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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孩子被生了下來,因為是早產兒,所以馬上被抱進了保溫箱裡,嚴時學靜靜看著呼吸微弱的嬰兒,將來可能會過得辛苦一點,他垂眸,捨棄掉這些繁雜的思緒。
對方的家長趕到醫院後,前男友的母親一直在哭泣,希望他能原諒對方,嚴時學說:「他傷害了我的伴侶,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這個小孩就憑藉鑑定結果,我絕對不會有怨言」嚴時學冷漠地說:「但如果事實就是如此,請你們自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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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排好律師,也繳交了向朝的驗傷證明,回到家已經半夜一點多,看到向朝睡在沙發上,電視也沒關。小朋友今天受苦了,明天得好好補償,嚴時學脫下外套,坐在單人座椅上,暖鍋一直低著腦袋嗚咽,他摸了摸棉花糖的腦袋,說:「以後要好好保護他知道嗎?他摸你,就乖乖給他摸」
向朝睡的太熟,嚴時學不打算叫醒他,拿了厚毯子蓋在他身上,又在腦袋下墊了一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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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向朝睡到10點才醒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被嚴時學催著起床去刷牙。今天出門要買向朝需要用的東西,手機是必要物品,但向朝並沒有特別喜歡哪一種款式,嚴時學幫他選了一款,並且還輸了自己的號碼當緊急連絡人。
到了美術用品店,向朝逛了很久,買了喜歡的顏料、畫筆,買了畫布跟畫紙,抱著一堆東西高高興興去結帳,嚴時學跟在他後頭無奈的笑了笑,原來是喜歡這個地方嗎?這一家店賣的東西齊全,就是離家裡遠,也許之後可以再帶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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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肚子餓了,嚴時學帶他到餐廳吃飯,向朝對吃的很有興趣,但因為顧忌手傷,不能吃辣,所以捨棄掉了一些菜品,嚴時學撐著腦袋,興致勃勃的盯著他看:「好吃嗎?」
向朝點點頭,臉都快埋進碗裡了,又接過對方剝好的蝦子,吃了半飽後,才心滿意足的說:「以前只敢買麵包吃,剩下的錢都省給外婆買菜了,我可不可以帶幾樣菜回去給外婆啊?」
「可以,等下載你回一趟家裡」嚴時學說:「以後想吃什麼就去買,再怎麼樣都不能餓到自己」
「那太不好意思了,嚴先生工作也很辛苦」
「你幫了我的忙,我回報你,很正常」嚴時學夾了炒肉到他碗裡:「你也想回報我的話,那就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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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是真的很努力再吃,最後擦擦嘴巴,表示這頓飯差不多了,嚴時學讓他點幾道菜給外婆,隨後他們在位置上休息片刻,嚴時學問他:「你昨天說的話是真的嗎?」向朝疑惑的看向他,他昨天說了什麼。
嚴時學幫他回憶了一下:「你說我是很好的人,就算沒有那個人,也會有別人來愛我」
向朝同學瞪大眼睛,他覺得有一些羞恥,「你怎麼知道」
嚴時學解釋自己選的那款寵物監視器是能收音的,也能用麥克風講話,平常上班就是這樣跟暖鍋接觸,他看著對面的小朋友耳根紅紅,很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之前明明交代過我遇到人要馬上逃跑」
「你怎麼跟他說那麼多話」嚴時學想讓他放鬆,點了一杯紅茶給他,向朝眼神閃爍,開心的喝了起來,半响,才回答問題:「我當時挺生氣的」
「看到他想踹暖鍋,我也很生氣」向朝用吸管拌著紅茶,說道:「我當時想,真的愛一個人會傷害他身邊的人嗎?外婆愛我,但小時候看到我撿了受傷的小鳥,並不會把牠扔掉,跟他不一樣,所以他說的是錯的,我這才說出了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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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嚴時學對向朝道謝:「你說的那些話,我很高興」
向朝無措的搖頭,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
嚴時學嘴角輕輕上揚,對他說:「你也一樣。也會有人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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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看著嚴先生,他笑著搖搖頭:「不會的」不會什麼,嚴時學想知道他的意思,但對方低著腦袋不太願意再說,他也沒機會再問下去。他是很細膩的小孩,也很堅強,嚴時學並不完全了解他的全部,但很願意聽他說話,喜歡他分享,如果你說的意思是,不會有人來的,那是錯的,因為我已經到你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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