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充滿霓虹燈的城市中,我獨居在一棟矗立著的高樓的單元裡。我的窗戶對著另一棟與我僅有百米之遙的樓的一扇窗戶,其實那才是我每晚守候的舞台。
在那扇窗戶裡,住著一位身材嫵媚,充滿神秘感的年輕女子。每晚十一點,她都會準時回到那個被暖黃燈光裹住的小窩。
那扇窗戶曾經黑暗過很長時間。至到有一天晚上,我突然發現對面那扇窗戶裡亮起燈。窗內的那位獨居的年輕女子佔據了我全部的世界。
我買了一支高倍數的望遠鏡,每晚十一點,我都會關掉燈,將自己隱蔽在黑暗中,然後靜靜地用望遠鏡窺探著她。我知道這可能有些越界,但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瞬間,都像是一部無聲的電影,讓我無法抗拒,讓我著迷,讓我暗戀上她。
每晚十一點,我熄燈後來到窗前,舉起望遠鏡。
那就是我每天最期待的的連續劇集。那扇窗戶就是只有我一位觀眾的舞台。
一晚,兩晚,三晚,⋯⋯
就在兩天前的晚上,她回來後,就在客廳裡,慢慢地脱到儘剩內衣。不久她去打開門。一位高大但頭髮已經花白的男人進來。進門後,他們甜蜜的擁抱,熱烈的親吻,然後,那個男人把她抱起,進了臥室。
我臉紅心跳,呆呆地看著那扇窗,想像著發生在我無法偷窺的臥室裡發生的一切 ,居然忍不住地無恥地自慰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女人出現在窗裡。浴衣裹住赤裸的身體。我舉起望遠鏡貪婪地盯著她的酮體。
她從冰箱裡拿出果汁,倒滿兩個杯子。然後向其中一個水杯裡倒入一些白色粉末,用勺子攪勻。她拿起兩個杯子,無意間向窗外一瞥,我嚇得埋下頭。我相信她看不見黑暗中的我,可是我依舊心虛。等我抬起頭,對面窗戶裡的燈光已經熄滅。今天的連續劇集到此結束。
我想,她倒入的可能是催情藥吧?她那麼年輕,而那個男人看起來都快六十了。我就這麼胡思亂想地睡過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每晚都照常用望遠鏡等待她的出現。但那扇窗的燈始終未開。
今天,我起床,突然發現她的房子裡來了很多警察。我預感到強烈的不安。我不敢拿起望遠鏡,只好衝下樓去。對面樓的樓道口已被警察封上,很多鄰居在圍觀。我問出了什麼事?大家七嘴八舌地告訴我,樓裡一個單元發現一個男人死了,而女屋主失蹤了。
我心裡無比慌亂,我應該報警嗎?難道我要告訴警察我是偷窺者?我怎麼能確定我看到的一切就是謀殺行為呢?那個男人要是被其他人殺死的呢?那個女人也許是被劫持的呢?
我心情糾結胡思亂想地回到家。
突然,我在桌上的望遠鏡旁邊多了一張紙條。
「我知道每晚十一點你在偷窺我。你實際看到的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那一刻,我完全凍住了。我在偷窺她的同時,也被她觀察。我原以為我是她唯一的觀眾,但我卻不知道,我也是她舞台上的一個角色。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或者這只是她精心安排的一場戲?
我木然地坐在窗前,看著對面窗裡發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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