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jwCkxz1Tz
一頭亂髮的男人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哎呀,是夢啊……」他的腦內還沉浸在剛剛發的夢裡,夢中的他終於和心心念念的暗戀對象修成正果,他腦中還殘留著些許影像,純白的新娘與莊嚴神聖的結婚禮堂。男人眨眨眼,確認一切都是夢境之後失望地說:「為、為什麼每次夢到婚禮都停在這裡!?」
男人環視周圍,他坐在鬆軟舒適的白色雙人床上,一絲不掛。房間的佈置十分簡潔且陌生,看來昨天「他」又帶自己跑來外頭過夜了。男人起身準備穿衣服,一陣疼痛從後庭傳來,「那傢伙……還帶了男人一起住嗎?而且為什麼他都是被上的那個啊?」男人慍怒地碎嘴。他不見另一位住客的身影,大概是到樓下用餐去,或是先退房了吧?(他比較希望是後者。)
男人尋找著自己昨日穿的衣服。雙人床上確定只有枕頭和被褥,而散亂在地板上的衣物沒有一件是他自己的,或者說,「在他的認知裡」是,「奇怪?我昨天穿的衣服呢?」
房卡解開門鎖的嗶嗶聲從房門傳來,一頭馬尾臉上留著落腮鬍的粗曠男人走進房裡。
「大衛,差不多該下去吃早餐……你怎麼還沒穿衣服啊?」
「我不是大衛,我的名字叫做丹尼。」丹尼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如果是「他」的話,或許認識。
「啊……懂了,大衛有說過。你就是丹尼嗎?我是班,很高興認識你。」班露齒微笑,上排門牙處一顆金色的假牙使得他的笑容在各方面都顯得十分閃耀。
「啊!嗯,你、你好。」丹尼用尷尬地微笑回覆班的招呼,因為他現在還是找不到內褲,使得他還不敢從床上起來。
「大……我是說丹尼,你的衣服都在地上,怎麼不穿上呢?」
「果、果然是我的衣服?」丹尼滿臉疑惑,他撿起來聞了聞,確實是自己的味道。「都是汗味,該洗了。」這時一件浴袍砸到他的肩上,是班丟過來的。
「衣服我拿去洗,你先穿浴袍。」是錯覺嗎?丹尼發現班對自己的眼神格外地溫柔。
*
「班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大衛?」穿上浴袍的丹尼坐在陽台的躺椅上,他閉起眼睛專注地盯著眼皮底下的一片漆黑。
「你差不多也該察覺了吧,丹尼?」大衛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然而房間裡現在只有丹尼一個人。
「班是你男友?你們該不會論及婚嫁了吧?」丹尼雙手交叉在胸口,語帶譴責,就像是個老媽子。
「說來話長。」
「所以……我最近一年老是睡在旅館的原因是這個嗎?」丹尼依舊緊閉著雙眼,一個外表清秀、身穿白色襯衫的青年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青年看著丹尼,露出帶有歉意的微笑。
「畢竟我在你的腦內啊。」
沒錯,丹尼和大衛住在同一個軀殼裡,正確的說法是丹尼患有DID(解離性身份疾患),大衛是他的另一個人格。
第一次是一年前的下午,丹尼記得自己還在咖啡廳發呆,突然間他失去意識,下一秒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郊外的一間摩鐵。起初他以為自己被綁架,但和櫃檯人員確認是自己和一名男人一起在櫃檯辦理入房手續後,他開始懷疑是自己失憶。第二次是他還記得自己剛下班走在路上,閉上眼後再張開,已經是身處在另一家市區內的旅館,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就在他準備要去報警時,大衛從他的腦內出現了。
「如果要用你的話來解釋……嗯,對,你確實被綁架了。而那個綁匪就是我。」丹尼隱約感受到腦中的男人露出燦爛的微笑。他從未想過有其他的意識,或者說靈魂寄宿在自己體內,雖說他這樣的假設都與事實相悖。
「你……可以不要每次都在把衣物脫光的時間點把身體還給我嗎?」丹尼斥責道。
「這有什麼辦法?我常常一睡著你就拿回身體的主導權,這次好不容易我撐了三天。再說……身體的主人究竟是誰還很難說呢。」
*
大約兩小時過去,班提著洗好的衣物進入房間,還帶著剛微波好的熱狗堡。
「我想你應該餓了,D……呃……」班對丹尼露出招牌的微笑,但他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的男人。
「我是丹尼……謝謝你幫我洗衣服,還有熱狗堡。」
「好的,丹尼。差不多到退房時間了,把衣服穿一穿,行李我來收拾吧。」
「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丹尼一邊啃著熱狗堡,一邊套上襯衫。
「當然可以,請說。」班拉上行李箱的拉鍊,將行李箱立起來。
「大衛和你在一起多久?我不是指交往的時間。」
「啊啊,您是說這一趟的旅程嗎?差不多有三天了。」
「三天?!」丹尼驚呼。也就是說自己失去意識長達三天嗎?丹尼心想,也難怪找不到自己原先穿的衣物。
「你和我這三天都在做什麼?」丹尼繼續追問。
班陷入沈默,他雙手貼著臉合十,神情透出一絲焦慮。到底是多麽難以啟齒的事讓班無法開口?又為何大衛老是往外跑,這次還一口氣出走三天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i7VzGTFS2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jTxx4JWmV
待續
ns 15.158.61.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