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軍和小白穿越城門後,林森發現眼前的景觀變了。
本來還是孩童的小白已經是一位青年,他們像是在逃亡,小白杯著將軍在森林中來回的奔跑著,不時回頭看向追在後方的敵人。
「清風撐著,距離山頂不遠了,等我們到了,他們也拿我們沒擇了。」小白語帶焦急的說著,「清風,你聽見就回答我。」
將軍強打起精神,安慰著背著自己奔跑的小狼崽,「你這小狼崽真的是越大越沒禮貌了,誰讓你叫我清風的。」
小白哼了哼沒有回答將軍的話。
將軍舉起手輕輕地在小白後腦杓拍了一下,「真的是。」
看著呼嘯而過的景象,聽著身後自己守護了大半輩子的國人,聽著他們口中的妖邪,將軍發現自己心中這一刻沒有一開始憤怒,反而有些釋懷。
「小白,你知道嗎?」將軍語氣微弱地說,「我自認為我沒有對不起誰,無論是獸人或是人類,我向來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如今相信我的只剩下你,所以我有件事情想拜託你。」將軍輕輕摸著眼前滑順的白髮,「不要拒絕我,以我的身分活下去,在盛世太平前不要以真身出現在世人面前,連同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小白聽見背後的人的話語,本想回絕並告訴他,自己和他都會活下去,可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背後打向自己。
他就這樣與那人隔絕在結界兩側,他看著那人化作自己的模樣,伸手從胸前的傷口折出一支肋骨當作劍,對上了跟將軍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
「妖邪!你終於不跑了。」"將軍"提起劍站在眾人面前,提起長劍指向面前白髮白衣的男子。
「跑?」化作小白模樣的將軍,嘲笑般地看著眼前怒視著自己的國人,「為甚麼跑,我既沒有殺人更沒有蠱惑人心,世人皆有錯,為我無錯,為甚麼我要跑?」
「狡辯!因為你放走的獸人,後來回頭殺了我爹娘!」站在"將軍"身邊的一名中年人怒吼著。
「對!我家小女娃也是被你放走的妖精吃掉了!」一對夫妻舉著長鏟忿忿地喊道。
接著所有人都開始說著對眼前人的不滿。
「就是因為你變化將軍模樣,哄騙我們,我們才會傻傻相信,讓我們的家人難逃一死劫。」
將軍笑著看著眼前的群眾對自己的指控,心中毫無波瀾,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長相跟自己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唯一差別可能是蠱惑人心,對方更加地擅長吧。
「想要甚麼?」將軍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想要將自己唯一的勁敵打敗後,稱霸天下,登基稱皇。」
「還是傳說中將軍體中那顆可以成神的神丹?」
聽著將軍的話,眾人互相看著對方,眼帶疑惑,但很快的他們發現了自己被哄騙了。
「果然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將軍"大笑著說,「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想要的是你家將軍那毫無止盡的神力。」
「本是神仙下凡度劫,可奈遇到這群蠢貨。指引我到達這座深山我不可能抵達的地方,也將他傷成重傷,還讓你代他出面。」
"將軍"也不裝了,輕彈指間,幻化為了原本模樣,一襲黑斗篷下是一個半人半骨的模樣,「跟各位隆重介紹,我就是被你們將軍打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王。」
看著身後人驚恐逃跑的景象,魔王笑著說,「看看,這就是你跟你家將軍守護許久的人類,不如投奔我的懷抱。」
「事情可能無法如你所願。」
魔王聽見自己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當他驚恐地回頭想確認聲音的主人,一根肋骨從他心臟處穿出。
「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畢竟黃泉路上也你相伴,我也不孤獨。」
「林……,你真是卑鄙。」魔王看著眼前的人,摀著心臟的空洞緩緩向後倒去。
「好久沒聽見有人叫我真名了。」將軍看著天空飄下來的第一片雪花,看著結界另一邊已經泣不成聲的小白,「我記得那天也是初雪呢。」
等到小白突破結界出來時,一陣劇風已經將將軍和魔王的屍身化成灰燼隨風而去,只剩下一件黑色斗篷跟一根充滿鮮血的肋骨。
等待人們鼓起勇氣上山時,只看見清風將軍的背影緩緩步入山中,或許是愧疚,下山的人掩蓋了自己誤認賊人為英雄的事實,誇大事實的說著清風將軍與魔王同歸於盡,歸隱山中守護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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