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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般人都會叫我Audrey,我現在不想公開我的全名。我本是一位知書識禮而帶一點冷傲的女生。可能是因為樣子端好,就算我不常跟別人交際上也不是得到別人的稱讚。而描繪得我最全面的就是我的老闆,她曾形容我「眼睛圓圓水汪汪,鼻子畢直,嘴巴豐盈但細小,皮膚幼細嫩滑又白裏透紅;性格溫文爾雅又帶點楚楚可憐,十分迷人但冷酷,說我是一位像「法式優雅的林黛玉」般的冰美人。」
香港大學畢業後我就到了法國留學進修當代藝術,不久就認識了我現在的丈夫——Paul,他是一個法藉華人,沉實而帶一點浪漫。或許是被它迷人的外表和穩重的性格吸引了,又或許是有一種優越感,很快我就嫁給了他。結婚後我們回流香港,他在著名的投資銀行當投資顧問,所以我兩口子生活尚算無憂。
而我就當了一個當代藝術畫家,在中環一間畫室工作。我的老闆是一名名符其實的貴婦,她丈夫是城中有名的富豪,但她仍然散發著高貴但不失氣勢,我常以她為榜樣。很親切,對我很寵愛有嘉,常跟她的朋友稱讚我的作品,所以我的畫銷售得相當可觀。
我家在中半山的服務式住宅,所以我上班10分方便,巴士路程,只需10分鐘,秋冬天時,我還會走路畫廊。雖然這所住宅十分堂皇,但不是也有一些衣衫襤褸的外賣員進入這裏,我雖尊重他們的職業,但是他們常常汗流浹背,臭氣熏天,跟他們在同一架升降機來有點難受。有一個我是特別深刻,也許他是主力負責這一區的外賣單,我不時也會在附近碰見他。這位外賣員常束了一頭凌亂而油膩的曲髮,皮膚黝黑而乾枯,體型帶點中年的肥胖,前臂有一片褪了色的江湖風格紋身,他給我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可能曾是一個小混混,現在落難成了一名外賣員。他外觀雖然醜陋,但最令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是他身上發出那股令人想作嘔的氣味。他的生活和飲食習慣必定是十分低劣,令到他分泌出像嘔吐物般的體味,再跟他的汗味混雜着,最後由他那件廉價的人工合成纖維T恤散發出來,令我感到大感刺鼻和嫌棄。我的感官很敏銳,尤其嗅覺。從小到大。我十分迷戀香水和著重芬芳的體香。媽媽是在貴族學校當老師,她從小就教導我要注重個人衛生和整潔,尤其體味;因為這能反映個人的性格和修養。慢慢我習慣用氣味去觀察別人,甚至乎批判別人。因此,這位外賣員朋友很可能是一個很卑劣的人。果然,媽媽是對的。他真的很卑劣,而且很嘔心。
夏天時,他的氣味更加濃烈。所以有時我看見他在𨋢入面我都會選擇不進入,又會迴避他的眼光。雖然有點無禮,但我都只是想自己舒服一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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