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大三,他大四,昨天他离校了,我们也分手了。
“大学四年里能够收获一份纯净无暇爱情的人是幸运的”。我不否认这句从当年街边报刊亭里买的那本绝入不了班级前排那些学霸眼里的《花火》中看见的话。只是,当年看见那句话。在我心里同其它那些被我当作消遣数学课无聊时光的文字大同小异。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这话到底是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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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当他托着行李箱离开校门的那刻,我躲在校园门口的公交车后,希望能再多看他一眼。虽然心里万般不愿承认。可是,连我的潜意识里都清楚的知道,那可能是最后一次看见他乌黑明亮、永远似乎都耀着明光的双眼,薄厚适中、带着淡淡粉色的嘴唇、还有那英俊挺拔,不输韩剧里男主角般修长的背影。所有的一切,那一刻都进入到了我的眼里。我聚精会神地注视这所有的一切,目光一丝半点也不敢离开他。那时,我心里似注满了一股接连着一股不停翻腾的江水。想要冲上去,再一次冲入他的怀里,跟他来次拥抱、最后一次拥抱。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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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着他搭上了那辆通往市里的34路公交车。之后,他会选择在火车站前的那一站下车。等待下午五点那班F1456列车。从H市到他的家乡,乘坐火车也要一天一夜。这所有所有的一切,于我而言早已烂熟于心。以前每到寒暑假,我们都会一起来到火车站。然后他搭上那辆朝西北方向开去的列车、我搭上那辆朝东南方向行去的列车。一个假期后,我们便会再度从不同的方向相聚在H市。在一起,度过为期三、四个月的大学生活。然后,再分开、再相聚。。。。。。如今,当他再一次搭上列车,火车像是被设定了编辑好的代码,程序化的朝向西北。而我确停在东南,我知道这一世,“他在西北、我在东南,似是陌路、再也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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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辆朝前驶去的公交车,我的心里竟不由地涌出一股淡淡地遗憾。不是因为贪恋、不是因为失了面子,却是因为一份怀念。怀念起当年懵懂无知的结识了他、怀念起那些我们起早贪黑、为了四级拼命背单词、怀念起星辰璀璨、蝉声不断跟他一起背靠背坐在草地的日子。要怀念的还有好多好多。我们不顾一切的享受着疯狂、甚至带着几分浅薄的欢乐。可是,无论过得多么惬意美好、欢乐幸福。他从来没说过“我们会一辈子、还是爱我一生一世“这样的话。曾经,我也有些不解。我曾经鼓起勇气,向他发问起为什么他和我身边同学朋友口中描述的男生不同。我问过他,他只是带着笑容、浅浅应答道:“因为你和别的女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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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就这样落在了我的心里。一切似乎都是如此平稳地发展下去。直到昨天晚上,天黑了,他拨通了我的电话,沉默良久。大约过了二十多秒,他才发出声音。让我立刻去我们经常约会的学校后面的大广场。我没有在意,只是以为他只是想见我了。于是我走了过去,我看见阔大的广场上,只有他一人。他站在路灯下,路灯投射出的昏暗的光线,照在他那身白衬衫上,加上夜间微风轻拂。远远看去,他着实有着几分“男神”的模样、几分“男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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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近,他很平静。没有一丝半点的迟疑,他张开了口,没有说其它。只是一句“火车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的。未来,希望你一切都好。至于我们,到此为止比较好。”听完他的话,我有些震惊,一遍遍止不住在心里反问着自己,“他是跟我说分手吗?”但是我很平静,只是点了点头。第一次有男孩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有些蓦然。只是觉得,自尊心有点受挫。没过多久,他就问能不能最后抱我一次,我拒绝了。想必换作全天下任何一个女生,万万断定不会跟一个片刻前和自己说分手的男生拥抱起的。我选择了离去,只听到他在后面大声叫喊了一声“谢谢”。
谢谢?这三年的时光,却只换来了这句现实之中承认世界里最常用的客套话。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或许他是感谢我陪伴着她,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三年,如果真是那样,我是幸运的。或许,他只是想很多人一样,随口说出的客套话。那,我便有点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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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寝室,室友见我神情不对,前来问询原因。得知起因经过后,她带着几分不屑地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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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分手吗,现在很正常。十个毕业的,至少有五对要分手。吹了不就吹了,以后走上社会,谁都不知道对方会变成什么样。与其到时候后悔,不如现在就分手。也是给彼此在未来留更大的选择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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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心里再一次反问起自己。如果曾经有一人爱你如斯,你也爱他如斯,即便是天南地北、漫漫红尘间,大约是不会忘记彼此的吧。既然相爱、为何分离,人间情缘、终难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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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有点不一样的男生、我是一个有点不一样的女生。昨天,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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