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 - 第八章：還不是結局（2）—第十個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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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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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口地喘著氣，看向旁邊的謝碩庭也幾乎和我一樣喘，再看看在前面的林沁婷，也只有她不怎麼呼氣，只是呆呆的站在那，淚珠放任淚珠一滴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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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這種事情要發生在我們身上呢？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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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沁婷突如其來的大叫，並沒有嚇到我。事實上，人在心情極度低落的時候，是會把周圍的感官降低許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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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草！馬的！馬的！fux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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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哭泣邊吼叫，朝著那漆黑又深不見底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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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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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句大叫，又何不喊出了我們心中的憂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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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謝碩庭默默地走向她的前方，再轉過身來抱住她，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無聲的陪伴在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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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阿祖！草你祖宗十八代！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這樣對待！我們惹到你們的了嗎？惹到哪裡？哪裡啊！都死了！他們都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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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碩庭拍拍她的背，也在默默的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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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米給、羅臭甲、星辰、軒茹、立恩…他們哪裡惹到你們了？為什麼要讓他們這麼死去！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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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不知不覺我的眼角也跟著他們濕潤起來…不行，歐世傑，你沒有哭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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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地打自己臉頰一巴掌，才即時止住眼淚，彭誠浩是被你害死的，你連哭都不能被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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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林沁婷的哭聲，我們都陷入了悲傷之中。老實說，我甚至連生存意志都沒了，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人，我們能做什麼？沒有像陳凱文和許翰彥那樣的武力，也沒有像呂萱宥和黃立恩那樣的頭腦，這樣的我們三個，是能夠做什麼？連活不活得過一小時都不知道，搞不好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我的頭就「咔」一聲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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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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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說不定造成現在局面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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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之前的那個夢，還有在教室大屠殺時第一次看見女鬼的既視感，再加上之前許翰彥被抓走時女鬼說的話—「跟我一樣，沒有人要救你呢」，讓我不得不思考那種可能性，那種女鬼就是我的摯友…是佳語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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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掘我的記憶，我最後與佳語見面的時候，我們…不是很愉快的分別，當時我為了保護家人，跟她吵架，殊不知那可能會對她造成更大的二次傷害，要是她因此而怨恨我呢？這…這麼一想，我的確就難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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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願去思考她可能就是屠殺我們的罪魁禍首，那是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許我會被龐大的罪惡感壓垮，一想到她會變成這樣我也有參一腳，而且可能占的部分巨大，我就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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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在確定之前，還是不要再這麼想吧，不然我可能在被女鬼殺死之前就已經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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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吸吸鼻子，哭聲停止了，謝碩庭順便幫她抹掉臉上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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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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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抬起頭，「去送死。」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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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能放棄！」謝碩庭急得像砧板上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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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露出堅定又明亮的眼神，「不是還有一扇門沒開過嗎？我指的是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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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指的是三扇門的其中右邊那扇嗎？」我提出疑問，因為我也對這裡的地圖有些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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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我沒記錯的話，中間那扇是通往那個髒亂的房間，就是有拱門那個，而左邊那扇嘛…就是有很多小房間的地方，講簡單點，就是劉星辰送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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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的眼神絲毫不畏懼可能會有的危險，「那可能就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再沒路的話…到時候再自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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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眼神…跟佳語的眼神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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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吧，」謝碩庭回頭看向我，「你可以吧？歐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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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當然！」我得打起精神，現在重要的不是佳語，而是我眼前的朋友們，「走吧！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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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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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右邊那扇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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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把這項開門的殊榮讓給誰？」沁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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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嘛！我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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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也是我先死，我才不要讓那對有情人先。喔對，都這個時候了，他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要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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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動門把，就像從前做過的無數次一樣，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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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老舊的門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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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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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叫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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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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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跟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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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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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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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一個女孩坐在地上不斷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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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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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止了尖叫，但我後面的那兩個人似乎從來就沒有這麼打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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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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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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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麥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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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摀住後面那兩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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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們沒有要傷害妳。」我朝著那女孩說，「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做歐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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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開我摀住他們嘴唇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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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美女是林沁婷，這個笨蛋叫做謝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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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說誰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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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沁婷向她走去，「我是美女林沁婷，叫我沁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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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來放下拿來當盾牌兼武器的扇葉，向女孩伸出手，「妳又是誰，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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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綁著雙辮子，年紀看起來比我們小一點，髮圈是粉色的，還穿著小兔兔淺藍T恤和牛仔短裙…嗯，應該是褲裙…欸？我是不是要被FBI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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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在這裡FBI抓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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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她握住沁婷的手，「我、我是莫汝俐…今年要升小六，我、我原本和父母在一起睡覺…然後就突然…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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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汝俐突然乾嘔一下，沁婷見狀趕緊拍拍她的背，但什麼也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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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謝碩庭對看一眼，還記得嗎？今天早上彭誠浩和我們在聊的話題：在一年前的今天發生了一起失蹤案件，是家三口一起消失，而且還是在自己家裡，而監視器在他們出去吃飯的當天晚上半夜，拍到了他們一家一瞬間消失不見的狀況，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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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將它與現狀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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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除了我們之外，也有人被傳到這個地方，而且不只是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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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俐，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沁婷專注的看著她，「我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會很難受，但請妳一定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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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莫汝俐勉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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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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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汝俐聞言，又做出要乾嘔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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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莫汝俐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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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又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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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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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朝我們這兒一督，我和謝碩庭點點頭。既然都發現她了，那就不可能這麼丟下她—至少在我們還活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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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放心地歎了一口氣，既然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也被抓進來，那這起事件說不定就跟佳語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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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手受傷了。」沁婷撫摸著她那纖細又蒼白的手掌，不自覺地皺起眉頭，「這個傷…是什麼時候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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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莫汝俐有些遲疑，「不久前，就是在你們來之前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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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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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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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去拿醫療包來！在吊橋附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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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碩庭朝外面走去，真是個不會看氣氛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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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我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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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是，沁婷也說要跟著一起。她站起身，向後走到我身旁，卻突然拍了拍我的肩，把臉靠近我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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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手上的傷，應該是被銳利的東西弄的，例如—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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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就走出了房間，我想她應該是要去告訴謝碩庭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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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的東西…難怪她剛才一直追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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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開和莫汝俐的視線，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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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四周，這裡似乎什麼都沒有，既沒有很多扇門，也沒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是一個正方體空間，除了地上有些血跡（說實話，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哪裡有血跡都不意外），還有牆壁上的奇怪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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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近牆壁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痕跡。一條條的刮痕在我眼前展現，看過正字記號法嗎？我現在在看的就是那東西—以五個為一組的方法畫記，井然有序的呈現在牆上，五十…不，六十…不對，比六十還要更多個的「正」模糊的被刻在牆上，那凜然地模樣令人嘆為觀止、令我情不自禁的撫摸著牆面（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原來我有這癖好），這實在是太壯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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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現在也沒事情做，瞄了一眼莫汝俐右手上的傷口，確定那個痕跡真的像刀傷後，我便開始數起了正字標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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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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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汝俐怯生生的想阻止我，但卻被我一個犀利的目光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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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牆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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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沒有…不，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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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打算對一個可能跟陳凱文的死有關係的傢伙好聲好氣，就算是蘿莉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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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等到謝碩庭叫了我，我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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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世傑，你到底在幹嘛？牆壁有那麼好看嗎？你是不是瘋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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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我回過頭，「這上面竟然有七十三個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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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謝碩庭把目光從在幫莫汝俐包紮的沁婷移開，走近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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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X…這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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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和我一樣不自覺地發出讚嘆，看吧，這不是我有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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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摸摸牆面，「喂…這個…很不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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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的沁婷將藥膏放進醫藥箱，也湊過來看看，反應不能說是跟謝碩庭很像，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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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把目光督向了莫汝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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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到這裡之前…有…這些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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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有…對了？你們會口渴嗎？我去幫你們倒水！呃…你們有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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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喔，在外面的吊橋旁。」沁婷回答道，視線同時也打量著她。莫汝俐也沒做什麼，就是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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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字…實在可疑，」沁婷一邊盯著牆一邊說道，「況且，這些刻痕說不定是用刀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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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刻出來的…莫汝俐手上的刀傷…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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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她嗎？有關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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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碩庭依然這麼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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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會回答嗎？看她剛才的那個樣子？」沁婷皺起眉頭，「恐怕又會隨便含糊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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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沁婷智商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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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辦？」謝碩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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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知道？」林沁婷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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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他們兩個人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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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個小孩！有必要這樣試探嗎？」謝碩庭愈講愈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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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是小孩啊！」沁婷也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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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我們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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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哪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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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但我真的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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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倆個…」我急忙上去勸架，試圖阻止這場越發無意義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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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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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莫汝俐兩手拿著水壺，還有一個被夾在她的腋下（嘿嘿嘿是蘿莉的…），她呆呆的站著，顯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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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水給我們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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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其中一瓶水壺（正是她剛才夾在腋下那瓶），毫不猶豫的一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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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解渴，上次喝水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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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汝俐，妳是不是持有刀子，或是類似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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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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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碩庭急忙打斷沁婷說話，不過畢竟是說過的話，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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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莫汝俐垂下頭，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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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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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謝碩庭應該感覺到了很大的背叛感，沒想到他竟然上前就想要對她動手，還好沁婷有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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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最好給我解釋清…」我話說到一半，便突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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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謝碩庭問，「歐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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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我感覺到胸口悶悶的，這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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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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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無法控制的咳嗽，並且感到呼吸不上空氣我，我討厭這種感覺—這種氣喘再度發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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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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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歐世傑！沁婷！氣喘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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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碩庭朝沁婷望去，她大力又驚慌的翻找著醫藥箱，我都懷疑箱子是不是要被她翻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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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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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傳來一陣笑聲，那是莫汝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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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捧著肚子彎下腰，似乎這是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樣，「誰叫妳要把醫藥箱放在我旁邊呢，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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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副嘴臉真想讓人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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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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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碩庭惡狠狠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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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哈哈！」她擦擦因為笑容刺激淚腺擠出的眼淚，「我只不過是把止痛藥加進水裡，再把氣喘藥丟進懸崖裡啦！別找啦笨蛋！妳是找不到的~你們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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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原來是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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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沒有停下動作，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再把翻過的地方再翻一次，正痛苦的我不知道，她其實在難過的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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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終於，終於！我終於可以對那個人復仇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莫汝俐從牛仔裙的口袋裡拿出一支瑞士刀，「去死吧，歐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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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亮出刀片，就朝我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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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狂咳嗽的我，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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