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谷,文森・威廉・梵谷。
很多人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印象,是想到他是個大名鼎鼎的畫家,是想到他把自己的耳朵割下來、自殺,是個天才是個瘋子,而更多人可能會想到他的《星夜》。
我問了許多人,答案也確實是上述所說,我本人也是如此。
他的畫作舉世聞名,介紹世界上著名畫家的書本上他的名姓更是從不缺席。我已經不記得第一次知道這號人物是什麼時候,小時候的我對於這些圖畫與文字更是沒有興趣,想必當初看到這幅畫也是走馬看花,隨意的一眼撇過去而已。
但兒時見到的那幅安靜到甚至是寂靜的畫給了我很深的印象,莫名的就留在了記憶的抽屜裡。
梵谷這個名字也是那個時候進入了我的腦海裡。
來說說他的畫作《星夜》吧。
夜空下的小鎮沒有路燈——那個時代還沒有燈呢——只有零星幾道窗透出橘黃色的光。向著天空竄去的黑色火焰——網路上說那是柏樹,象徵天與地、生命與死亡間的聯繫——它沉默卻又濃烈地表達自身的存在,比孤單佇立的樹還要更加渺小的鎮子像是在世界某個僻靜的小角落陷入睡眠似地沉靜著;夜空中星星的輝光在不斷變化的深邃藍色中流動旋轉,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般引人發暈。
我們的時代光害汙染嚴重,想看到一整片光輝又燦爛的自然星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人們對於星空的想像與渴望,或許還有這幅畫中巨大又帶著某種銳利的寂靜傳遞到我們心裡,讓許許多多的人彷彿撲火的飛蛾般、不由自主地去解析、去詮釋這幅作品。
人們總說梵谷的精神異常、是個瘋子……總之他異於常人。在看過這幅畫作後,或許我們還會感嘆一聲:「果然是有病啊。」是啊,如此驚艷又奇異的景色人們何時見過?我們、世俗的人們會認為他有病也是正常的——誰見過這樣的星空?
我去查了查網路,找到了有人翻譯節錄出來的、梵谷寫給他弟弟提奧的一封信裡,描寫他曾在夜晚看到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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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深藍色的天空中,有些顏色更深的雲朵,比平常作畫時的藍色顏料還更藍……還有一些顏色較淺的藍,好比銀河的亮藍……星星在不同層次的藍色夜空中閃爍,綻放出綠色、黃色、白色、粉紅色的光芒,看起來比家裡的、甚至比巴黎的珠寶更耀眼......如果你要的話,可以把星星想像成蛋白石、綠松石、紫水晶、琉璃、紅寶石或藍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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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段文字時我就試著去想像了一下他所說的畫面。平常看到這樣的描述我的腦海裡總能自動地浮現與文字相應的畫面,但是這一次還要我主動去思考去想,但腦海裡頂多是一片朦朧——對想像力可說是豐富的我來說,梵谷描述的一切,甚至是無法去想像建構出鮮明的畫面在我腦海裡的!
比珠寶耀眼,如此多彩豐富的顏色……難以想像。難以想像。
我覺得星星就是白色的,在都市生長的我看過的星星屈指可數,無一例外都是白色的。就算有其他顏色,也是藍色吧?但那一定還是帶著肉眼可見的白才對。
……網路真是個好東西,我又去查了查。「我們眼睛的感光層有兩種吸收光線的細胞,分別是視桿細胞與視錐細胞。視錐細胞能辨別不同的顏色,但無法感應光線的強弱;與之相反,視桿細胞可以分辨光線強弱,卻做不到分辨顏色的差異。
當我們仰望星空,是較為敏感卻無法辨色的視桿細胞先發揮作用。所以在低依時間看到的星星幾乎都是白色的。這同時也是大多數都市人的感官經驗。
事實上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將自己深刻地沉浸在黑暗中,就能發現滿天星斗發出酒紅、鮮綠、橘黃、靛藍……等等,各種不同的光芒。」
「也是大多數都市人的感官體驗。」
……破案了。
所以,星空真如梵谷所描述的,如此美麗。
這或許也是這幅畫能頑固地留在我萎縮的記憶抽屜裡的原因。這幅畫真的很有趣。它的用色是有活力的,帶著明亮與激情,存在感是如此的張揚。但我靜下心來認真的看著這幅畫,我卻覺得它是淡薄的,散發著震耳欲聾的沉默。聽起來很奇怪……但或許正是這樣,我才會形容它為「寂靜」吧。
說完梵谷的作品,那他本人呢?
他生前只賣出了一幅畫……印象中甚至,據說還是他弟弟託友人買下來的?
他的畫家生涯二十七歲才開始,三十七歲時就告別人間。然而這短短十年裡他卻創作了兩千一百幅畫作,最後更像是以生命為燃料瘋狂的燃燒著創作。除了對創作與繪畫熱烈的喜愛,我想不到其他能使他如此的理由。
他曾在藝術品交易公司工作,因其對藝術淵博的見解甚至薪水一度比父親還要高。而後他對房東的女兒產生愛意,表白後遭拒絕,而房東的女兒跟另一名房客訂了婚。這是他的初戀,第一次就遭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對他的影響不小。
他開始充滿對宗教的熱情,甚至一度成為素食主義者。在從事傳教工作時梵谷把租用的屋子讓給其他人,選擇搬到貧民窟裡住。不只是精神,肉體上他也與礦工們同在。
他這番作為,我大受震撼。我對於牧師及傳教士的認識僅有修道院、歷史課本裡迫害女巫及濫用權力貪汙的糜爛、輝煌的時代——充滿了人的主觀情緒。但對於他們我確實無法稱上有好感。而梵谷這樣的行為讓我震撼到近乎感動——要是都是這樣的人,或許我就像是跟在吹笛人後的孩子一樣就跟著他們走了也說不定……然而梵谷悲天憫人的性格與強烈的宗教情感卻使福音佈道委員會的成員一致認為他不適合擔任傳教士。
他們覺得梵谷應當引導礦工認識上帝,而不是成為礦工的一份子。他們覺得邋遢、不成人樣的外表(住在貧民窟的梵谷)會使人不願意信仰上帝。
我看到這段文字,心裡的諷意都要化為笑聲出口了,我也確實嘲笑出聲了。可笑卻不荒謬,人類就是這樣不是嗎?
梵谷的雙親甚至打算把他送進精神病院,我忍不住開始思考。撇除能檢測出來的精神疾病,他真的病了嗎?看維基百科的描述,我的理解是他的父母也無法理解他的作為,甚至懷疑自己的孩子有病。病的難道不是世俗嗎?他像是詩寫的「只應天上有」一樣,如此純真又濃烈的情感卻沒有人能理解……他憫人,又有誰來共情他呢?
完整地瀏覽完維基百科對梵谷生平的描述,我發現他的人生似乎一直在重複相同的循環——先是渡過一段相對快樂的時光,卻突然受到打擊然後崩潰。
藝術像是他逃避世俗痛苦的避風港,強烈的情緒像是被他畫進畫作裡一樣。梵谷已死,畫作依舊在跟我們說話,豐富而強烈的感情透過色彩直擊人心。
透過那些文字,我們看見了文森・威廉・梵谷困頓的一生,也看到了一抹飽受折磨卻散發耀眼光彩的靈魂。
似乎文豪與藝術家常是如此。他們聰慧又敏感,生活的方式或許不為大眾所接受,但他們的畫作與文字都是如此的耀眼,如同一盞指引人的明燈似的。他們之中早死的不在少數,自殺而死的也不在少數……我深切的感謝你們,來人世走了一遭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你們留下的一切閃閃發光,使我的精神世界充實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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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 15.158.61.12da2作者有話要說:
嗚哇竟然有2334個字欸,老師只說1500上下就好的說……原本字數還不夠呢。
後來想辦法擴寫時寫嗨了就變這樣了……然後在自己發現字數到了的時候,潦草地做了結尾匆匆交卷了。
啊還有,以上觀點皆為報告需要(方便湊字數),如引起不快就這樣吧(請按上一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