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真是該死的陽光,只適合光鮮亮麗的存在,殘忍的抹殺黑暗中苟活的生物。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身著寬大T-shirt和休閒褲的女孩坐在便利超商裡,慢慢地啃食小小的飯糰。這是一個沒有人會多看一眼的普女,雖然年紀僅僅25歲,卻散發出陰鬱、黑暗的氣質,活脫脫成了50歲的阿姨,那顆學生頭配上駝背的身軀,別說吸引男人注意,連女人看了都會沾沾自喜,取笑她的俗氣和陰暗。
面對他人的取笑,還有嗤之以鼻的碎言碎語,這個女孩早已習慣,雖然不能說刀槍不入,但也只能置之不理,為了活著,僅能讓一切過去。
一份安穩的工作,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即使一群三八的婆媽,每天都在討論誰家有錢,誰當了工程師或醫師娘,誰家孩子讀私立學校。為了表面的和平,你也無可奈何,面對取笑就當微笑,面對責罵就當聊天,一天度過一天,不知道終點在哪。
日復一日,滿眼是看不見盡頭的黑暗,一份不算有成就感的工作,一堆苛薄勢利的同事,還有無法交心的家人朋友,也許也稱不上朋友吧。
一如既往的加班日常,一樣平凡略帶枯燥的每一天,唯一的樂趣,就是偶爾line上出現的晚安,是生命中的小煙火,平靜的心電圖會略起波瀾,下垂的嘴角會些微上揚,僅僅是那兩個字的威力。
他是我在交友軟體認識的男生,說真的硬體條件並不優秀,但偶爾貼心的小舉動總讓我感到一些情緒的起伏,至少在這個沒人在乎我的世界,他願意陪我吃美食,願意記住我說過的瑣事,也帶我走向另一個沒體驗過的世界。
即使生活平淡,但每週幾分鐘的閒談,每個月一次的會面,都讓我欣喜若狂。
我的每一天,都在等待與你的相遇,我會買最漂亮洋裝、畫上精緻的妝容、噴上芬芳的香水,只為了讓你多看我一眼。
每一次見面,我都會滿心期待,尋找一堆想和你去的地方,也許是可愛的動物園,或體驗刺激的雲霄飛車,即使是老街行程我也開心,每次我都用心規畫行程,早早訂好門票,只為了那一個月一次的會面,對我而言也許是另類的約會吧。
但你總是像例行公事一樣,跟我去我想去的地方,看我想看的展覽,然後走向飯店門口,只有在這時,你會多看我一眼,主動牽起我的手,對我說甜言蜜語,然後摸摸我的頭。
我當然知道這一切代表什麼,我是傻,但不是笨蛋。你就跟我生命中所有過客一樣,不曾在乎過我的感受,只在意自己是否舒服自在。
一如既往,是白淨到刺眼的棉被,是裝潢乾淨卻冰冷的浴室,還有一個只夠一個人泡澡的浴缸,就像你的真心,除了自己誰都容不下。我的理智一再告訴我應該停止,但每當你牽起我的手,摸摸我的頭,我就想再活在幻想中一次。
任由你的手撫摸我白淨的肚皮,露出充滿愛意的神情,吻上我的雙唇,你的舌頭會橫衝直撞的伸進我的嘴裡,溫和的掃過我的每一顆牙齒,色情的舔舐我的上顎,等到大腦一片空白,雙腳癱軟,僅能雙手扶助你的肩膀,像扶助汪洋中的浮木,任由海浪吞噬。
那雙略為粗糙的大手,撫過我的乳尖,調皮的在周圍畫圈,時捏時咬,使我全身顫慄,即使嘴巴被封住,呻吟依舊傾洩而出,顯露我的渴望,想讓身體更加貼近你的胸膛,感受短暫的溫暖。
濕滑的小蛇在頸部游移,一路往下舔舐,乳尖硬挺而顫慄,小褲感受到一陣濕潤,靈活的手指又夾又捏,渾身發抖。你的手撫上我的髮絲,把我的頭壓向你的跨間,讓我雌扶在腳邊,你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如同我們感情的地位,只是一個笨蛋的一廂情願。
我會舔舐著你的硬挺,想讓你感到歡愉。會因為他起反應感到高興,幻想著你心裡有那麼一點我的位置,邊用手握著棍棒,溫熱的小舌不安分地舔著龜頭和系帶,感受他分泌淫液,我會乖巧的舔乾淨,像隻溫順的小喵,等待你用手撫摸我的頭髮,誇獎我很色很性感,誇獎我技術越來越好,然後溫柔的對我微笑,此時,我才能感受到存在的意義,還有被需要的愉悅。
你的手掌開始發力,把我的頭往前壓,讓我一次又一次用喉嚨夾住你的敏感,乾噁的感覺非常不適,但你的吼叫和愉悅,還有顫慄的雙腿,我都感到一絲成就和被愛,即使愛之於我太過奢侈。
在不斷地進出之後,你的溫熱噴入我的嘴裡,受傷的小貓舔著白白的牛奶,偷偷的望著你,渴望一些鼓勵和誇獎,但你只是走到旁邊開始抽菸,丟下衣衫不整的我,獨自擦拭嘴巴的髒污,忍受喉嚨的異物感。
等我想穿好衣服,讓自己不要更加狼狽時,你才會注意到我的落寞,從背後抱住我,撫摸我的濕潤,讓我雙手撐住牆壁,拉開溼答答的小褲,抓住瘦弱的腰桿,讓我感受癱軟的異物開始變硬變熱,在我的屁股還有跨間摩擦,我會享受著這一秒的溫存,只因為你從背後抱住我,溫熱結實的胸膛,濕潤的雙唇親吻著頸後,還沒來的及與你索吻,也還沒準備好要容納異物,你就不管不顧的挺入,疼痛的感蔓延到腳底,濕潤的液體沿著大腿流下,即使疼痛,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抽插下趕到陣陣歡愉,被渴望被需要的感覺真的很好,即使這裡面沒有愛,即使在這荒唐的幾小時後,是無盡的悲傷和空虛,我依然等待著、期望著。
一輪又一輪,一次又一次的索求,我早已精疲力盡,感受不到下半身的感覺,全身像被車撞一樣虛弱,失去了意識,等刺鼻的煙味傳過來,才回過神來,感受到下體陣陣的疼痛,還有全身紅通通的抓痕和吻痕,我就被這麼丟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你的側臉,等你抽完菸,等你注意到我的存在。
你逕自走入浴室,我才感到刺骨的寒冷,從最深層的心底蔓延到全身,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流出。聽著陣陣的水聲、溫熱的水蒸氣、還有些微沐浴乳的香味,那些溫暖顯得更加諷刺。回想起每一次的見面,每一次的親吻,每一次因為期待過度,從雲端落入地底的感覺。
阿!原來我內心渴望的不是身體的歡愉,不是性愛的刺激。
而是想從一次又一次的親吻,還有擁抱中,感受那一點的愛意,感受到他人的關心和需要。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正眼看我的人,我膽小又安靜,不敢發言和憤怒,你曾是我的世界,唯一會忍受我的小脾氣,會安撫我的人。
在你這裡,我不需要偽裝,不需要隱藏,能稍微體驗到被愛的感覺,一點點的溫柔都讓我感謝又珍惜,每一次的見面,都像黑暗裡的燈塔,我會數著日子,忘卻生活的不如意和責罵,遺忘對自己的厭惡和悲傷,等待你的擁抱。
想為你穿上最美的洋裝,畫上最漂亮的妝容,還有最珍貴的自己,獲取你對我的需求和渴望。
這一刻,下體的疼痛,還有身體的寒冷,讓我清醒了。
心靈的煩悶和痛楚,遠蓋過身體陣陣的不適。
浴室傳來的陣陣的水聲,溫暖的熱氣,些微的芳香,讓我顯得諷刺又可笑。
我至始至終都是你洩慾的玩具,你不會想讓我感到舒服,因為很麻煩,你不會為我清理身體,因為很麻煩,你也不會擁抱我,因為沒必要,你滿足過後,我就會被丟棄失去價值。
一次又一次的不安,一次又一次的懷疑,回想起你總是不肯對我說我愛你,原來這是你的仁慈,是你最後的良心,一直以來你都不曾欺騙過我,是我一直在自我欺騙,自我滿足,以為有一天,只要我等下去,你會喜歡上這樣的我,這樣連自己都厭惡無比的我。
拾起地上的衣服,瞥見門口的全身鏡,看著自己的狼狽,這是我在這麼多年後,第一次正視自己。整理好儀容,雖然不適感依舊,但我對自己露出此生最燦爛的微笑,搭配著紅腫的雙眼和不斷流下的淚水,顯得有些滑稽,有些笨拙。
拿起你遺落在椅子旁的長皮夾,搜刮全部的紙鈔,大步的走出房間的大門。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a4MsVrpO7
踏出飯店的那一刻,天色已黑,晚風有點涼意,打開手機,封鎖你所有的聯絡方式,刪除有你的照片,試圖把你的痕跡從生命中抹殺。深吸一口氣,我果然還是喜歡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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