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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電影改篇/OC」九龍城寨人物外傳：貓女

九重

Jun 6, 2024

131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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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因咩事嘈交？」

信一用胳膊把我定住，不給我逃走的機會。

我氣得一口咬在他手上。

走回去第三街的時候，很多世叔伯和姨姨都放下手上的工作來看我。

「貓貓，又去左邊度玩？」

「大個女啦，唔好要珍姨擔心你啦。」

我像一隻鵪鶉一樣，躲到信一後面。和信一相反，我人越大越不懂得表達。面對大家的關心，我只覺得手足無措。

長大後的信一則是很擅長面對各種場合。

「小朋友八厭，佢知錯架啦。」

信一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要我答應大家，保證以後不會再到處跑。

我朝他做了個鬼臉。

城寨每個人都知道要我不亂跑簡直比登天還難。

回到家中，龍捲風在和我爸媽閑話家常，看我回來便對我招招手。

我趕緊拍拍信一搭在我肩上的人，要他鬆手。

小碎步地跑到龍捲風身旁。

袋中還別著幾個理髮的夾子，龍捲風要我坐在地上給他看看傷口。他的手在我髮絲中穿插，加上失血的昏迷感，使我近乎入睡。

「珍姨話你唔想讀書。」

龍捲風的話語從上方傳來。

我從瞌睡中打開眼晴，迷迷糊糊地回他話。

「嗯，唔讀啦。我去跟燕芬學整魚蛋。」

他摸了摸我的耳珠，說：「錢我交底左俾珍姨，九月開學你記得去報道。」

我猛地抬起埋在他大腿上的腦袋，定睛看他。

還是一如既往老神在在的笑容。

眼中泛起淚光，龍捲風他不愧是我的超人。

我原本是一名孤兒，出生後不久便被人棄養在城寨。

城寨居民發現我時，我已經奄奄一息。正常嬰兒要有的反應我都沒有，不吵不鬧，只是握緊拳頭，瑟縮在襁褓之中。

龍捲風本來是在廟街和秋哥、tiger哥討論事情，聽到城寨有事情後便風風火火地趕回來。趕路時，他還不忘多叫一個人來，那便是我的養母——珍姨。

珍姨上月底才生產，可惜十月懷胎誕下的孩子卻是死胎。她看見我後，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淚一直沒停下來。

她覺得如果接受了我，便愧對了自己的孩子。

見珍姨沒有反應，龍捲風只好暫時接手了我這個爛攤子，一把屎一把尿地照料我。聽說他曾想過把我放到城寨外面，起碼起步會好一點。（絕不是嫌照顧我好煩）但看到在髮廊外不斷徘徊的珍姨，他收回了想法。

龍捲風知道珍姨是渴望有孩子的。

從珍姨的眼睛能看出來，對我的憐惜、喜愛，是瞞不住所有人的。

有次珍姨看到我不願喝奶，她緊張地詢問龍捲風細節。得悉龍捲風用開水泡奶粉後，她不由得反了白眼。

「用滾水沖茶你都唔係即刻飲啦。」

「用手背感受下温度先。」

她教龍捲風把奶滴在手背上，確定温度合適後才放到我嘴裏。她甚至還調整龍捲風餵奶的姿勢，好讓大人和寶寶都覺得舒適。

整個過程中，珍姨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沒有碰到我，生怕自己在天上的兒子不高興。

在她身旁的龍捲風於心不忍，便假裝不懂喬姿勢，要珍姨給他演試一下。

「唔識抱呀，你示範下。」

珍姨頓時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時躲在角落的四叔終於耐不住了。

「珍，抱下啦，輝仔唔會介意架。」

作為城寨福利委員會會長，龍捲風早就算到珍姨的想法，所以他在接觸珍姨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找她的老公。

四叔的存在讓珍姨感到放心，對我也沒有之前那麼抗拒，願意上手抱我了。後來龍捲風做戲做全套，說自己日理萬機，身邊又危險重重，要養一個小朋友不容易，希望四叔夫婦能考慮成為我的養父母。

他們自然知道龍捲風的話是假亦真時真亦假。龍捲風是城寨的保護傘，做所有事情都盡心盡力。若然要把我帶在身旁，便會多了個軟肋。所以他們沒考慮多久，很快就答應了龍捲風的請求。

在正式接納我成為家人的那一天，剛好離發現我的日子滿一個月，爸媽決定為我小辦一場滿月酒。除了上下左右的鄰居外，他們還邀請了龍捲風。

那天在眾人見證下，龍捲風成為了我的契爺。

在我懂事以後，媽經常和我說這件事，我閉起雙眼來都能背得滾瓜爛熟了。

說起來神奇，明明我跟他們仨完全沒有血緣關係，但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心裏常常想著我這是承了他們的福，所以他們越是對我好，我就越怕他們因我背上太多的因果，怕日後、怕下輩子再也不能看到他們⋯⋯

「契爺⋯⋯」我含淚握起龍捲風的手。

儘管龍捲風沒有養育我，但他在很多事情上都給了很大的支持。例如說珍姨說那一間學校好，他就找關係讓我進去。又或是怕我成績追不上，給我請導師惡補，不要因為走後門而落人話柄。他還常常給我買公仔書，讓我成為同學們的羨慕對象。

龍捲風第一本給我買的公仔書是講超人的，那時我還坐在他懷裏和他一起看。

看完後，我告訴龍捲風，他就是我的超人。

不用太多花巧的名場面來敘述，他的存在就是。

「喊咩，龍捲風係超人嘛。」他把我的淚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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