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1945年開始,那是一個極度動盪不安的時代,人民們生活受到極大的轉變,原本生活稍微開始有了水準,以為日子終於到頭了,卻不知道災難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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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三號當時臺灣革命同盟會召開第四屆會員代表大會,重申歸還中國願望,並電蔣中正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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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一戶宅邸內,僕人們各個手忙腳亂、忙進忙出、滿頭大汗似乎深怕一個小閃失出了什麼差錯,原來今天是尹家媳婦莫青青的臨盆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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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青是尹家從小養到大的童養媳,尹啟銘非常疼愛莫青青……照顧的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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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房間內,裡面叫聲淒厲,讓聽的人都不禁替她捏把冷汗,裡面傳來:「用力,快出來了,吸氣、吐氣,夫人加油!」一陣叫聲下漸漸恢復了平靜,莫青青因用力過度昏倒在產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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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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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夫人生了……是個女兒,恭喜老爺!賀喜老爺」產婆舌燦蓮花般恭賀老爺弄瓦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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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頓時眉頭深鎖,滿臉愁容,嘴裡喃喃自語,「又是女的,連續七個都是女的,這已經是第七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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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滅我尹家啊!反了……反了,蒼天無眼啊!」尹允遠走出了宅邸,望著天像是吶喊著蒼天的不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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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民風還是偏保守派,屬於那個不行做,這個不行做的保守派社會,理念就是傳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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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莫青青呢?她還行嗎?有大礙嗎……?」似乎一臉無情卻含情脈脈的看著莫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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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婆說:「熬不熬的過就看今天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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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允遠一聽勃然大怒顧不得她是長期配合的產婆了,大聲嚷嚷著:「妳一定要救她,一定要讓她好起來,不然唯妳是問!」近乎失去理智般的咆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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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產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連忙擦著汗說著:「這…我會盡力,但人命豈是我能決定的,大爺您就繞了我吧,看在我幫您接生那麼多小姐的份上……夫人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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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允遠這時才有點恢復理性,:「對不住了方才,但還請您一定要盡心盡力,勞心勞神好好幫幫我夫人,我只有一個夫人,我可不能失去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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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婆頻頻點頭邊擦著汗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老朽一定全心全意的,還請老爺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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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允遠含情脈脈注視著莫青青縱使心頭有萬般不捨此時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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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大小姐站在產房外看著父親如此憔悴擔心受怕的樣子,又想到母親正在昏迷,心裡就如同是萬般刀割似的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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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憐!別站在這看了,先回屋裡休息吧!」遠遠的一個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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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憐穿著白色相間牡丹花朵圖騰的旗袍,頭髮整齊盤了起來,看起來的那份高貴氣質可不是一般平凡家裡的人可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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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起來雖已漸漸步入中年可還是帶有隱藏不住的帥氣感,成熟的韻味在他身上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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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翰,你說我該怎麼辦?爹爹如此魂不守舍,母親也還在危險期,我心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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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別慌、也別害怕,有我呢!我陪著妳。」邊說邊幫尹憐披上了衣服摟著她緩緩往房間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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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憐點點頭……單手抹去眼角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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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在此時尹家宅邸的大廳,掛滿著名畫、擺設著古董花瓶、傢俱充滿了木質香,一群女子們像是商量著什麼事情般,廳裡有……二姐尹愛、三姐尹葶、四姐尹霓、五姐尹凜、六姐尹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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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看起來冷艷逼人長髮飄逸,黑溜溜的眼睛轉啊轉首先先開了口:「姊妹們啊!你們說娘,這會該不會生的又是妹妹,還是如爹爹所願,終於生了個弟弟呢?」手上扇子搧著風沒停過,僕人幫忙倒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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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葶端著剛倒好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緩緩道來:「誰知道呢!娘親要是再生一個妹妹也是極好的,這樣我們就是七仙女了,跟古老天界傳說一模一樣。」
尹葶是一個髮絲飄逸的長直髮,看起來溫柔婉約,愛好讀書的文藝女子在她身上看得出來書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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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凜注視著尹葶開口說了:「三姐還真是愛說笑,七仙女……若真如此,爹爹應該會先氣死了吧!朝思暮想一直盼望尹家有後來個兒子,妳還咒爹爹湊個七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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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凜看起來冷若冰霜,要不是這是尹家姊妹的場合,尹凜是很難想開口說話的,惜字如金的她,不笑看起來外表冷冷的,但一但笑了起來,笑容是非常甜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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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霓瞧著尹凜及尹葶笑而不語,手上的扇子微微的搧著風,優雅的氣質無可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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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霓從小就是一個高材生,平常休閒就是讀書、看書、逛逛書局、畫展,什麼討論八卦、爭吵,壓根根本就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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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芯這時注視著眾姐姐們的一切,也插不上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傾聽著,別看她年紀最小,眾姊妹可最疼她了,舉凡有什麼心事總要往尹芯身上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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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芯話不多也不是特別漂亮,但特別會傾聽,因為她知道少說少錯……所以眾姊姊的疼愛她也沒少擁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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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突然有個僕人慌慌張張打擾了姊妹的對話,開口便道:「對不住了,打擾各位小姐聊天的興致,只是有個非常嚴重到事情要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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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愛放下手邊的扇子凝聚精神問:「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打擾我們姊妹的談話?」
「報告二小姐,夫人,夫人她……」僕人緊張到結結巴巴。
「說話不要斷斷續續的,放輕鬆好好的完整說完它。」尹葶注視著僕人說
「夫人,夫人她……生產完後暈厥過去了,各位小姐們是否要去看一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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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樣的大事,怎麼現在才說?」尹愛心裡著急著說。
「妹妹們要不要去看一下娘親?要的就跟我走,不能太吵打擾到母親,幫我們帶路吧,母親現在在哪裡?」尹愛對著僕人口氣急促著說。
「是,我知道了!跟我走!」僕人說
由尹愛帶著眾姊妹們慌慌張張地朝向莫青青的生產完昏迷中休息的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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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間尹愛看著昏迷中的母親,眼眶泛紅,心裡想著娘可千萬要平安無事清醒過來。
尹愛在莫青青的耳邊輕輕說著:「娘,我是愛兒,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求你了,娘。」邊說邊整理著莫青青的鬢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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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葶眼眶含淚默默注視著莫青青……
尹霓抱著尹凜依偎著眼眶也泛紅,尹芯輕輕拍打著尹葶的背示意:「不要難過了娘親還在,娘親一定會醒過來的。」
其實尹芯眼眶也早已泛淚,她們都衷心希望莫青青,她們的娘親可以早日甦醒過來……尹愛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其他妹妹們也陸續回了房間休息,留著二姐尹愛看顧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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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夢境裡,夢裡一個女孩被一個陌生女子牽著手,那畫面只有背影,感覺畫面很溫馨……當陌生女子要轉頭時才發現是莫青青,女孩笑著看著莫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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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愛不知不覺發現臉頰有淚醒來後,發現莫青青瞇著眼看著尹愛,氣息還很微弱的說:「愛兒……怎麼啦?別哭了,娘在這,沒事。」摸著尹愛柔軟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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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愛看到母親甦醒一時太高興喜極而泣的說:「太好了,太好了,母親能醒來真是太好了,愛兒好擔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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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兒……娘是不是又添了個妹妹,妳說,沒關係……娘受得住。」莫青青撐著虛弱的身體淡淡的說著。
尹愛此時靜默了起來,話說不太出來,她知道說出來娘親一定會難過,只有微微點著頭回應。
「沒有關係,娘醒來沒有看到妳爹爹在身邊大概就有個底了。」邊說邊流了一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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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別哭了,身體早點恢復起來比較重要……」尹愛握著莫青青的手充滿關愛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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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著尹允遠默默看著一切,其實心裡還是想著莫青青沒事那就好了,抱著沉沉的腳步潸然離去。
此時窗外的天空正開始飄起了綿綿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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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允遠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坐在自己慣坐的木製古典椅子上,此時有人敲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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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兒在嗎?你若不回應那麼娘親自己進去了。」
一名老婦人步履闌珊走進了房間,緩緩坐下倒了一口茶,尹允沒有看老婦人一眼只是悶悶不樂低頭沉思著。
老婦人端起了茶慢慢好了一口道:「好了,再難過再不甘願你也得替這孩子取個名字吧!」老婦人其實心裡也很遺憾家族沒有添個男丁,但比起這個他更擔心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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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允遠依然沒有回應,遲疑了一會才慢慢道出一個字:「甯。」
老婦人聽到甯這才安心了下來「尹甯」是嗎?老婦人想了好一會才又道:「這個名字好,「甯」有願景、希望之意,你希望下一個娃兒就是個男孩兒能讓尹家有後,名字你既然已取,娘就不叨擾你了,你先一個人靜靜吧!娘先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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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杵著枴杖出了門,下人慢慢闔上了門,此時屋內剩下尹允遠一個人默默看著窗外雨不發一語,眼眶周圍似乎卻有些濕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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