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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圍起封鎖線!」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USLKir4vP
「那邊的,無關人士請勿靠近!」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D7gaWEe6P
佐藤大聲地喝斥著想要強硬衝破封鎖線的混亂人群,對於這些為了流量報導毫無下限的媒體記者們相當的不耐煩。
「佐藤警部,情況已經確認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VLXE0sCD3
「說。」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qhd3rNl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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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根據檔案紀錄,經營喫茶店的鈴木建吾今年81歲,推測是早上準備開店食材時突發心臟病倒地昏迷,約凌晨6點前後被送貨司機發現,送醫後確定腦死,估算死亡時間應該落在4點30分到4點45分之間。」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UfwIF5Am
「那屍體呢?」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HmKI2iOcL
「醫院方回報,醫生在8點13分開立死亡證明後就將屍體移送到太平間,中間過程完全沒有異常。直到剛剛收到警方通知時,才發現鈴木建吾的屍體不見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N95uR6mo
「混帳!」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hlCefpav4
聽到這裡,終於按耐不住情緒的佐藤警部氣得將手中的菸扔到地上重重輾了好幾腳,嚇得一旁匯報案情的巡警立刻閉嘴,垂下腦袋不敢作聲。
聽到不遠處記者群傳來的咖咖拍照聲,相當了解佐藤脾氣的小林警部補無奈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後就露出抱歉的表情將巡警拉到一邊去,繼續詢問醫院方後續的處理狀況。
而佐藤警部則是無視了記者們的蠢蠢欲動,從口袋中摸出菸盒敲了一下,頂出一根菸就往嘴巴送。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ROR1bbjfq
「呼──!」用力地吸了一口香菸後吐出大口菸霧,尼古丁的攝取稍微平緩了佐藤警部莫名升起的心頭火氣。
在怪異頻發的現在,像是鈴木這種工作到一半意外倒下的情況,有相當高的機率因為未完的執念而原地轉化出最低階怪異「地縛靈」。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NAfeDJQvv
所以按照正常程序來說,在這類意外死亡事件發生之後,相關人士必須第一時間通知警方,然後由警方勘查現場之後,再依據現場情況判斷是否要上報異常局驅魔科,協請指派專員進一步前往案發現場及醫院確認亡者是否發生變異跡象。
──在之後,無論是請神主就地紱除亡者殘穢,或是請和尚來念經消除亡者執念,總之,全權移轉給那些專業人士處理,這個案件就跟他們警方沒有任何關係了。
在異常調查局設立之後,這套處理程序早就確立並穩定地施行下去,以確保將亡者變異造成的意外損失降到最低。所以照理來說,是不應該發生這樣的程序失誤才對。
但是這一次,彷彿是無數巧合所意外組合出的結果──司機因為忙著送貨,將店主送醫後沒有跟院方交接全部情況;院方則因為當天同時發生了一起嚴重的多人傷亡事故,導致人手不足使得醫生誤把店主當成一般老年身故狀況處理,開立完死亡證明就將店主送到結界力最薄弱的一般太平間。
最終,一連串的「意外」導致亡者出逃,並進一步回到事發地點,和店面遺留的執念結合進階成了中階的怨靈體,將整家喫茶店都變成了「它」的領域。
「嘖!明明只要在最一開始做好防範,這些鳥事根本就不會發生......」佐藤警部忿忿不平地又輾碎了一根菸,然後習慣性從口袋中摸出菸盒敲出今天的第三根菸往嘴邊送。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EHZOBWuO6
只不過這次連打火機都還沒摸出來,佐藤警部嘴邊的香菸就被一旁的搭檔、小林警部補橫插一手拽走。
「喂小林,你是要以下犯上嗎!」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HZsAhiQ9G
「學長,我答應過學姊要幫忙控制你的菸癮的。」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NraDPhfLm
「......切。」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3JoELxIsQ
一聽到是自家那個愛操心的妻子提出的要求,佐藤警部就更不爽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GhqFoHaJs
但是不爽歸不爽,原本已經被佐藤摸出的菸盒又被他悻悻地塞回口袋去。
「長官,驅魔科的人到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QgcCapEfs
「終於......」不爽撇嘴。但面對那些已經不能算是人類的存在,佐藤警部還是惜命的,因此他並不會真的把心中的不滿帶到明面上──當然,佐藤警部也不會像那些沒種的小人,面對這些調查員只會一臉阿諛奉承的諂媚作態,看了就讓人直泛噁心。
小林很了解這位學長剛直的本性,所以趁著沒人注意小聲提醒道:「這次來得可是一課的菁英,代號「羊」,學長你的表情收斂一點。」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66gpLOMgx
聽見後輩的提醒,佐藤警部瞬間表情僵硬。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sjNix1y3V
然後下一秒,小林警部補就親眼看著這位從不討好上司、臉長得比流氓還要兇惡的前輩搭檔一秒露出了極度彆扭的熱情笑容,邁開大步、主動迎向那位來自一課的菁英調查員。
「哈哈哈辛苦了辛苦了,勞煩先生您親自前來啊哈哈哈。」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6WyS3pu4M
「佐藤警部您也辛苦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jQ8cV0I5W
代號「羊」的白髮青年態度溫和地對著佐藤點頭示意,一身全黑的制式兩件套西服,純白色的襯衫領子一絲不苟地用無花樣的純黑領帶束緊,搭配上臉上那副呆版的黑粗框眼鏡,青年整體的樣貌全然就是一副官方菁英人士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在別的事故現場近距離看過這位摘下眼(束縛)鏡後的真實樣貌,佐藤根本無法想像眼前這位看上去就一身書卷氣的小白臉,居然就是官方內部私底下傳說中的那位、有著滅世級能力的瘋......「黑羊」。
「大致情況我都已經都了解了。接下來現場將全權由驅魔科一課接手,這次的情況比較棘手,動靜可能會有點大,外圍的守備還要勞煩佐藤警部多注意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KcTmHJuka
「啊、嗯,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哈、哈哈哈......」面對著「羊」越發謙和有禮的態度,佐藤警部的笑容卻越發拘謹僵硬。
直到青年轉身走進被封鎖的現場後,佐藤警部才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雖然也才遠遠見過一次這位釋放能力的真實姿態,但那一次卻直接給佐藤警部留下了一生都無法抹滅的心理陰影......是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會做惡夢的程度。
不過,佐藤警部的反應還算是可圈可點的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JN1GNbL26
至少,比起一聽到「羊」的代號就臉色發白渾身打顫,甚至沒膽地露出恐懼表情的其他警部還要好上太多了。
「學長,這位就是傳聞中的......」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av4ceQxk7
「噓!小聲點,不要命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6oeAJc7b5
佐藤沒好氣地瞪了一旁的小林一眼,下意識地摸出菸盒一抖,湊近嘴邊咬出一根低聲提醒道:「有些事情知道了放在心裡就好,那些所謂的一課菁英......早就不能當做人類看待了,知道嗎。」
佐藤警部邊說,邊在小林不贊同的眼神中打火點菸,用力地吸了一大口後直接吐了對方一臉煙,嚴肅表情沉聲警告道:「小林警部補!收起你那該死的好奇心,怪異事件處理守則第一條?畢業後就還給教官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7lnQn0aQI
「我沒忘! 怪異事件處理守則第一條:不可名狀,不可直視,不可探求。這是我們這些普通人面對怪異時,最基本也唯一有用的保命手段。」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mEFwSdoge
「呵。總之,不想被莫名神隱失蹤,或是變成那些怪異的口糧,給我牢記這一點,小子!」
「......我知道了學、前輩。」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bs84JCWFF
「......嘖。」看著小林一副「嘴上乖巧認錯但我就稍微看看」的蠢蠢欲動模樣,經驗老道的佐藤也只能咂嘴感嘆道:「年輕人啊......」
想當初,他也是抱持著一種「老子都這個年紀了有什麼好怕的」,這種自認為灑脫的心情去到第一線直面那些不可名狀的戰鬥場面,以為靠著自身「B++」的優秀心理素質,可以和那些最低「A」以上的一課調查員菁英站在同一個層次上,然而......
現實情況是,信心滿滿的佐藤警部不過和摘下眼(束縛)睛的「羊」對上了一眼──也不過一眼,就讓佐藤切身體會到了何謂「不可直視的大恐怖」。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zilLRmrD
之後,聽在場的其他同事表示,佐藤警部當下就突然開始大吼尖叫又哭又笑,接著便狂嘔不停、吐到胃酸都嘔乾淨了也無法停止。於是最後同事們只能一拳將他揍暈,送進醫院進行治療後才讓佐藤停下自殘一樣的發狂舉動。
然後,便是針對佐藤警部為期長達一周的禁閉觀察期,以及寫都寫不完的自檢異常報告、心理異常測試、精神汙染指數指標驗證......等等,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佐藤警部對自己當時的無知行為感到相當的後悔。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E5j5fFBOA
等到禁閉結束之後,即使知道自己因為當時的意外,使得心理素質突破極限達到了「A」的優秀等級,佐藤警部也對加入驅魔科的邀請進行了婉拒。
咖!喀擦!轟!轟隆隆隆......
「怎麼回事?這怎麼、怎麼可能!」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VgS5cEwRK
「呼......」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1mK7nvQfS
無視了小林不可置信的驚呼聲。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CyvgkEoam
佐藤回頭望向突然發出劇烈聲響,然後從中間直接整個裂開、宛如被時光腐蝕崩壞的案發(喫茶店)現場,透過自己吐出的朦朧白煙,他彷彿在四散飛揚的煙塵中間,再次看見了那令他在無數夜晚夢迴,吃再多安定劑都無法擺脫的、遮天蔽日龐大可怖的扭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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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