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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怪獸之後？東返全新威脅】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3H8hbI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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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徊浩旬／筑殿）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tqFCoW1b

　　東返大廢街地層塌陷與未知機械攻擊事件，自上週六，五日間反覆發生三起。經初步勘查，受影響的重建預定地涵蓋三十九處。王立及周邊地帶英雄頻繁進出，雖有重傷案例，但尚未傳出死亡事件。

　　警方第一時間封鎖塌陷地點，並聯繫關聯業者，優先確保鐵、公路線安全。襲擊者身分尚未有官方公布，但多數目擊者與研究員表示：該機械群與宇宙怪獸存在明顯差異。據Narrative全國警察顧問協會昨日聲明，不排除本次威脅來自宇宙以外的，正在擬定教戰手則，近日將盡速發送給所有英雄。

　　四季集團董事長寺丁桂女士同為受害者。經過一週沉默，昨日首次在社群網站發表觀點，指出「不要沉溺於英雄帶來的和平，廢街會潛藏危險這麼久卻沒被發現，都是因為人們在戰爭後態度變得駑鈍和安逸」。該論調吸引大批網友留言撻伐，多數人認為寺丁桂企圖重新掀起戰時情緒，且不尊重第一線警力與工程人員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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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六日後。

　　木咬契抱著資料夾從輔導處走出來。她向老師們點頭致意，隨後輕輕闔上拉門。

　　禮拜五提交週誌是例行工作，雖然單純是走個形式，內容很簡短，而且恐怕不會有人仔細看，但Narrative的確需要這種形式上與校方的連結。

　　有個詞彙叫「文書主義」，旨在留下執行、交接的痕跡，提供後續檢討究責的根據。萬一真發生什麼意外，木咬契自認身為拯救世界的勇者，她既跑不掉也不會跑，但穩定聯絡確實能累積信賴感。

　　另一方面，木咬契也並非一週五天隨時都能留守在電齋。她身上掛著千百條支線任務，偶爾也得支援他校的輔導工作。

　　前些時間，她才在聚餐上聽到其他輔導員們的訴苦。學生跑去臥底販毒集團，或者鬧脾氣開著機器人躲進沙漠，諸如此類荒謬的事件都發生過。輔導員可不是全由英雄組成，面對活力過頭的孩子，偶爾也會力不從心。比起那些案例，木咬契為自己負責對象的相對穩重感到慶幸。

　　「改造人跟神明在瀉湖上打起架來，也很難說不荒謬就是了……」

　　邊苦笑著，她加快節奏穿過走廊，往社會科教室移動。

　　經過一個學期，電齋高中的環境她已經十分熟悉。放課的學生離校或參加社團，三五成群，吵鬧著從身旁通過的景色令人安心。

　　腳步悄悄變得輕盈了些，懷著「自己發起的社團也得好好努力，再加把勁吧！」的高昂心情，碰的一聲，木咬契精神百倍地拉開門：

　　「勇者A4大駕光臨！開玩笑的～抱歉捏我又遲到……咦？」

　　鹿庭與初洗花聚在長桌前玩著桌遊，教室只有她們兩人。

　　「木咬契小姐，一路趕過來辛苦了。」

　　「辛苦了。」

　　女孩們停下手邊的遊戲，稀鬆平常地向她打招呼。木咬契歪了歪頭，將背包放在講桌上，邊問：「奇怪，另外兩隻呢？」

　　「他們吵架了。」鹿庭聳肩。

　　「吵架？」她的問句搖晃了一下：「吵了些什麼？早餐應該吃麵包或是喝粥之類的問題嗎？的、的確是很高深的學問呢。」

　　「在吵能不能對人類痛下殺手。」

　　「好沉重！」

　　直接就是生死觀的等級！

　　連想找個擦邊球笑話緩和一下都做不到！

　　「咦咦咦？該不會因為吵架不歡而散了吧？沒說去了哪裡嗎？」

　　「沒事，在外面比賽伏地挺身。」

　　「ㄈㄨˊㄉㄧˋㄊㄧㄥˇㄕㄣ……抱歉鹿庭妹妹，我有點跟不上，」木咬契擺出給我稍等一下的手勢，冒著冷汗問：「年輕人用語進化太快了，輕熟女的學習能力有限啊。伏地挺身又是暗指什麼？跟兩個男人汗流浹背的地板運動有關嗎？」

　　「妳才是超前時代太多的案例。」沒好氣地說著，鹿庭拉開窗簾。

　　社會科教室位於求仁一樓，從窗戶望出去便是鄰接圍牆的過道、灌木叢和草坪。椴葉和鼬占趴在水泥地上，雙臂支撐身體並排著。

　　真的在做伏地挺身。

　　「我要接著第401下了喔？還跟得上嗎？」椴葉轉頭看向滿頭汗珠的鼬占，用擔心的表情問。

　　「閉嘴，322、323、324！」

　　「硬撐著做肌肉會受傷，你還是適可而止比較好。」

　　「我說閉嘴！325！326！咕啊啊！」

　　相較於椴葉做到打哈欠，停下來等對手補完差距，鼬占都快被自己的汗水給溺死了，用窒息的氣音算著遙遙無期的計數，每次彎下去都有種爬不太起來的感覺。

　　要是變成魔裝操者，或許還有一戰的本錢吧。拿常識範圍內高中男學生的體能，去挑戰狼心狗肺的指導院科技也太無謀了。

　　「那兩個人為什麼要彼此傷害呢，咕嘶……」

　　木咬契擦著眼淚，哽咽地見證這場除了羞辱之外什麼也抓不住的決鬥。人是多麼愚蠢，然而勇往直前的身姿又多麼崇高啊。再比下去鼬占都要幻化成光了。

　　「不好意思，搞不好是我害的。」初洗花略帶歉疚地自首：「看他們吵得快扭打起來了，所以罵說『精力那麼多就去外面做伏地挺身啊！』沒想到一句玩笑話會被當真……」

　　「這就是妳平常太嚴肅所累積的業障。」

　　鹿庭扔下一句毫無幫助的風涼話，把遊戲道具收進桌遊紙盒裡。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Xy32D4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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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男仕們折返教室，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椴葉最後乾脆一口氣往上催到六百下，鼬占大喊了一聲「你三代生囝無肚臍啦！老子不玩了」，直接癱軟。

　　回房裡時，椴葉沒什麼變化，但鼬占的靈魂好像飄在他斜後上方五公分附近，兩眼無神憔悴得要命。

　　「你們在聊什麼？」椴葉幫自己跟可敬的對手倒了杯水。

　　「申請高三生在家自學，」初洗花手裡正拿著相關的同意書：「因為需要監護人簽名，木咬契在幫我想辦法。」

　　「咦？學姊之後不來學校了嗎？」

　　「四月才開始。我會拜訪一些錄音工作室，還有搬家的事情得忙。順利的話，也想在六月左右找一份打工。」

　　「這樣啊……」

　　「但時不時會回來，有空也會參加社團的活動。」她擺了擺手，把這個話題揮散：「我的私務先放一邊，今天不是有要緊的會議嗎？」

　　「沒錯。事不宜遲，馬上進入正題唄～」

　　木咬契拍拍手，喚起注意力。

　　東返大廢街坍塌與未知人偶襲擊事件——她在白板上記錄議題。

　　上週六，動土典禮時的騷動是最劇烈的一次，漆黑人偶橫超百位，對英雄們露出明顯的敵意，最終被聯手消滅。往後兩次則規模相對縮小，如同坍塌的「餘震」，大約二、三十架人偶破壞了少許工程車輛及樓房。

　　據傳人偶並非全部從地底竄出，但目前說法雜亂，莫衷一是。

　　前提結束，英雄會議開始。

　　「先交換各自掌握的資訊吧？椴葉，你說尼伯龍根指導院的人造英雄二號參與了調查，具體上是怎麼一回事？」

　　木咬契語氣隨意地問，邊用麥克筆寫下「Götterdämmerung」，虧她曉得怎麼拼這段毛毛蟲一樣的德語單字。

　　椴葉沉默了幾秒才回答：「Ämme曾經是情報部人員，負責深入危險地區蒐集資料。為了成功生還並把成果帶出戰區，所以具備還算及格的戰力……」

　　「現在呢？」

　　「戰後改制時被釋出了，目前隸屬於監察部。」

　　「監察？聽起來不像個惹人喜歡的部門呢。看來指導院也不是自然達成一心同體的，這點意外的很親民耶！」

　　「那當然，成熟的組織本來就需要自淨機制。」

　　「Ämme有彈劾你或梓司令的權力嗎？」鹿庭玩著自動鉛筆，用漠然的表情說：「比如強制將你遣返回院。」

　　「應該不必擔心。我住在這裡有理有據，母親也有撐腰的派系，監察部頂多蒐證，等司令回院再提檢討。」

　　「扯太遠了啦，」鼬占皺著眉頭放下水杯，撐著下巴問：「麻煩搞簡單點。所以結論是你要聽她的，還是她要聽你的？」

　　「出狀況時，她要聽我的。」椴葉抿著嘴唇回答。

　　「呵，好大的官威。那就去葵暮把她拖出來問個清楚啊？」

　　「也不行。我不清楚Ämme就讀葵暮工專的依據。雖然查了記錄，但只知道她按正常程序離院，資金受監察部支援，沒有破綻。因此她其實跟我的狀況一樣，我不能隨便去質詢駐外院士，那樣反而是這邊會被扯住辮子。」

　　若放任不同的部門互相干涉，可能會傷害指導院的整體利益，所以這種深追行為相當被忌諱。當然抬出同事情誼，單純打聽還算無傷大雅。然而問題又回到她願不願意開口了。

　　「你好麻煩！」

　　「我知道啦鼬占，我也這麼覺得。」椴葉苦惱地摸摸臉頰：「Ämme的離院還真突然耶，難道有Narrative在暗中安排嗎？」

　　「葵暮工專可沒有輔導員喔。」

　　「咦？」

　　「就我所知沒有。」

　　木咬契輕快地否定了推論最根本的部分：「可不是每間學校都能下派人力呀～高中職以上，且僅有一人的狀況，Narrative會提供非強制的轉校機會，盡量促成相互照應的環境，鼬占不就是因此才來到電齋嗎？」

　　「呃，沒錯。」突然被點名的鼬占愣了一下，隨後用難以察覺的音量囁嚅：「（……但這不就跟蟬壬的話衝突了嗎？）」

　　「先別把話說死，Narrative並不是個擁有明確體系的傳統型組織。」

　　木咬契在白板上畫出簡厄的樹狀圖，解釋著：

　　「例如我，就隸屬於東亞地區的『東海會』。其他像歐美等地區，還有別的團體在運作呢。Narrative不存在真正的中心指揮者，取而代之以顧問小組定期互訪交流。比方說納拉Soul英雄周邊商店，就是從北美引進的業務喔～」

　　Ämme或許是受其他派系支援了，我剛才的話你們就斟酌聽個三分吧。木咬契邊說，吐了吐舌頭。

　　「對了木咬契，你知道『預知未來』是指什麼嗎？」

　　「哈、嗨咦？」

　　面對椴葉拋出的話題，對方明顯慌了起來，支支吾吾地：「當當當然不知道呀！怎、怎麼突然問這種突兀的問題？我我我從幼稚園就是個奉公守法、不預知未來的模範兒童喔？」

　　「真的？Ämme在東返提到過一次，但預知未來以科學難以實現，我想會不會跟魔法有關呢。勇者的夥伴沒有涉略預言能力的人嗎？」

　　「我、耶、那個——」

　　木咬契猛擦額頭上的冷汗，頻頻朝鹿庭投射求助的目光。鹿庭嘆了口氣，用慵懶的語氣阻止了椴葉的步步逼近：「假設存在那種技術，木咬契身為輔導員就萬能了吧？使出渾身解數還這麼廢，我想劍與魔法對笨蛋也有極限。」

　　「唔，原來如此。」椴葉接受地點了點頭，停止臆測。

　　太好了，只有木咬契受傷的溫柔世界完成了。鹿庭用藏著一絲得意的眼神，瞟向淚眼汪汪的勇者大人。

　　「好、好了！Ämme先到這裡，我們已經搞懂你難以插手的點了。那麼鼬占小弟呢？呃……『蟬壬』，對方是叫這個名字？」

　　「嗯，蟬壬。」

　　鼬占把腿翹起來，向後仰躺讓椅子呈現兩腳接地的狀態，不過臉色變得很臭，好像多講一個字胃都會抽痛：

　　「魔裝操者．數獨駭客，和我一樣持有手鐲，能驅動操響粒子的力量進行戰鬥的事業失敗中年大叔（49+3歲）。」

　　「……」

　　「……咦沒了？」椴葉握著水杯的手猛抖了一下：「多說一點啊！比如『操響粒子』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能力之類的！」

　　「秘密戰爭期間我只負責到處殺來殺去，那麼細節的設定關我屁事？想知道你就自己去問他啊。」

　　「居然把球拋回來！」

　　「啊，大概你真的去問他也沒什麼用。那傢伙講話不打啞謎就會死，嘴邊總是掛著莫名其妙的詞彙，很傳統的瘋狂科學家。」

　　「我好討厭直覺接受了『很傳統的瘋狂科學家』這種爛比喻的自己。」

　　「嗚哇哦哇～先緩一緩吧椴葉？鼬占答不上來也沒辦法。這年頭已經很少有反派在登場時會自爆家門了，世風日下。」

　　木咬契連忙出面打圓場，轉身在白板上追加了「操響粒子」和「蟬壬」兩個單詞：

　　「嗯，操響粒子大概是某種材料？把它想像成空白的畫布如何？而且是會自動尋找題材的智慧型畫布，反映周圍的思想或願望，組織成各種實體。但比微小的奈米機械更細緻，甚至到了基本粒子的程度。」

　　「那種許願機一樣的夢幻素材真的存在嗎……」椴葉似乎一時半刻還無法接受，嘟嚷著：「那蟬壬呢？鼬占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以前照顧我很多，我相當尊敬的傢伙。另外，關於他王八蛋的部分我也不會否認。『比老爸更值得信賴的叔父』，這麼說能懂嗎？」

　　「居然稱那種惡魔為叔父，人際關係並不是靠攀親帶故組成的，你跟到處亂認乾哥的瞎妹有什麼兩樣。」

　　「鹿庭，我對妳客氣和會不會揍人是兩回事。」

　　「想讓我收回的話，說服我啊？給我一個不把他當成怪物的理由。」

　　「暫停！」

　　初洗花大聲打斷了兩人瀕危的氣氛：

　　「別在會議中逞口舌之快！鹿庭，這回是妳的錯喔？單方面的貶低對在場任何人都沒有益處。」

　　「……抱歉。」

　　「如果心裡有什麼疙瘩，就用不是情緒化的方式提出來，」初洗花語氣肅穆地勸說：「那樣也能幫到木咬契的忙，對吧？」

　　「……」

　　鹿庭放下自動鉛筆，靜靜地思考了幾分鐘。最後，她用身為祭司時鐵面的、蒼白的表情，張開雙唇：「輪到我問你問題。可以吧，鼬占？」

　　「講話，人在這裡讓妳問。」

　　「你以為蟬壬已經死了，具體上發生了什麼事？」

　　「三年前的萊薩事件，西洋棋銀河把數獨駭客殺掉了。猛烈的攻擊將他推落平台，我親眼看著蟬壬掉入大型鍋爐中，消失不見。」

　　「萊薩？地名嗎？」木咬契保持微笑，在白板上留紀錄。

　　「跟『阪神』一樣，是取自瀨洲的『Ly』和三岱的『Sa』開頭發音組成的略稱。架設於兩個縣市之間的祕密工廠，專門研製操響粒子。我和銀海從貨物的進出紀錄反推好久，才搞明白『LySa』的意思，沒想到最後居然得跟數獨駭客死鬥。」

　　「像偵探遊戲一樣呢。」

　　「對對，變成魔裝操者後第一件事，就是買一頂獵鹿帽加一支菸斗。」

　　鼬占嘲弄地對木咬契哼了一聲：

　　「怎樣，妳覺得這很有趣嗎？銀海聽到肯定會拍妳桌子的。」

　　會死人的。

　　從萊薩工廠運出去的操響粒子，想引發幾場恐怖攻擊都有剩。

　　那可是怪物的胎床啊。

　　「之後呢？」鹿庭並未就此收住，繼續追打：「你確定蟬壬死了嗎？」

　　「什麼意思？」

　　「有親眼見到他的遺體嗎？」

　　「融化了啊大小姐！從裝甲到皮肉、從骨頭到腦子都化灰了！」鼬占用只差一點就要吼起來的嗓子，大聲駁斥荒謬的問題：「怎麼確認？買一支五金行的不鏽鋼湯勺，從煤槽裡一瓢一瓢撈出來篩嗎！」

　　「鼬占。」

　　相較於對方的激動，鹿庭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

　　她謹飭地、和緩地選擇了適當的詞彙：

　　「蟬壬非常愛你。」

　　「……」

　　「如同你認為他是可敬的叔叔，他肯定也視你做珍貴的親姪。而蟬壬恐怕拿了『某種不該捨棄的東西』作為交換，才成了現在這種不上不下、連我也無法看破真身的模樣。」

　　雖然由我來說有點奇怪——鹿庭將手輕輕放在領口上：「可惜並非所有的愛都適合粉身碎骨。即便不刻意，他也會將你拖入泥沼。過了這麼久，你再笨也該意識到了，」

　　不是只有你啊。

　　不是只有你，當朋友踏足險境時會生氣。

　　「比起『蟬壬』，我的朋友是『鼬占』。若那個男人將指爪伸入我的管轄範圍，該龍王顯正的就會龍王顯正，先說聲失禮了。」

　　「……嘖。」

　　不需要鹿庭再追註了。

　　話說得很重，這以上也不願意繼續說了。

　　鼬占長長嘆了口氣，屈身恢復坐姿，用疲憊的神情單手撐著臉：「咦，多虧妳那亂七八糟的關心方式，我總覺得能做出覺悟了。」

　　談到這裡，他反而不自禁揚起了嘴角：「喂，木咬契，這次妳別管。」

　　「嗯？什麼什麼～？」

　　「蟬壬的事情由我自己去調查，把他揪出來問個明白，你們別插手。當然如果發現應付不來我會求救的，在那之前讓我試試。」

　　喀噠！椴葉從位置上猛然站了起來：「為什麼還說這種話，嫌吵得不夠嗎？你想再做幾次伏地挺身？」

　　「嗚哦，原來你們剛剛吵這個？」

　　木咬契愣了一下，但鼬占並未多搭理她，面對著椴葉攤開兩手，用莫可奈何的閒散態度提出反詰：

　　「你冷靜想想，蟬壬可是魔裝操者，是殺人的專家喔？面對那種惡黨，你覺得自己反擊時還能點到為止嗎？用小命去維持仁慈？」

　　「唔……」

　　「捍衛人類的改造人、勇者、魔法少女和神之使徒。現場哪位逸才像我一樣，習慣拿活人當對手？把十指掐進脖子裡，用力壓制、死命抵住直到對方翻白眼吐出長長的舌頭、失禁、痙攣著斷氣為止，然後回家做幾個惡夢，聽起來很夢幻嗎？耍劍的，你多久沒挖耳朵了？」

　　「那種事情……鼬占，少瞧不起英雄的覺悟了。從三百日戰爭走過來，這種程度的迷惘根本不會絆住我們。」

　　「說得真好。」

　　他伸出一根指頭，筆直指向椴葉的鼻樑：「做得到，所以不行。」

　　「咦？」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居然還顧慮著我的安危，其實感覺挺蠻不賴的……既然如此，怎麼就不替我再多想一點？」

　　不想讓正義的夥伴們去跟活生生的人死鬥啊。

　　讓各位背上人命債，往後注孤生社還能是今天的模樣嗎？

　　「至於我，十個、二十個、三十個，數不清的敗類已經處理掉很多了。非到臨頭別踩過那條線，想必你也不是興致勃勃地想著『好耶終於能殺人了早就想嘗試看看了』對吧？麻煩幫我留點矜持啊，大英雄。」

　　「我——」

　　被這麼一回嘴，反而輪到椴葉啞住了。教室同時陷入沉默，空氣似乎會從肩膀兩側重重壓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死寂的氛圍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木咬契雙手抱胸，偏頭做出用力思量的模樣，但看不出傾向於哪一邊。

　　她考慮良久，腦中不斷浮出其他Narrative輔導員的訴苦，此時她似乎稍微能感同身受了。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木咬契睜開眼睛：

　　「……好吧，我答應你。」

　　「「「啥？」」」

　　周圍的英雄異口同聲發出了詫異的質疑聲。

　　喂喂喂喂。

　　開什麼玩笑，那前面的努力都算什麼？

　　「然而有交換條件。鼬占小弟，這個條件開下去，如果你無法遵守那就一切免談，這邊則會繼續用平時的標準介入，能接受嗎？」

　　「說說看。」

　　「從現在開始，直到事件徹底塵埃落定為止，絕對、沒有任何轉圜餘地，不妥協而且零容忍——你一個人都不准殺。」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Zdlaco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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