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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霜抹山道館後,牡丹短暫離開了房間,避開苑紫諾,來到無人的頂樓處才接起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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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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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洛托姆持續通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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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不用,人家一個人能解決!」牡丹的聲音逐漸從原先的平靜轉為激動,他對於電話另一頭的父親感到疲憊,交流起來怎麼這麼難以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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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家裡還有個相較正常的姊姊,牡丹也許會直接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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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哀號的聲音逐漸遠去,看來是洛托姆被姊姊搶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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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家姐,家庭地位都是第一,連老爸都應付不來的姊姊,真的是好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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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隔著鏡頭低調地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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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雖然短暫躲過了父親緊迫盯人的追問,卻逃不過姊姊的敏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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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心』想回伽勒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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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遲疑了,現在就算說不想回去,橘子學院還容納得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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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可能覺得我多管閒事,但牡丹你自己想想,在帕底亞的橘子學院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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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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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看到這群視為寶物的朋友失去笑容,所以才想好好守護,哪怕到頭來受傷的是自己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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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感受到的快樂都來自於認識的這些朋友,要是往後離開帕底亞地區,從此不相往來,他們身為朋友的關係是否會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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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已經決定了,這次事情告一段落就會回去。」牡丹態度堅決道:「你和老爸他們說一聲,不用特地來找我,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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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牡丹你這麼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老爸的性子,哪是我說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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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在旁阻止他啊!」牡丹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姊姊身上了,她眼神透漏絕望,深嘆道:「別讓他又魯莽直衝橘子學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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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想要自行解決的心意強烈,卻總是要被父親的一言一行左右干涉,長期下來哪怕是關愛,也是一種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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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麼容易?」姊姊無奈道:「你是他晚年得子的寶物,比起當年對我的愛與執著,現在更加倍將重心放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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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不是最聽你的話?」牡丹抱怨著:「你想做什麼,他就算嘴上說不準,卻還是不會真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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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回事,不能相提並論。」姊姊解釋著:「我在你這年紀比你還叛逆多了,向來都是先斬後奏,對於自己的事不容許任何人干涉。但牡丹你不一樣,個性內斂就算被欺負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老爸現在擔心的是你,問題點是在於你而不是我,我拿什麼立場來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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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姊妹年紀有所差距,牡丹剛出生時,姊姊都即將脫離學生身份,踏出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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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過去,上了初中的牡丹也決定要到帕底亞地區留學,哪怕父親最一開始因為擔心而反對,卻也沒能阻止一意孤行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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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來到橘子學院用不上半個學期,牡丹就被捲入校園內的霸凌事件,這件事草草落幕之後,卻被校方隱瞞事實真相,天星隊曾經「被霸凌者」都反過來被大家視為「霸凌者本身」,這是身為家長最難以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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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最後為了保住天星隊的五位友人,自行提議一個人承擔所有懲處,被迫回故鄉伽勒爾地區休學一年半,來換取其他人不用被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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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事已成定局,得知這都是牡丹自己的決定,也讓人無法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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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父親第一次出面,在踏上帕底亞地區的土地上時,要不是牡丹對這所學校、對那群同樣受到霸凌的朋友還有所留念,為人父早就砸了這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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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的始末被當初的教職主任消除,全貌完全被掩蓋,牡丹的父親為此憤憤不平,哪怕真相石沉大海,父親都是相信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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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前任校長「木非」得知原委,也懲處私自刪除檔案的教職主任,並從此引咎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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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為牡丹父親到訪一事,導致所有「涉及此事」甚至「知道內幕」的教師人員,全都在一夕之間請辭。導致最後橘子學院剩下的都是新任教師與新校長,也才會在最一開始處在狀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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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點破著:「你還在介意當初是老爸介入的關係,才讓事情變得這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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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沒有……。」牡丹本想反駁,卻看見屏幕前的姊姊搖著頭道:「你的確沒說,但你的表情透漏出的就是這樣。我能懂你的心情,你和我如出一轍,我不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走來的嗎?你在想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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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擔心這次要是老爸又魯莽跑去,又有無辜的人要受罪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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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坐視不管的師長們全都在牡丹的父親到訪之後,集體被類似恐嚇的話語嚇到選擇離職,誰也沒想到只是群學生之間的爭執,老師們本不當一回事,卻意外得罪了名聲顯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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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父親身為伽勒爾地區曾經的道館館主及冠軍,怎麼能容忍孩子在他鄉遭受這種不平等對待!?情緒難免壓抑不下來,哪怕本意不是如此,聽在旁人耳中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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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牡丹你換位思考,老爸這麼做不完全是錯誤的,我也是長到這年紀才逐漸體會他的心情。」姐姐語重心長道:「你如果真的想擺脫他的束縛,大可靠『自己的方式』來讓他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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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會自顧自在那預設立場,又不聽人家說……。」牡丹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對於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完全提不起勁,她仿佛已經預料到父親會怎麼回應,而選擇放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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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身為家人最在乎的還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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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你這次只是要『暫時』休學?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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