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戰地英雄 - 第三章　封測遊戲虛無世界２【有些人從出生以來，便既定了結局】（１６）2024/6/2修

「有些人從出生以來，便既定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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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內，蒼老而又虛渺的男聲悠悠朗誦著。

「這個世界撐不了多久，『它們』復又會找上門來。」

模糊的世界變得一片清明，先是以腳為中心擴散綠地，它們探出綠芽向陽而生，大地彷彿被喚醒，繼而又有些長成馥郁芬芳的花朵，有些深藏不露吭哧哧長成蒼天大樹。

春臨大地興興向榮，卻又在下一段那不知名人的誦詞中化為齎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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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難所岌岌可危，獲救的唯一方法，來自天選之人。」

「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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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啊姑娘，醒醒！」

桃軒迷濛之間睜開雙眼，長年下來的習慣令她瞬間戒備起全身的細胞正要打量四周環境，卻在乍見一張臉後——

四肢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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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張比常人大得快三倍的奇異大臉貼著只離她面部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使勁對她眨眼。

「哎呀，老夫估算的準沒錯，這個時辰不多不少剛剛好！女娃子你可算醒了。」那大臉高興壞了，激動地下顎長鬍鬚一顫一顫。

這是甚麼鬼生物？

桃軒不忍直視往下瞟，卻又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這個大臉生物無手無腳無脖子。

言下之意，只有臉。

桃軒：詭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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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麼不說話啊？哎唷糟糕，該不會昏迷太久睡傻了吧？」

大臉生物著急圍著她亂轉，口中神神刀刀自言自語：「要是人在我系統空間出了事，虛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虛少？

桃軒捕捉關鍵詞後這才想起，她已進入那所謂的「虛無世界」遊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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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聽取醫生建議後，她二話不說直奔ＭＨ公司旗下店詢問遊戲進入的方法。

「不好意思小姐，該遊戲當前封測在線遊玩人數已達上線，請等待後續公測或遊戲正式版上線。」

「能有別的方法嗎？我就只想進入世界找個東西。」

這種人櫃台人員見怪不怪了，客客氣氣道：「玩家請不要著急，該次測試是刪檔封測，玩家無須擔心等級、資源等等不及別人的問題，再說我們也有課金系統，所以您請放心，還是有機會......」

桃軒面無表情打斷：「走後門有用嗎？」說著，亮出嚴家身分牌。

櫃台：「當然有用，不好意思小姐，我這就為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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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躺在連接艙裡，桃軒進入遊戲前一刻還在吐槽資本的力量，一邊無語嚴家第一次的有用之處，然後想著想著艙門關閉，再來就是視野黑屏。

再醒，就來到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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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軒再度恢復面癱：「所以這裡是系統空間？我進遊戲了？」

黑暗之中偶爾閃爍點點的藍色微芒環伺在空間裡頭無縫不入，最可見的大概是四面包圍不斷在滾動的程式碼，散出綠色的光暈深深滲入牆壁。

一室，不對，一空間，只有她與大臉還有......五官好像白冥的一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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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姑娘，不過還沒進入遊戲，老夫要等你甦醒才能進行遊戲註冊。」

桃軒飄走的視線回歸，點頭表示歉意說：「抱歉耽誤到你的時間，現在可以進行了。」

大臉擺「手」（臉）：「沒事，也不過區區十年，老夫等得起。」

甚麼？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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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昏迷十年？」她盡量壓抑情緒說：「甚麼原因？」

誰知大臉倒開心得很，表情包換成瞇眼笑道：「因為你資質好啊！在這裡凡是天才都昏迷個十天半月，你是目前玩家裡昏第二久的。」

桃軒秒轉注意力到還在沉睡的少年，只是指了指大臉秒意會：「他最久。」

好吧。她三條黑線。

可雖然但是，這算系統ＢＵＧ吧？有玩家進入遊戲昏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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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那是世界公平機制，老夫也無可奈何。」

敢情還怪到遊戲策劃上了。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想甚麼的？」

桃軒發出靈魂拷問一瞬不眨地盯著大臉，由於巨無霸版的關係，五官也被清晰放大，以至於只要有一丁點心虛的表現皆能被桃軒敏銳捕捉到。

果不其然，他眨眼的速度比上平時快上不少，眼神飄忽：「猜到的。」

她隨便釣魚：「你是故意讓我昏迷！」

大臉瞳孔地震：「哪有的事！」飄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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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錘了一條大魚。

但還有一件事——

桃軒隨口胡謅：這臉是傻子！

大臉憋紅了整個表情模塊，這一下，桃軒更是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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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讀心術。」

臉大驚：「這都能被你發現！」

桃軒：那麼明顯，誰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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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果然天才就是天才，醒來一個另一個不知道啥時醒唷。」

少年黑如鴉羽的長睫顫動，好似無聲的回應，睡夢中的他靜靜躺著，雙手交疊胸前，安靜又無害。

室內一片鴉雀無聲，桃軒細細觀察了那麼會，不動聲色。

不知道他醒來會不會也像阿七一樣叛逆。

「別轉移話題，說，你到底是個甚麼身分，為甚麼把我故意弄昏迷。」

「哎......這真不能說。」

「說不說？」桃軒作勢威脅：「否則我讓你看一代天才的殞落，讓你口中的虛少看天才的一生。」

大臉：這絕對是欺壓。

...

大致了解情況了的桃軒毫不掩飾面上的嫌棄，盯得大臉內心發毛。

「看...看老夫做啥！」

「嘖。」桃軒搖頭：「就你這樣還是系統？」我總算理解玩家經過你這都會不明不白昏厥的原因了。

大臉系統：...可那也不甘它的事啊！世界平衡機制要讓天才玩家昏迷根本不是它能控制得好吧！

它乾脆破罐破摔開口：「註冊不註冊？不註冊下次也別想註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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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臉純心打著個快快送走祖宗的想法，誰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不久它終於下班愜意享受下午茶時，桃軒在註冊完後面色平靜反手投訴客服。

於是大臉系統不僅眼睜睜看著點心被沒收，還不明不白被剝奪它的假期。

甚麼？！她是怎麼檢舉成功的？！

明明它不曾暴露自己的真實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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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悠悠醒轉無聲無息早早站立大臉的身後，撞見這一幕不由得幸災樂禍笑出聲。

「器靈，你也有今天。」

「你懂甚麼！」大臉欲哭無淚：「我明明規避了名字讓她不知道我的身分！欸等等......你是......」

它後知後覺轉頭，對上一張少年一臉淡漠的微笑，不自禁嚇出冷汗。

現在的天才怎麼一個兩個都在戳破它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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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臉眼觀鼻鼻觀心還想暗戳戳偷讀他的想法，沒成想對方一秒識破它的小伎倆，語調平和道：「我知道你有讀心術。」

大臉器靈：！！！

...

桃軒莫名其妙又被丟入一個空間。

回想起之前那自稱「系統」的可疑大臉說這裡是註冊空間，桃軒十分懷疑，尤其是在這四下無人，處處荒原，叫臉臉不應的地方。

在嘗試第八十七次呼喚「大臉系統」後，桃軒決定自立自強尋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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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寂寥，任何一丁點的聲音彷彿都被吞噬，在黑暗的血盆大口下，盲目尋找的桃軒就是它口下亂竄的獵物。

獵物只朝一方向奮勇向前，沿途不斷觀察，發現除了荒蕪還是一片荒蕪。

究竟這是甚麼地方？說好的註冊呢？

果然不能輕信那張不負責任的大臉。

至此，註冊完畢投訴的起源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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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決意的時候，變故陡生。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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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軒猛然朝聲源看去，至暗的空間裡被劃開一道口子，滲出破碎的、雜亂的光暈，她大腦尚且還沒做出反應，只是本能伏低身子偷摸摸與地面融為一體。

或許人在黑暗久了會影響心緒產生恐懼、慌亂的心理，因此在有光芒溢出的轉機時，他們本能遵從光亮的地方跑出。

但她桃軒不一樣，在未確認是敵是友的狀況，她從不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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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敵明自暗，她悄然與環境合為一體，果不其然在她推論的未來裡，有一群全身泛著銀白色光輝的金屬體從縫隙之中匆匆掠過。

「不是這裡。」只一開口，桃軒心臟突然不受控的劇烈跳動。

那群非人似人的物體交頭接耳，冷漠掃蕩空間裡的物體，當視線停留在她的附近時，全身的血液彷彿被凍結，停止流動的它們甚至阻塞了腦袋的思考，讓桃軒只能伏趴在地做不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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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測到精神體，偵測到精神體。」

金屬們齊齊回頭瞥向桃軒，動作整齊劃一，伸出機械手臂想要徒手將那道口子徹底撕裂開來。

！

這是甚麼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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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軒心下一驚，面色沉著冷靜，雖說這她已然進入遊戲，面對到的存亡危機不過是重新讀檔的結局，可這一瞬的時間卻令她感覺事情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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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牠們全數經過的當下，空間再度恢復寂靜，口子也被嚴絲無縫的縫合，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桃軒起身，眺望看不見盡頭的黑暗空間，摸向心口還在顫抖跳動的心臟，忽然感覺得知了一個甚麼不得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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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是桃軒對吧。」

驀地回頭，少年眉眼清眷，莞爾一笑輕描淡寫，一席白衣撫扇遮面，讓不管誰見都能萌生神秘的第一直覺。

視線觸及的剎那，整個空間突然明亮，他與她的會面如同電燈開關，一接觸，整個大堂頓時被光線充斥。

剎那，桃軒立馬保持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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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我。」他笑得從容，友好遞出一隻手：「我是系統。」

大廳正中，聚光燈的底下，與她年齡相仿的少年，不知敵友。

桃軒按兵不動，與他握了握手。

「嗯，還是不肯放下戒備啊。」他笑笑。「那我替你註冊；相信我，可好？」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包括進入遊戲天才昏迷的事、外面的器靈、剛剛來得那波人，這些事都將在未來得到答案，現在說還太早了。」

「玩家，祝您遊戲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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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光暈包裹著即將消失的少女，她還有話想問，張開的嘴卻怎麼也說不出一星半點的話語。

等著光芒消失，那熟悉的程序碼雨後春筍般紛紛閃現在空間爆開了流動，一串串的代碼執行，一邊掩飾著數據又一邊將人送入那未知的虛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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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世界、逆天改命之人。

少年回到主空間，看著爆發矛盾的老闆以及他的器靈一陣無語。

「他是預選者，阿系你不要與他正面爆發矛盾。」

器靈毛炸了：「預選者就可以對我的點心任意妄為嗎！！！」

少年系統：...好像還真是。

擁有讀心術的器靈：ＲＲＲ

少年系統：「好了阿系，先把預選者送入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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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的少年默不作聲，直到現在才被注意。

他從思考中抬眸，用眼神詢問著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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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選者有兩位，一位是你。」

自稱是系統的他只一抬手，馬上堵住旁邊還在逼逼賴賴的大臉器靈。

「就跟我們當初合作的一樣，你成為繼承人穩住世界通道。你們的能力過於強大，所以我和阿系給你和那個少女一個符咒禁制，等到你們實力增長時機成熟時會自行解開。」

「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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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眼中迸發銳利的光，他上下掃視著系統二人。

「你讓我無故暈厥十年，此時先機已被占盡，能力遭受封印的我根本沒有實力追上其他的競爭者們。」

「。」這哪是沒有實力啊祖宗，您放在哪都是天才一般的存在，還怕追不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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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擔心。」少年系統將阿系推到身後，「以你的實力不會落下太多。」

「這可是弱肉強食的遊戲。」少年面色不變：「難道不是？剛剛在房間外遊蕩的機器和突然崩壞的空間都不是程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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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系統恍然大悟，能讀心的器靈也在得知他真實目的後瑟瑟發抖。

敢情這另一位祖宗是想套他話，讓他們解釋剛剛的變故。

可少年系統面色不顯，兩隻內心叵測的老狐狸對峙著，還是由系統方敗下陣來。

「前期能力不會跟普通人差太多，中期會受到抑制降級，等到你尋到破解方法後會恢復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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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回復的少年微微一笑沒再糾纏，算是勉強滿意。

隨著少年也進入傳送通道，器靈幽怨的吐出一口長氣。

實力送你，為你打破規則！就別再探危及他們職位的事吧！

短期內他應該不會成長太快...的吧？要是再引起那一波人的注意，這個避難所可容不下第二次的查探。

「我們只是一個冰冷無情的機器，為甚麼落到打工人的下場呢？」

＊

陽光明媚，春暖和熙，微風拂向躺倒地面沉睡的少女。

草叢窸窸窣窣冒出一隻綠色團狀物，它蹦蹦跳跳在桃軒身側轉了一圈，好奇地探頭探腦。

這個人類給予它一種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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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桃軒迷迷糊糊睜眼，入門的視線之中，一抹綠色佔據大半的世界。

...

她定睛凝視，才確認這個會說人話的生物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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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子很疼。

記憶像是被輾碎了無法被拚奏，只稍一回想腦袋與心口就隱隱作痛，桃軒恍若忘記甚麼重要的事，渾身空虛。

她只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還有她的名字、桃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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