器的地精哥布林。這時我才驚覺剛才的魔力反應都是出自它們,它們把岩龍的內臟挖空,以它們的身體包覆著自己的身體、以岩龍的魔力氣息混淆自己的魔力,好讓自己能夠埋伏路上的冒險者。
我對它們的智慧與陰險感到害怕,而身體也因為被它們包圍起來而不停震抖。
經過剛才的埋伏,阿德萊被長槍插穿了腹部,流血不止,奧森也因為被砍傷了手臂而變得無力舉弓,萊恩大叔則是被劃傷了腹部留下了傷痕。
那天的記憶也因為恐懼而記得不太清楚,我只記得最後逃出來的就只有我跟萊恩大叔,而阿德萊他們的遭遇……噁——! 噁——」
說到這裡時,克萊兒的臉色變差,噁心的感覺完全展現在臉上。
「…………他們的屍首分離,身體與四肢被它們貪婪的暴食著。」克萊兒回憶起當日的回憶,瞳孔放大不少,身體也不斷的顫抖著,似乎是在強忍著噁心。
待克萊兒緩過來,已經是一會兒後的事。
「自那件事情後,萊恩大叔變得憎恨魔物,包括魔族。」
「很抱歉要讓你回憶起不愉快的過去,對於你們所遭遇的事我感到十分同情,不過我認為魔物跟魔族可不能混為一談吧。」我回覆道。
「在我看來,魔族不過只是讓有智慧的魔物有另一個別稱罷了。在我看來,魔物跟魔族只有一線之隔,它們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但在我看來,魔族是一群有著智慧的生物。儘管他們被冠上為有智慧的魔物,但是我認為他們與人類別無二致。外貌雖然與人類有分別,但是他們的生活習性與人類相約,群居生物,遵守著社會的規範,有著自己一套的守則,有著自己的體系,同樣的會傳宗接代……」
「會說魔物與魔族是一樣的人,從開始上就對魔族存有誤會與偏見。是因為魔物與魔族只有一詞之差?還是從教育上、從一開始,你們就被灌輸著錯誤的訊息?」
「維……維諾特……你冷靜點,今天的你果然很古怪……」克萊兒盯著我看,眼神充滿著疑惑。
「抱歉……剛才的我是激動了。」我為剛才的失禮道歉,並想就此暫停有關魔族與魔物的話題。
「維諾特……」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是時候要跟萊恩大叔他們回合了。」我打斷克萊兒的話,自故自的去回去會合萊恩大叔和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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