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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你相信命運嗎?』
『…我不相信。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呵、果然很像小正說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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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子笑得燦爛,紫眸中的神情看不出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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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你認同這一切嗎?包含我在內的一切。』
『……啊?』
『小正,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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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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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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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白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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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男子和場景像沙堡崩毀般的消逝,眼前的一切歸於虛無,突如其來襲擊心上的不安吞噬了自己,當黑暗蒙蔽了所有時,『世界』外傳出了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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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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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朦朦朧朧之間好似有人在呼喚他,那聲音很熟悉但也有些陌生。但是,那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呢?他想不起來,只是隱隱約約的知道自己必須趕快醒過來,不管是因為埋藏心中的不安騷動擴大,或是剛才那不成一場的破碎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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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清醒的意識逐漸喚起感官,腰間被貫穿的疼痛逐漸回籠,藉由疼痛依稀的想起了什麼…啊、好像是…對了,是選擇戰……他被桔梗奪取目標之火而失去資格……呵、結果到最後一刻自己還是被白蘭大人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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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決定不再想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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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識到,剛才在現實與夢境錯空白的那一瞬間,好像是泡在水裡或是待在真空,然後瞬間脫離那靜止的狀態,有點不真實卻又感受如此深刻……說是夢嗎?還是現實?不過兩者之間的差別又在於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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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意識逐漸清晰回覆到平常醒著時,入江才睜開雙眼,只是那瞬間──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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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白的燈光讓他反射性閉上雙眼來適應,同時,他意識到身邊有人,也在這時才隱約想起,很有可能是那聲音的來源…感覺是一個人吧,很近,手邊都能感受到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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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再度睜開之時,世界是模糊的、色彩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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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發聲者並沒有催促或提醒,只是靜靜等著自己,入江轉過頭望向聲音的來源,映入眼前的那頂帽子和嬌小的身形,這時想起那熟悉的聲音,似乎…優尼大人?他不甚確定的低喃,而少女也輕聲的回應他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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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君,還好你醒來了。」沒戴眼鏡的視野模糊一片,面對來者入江反射性的想起身並從床邊的櫃子上拿起眼鏡,但手還沒伸出就被制止推回床上。「正一君,這裡,沒有你要的眼鏡喔。還有,請不要勉強,傷口會裂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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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少女開口瞬間他也嚐到痛楚,那樣的疼痛可比胃痛還要來的嚴重,如放射狀的疼痛讓入江不禁發出微弱的哀號,再下刻他便不勉強自己起身並安分的躺在床上。然後,入江頭轉向那輪廓模糊的少女,抱持疑惑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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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尼大人…怎麼,您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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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想問的事情很多,像是為什麼突然就投靠彭哥列來了?而彩虹之子的奶嘴又怎麼在她那?雖然是白蘭交給她的,但……好多個疑問想說出來,然而最後開口僅僅只是問了她來臨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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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擔心你不會醒來呢,畢竟,你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少女輕聲的說道,手指輕輕的滑過入江的臉龐,他茫然的眨了眨眼。「抱歉,你的眼鏡我不知道在哪,可能被他們拿去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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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於是入江沒在追問,只是等待少女的答覆。他抬起手查看了一下還有試著活動的腳部,看來除了腰間那傷口還有些嚴重,頭也還昏昏沉沉的,之前跌倒時的挫傷都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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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有跟你提過以前嗎?」少女突如其來的開口,這問題讓入江愣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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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過以前?不、這是否定的,白蘭大人從來都沒提過以前喔,就連他的身世都沒說明,自己對他的瞭解是完全的陌生,唯一熟悉的,只有他對超世界的野心,但那只是熟悉不是瞭解,入江不明白白蘭對超世界的執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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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蘭大人他…從來沒說過。」
「是嗎?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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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尼露出很淡然的笑容,他看著那對雙眸頓時感覺自己彷彿被看透了──入江別過頭。他不討厭優尼大人,但對於那對彷彿看透人心的雙眼擁有恐懼,雖然優尼大人的眼神沒那麼犀利,但總會讓他想起…白蘭大人,一樣看透人心的雙眼,還會讓他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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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該跟你說……在合併不久時,白蘭曾跟我說,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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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懂為何優尼會提起這件事,但對於白蘭大人,自己私心之下還是選擇靜靜聆聽,只是入江頭次看到優尼陷入措辭的窘境,不禁想白蘭到底是講什麼話讓優尼轉述會如此困擾。良久,優尼似乎心理建設完畢,一副勉為其難似的學了一段白蘭講話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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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尼,妳看過小正小時候嗎?我跟妳說,以前的小正呆呆的很可愛喔~雖然現在也是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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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很想笑,因為那的確是白蘭大人平常說話的樣子,但因為顧及優尼的感受還有傷口,所以只是露出小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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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不懂,這究竟跟優尼大人來找他有什麼關聯?可能是看到入江的疑惑,雖然還有些在意剛才的行為,不過少女還是恢復成剛才嚴謹的模樣,畢竟她要告訴入江的,並不是這麼輕鬆談笑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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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也跟白蘭有一樣的能力,不過我的能力在受到白蘭的詛咒時也被封鎖了大半…而我要跟你講的是──白蘭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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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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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死了…不是很好嗎?這世界,就不會像其他『平行世界』一樣被毀滅,這樣,大家都會活下來…世界將導回原來的軌道,而你們阿爾柯巴雷諾也不用那麼辛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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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真的是你希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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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入江神情不免苦澀的笑了笑。那又如何?還有什麼比世界還重要?看了青年一臉無奈的回答,優尼一臉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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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該多嘴,但我認為你們相遇不是沒理由的。」她看著入江。「在每個世界,你們都會相遇,為什麼?……靈魂間的牽絆,不是那麼容易的就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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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入江不太懂優尼這番話的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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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說的話就說到這,祝你早日康復,正一君。」優尼倏然起身,歉然的說道。「我想,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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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江還來不及反應下少女便離開了醫務室,當他反應過來時,眼底只剩下少女的披風劃過,門喀的一聲關上,僅剩下少女還繚繞於耳邊的聲音,還有外頭腳步聲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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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開在重聚時,他們已經不是主從關係,反而轉變為要致對方於死地的敵對。然而就算站在不同陣營,他看見那白髮男子依舊是笑得邪魅、笑得理所當然,但現在也許多了嘲笑自己反叛的愚昧,在怎麼說,理念不同就算說什麼也不會改變的,他有他的正義正如白蘭有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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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中那點對過去的掛念,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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