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姊姊現在捲入一場兇殺案,校方很重視這件事。但這一切都與妳無關,妳是很優秀的學生,妳該好好專心於妳的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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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姊姊要被退學,還被誣陷,你叫我好好專心學業?」布蘭琪沒有回應,她只是愣愣地看著布萊克伍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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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薩琳在哪?你們求證過她了嗎?」也許退學還算事小,反正畢不畢業也無所謂,只要姊姊平安歸來,哪怕是被校方押回來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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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就缺席課程了,我們還沒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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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爲什麼我姊姊捲入一場兇殺案?你們什麼都沒問就說要把她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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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伍德對布蘭琪流露出的質問態度感到有些訝異。「應該是感情糾紛,校方目前是擔心她畏罪潛逃,但妳剛剛的說法,我會向上報告,或許就能證明她是清白的,」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尋找更合適的措辭。「只是她已經違反校規多次了,如果這次是她自願逃學的,那我也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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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琪雙眼含淚,淚裡含光,唇線抿得緊緊的,不一會兒她聽懂校方的立場,不是愛莫能助,是想撇清關係,那一刻她的眼神被霧霾遮住了光芒,直直地刺向布萊克伍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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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刻的寂靜比任何指責都更加刺耳,為他帶來一種沉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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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別太在意其他學生的想法,時間久了他們就會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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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薩琳再怎麼叛逆,跟殺人也不會有關係啊!我姊姊是無辜的,你們不能這樣對她,我父母如果在的話,你們也不會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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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特斯!妳姊姊這些年違反幾次校規,大大小小的早就可以把她退學好幾次,難道我們就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嗎?妳不應該再拿妳死去的父親當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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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知道姊姊這些年進了不少次校長室,但她內心不平這樣不公不義的判決,甚至校方也不在乎學生生死的感覺,最後她憋著這口怨氣,因為她知道沒有大人會幫兩個不聽話的孩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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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伍德先生,拜託您,我姊姊是無辜的,她如果被退學,我父親的亡靈必定無法安息,他如果還在,絕對會好好教育凱薩琳,但他因為那場戰役,永遠離開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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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特斯,我知道你父親對我們的功勞,但這已經是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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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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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妳就不用過問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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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無聲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她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一句話,而她也不想裝了,牙一咬扭頭就離開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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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父親要幫學校參加戰役?為什麼母親生下自己不久後就死亡?為什麼連凱薩琳叛逆期,都要她來承受痛苦?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要自己來承受?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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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遵守規矩,努力做好每件事,當別人眼中的乖孩子,這些讚美都是外人說的,沒有一句是家人親口說給她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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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渺小的魔法波動從她握緊的拳頭漸漸散開,與週遭的空氣融為一體。那是一種無意識的反應,像是內心壓抑的情緒試圖找尋出口般,力量在她的體內翻湧,但她極力壓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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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的瓷磚地面上出現了細微的顫動,某種沉寂的力量正悄然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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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狠狠地掃過窗外,那些搖曳的樹枝仿佛嘲笑般在風中扭動,心中的怒火像野獸般瘋狂撕咬,她感到一股衝動正從胸口蔓延到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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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能聽見玻璃破裂的聲音,能想像樹枝尖銳地刺穿窗框,將學校高牆撕成碎片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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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窗外的樹枝像是感應到了她的情緒般微微一抖,枝條上的葉片無風自動,甚至在陽光下映出了詭異的影影綽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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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深吸一口氣,猛然低下頭,額際的劉海隨之滑落,遮住了她泛紅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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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安然無恙,風也重新變得溫和,遠方的獸依然在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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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教室,眾人又抬起頭,她內心那份恨無處宣洩,就在她快到達臨界點時——「溫特斯,妳姊姊要被抓去關了嗎?」又是同一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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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猛然抬起書包,眼神銳利如劍,書包的邊緣直直朝那男生的下巴甩去,幾乎要將空氣切開,砸出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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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剛好,足以讓那個男生哭出來,但又不至於下巴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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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聲音低啞卻帶著穿透力,如一支錐子直刺他那所剩不多的膽氣,她將書包抬起高過於她的頭:「你再講一次,我就砸爛你該死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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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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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看著那人嘴角的血汩汩流下,還有那求饒的眼神,她將書包緩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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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鴉雀無聲,連座位上的班傑明和丹尼爾也僵在原地,嘴巴微張,像被定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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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在窗外看了許久,內心有了主意。她一早就聽到校方開會議,這一來一往的風聲也傳進她耳裡,這下她更肯定是伊凡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