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魔力性別與AO病毒研究所（簡稱AO所）703研究室，一些堆積的實驗材料被陸陸續續搬運了進來，研究室的隔壁就是實驗室，或者應該說，實驗室附屬了研究室比較對。
藥品研發或DNA研究會牽涉到龐大的資金和實驗對象，不可能在這個規模的機構裡單人進行，萊納申請的研究計畫是〈A-F1105和A-D0260型毒株的O-B系列毒株適性研究〉。AO毒株就像拼圖或齒輪一樣，每個人的形狀都不一樣，科學家將其以顯微鏡下觀察到的外型大致分為幾種，並依發現順序編號，登錄在國際資料庫中。每一個A毒株和另一個O毒株的適合程度，都需要無數科學家人工採檢並實驗檢測出來，是個非常機械化的單調工作，經費也不多。
薩莎方面希望萊納也能加入一部分製藥和藥物檢測工作，所以需要更多器械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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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毒株相關新藥如抑制劑、阻抗劑、催化劑等等的研究是被嚴格監管的，原材料也不容易拿到，許多是透過薩莎的後勤「第三小隊」從祕密管道提供。
萊納撫摸了那些印有「OS」商標的白色紙盒，這些來自於薩莎的後勤「第三小隊」，據V所說，隊長「OS」出身於知名的奧斯華國際貿易集團家族，已經有數百年歷史，專營美翠琳王國與伊開亞港之間的藥品與奢侈品進出口，而美翠琳是世界上製藥技術最先進、產業鍊也最集中的國家。薩莎成員的特殊體質和其他因素導致的藥物需求，多半會由第三小隊處理。
聽從布麗姬的建議，萊納在大學開設的是可以容納八十名學生的通識課，與心理系合開，名為「第二性別、血型與基因入門」。之所以採用這樣的方式，是為了接觸到更多來自不同學院的學生，更多的學生就意謂著更多的樣本和校園內毒品流通的線索。並且這門課一週兩節，還有心理系和醫學系各一名助教幫忙，備課壓力比較小。心理系的系主任——那位在酒會上與萊納打過招呼的女性——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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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薩莎第二小隊總部聚會已經是大前天的事，萊納也取得了工作用的手機，並在專用的通訊軟體內加入了幾個群，把成員加聯絡。大家的帳號都是使用代號加數字的格式。
他還在等K的訊息。
不知為何，這兩天早晨從張開眼睛起，萊納就時常想起他。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古代指腹為婚的新娘第一次偷看到新郎長相那樣好奇和期待？還是作為夥伴所自然感覺到的連帶感？
客觀來說，K的長相雖然不差，但也不是會給人很深印象的人，說話和互動方式也缺乏決定性的特徵，如同他身上那非常微弱的氣味般，像是刻意降低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也可能是因為萊納一直以來遇到的Omega本來就不多，且大致都屬於「會向他示好甚至發情」或者是「極端警戒、遠離」這兩類，像彗那樣不卑不亢，自信而平和的型非常罕見，所以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絲滑的黑髮下那雙直率而無畏的深茶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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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萊納把藥品安置到櫃子裡，沖了杯咖啡稍做休息，慵懶地檢查著螢幕上的課綱文件時，工作用的手機發出了特有的低頻答答聲。
他飛速拿起手機解鎖，是K，傳給他的是時間和場所，以及「穿著適合衣服」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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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依指示造訪了一棟在舊城區裡面的商業建築物，搭電梯到三樓，推開玻璃門，進入了一間看似沒有客人的健身房，有十數台健身器具，還有一個小型的舞蹈瑜伽教室和附一排置物櫃的淋浴間。
照明只開了三分之一，顯得有些昏暗，空調吃力地運轉著。這裡原本是一間僅限女性的小型社區健身房，倒閉之後租給了雇主的朋友，而房東長期生活在海外，只要有交租金且不違法，並不干涉營業狀況。
萊納選了一個開著的置物櫃，拿下帽子、假髮和眼鏡，換上乾淨的運動鞋，看了看，選擇了一台蹬腿機，鋪了浴巾，坐在上面，緩緩踩了起來。
「別設定得太重，畢竟主要的目的是談話，會很喘的。」
坐在他旁邊的滑輪下拉機上已經練了一會兒背肌的彗緩緩鬆開手，讓砝碼歸位，發出哐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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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交待我要帶你練一些比較重要的實戰技術，尤其是練槍，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心肺能力和肌肉部位，利用薩莎本部的健身區域就夠了，那兒的器材和設施比這裡完善一些，這裡只是我個人的一個據點。」
彗掃視了一下室內，四周的大玻璃窗都被卷軸式的窗簾遮蔽著，看不到外面。
「時間需要規律嗎？我應該已經告知我的研究室時間和課表。」
「也許不太規律，但這些大部分時間都可以一個人練，其他成員也會願意陪你，應該只有射擊訓練場需要另外約時間。」
萊納點點頭。雖然他在服兵役的時期成績不錯，一直以來維持著運動，在科學家或醫生群體之中也算是體能比較好的那一類，但是要和退役軍人或警察相比，還是差了不只一截。
「當然，新人不會有什麼太危險的任務，通常會從潛伏在網路聊天室、鑑定不明藥物、待機等待聯絡、裝路人、裝常客之類的開始——演講、演技、聲音與肢體語言方面的知識會有幫助，尤其是你這種不太沾底層煙火氣的。他們應該有給你一些關於組織章程、法律法規、流程和原則之類的文件，我想讀書記憶這方面是你的強項，應該也不是問題。」
「嗯。」萊納點點頭，那些文件在拿到之後的兩三天之內他就仔細地讀過一遍了，只剩下法律條文沒有時間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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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以後，作為搭檔共事，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項我必須先和你確認，算是心理建設吧。」
彗正色說道，搞得萊納也嚴肅地轉向他，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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