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所有的上神之女住進天宮已將近一月,無論前殿或後宮嬪妃們爭鬥的多猛烈,但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一位上神之女引起紛爭,不過她們或多或少會在暗地裡做些小動作,畢竟天子只有五位—人多肉少嘛!
不過,除了上神之女千方百計地勾引每位天子,就連天子們也會試圖討好一些背景夠硬的上神之女,例如……
「淑妃娘娘最近的身子還好吧?」
休息時間,恩穗喜歡在天宮中遊蕩,邊走邊看能否遇到有趣的人事物。有時候恩穗會邀請心琴或恩莉同行,但喜靜愛飽覽詩書的恩莉大部分是拒絕親姐姐的邀約,只有心琴常與恩穗相約去天宮的某座閣樓探險。
「聽冰晶仙子說,娘娘服下你開的藥,好太多了。冰晶仙子還要我向你道謝。」
「小事不足掛齒。那過兩天禎貴妃的生辰宴,我想婉淑妃不會參與吧?」
正逢農曆四月天,傳聞天宮御花園裡青雲湖中的蓮花綻放的景象堪稱兩界之絕,恰好在這時分,心琴跟恩穗都待在天宮,那自然是要一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美景。
「或許就隨便送個禮到坤韻宮囉!」
「心琴,經過上次的事情,你就不怕禎貴妃報復你嗎?」
經過天后的安排,禎貴妃批評天帝的消息已成天界每位精靈神仙茶餘飯後的談話內容,雖天帝對此事並未有所表態,但在禎貴妃數連多天未侍寢、連他親自去乾儀宮見天帝都被阻擋,更甚有傳聞說天帝不會出席幾天後的貴妃生辰宴。
「所以現在任何有關坤韻宮的事,我能避就避……」
從沒想過自己的話會造成如此之大的影響,心琴一臉無奈的看著恩穗—果然在天宮踏錯一步,就有可能被拉入宮鬥的漩渦當中……
「有道理……」
「靈芝仙子!!」
但人衰的時候,是連喝水都會被嗆到的,就如現在心琴的處境。說要避開有關禎貴妃的一切人事物,不過人物親自找上門來,她能如何呢?
大老遠便見到一位紫衣的翩翩男子正朝他們走來,而被點到名的恩穗在看清男子的面龐後,不由自主地翻了一個大白眼。
「見過二殿下。」
「洞簫仙子也在。」
「是。」
二殿下—司澤的視線似乎只在恩穗的身上,讓他在上前搭話時,才發現心琴的存在,這使得本就處在尷尬境地的心琴更加難堪……
本想主動離開—反正司澤要找的並不是自己—但當心琴發覺身邊的恩穗心中那瘋狂壓抑的不耐煩,重視恩穗這位真心好友的心琴便決定留下來陪對方一起面對。
「你們現在是去御花園嗎?我正好有空,陪你們走一趟。」
「……謝謝二殿下。」
發現二人前進的方向似乎是御花園,司澤露出一抹溫文儒雅的微笑,提議要跟他們同行的話,但這句話並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靈芝仙子,幾天後我母妃的生辰宴上,可以請你再幫我母妃診脈嗎?母妃喝了你開的藥,身體舒服許多。」
「……好,反正我本來就要跟潔充儀去赴宴的。」
聽到司澤主動開啟的話題,恩穗沒忍住、頭往心琴一邊撇去,再度翻了一個大白眼後,才帶著虛假十足的笑容回頭應付—當初禎貴妃就是沒有好好服用仙醫院開的方子,才造成舊疾根深蒂固,如今就算認真吃自己所開的藥,但沒有修養個一年半載,怎會有明顯的成效?何況只過一月。
「洞簫仙子呢?你會來生辰宴嗎?」
聽著在一位熱臉跟一位冷屁股的對話,面上的神色些許僵硬的心琴,只能安安靜靜地站在恩穗身旁當個小透明。接著,想到還有心琴這位仙子的存在,被恩穗句號的司澤將話題轉移到她身上。
「啊……喔!我就不了,我想我最近不要出現在貴妃娘娘面前比較好。」
但這問題卻惹得心琴臉龐上的情緒徹底硬化,而眼神帶些心虛且漂移的看著地面,完全不敢跟司澤對視。
「怎麼……是因為晉惠帝的那一件事情嗎?」
望著心琴面對自己那吞吞吐吐的表現,司澤微蹙眉頭想追問原因之際,他赫然想起一周前心琴跟母妃的過節。
「這件事確實是母妃做的太過份,再說洞簫仙子是清瑛宮的仙侍,維護淑妃娘娘也是應該的。不過天后下手有點太狠了……」
司澤面上帶著歉意的笑容向心琴說出如此幫理不幫親的話,讓心琴跟恩穗感到挺意外的—畢竟此事引得身為禎貴妃表姪的卉伶萬分氣憤,但身為親兒子的司澤卻不然。
雖然禎貴妃脾性不以置評,不過教出的兒子品行和學識真是優秀的沒話說。
「抱歉,我沒想過天后娘娘會出這種陰招。」
「沒事。對了,近日我的手下在星辰界發現一本遺失許久的原版《寄蘭情》。」
「《寄蘭情》?是那亡佚的琵琶版本《寄蘭情》嗎?」
一聽到寄蘭情三字的心琴,眼中的瞳孔瞬間睜大,原本低頭看地面的視線立即盯著司澤掛著溫文儒雅的笑容,為了回應自己的疑問而輕輕點頭。
那一剎那,多到溢出來的歡喜從心琴體內奔放。
「那麼有名喔?」
第一次見到如此雀躍的心琴,讓恩穗有些看呆了眼,同時也對那樂曲感到好奇—很有名嗎?
「當然。《寄蘭情》堪稱天下第一的悲情絕曲,傳聞凡是聽過《寄蘭情》之人都會被曲中的真情感動到流淚。」
心琴十分激動的向恩穗介紹起《寄蘭情》此曲的背景故事,愈說下去,心琴的神色愈發的欣喜且興奮。
「最重要的是,傳聞那位作曲的琵琶仙子將《寄蘭情》送給她無緣的魔界情人,從此《寄蘭情》原版下落不明,僅剩許多樂器版本、樂譜間旋律也不盡相同的《寄蘭情》。」
「不過我現在身上沒帶那本樂曲。要不洞簫仙子幾天後來參加坤韻宮生辰宴時,我再將《寄蘭情》贈與給你。」
看著心琴愉悅到快要跳起來的表現,司澤便打算做個君子,以成心琴此人之美,而他的話卻讓心琴停下腳步,再度瞪大雙眸、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司澤問道。
「二殿下要把《寄蘭情》送給我?」
「我雖喜樂曲,但畢竟不比音樂仙子們來的專精。我想這本《寄蘭情》還是交給更合適的人的手上,比較妥當。」
司澤的聲音溫潤如春風般的,輕輕卻又直擊到心琴的耳朵裡,讓心琴內心感到無比的感激涕零。
「多謝二殿下割愛。」
「那我就等著他日,欣賞洞簫仙子演奏原版《寄蘭情》囉!」
修養極好的司澤,向前緩緩扶起對自己行大禮的心琴,隨後司澤回頭望著站在中央的恩穗,笑容可掬地再度向對方搭話。
「靈芝仙子,明日你有空嗎?上次你講解的醫學知識,我還有些不明白,可以請你撥空指點一二嗎?」
「可以是可以,但二殿下可真是興趣廣泛呀!」
恩穗本就厭煩司澤的糾纏,更不用說她方才親眼目睹司澤跟心琴的互動—呵!說好聽一點是風流,說難聽一點就是渣—讓恩穗對司澤的看法又記上一筆不堪。
也因此恩穗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詭異笑容、諷刺著司澤,但這句嘲諷卻被司澤的一抹苦笑給化解。
「我就什麼都想學,但都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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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澤的陪伴下,恩穗在御花園玩樂的並不是特別盡興,就連心琴也因司澤的存在無法盡情享受荷花的勝景,但司澤似乎不太會讀空氣,他絲毫沒會意到恩穗的怒氣及心琴的尷尬……最後,做人無微不至的紳士司澤也在兩位皆拒絕的情況下,堅持要送兩位回到清瑛宮及永和宮。
滿腹怒火無法宣洩的恩穗,在回到芷楊院的第一件事,便是向頭上貼著司澤名號的針灸銅人施予魔力,把那銅人打飛到門邊的牆壁上,也因此嚇到了剛開門走入的心琴。
「去他娘的。近日一直糾纏我,又礙於他是天子無法拒絕,煩都煩死了!!」
「二殿下的意圖很明顯,你還是趁早拒絕比較好。」
聽著恩穗怒火中燒的話,本還陷入震驚情緒的心琴瞬間理解方才發生的一切。輕嘆一口氣的心琴將掉到一旁的銅人撿起,放回恩穗的桌上。
「我也想啊!但每次跟二殿下說話,都是他在掌握話題,我連一個字也插不上去!!」
恩穗的話讓坐到床上的心琴回想著下午發生的一切—確實一直是司澤在開話題,而他們倆都只是在被動接收司澤的話。
「總是有機會的。那恩莉呢?」
父母雙上神的情況,便是背景最頂的上神之女,而擁有此種完美家世的女仙子在現今的天界屈指可數,恩穗恩莉兩姐妹及心琴的妹妹心舞皆是例子。若是能娶到任何一名父母雙神的女仙子為妻,那位天子便得到兩大仙族的支持,此等好事自然是值得貪戀權力的天子們攻略。
「呵!她被光神給盯上。左右夾攻,他們的分工可真完美。」
恩穗輕輕笑呵一聲,但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只是懷著嘲諷意味來評價司澤及司騏的行為舉止。
從前幾日開始,每當恩莉走在天宮的廊道上,就一定會「巧遇」司騏,一開始恩莉覺得沒什麼,但久而久之的相遇就讓恩莉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她不知為何司騏知道她的位置,她只知每次跟司騏相處,司騏那不安分的手、狂妄自大的語氣以及大言不慚的話語,都讓恩莉一股發自內心深處的毛骨悚然竄出,而她自然是了然司騏如此行事之理由—只可惜他用錯方法了。
「不過恩莉比我慘,二殿下至少彬彬有禮的,光神可就……有恐怖情人的潛力……」
「沒事吧?」
傳聞天界的四天子—司騏狂悖無道、病狂喪心,經常會做出虐待殘害仙子精靈的事情,只為達成自己的目的……心琴深知流言的可信度堪慮,但現如今聽到恩穗方才的語氣隱露出些微的恐懼,讓心琴擔憂起恩莉的處境。
「沒事,恩莉把情況告知瑩賢妃,現在沒有必要,恩莉都待在燕德宮中,若要外出也會有一名仙侍陪在她身邊,至少不要讓她和光神單獨相處。而我也將情況傳信給爹娘,相信他們兩位老人家會將此醜聞告到天帝陛下那。」
恩穗起身一邊將銅人頭上的名條化掉,一邊向心琴說明她們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但就是不清楚藥神跟農神是否真會將此事鬧到九儀殿上,再度掀起一場風波。
「幸好恩莉是在燕德宮當差。」
「是啊!賢妃娘娘對恩莉很是上心,比潔充儀對我好太多了。」
只要想到潔充儀巴結禎貴妃、在對方面前委曲求全的樣子,就讓心高氣傲的恩穗感到不齒。倘若今日潔充儀知道自己成為司澤的目標,她鐵定會幫助司澤,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想法,甚至會冷嘲熱諷且不解為何自己不願意—在出生平庸的潔充儀認知中,上位者的追求可是賞賜呀!
「不過,二殿下怎麼對心琴你那麼熱情呀?你們倆不會有鬼?」
說到最後,恩穗話鋒一轉,神色轉換成惡趣味的微笑,挑起一邊的眉尾、眼睛瞇起盯著心琴,想要在心琴身上試探出答案。
「什麼鬼都沒有,只是巧合而已。」
若說有鬼的話,跟大殿下比較有鬼吧……
赫然發覺自己所想的過於變態,心琴搖了搖面容上些許的紅暈,隨後她便意識到恩穗逐漸靠近自己的臉龐。心琴換成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抬手放在恩穗那形似鵝卵石的圓臉,把對方拉離到適當的距離。
沒抵抗心琴的動作,但回到原本位置的恩穗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心琴身上,似乎是不太相信心琴的說詞—畢竟她方才臉紅了。
「確定是巧合?」
「我對他又沒有利用價值,身世也沒有你跟恩莉來得好,怎麼可能看上我。」
沒想明白今日司澤的行為—也或許他就是對任何人都那麼熱情—心琴仔細說明自己絕非司澤的最佳目標,除非是什麼一見鍾情、真愛之類的就另當別論了—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會是正室。
「那我就不懂,卉伶的身世也不錯啊!幹嘛偏要來糾纏我……」
談到身世,恩穗就想到身為天界第一權臣的雷神之女、甚至是司澤表親妹的卉伶,更有傳聞說二天妃的位置早已內定是卉伶呢!
「你覺得對二殿下來說,卉伶跟你誰比較難拿下?不過二殿下最大的煩惱應該是要封誰為正妃、誰為側妃才是。」
但如今司澤追求恩穗的情形,致使天宮的風向又再度轉移,許多閒暇無事的仙侍都在暗中打賭著二天妃的位置獎落誰家。
「別調侃我,我是絕不可能嫁入天宮的,就算我爹打死我也不肯!!」
「知道了。兩天後禎貴妃生辰宴我陪你一起去。」
沒有再繼續跟恩穗開玩笑,心琴話鋒一轉,十分突然的一段話讓恩穗有些措手不及,訝異得瞪大自己的雙眸反問道。
「沒想到那樂譜的誘惑如此之大呀?」
「我在想,或許在坤韻宮上能遇到卉伶吧!我想跟她好好談談。」
沒有正面回應恩穗的問題,反而是凝重爬上心琴的面容,心琴緩緩說出一件早該解決、卻又無法解決的問題。
為了能跟卉伶解除矛盾,心琴近日都會去卉伶的房間尋找對方,不過命運在開玩笑—也可能是卉伶有意而為之—讓心琴每一次都撲空,更不用說平日裡坤韻宮是不歡迎自己的,因此直到今日,心琴都沒瞧見到卉伶本人,甚至連影子也沒望到。
「再來,雖說機率不高,但我們相互陪伴,二殿下或四殿下就無法對你下手,禎貴妃也難傷害到我。」
坤韻宮是司澤從小長大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司澤的地盤,那誰能保證他們為達成目的而做出一些……手段。既如此,恩穗不就宛若一隻羊而落入坤韻宮這張虎口上嗎?
「唉喲!我好感動喔!!」
聽到心琴如此為自己著想,恩穗瞇起雙眼、露出一張誇大的笑容,張開手臂給與心琴一個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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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禎貴妃生辰的那日,雖說現如今禎貴妃失勢,但不代表坤韻宮會因此沒落、禎貴妃就沒有復寵的時機。因此今日坤韻宮依舊有諸多後宮嬪妃們參與,各種胭脂粉黛的香味瀰漫在宮中。
「潔充儀娘娘。」
「見過潔娘娘。」
心琴牽著司桀的手漫步走到坤韻宮門前,卻巧合得遇上永和宮的潔充儀一行人,來自清瑛宮的一大一小組合因此停下腳步向潔充儀緩緩行禮。
「洞簫仙子?婉淑妃居然放心讓你帶六殿下來坤韻宮?本宮真不知該說你臉皮厚還是膽子大。」
看著眼前一大一小起身的身影,潔充儀挑起右邊的一字眉,似乎非常意外會在此處見到二人同時出現,尤其是這位致使禎貴妃失勢的罪魁禍首。
「是二哥邀請司桀來禎娘娘的生辰宴,而且司桀也答應了。況且心琴姐姐也要來坤韻宮給禎娘娘送禮,母妃當然放心。」
從小在天宮長大,即便現今年紀尚輕,但司桀也是經歷過不少的冷嘲熱諷,因此他能分辨出他人話語中的暗喻,故他皺起短短的眉頭、搶在心琴發話前向潔充儀說道。
知道司桀是在為自己說話,心琴抬起右手輕撫著司桀的小腦袋,隨後直視潔充儀帶有些輕蔑的眼睛,堅定地說出自己此行的正當目的。
「小仙奉淑妃娘娘命,前來坤韻宮送貴妃娘娘的生辰禮,同時擔下照看六殿下之責。」
「呵!婉淑妃的禮怕是貴妃娘娘不會待見呀!」
見到心琴一副不屈不饒的神情,潔充儀譏笑一聲、撇下一句諷刺話後,便轉身邁入坤韻宮中,絲毫不理也不在意心琴的反應。
『待會我看完診,就找機會出來,你和六殿下在坤韻宮都要小心。』
頓時,有一道聲音傳入自己的腦海當中,心琴有些訝異的看著正回頭給自己一道眼神的恩穗—原來是恩穗使用傳語術,暗地裡提醒心琴在坤韻宮中須萬般留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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禎貴妃邀請來的仙子嬪妃皆被安置在後花園,等待生辰宴的主角—禎貴妃現身,而某些跟禎貴妃較為親近或想巴結的嬪妃會主動前去正殿,先向禎貴妃祝壽、談天。而坤韻宮的仙侍們無論位階高低,為了將此宴辦的盡善盡美,全都拚盡全力的忙上忙下。
因此才沒人發現廊道上的一處角落,身穿大紅煙雲蝴蝶裙的仙子在此處焦急的來回踱步……
「怎麼樣了?」
這時,有一名穿著仙侍扮相的精靈東張西望地疾步走向心舞,似乎十分在意是否有他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而心舞在看到被天后指派前來照顧自己的仙侍現身之際,她懷著煩躁的心情奔上前去逼問仙侍。
「仙子,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只要甕中捉鱉即可。」
「很好。反正我那位庶姐一心想成為上神,如今本仙子就幫她一把,讓她成為金陵宮的女主人。」
聽到仙侍肯定的回話,心舞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下,隨後她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緩緩道出她親自來到坤韻宮的最大目的—而這同樣她精心為禎貴妃準備的生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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