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地域的生活其實意外的單純,大多數時間瓦西里歐都在幫那對學者搭檔蒐集數據或是材料,這是能夠讓他盡量走遍幽暗地域最快速的方式。尋找莫琳永遠都是最優先,但他沒有讓這項目標完全侵蝕自己。
生活,講求目標、價值、需求。瓦西里歐已經有了目標與價值,接下來他自然會追尋更多。他知道自己心之所向,不過他的身體仍然有需求……各方面的需求。而他可以自由去滿足它們,這是他的德魯伊教他的,不是嗎?然而幽暗地域老實說沒有太多選擇可以選,布林格不是他的菜,奧米倫……嗯,瓦西里歐也不是沒跟奪心魔「深度接觸」過,不過顯然那不是奧米倫想研究的範圍,蕈人跟地侏完全談不上是選項,那麼剩下的選項也只有卓爾了,儘管他實在不是很喜歡那些自視甚高的精靈,但哪個族群沒有混帳?就算是賽倫涅的信徒也是如此。
所以,這就是他怎麼落得躺在某個卓爾女貴族床上的。
「你有在聽嗎?」卓爾輕啃瓦西里歐的下顎,確保他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後又慵懶地躺在他的胸口。
偶爾她會在事後大吐關於卓爾邪惡扭曲的政治苦水,通常這就是瓦西里歐開始喪失注意的時候,他很高興至少這個卓爾不會把自己鎖在臥室三年。
「我的斥候回報最近佔據奧術高塔的那群強盜,實際上是一群吸血鬼衍體……我派了三個斥候去,只回來一個,所以我在想,也許你可以解決他們。」
「妳知道我只是個吟遊詩人吧?」
「同時還是柏德之門的英雄?」
「嗯哼。」
見龍裔不為所動,卓爾騎上他的身軀,居高臨下地望著對方:「噢、你以為我不知道那群衍體是哪裡來的?你在逞英雄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了,寶貝。現在,做媽咪的乖乖蜥蜴,去給我把你搞的爛攤給收了?」卓爾裸露的豐胸貼在瓦西里歐的鱗片上,纖細的手指攀上,她輕輕地扼住了龍裔的頸子。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這女人再叫自己「蜥蜴」一次,他就把她送到蕈人王那裡去,反正蕈人王最近老是在抱怨培育室不夠用了。
「我怎麼忍心拒絕我親愛的女士。」龍裔的吻討好地落在卓爾的胸前,他把自己的脖頸送進對方手裡。
他果然還是蠻討厭卓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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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衍體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脖子狠咬一口,卻因為自己的血而燃燒起來時,瓦西里歐很開心自己當初喝了阿拉吉的藥水,他可沒想到這可以用來對付吸血鬼。
就算卓爾沒有要求自己,瓦西里歐也還是會來奧術塔看看的,畢竟當初就是他說服阿斯代倫放過那七千個衍體並且把他們送到這裡來的。儘管佔領奧術塔的衍體數量不多,儘管他經歷的旅程,他依然不是個強大的戰士,要和他們戰鬥依然很吃力,尤其是食人魔吸血鬼衍體(天曉得他是哪來的)。
「親愛的,你看來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從暗處射出的箭矢精準的射中了食人魔的眼睛,瓦西里歐聽見那熟悉的浮誇語調。
「阿斯代倫?」
「Hello, my dear.」然後是那頭永遠完美的白髮還有那雙血紅色的眼。優雅而自信地對著龍裔鞠躬後,阿斯代倫朝著暴怒的食人魔又射了一箭:「Shall we?」
「好奇一問,這傢伙也是你拐走的嗎?」
「噁……當然不是!老天,我也會挑的好嗎!」
幸運地瓦西里歐還能夠再放幾次火球術,有了阿斯代倫的協助處理掉剩下的衍體並沒有多困難,很快地兩人就已經開始從屍體上收穫戰利品了。
「你怎麼在這裡?」理論上幽暗地域是非常適合吸血鬼衍體生存的地方,但瓦西里歐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阿斯代倫。
「這個嘛……古爾告訴我有一群不乖的衍體佔領了他們不該佔領的地方……」
「等等,你現在跟古爾獵手合作了?」獵物與獵人合作,誰想得到?
「哈哈……怎麼可能。只是當初是我決定放了他們,所以嚴格說起來他們是我的責任囉!」阿斯代倫擺擺手,他們當初確實警告過這些衍體別惹事,阿斯代倫當然會覺得自己應該負起責任,不過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我很抱歉。」瓦西里歐低語,阿斯代倫不發一語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關於這一切。如果不是我,我們就不必擔心衍體的問題……你也不必躲避陽光。」當他們釋放那七千個衍體時,瓦西里歐真心相信他們值得一次機會去找回被剝奪的人生,直到陽光再次在他的蒼白精靈夥伴身上烙下傷痕。
「少來了,你才克制不住你的英雄本能……」阿斯代倫本想嘲笑一下對方,然而他讀懂了龍裔的眼神,吸血鬼嘆了口氣收起那戲劇般的浮誇語調:「瓦西里歐,親愛的,我們都很清楚彼此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也不跟你演戲了,卡札多爾一直都是根扎在我心上腐爛的刺,不論代價是什麼,我都很高興可以殺了他。」
「甚至是重新活在陽光下的機會?」
「……你知道比起被太陽灼傷還要更令我痛苦的事是什麼嗎?」阿斯代倫盯著瓦西里歐的眼睛,但瓦西里歐卻覺得他並不是在看自己,「我害怕哪天當我看向某個人的雙眼……我會看見卡札多爾。」
若阿斯代倫選擇了飛昇,這注定了他會走上與卡札多爾一樣的道路,他不會在這條路上停下,直到自己成為卡扎多爾。但瓦西里歐阻止了他,他抓住了自己幾乎迷失的自我。
「為此,我真心的感謝你。」做為一個精湛的騙術師,就算對方是阿斯代倫瓦西里歐也能輕易地分辨出他是否在說謊,而這句話語中的真誠幾乎讓龍裔不敢承受。
除了萊埃澤爾,他感到最愧對的就是阿斯代倫,也許他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輕易放下心中的愧疚,不過這毫無疑問地減輕了重量。
「好了,多愁善感就到此為止了。我從柏德之門帶來不少好酒,我認為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是分享這些好東西的最佳對象,再加上也許我們之後還有機會合作……你怎麼看?」阿斯代倫又恢復了以往的精神,迷人的吸血鬼衍體提出了邀約。
「之後?你不打算回柏德之門嗎?」瓦西里歐很意外,畢竟他之前是那麼期待回家。
「嗯……賽巴斯蒂安不像我這麼能忍受太陽,在找到能夠減損傷害的有效方法之前,我想我們會在這裡再待一段時間。」阿斯代倫沒有想太多就脫口而出。
「賽巴……?啊,你的前任?初戀?」瓦西里歐花了幾秒才想起來這個名字的主人,他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笑容。
「都不是!他只是我的第一個……受害者。我覺得自己也許該多負點責任而已……」銀白色的精靈看起來就像隻炸毛的貓,只是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怕。
「我會幫你問問奧米倫的。」瓦西里歐永遠也不會告訴阿斯代倫那抹潮紅在他幾乎無血色的肌膚上看起來有多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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