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依然淅淅瀝瀝地落下,竹林間的空氣變得愈加冰冷。林銳的攻擊成功打破了林月瑤的水幕天華,寒氣與靈氣的炸裂聲混合在細雨中,迴盪在小湖修煉場的每個角落。林銳心中一喜,看到林月瑤的防禦屏障破碎,心中閃過一絲希望:「機會來了!我得快回家,林月瑤應該不敢在家中出手。」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GzqEiOpei
他咬牙堅持,強撐著體內的寒毒,雙腿發力,試圖趁著這片刻的混亂逃離。然而,寒毒早已侵入他的經脈,靈氣流轉遲緩,動作也因此變得僵硬。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寒冰上,步伐沉重,幾乎難以維持平衡。胸口如同被寒霜包圍,呼吸間都是冰冷的痛楚。
屏障雖被破,她卻已預料到了這一點,手指輕輕撫過腰間的儲存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出她的法器,寒水月影鏡瞬間出現在她手中。這件法器是林家御用鍊器師專為她打造的,完美契合了她的金水雙靈根屬性。
這面銀藍色的鏡子宛如水波般輕輕流動,鏡面泛著幽幽的光芒,散發出冰冷的寒氣。法器背面刻著林家家徽的水紋,象徵著家族的榮耀與她金水雙靈根的力量。寒月般的符文在細雨中若隱若現,使得整個法器顯得格外神秘與危險。
「你以為能逃得掉?」林月瑤冷哼一聲,寒水月影鏡瞬間啟動。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嗡鳴,鏡面發出銀藍色的寒光,寒霜氣息如潮水般擴散,彷彿要將整個竹林凍結。她將鏡子高高舉起,輕聲念道:「寒霜反彈,冰寒入骨!」
寒氣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向四周湧動。林銳剛邁出幾步,便感受到背後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猛然回頭,只見一道藍光以不可阻擋的速度襲來,空氣瞬間凝固,寒氣刺骨。未及反應,那股強勁的寒霜之力已狠狠擊中他的背部。
“嘭!”林銳被寒氣衝擊得整個人向前飛出,重重摔倒在地,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靈氣亂流導致體內的寒毒迅速蔓延。竹林中淡綠色的木靈氣依舊環繞在他身邊,但他意識模糊,身體逐漸麻木。
他試圖重新站起來,手掌撐在地面上,靈氣卻因寒毒的侵蝕無法流轉。青木靈氣訣雖然在緩慢地恢復他的靈力,但此刻遠不足以對抗林月瑤的寒霜之力。林銳喘著粗氣,額頭冷汗涔涔,雙腿顫抖,終究無力再站起。
“該死。”林銳心中憤懣,苦笑著暗自吐槽,“早知道就該求老爹弄個法器。”他手指微微發力,想要再次感知竹林中的木靈氣,卻發現那寒霜的力量已經封住了靈氣的流動。他的膝蓋一軟,重重跪在地上,只能抬頭看著林月瑤一步步逼近。
林月瑤緩緩走向林銳,寒水月影鏡在她手中泛著冷冽的藍光。她俯視著倒在地上的林銳,眼中滿是冷酷與嘲弄:“你真以為自己能傷到我?就憑你這剛入靈源二層的小子,修煉的還是家族的凡階下品木系功法,根本不可能勝過我。就算同為靈源二層,寒水月影鏡的力量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已然得意:“不過,寒水月影鏡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我的靈力也已經消耗殆盡。”她暗自思索,希望林銳不會再搞出什麼幺蛾子。
林銳喘著粗氣,胸口的寒氣似乎凍結了他的呼吸,靈氣的流動也越來越緩慢,但他沒有放棄。他知道自己正處於絕境,寒毒已經蔓延至四肢,壓制著他的力量,但他依然在尋找一絲生機。
“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林銳咬緊牙關,心中不甘。
林月瑤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厭倦:“看來你的努力終究是徒勞,五靈根終究是五靈根。”她的手撫上寒水月影鏡,冰冷的目光落在林銳的身上。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林月瑤微微俯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鋒,直視著林銳。她的語氣中透著隱隱的怒意,“天羅地血散乃王家秘藥,無藥可解。你怎麼可能還好好活著?”
林月瑤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她本以為天羅地血散會慢慢折磨林銳,削弱他的靈氣,讓他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死亡的邊緣。但現在,林銳不僅沒有如她所預料般倒下,反而還能與她戰鬥,這讓她感到一陣憤怒與不安。
“天羅地血散?”林銳心中一驚,原本以為林月瑤給他下的是“幻血緩靈散”,卻沒想到竟是王家秘傳的天羅地血散。從林月瑤的語氣上看來,這毒藥應當比幻血緩靈散更為致命,根本無藥可解。他一時間有些驚愕,但很快壓下內心的情緒,故作鎮定。
然而,林月瑤是極其聰慧和機敏的修士,她敏銳地捕捉到了林銳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驚訝神色。她的心中立刻浮現出一種不安的感覺,事情似乎並不像她想象得那樣簡單。難道……王若寒給她的毒藥出了問題,還是說,王若寒根本就是在欺騙她?
“看來,這裡有些事情需要重新調查。”林月瑤暗自思忖,心中的不安愈發加劇。她決定暫時放棄繼續逼問林銳。此刻若下殺手,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林家的修煉場布有禁制,殺人在這裡必會引發靈律司的察覺。雖說她在家族中的地位不低,可以擺平此事,但這無疑會破壞她一直以來小心經營的形象。更何況,事情的真相還未徹底揭曉,她心裡暗自謀劃,或許更深層的答案藏在王若寒那裡。
就在此時,一道輕快、略帶調侃的聲音打破了竹林的寂靜。
“哎呀,好生熱鬧啊,這位姑娘對待自己族人可真夠狠的。”
林銳循聲望去,只見一位高大的男性修士在細雨中邁步而來,身影顯得格外鮮明。那人身材結實,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肌肉線條分明,顯然是經過常年歷練。臉部輪廓硬朗,眉骨高挺,濃密的眉毛下,一雙深棕色的眼睛裡,卻暗藏銳利,讓人一眼便知此人非同尋常。
這位修士頭髮凌亂隨意,幾縷髮絲垂落在額前,隨風和細雨微微擺動,顯得灑脫隨性。他身穿一件暗紅與深褐色交織的無袖緊身修煉服,露出他那結實的雙臂,肌肉緊繃如鐵,彷彿每一寸都充滿力量。腰間掛著幾個小巧的煉器工具和一把煉器錘的模型,隨著他的步伐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下身深褐色的寬鬆長褲,褲腳束緊,腳踩一雙厚重結實的黑色皮靴,上面沾滿了泥濘,顯然他已經在外活動了不少時日。
這位男修士緩緩朝著林銳和林月瑤的方向走來,每一步都沉穩有力,彷彿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他那不拘小節的穿著和隨意的步態,讓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無畏的性格和灑脫的生活態度。
儘管細雨打溼了他的頭髮和衣衫,他依舊滿不在乎地走著,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林月瑤立刻察覺到了威脅,微微皺眉,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林銳及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修士的距離,冷冷說道:「請問閣下何人?此乃林家修煉之地,外人不得擅闖。」
男子聞言,輕笑一聲,隨意地揮了揮手,「啊,抱歉,我不知道是林家的地盤。」他頓了頓,眉梢微挑,繼續說道:「在下秦朗。」語氣中透著幾分戲謔,但又不顯得過分冒犯。
秦朗並不認識林月瑤或林銳,只是路過竹雲鎮,出於好奇偷偷闖入了這片竹林。本打算在竹林中散步放鬆,沒想到竟目睹了一場修士之間的較量。眼看林銳已是危在旦夕,他心中一動,決定出手相助。
秦朗走到兩人面前,聳了聳肩,輕輕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目光中帶著一絲戲謔,彷彿完全沒有將林月瑤的怒火放在眼裡。他瞇起眼睛,嘴角微微揚起:「姑娘,你這樣對付自己的族人,不怎麼厚道呀。」
林月瑤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冷冷地盯著秦朗。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已經讓她有些心煩,再加上秦朗明顯的挑釁語氣,更是讓她感到一陣隱隱的不快:「你是誰?這是林家的事,與你無關。」
秦朗笑了笑,雙手隨意地擺了擺,彷彿在說無所謂:「唉,我不過是個路過的,見熱鬧湊個趣罷了。可是你這樣欺負自家族人,尤其是個靈源二層的修士,真有點不太講道理吧?要不要換個人試試?」
林月瑤心中惱火,臉上的寒意愈發濃烈。她本想直接無視秦朗,繼續逼問林銳,自己已經是靈力耗盡,手上的寒水月影鏡的力量也無法再用一次。而秦朗的插手,更讓她有些不耐煩,心情複雜。她冷冷說道:「不懂就別插手,別逼我對你動手。」
「動手?」秦朗大笑,目光中突然閃過一絲寒光,臉上的戲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殺意,「你用的法器是月影鏡吧,看上去是水靈屬性?凡階中品,能瞬間反彈攻擊。現在你靈力耗盡,再想殺我,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吧?」
林月瑤聞言,心頭一緊。秦朗一眼就看穿了寒水月影鏡的限制,這讓她不由得更加戒備。眼前這個陌生人看似輕佻不羈,但他的實力與判斷力卻讓她無法忽視。林月瑤知道,再糾纏下去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畢竟她的靈力已經接近枯竭。
秦朗見她沉默不語,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毫不客氣地上前一步,擋在了林銳身前。雖然他平日裡表現得隨意散漫,但此刻他的態度突然變得認真起來,顯然,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不能讓林銳在這裡被殺死。
「那個,能站起來不?」秦朗語氣輕鬆,同時輕輕伸手點了點林銳的額頭,試圖緩和氣氛。
林銳渾身被寒毒侵蝕,身體麻木,但在秦朗面前,他依然強撐著站了起來,雖然腳步微微搖晃,卻依然倔強地說道:「謝謝,不過這事兒我自己能處理。」 在林銳的認知裡,修仙世界中殺人奪寶是常事,他不清楚眼前這個陌生人的來歷,內心仍保持警惕。
秦朗看到林銳咬牙堅持,微微挑起眉毛,似乎對這個受傷的少年另眼相看。
林月瑤看著擋在林銳前面的秦朗,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她的語氣依舊冰冷:「既然你這麼關心別人家的事,不如我讓你也嚐嚐寒水月影鏡的威力,看看你能撐多久?」但說此話的林月瑤已是心虛。
秦朗大笑,雙手叉在腰間,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啧啧,姑娘,真是厲害呀。有凡階中品的法器都能讓你這麼得意。真不知道該誇你天賦好,還是說你眼界淺。」
林月瑤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聲音透著寒意:「你不過是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野修,憑什麼在這裡對我說三道四?」
秦朗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繼續挑釁道:「哎,野修怎麼了?比起你這種仗著家族後台,動不動就以大欺小的大小姐,野修反倒自在多了。再說了,你一個靈源四層的修士欺負個靈源二層的,有什麼臉在這裡耀武揚威?不嫌丟人?」
林月瑤臉上怒火翻騰,緊緊咬著牙,顯然已經被激怒到了極點。從小到大自己還沒被人這麼說過,但她也只能一甩袖子,冷聲道:「懶得跟你廢話,等你落到我手上時,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秦朗卻不以為然,輕輕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笑道:「哎呀,威脅我?真不巧,恐怕你沒那機會了。要不然咱們再打一場?你那月影鏡還能用嗎?哦對,忘了,這種法器一天只能用一次,今天可是用過了呢。」
林月瑤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羞辱,卻沒有再反駁。她瞥了眼還跪在地上喘息的林銳,心中隱隱覺得這次的事有些蹊蹺,「如果林銳已經解除了天羅地血散,那麼他應該知道此藥為何物,但是當他聽到我說出此藥後的反應...」 林月瑤思索著,同時感到一絲疑惑。見秦朗擋在前面,繼續糾纏下去也不過是自討沒趣,不如暫時撤退。
她冷哼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甘與陰謀的閃光,語氣依舊冷冷地說道:「林銳,今天算你走運。不過你逃不了太久,別以為我會就此罷手。」
話音剛落,林月瑤心念一動,隨即轉身離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雨霧中。
秦朗目送她的背影離去,隨即轉身看向林銳:「那個......你還好吧?」
林銳努力穩住呼吸,雖然體內寒毒依舊讓他感到寒冷麻木,但他依然堅持著道:「謝謝你幫忙,不過我這寒毒有點棘手,怕是不好處理。」
秦朗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擔心,那寒毒不會持續太久。估計再過個把時辰,你體內的靈氣就能把它慢慢驅散掉。只不過是個暫時麻煩,沒大事兒。」
林銳點了點頭,依舊保持著警惕:「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秦朗雙手抱在胸前,忽然略顯靦腆,和剛剛的氣勢完全不同:「我,就是個路過的不出名的煉器師罷了,閒得無聊進來轉轉,正好看到你被人欺負,順手幫個忙罷了……」
林銳皺了皺眉,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說辭:「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其實我也才靈源四層,要不是看她已經沒有攻擊手段了,憑藉那位傲嬌大小姐的狠勁,估摸著鬥過她也不是件易事。」秦朗笑得更加燦爛,拍了拍林銳的肩膀,「好了,既然你沒事,那我也該走了,嗯,江湖路遠,那麼後會有期。」
秦朗說完,也不等林銳多問,轉身大步離去,消失在竹林深處。林銳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好奇:「這人,真有趣。」 不過今天的經歷對林銳來說可能是一次全新的開始。心中一凜,直覺告訴他,這人雖然看似輕鬆,但實力絕對不容小覷。這種人給人一種可靠而強大的感覺,彷彿無論面對什麼挑戰,他都能游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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