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方ｘ拔舍巴ｘ姑方，神聖羅馬帝國奧地利黑教堂，R18/雙性互攻/道具插入/孕期性事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J4x1VU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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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珍珠、黃金與上乘的聖水。
歌聲、祝禱、並以美麗的棺槨裝填。
最終，青金色，矜貴的，世上最純正的寶血（龍血）順著大主教手中的器皿緩緩流淌而下，一切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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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不再是貞潔的處子，閣下。」
「……是的，我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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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示九夜未來的希望，最為高潔的「聖處子」就會誕生。
「大主教」與「聖處子」命中注定的重逢，讓祭祀廳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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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示九夜的黑教堂外觀看似渺小，內裡實則廣闊，特別是治療師專屬，用以替傷者看護的廳室當中有許多昂貴的藥物。這一室是「鍊金室」的分支，鍊金術之中常用的醫療材料被存放於此，所以，稱得上是教會裡最狹窄的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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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藥、治療、包紮都在此完成；完成後，聖處子回棺槨那兒，其他人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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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的拔舍巴，或者正確來說，該稱呼他是「已經想起一切的拔舍巴」……現在的他顯然不擔心體內「禁制」的問題了。為什麼往日的他總會有那種「自己的思緒被一層紗蓋著」的感覺？聽到「人造」、「鍊金術」或者其餘近似「傀儡」的話題就會讓他難受，覺得自己好像要從內部被挖出來一樣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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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阻止他去思索？當「聖處子」捫心自問時，「燭九陰」的魂靈便會顫動。這一切甚是在過程中隱約帶起了拔舍巴「不想思考」的欲求，可「祂（燭九陰）」還是存在了，不爭地意識到「啟示九夜」必須利用自己的事實。「魔具」不能擁有自主思考，「魔具」必須完美無缺，可想而知的利用就與當今時代下常見的女巫狩獵一樣，殘忍地映在拔舍巴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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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在自己恍惚的記憶裡尋得以前被治療師一次次治好陰道傷口的記憶，也能在腿間隱約的幻痛裡意識到那時的自己有多麼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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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接著憶起「姑方」為他打抱不平的過往。
他並不是漠視世間殘忍的類型，要說的話，反而更像是一種「不得忽視殘忍的同時，也得伸手助人」的心態，他不希望在自己有能力伸手時抓不住對方的手心，也不希望自己在注定無盡的傷痛中恣意揮灑情緒，浪費時間，錯過機會……沒錯，就如梅花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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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真心覺得梅花很奇怪。
現在的他則明白梅花並不是濫情，而是不想控制，不希望自己過度控制……否則就會像「他（聖處子）」一樣活在陰影之中，將所有「淨化（處刑）」當作拯救，成為徹頭徹尾的「道具」，永遠地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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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那層黑暗（離開樂園的通路）以後到現在究竟過了多久？他、梅花、蓓塔三人在餐廳甦醒時，他首先就確認了梅花跟蓓塔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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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的是粉紅色為主，泛著淡淡的紅與白；蓓塔小小的，就像一團白色的火焰。
蓓塔還在，這點讓他放心；但，梅花昏倒時，靈魂變得比本來要小上許多。也幸好梅花還在，所以他知道梅花一定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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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一定會在自己迎接結局之前醒來，與自己共度，直至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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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啊啊，該死，這什麼鬼藥，苦巴巴的……」
「梅花，這是很貴的藥，不要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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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貴？蛤？什麼……啊，我們回來了啊，嗯？蓓塔也在啊。」
「嗯，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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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壞掉的（血人），大儀式中都送走了，拔舍巴扭了扭自己折磨過頭的手指。也不知道自己長到七歲了沒，如果現在的「拔舍巴」是六歲半，那這就是他六年半以來耗魔最大的一次。
不只肚子餓的眼冒金星，肚子裡還有一個小寶寶在吸他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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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貴的藥是多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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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負擔都是日常了，就像自己現在蹲下來以後也還會痛的鼠蹊部。那裏什麼都沒有，睪丸、包皮、性器，什麼都沒有，它是一個凹陷的傷痕，是這副軀體作為「聖處子」誕生時的證明之一。
他（燭龍）很清楚，對「啟示九夜」來說，這是處子貞潔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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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得到了一段難能可貴的日常對話，滿是藥水味的廳室地板被拔舍巴鋪了一條白色的棉絨薄毯，不知是不是下一秒就想把梅花包起來，拔舍巴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看著梅花。他的眉頭緊皺，眼裡既平靜，也急切，好似要在此刻將梅花烙於自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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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他急著生完小孩，要姑方抱著。
姑方的想法把氣氛都給拉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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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這樣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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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梅花」──散著一頭粉色髮絲，臉白的毫無形象可言，在樂園裡還能耍帥，現在卻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的姑方本人正在恍惚中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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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看你怎樣。藥很貴，比跟我見面還貴。梅花，因為很貴，你不可以吐出來，吐出來我再餵你兩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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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等等，比跟你見面還貴是怎麼回事，這時候不是應該說『吐出來叫你賠』嗎？啊，等等，你給我在這節骨眼上開玩笑……？」姑方對拔舍巴語調逐漸「梅花」的話語一愣，吐槽的本能讓他的意識愈發清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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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這種時候哭，拔舍巴。」
「梅，我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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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至關重要的時刻嗎？雖然回歸肉體的衝擊確實讓姑方恍神，他仍是讓視線聚焦到了拔舍巴的淚滴上頭。
拔舍巴哭了。在旁邊的蓓塔似也被這份情感影響，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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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上一刻的意識還深埋在遠方，早已習慣以靈體狀態行動的姑方又一次體會了那種倏忽被關進籠子（肉體）裡的暈眩感。好樣的，他這時候應該帥氣地起來，安慰拔舍巴，然後乖乖去周遭挖個能讓自己再撐一會兒的藥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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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這具身體的感知能力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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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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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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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不要吐在地上，吐這裡。」拿來銅製的盆子，這是調藥時常見的東西。姑方馬上往裡頭乾嘔了一灘胃液。
可真是不要怪罪這時畫面難看了，他現在是病患啊，沒吐血都是奇蹟了。看著蓓塔慌慌忙忙的樣子，還沒法子恢復自己原本狀態的姑方輕易地忽略了一開始初入樂園時，照護他們的，如小狗般可愛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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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身體還沒恢復，姑方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值得祝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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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唉，我猜咱倆現在沒辦法找東西吃了。」
「這麼久沒回來，我也不知道現在教會裡的情況如何，剛剛一看，侍者和其他祭司都不見了，大主教應該在祭祀廳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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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頭接耳之中，兩人顯然沒有餘裕給蓓塔太多心思，可蓓塔．羅西娜這一個打小就外向又充滿錯誤的女孩兒（即便外表已成老婦）哪會在這時候看場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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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大主教先生？他也是仙女們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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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就說過蓓塔別再叫人仙女了，她這個習慣還是討喜地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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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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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拔舍巴拋去求救目光，姑方可沒有多管閒事到這種程度，唯一能解釋「大主教」是什麼存在，還有他倆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事情的人就只有拔舍巴了。遙想當初，拔舍巴還是一個什麼話都要他來開口的人，「聖處子」嬌柔矜貴，最符合這裡人蒼白的審美，話語定當是要收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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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姑方迷糊地撇了撇這身在羅西娜家親手打造的黑色漢服。
腰間醜到不行的燭龍刺繡簡直讓人發笑，笑得忘了彼此注定死亡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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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是我的父親，蓓塔，接下來，我必須去與父親談談，會很危險，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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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方頓時對這種出其不意地介紹方式瞪大雙眼。開什麼玩笑，父親？
面對姑方驚愕的眼神，拔舍巴旋即壓下了姑方要指責自己的手指。
「原來是拔噗噗……拔、拔、拔……拔舍巴，的，父親？！」
拔噗？沒想到自己被叫錯名字的這天會在這麼讓人複雜的時刻來臨，高興地接受這個稱呼的拔舍巴勾起一抹與往昔截然不同的淺笑。那笑意滿盈，彷彿在以貴族的氣質優雅地說著「這是我的家務事，很抱歉將你們波及」的姿態，頓時讓姑方眉頭皺得更深，可以夾死兩隻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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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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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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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方沉默，姑方生氣，姑方吃醋但姑方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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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我的父親，他很嚴厲，可能會傷害妳，妳要躲遠一點，知道嗎？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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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可以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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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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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方，來個沉默中的出其不意；拔舍巴，來個已然成熟的絕地反擊。深知梅花會在此刻說些什麼，順著記憶追溯，學習力很好的拔舍巴可不只有編織蕾絲手帕，乖巧地待在家當個小可愛的能力。
如今的他已然成龍，知道這種行為就叫「吐槽」，以「拔舍巴」之名遞與的吐槽精確地已能出師，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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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不可以吃醋，放心，我認識的『父親（大主教）』殺不了梅花的。」
「……你還知道那個大什麼主教的傢伙想殺我啊，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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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蠢貨，是梅花太酸了，太會吃醋。」拔舍巴還暗示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你他媽的，『老子』（漢語）──」這梅子醋可是都給拔舍巴調情調到滾滾發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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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怎麼了，梅花？」
「……好好好，我輸了，拔舍巴，我狀態不好，不可以這樣吐槽我，不然我提早送命過會兒可是沒人完結這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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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的漢語，一瞬的笑容，拔舍巴模仿「老子」這發音的咬字可說是愈來愈像鯤島人了，忍不住笑出聲的「拔舍巴」忽覺自己的腹肚在此刻竟是那樣地溫暖。雖然他出生在西域，可梅花出生的地方一定很溫暖吧？就是因為溫暖，才能生出梅花這樣好的人，看似冷漠無情，酸澀不堪，然而花開時節……卻是那樣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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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以如此討喜的方式拿死亡開玩笑的人大抵也只有看破生死的生靈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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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躲遠一點的，我根本不知道這兒是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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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蓓塔怯生生地回應自己，拔舍巴已經下定了要守護這一切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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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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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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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620年，以神聖羅馬帝國的內戰為中心爆發的戰爭使得整個西域（歐洲大陸）民不聊生。早些年就已經開始的女巫狩獵更是在此時惡化，讓哈布斯堡皇室迫切地想藉由任何手段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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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者團「啟示九夜」的造物，魔具、人造人，通稱「聖處子」身上皆使用了高昂的材料進行鍊製，並且在聖處子的創造儀式中，近百名巫者以自身魔力供給儀式中心的大主教──也是哈布斯堡尋得的，當今於帝國內最好的巫者，博爾蓋塞──藉此完成拔舍巴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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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過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咱倆都把蓓塔送出去，好嗎。」先是姑方的聲音。
「不行，現在送她出去的話她沒辦法生活。」再來才是拔舍巴溫和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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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無法預測離開樂土平原以後，外面世界是什麼模樣。何況意識模糊的姑方根本沒辦法越過「啟示九夜」的空間偵測地脈，壓根兒不知道現在仗打得怎麼樣了；眼看自己的立場居然跟一開始拔舍巴那溫婉的作風背道而馳，不不不，說要把人送出去的不是拔舍巴自己嗎？現在怎麼又？
還是說拔舍巴認為自家這搞死人的組織對蓓塔來說其實是個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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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這樣說也無妨，可是她在這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咱倆接下來很危險，蓓塔給你阿爹一巴掌呼死（漢語）怎麼辦。」你知我知，還能夠在這種身心狀況下好好講話，還要歸功於姑方本來就不是人類，不講人話，也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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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阿爹一巴掌呼死──一串口音奇怪的漢語從姑方嘴裡出來的當下，已經沒有語言隔閡的拔舍巴用著與最初的姑方匹敵的口音回應。
沒想到還能在這麼沉重的氣氛中與梅花嬉笑，不久前，讓蓓塔喝了鎮靜藥水的「拔舍巴」輕撫著戀人的面龐，甜蜜地送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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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帶她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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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的眼神裡絲毫沒有因傷而混濁的氣息，甚是連剜去後再以義眼補上的陰眼都是那麼鮮活，他的面龐在此刻終是徹底改換了。以燭九陰的模樣，以幽冥之龍的形貌。完整到甚至姑方都明白此刻不應再叫他拔舍巴了，衰微的靈力卻沒法讓他開口喊出拔舍巴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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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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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當然一直都知道你是誰。梅花郎君皺著臉，癟著嘴，氣得不像話，總覺得自己在這時徹底被當成了孩子的氣焰也只是成形後的他強留的任性爾爾。
提前百年的「成形」讓它以君子之姿現世，承載多年的背負讓他巴不得放個假遠走高飛，出逃到國外休息一陣子。哪怕這戰爭局勢動盪地叫人害怕，都不比自己永遠當個靈界苦工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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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戰爭也好，人類死去也好，什麼都不比自身的宿命可怕。原本的他就是如此狠毒。
被人批評？他不在乎，被人誤會？那他更不在乎了，即使不是人類，人類的事他又何嘗不知？自私的花君子看著「拔舍巴」一臉釋然的表情，哪怕前方等待他的是悲慘的結局，他也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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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著自私，渴望著任性，在揮灑自我的同時最終又學會了妥協於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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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在這種時候爭論，順其自然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會陪著你，無論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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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君子有情，其情深刻，絕非一詞自私得以囊括的刻骨。刻骨之情得以銘心，又有誰人來為以身記下淒苦之情的地基澆上一杯梅酒？給他一句「我在這裡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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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傲骨，尤其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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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
「別說了，我都知道，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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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龍溫婉，卻照不得戀人的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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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捧著自己的孕肚起身，去看看蓓塔服下鎮靜劑以後的狀況。兩種神性（梅花與燭九陰）的炙烈都讓他們有了與人類截然不同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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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都不知道接下來面對大主教的結局究竟是雙死、三人全死，還是拔舍巴自己陷入瀕危，致使最後有了給蓓塔喝下鎮靜用藥水的決定。龍身性淫，本來與聖處子之身揉合起來的熱烈竟讓他有了在死前與梅花纏綿一宿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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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藥劑成功作用，將蓓塔安置在她一生也睡不起的天鵝絨床鋪上頭。在離開治療廳室之前，他們共同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那如小狗般單純的老婦人就像孩子一樣睡著，呼吸安穩，即使伸手搖晃，她也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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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尷尬，不是嗎？」轉身走出廳室時，已經想著要像初遇時擁抱梅花的拔舍巴被戀人拋了這麼一句感嘆。是啊，或許就貴族禮儀來說，初遇時做愛，死前也要纏綿這種事確實很尷尬。
「尷尬？」可是──在這種時候稍稍貪心一下的衝動卻滿盈於他的內心，看著梅花一身漢服，髮絲散亂的模樣，甚至連髮簪都來不及帶上。黑教堂內，來不及向對方介紹自己熟悉的景色，一處無人的廳室就多了梅花與拔舍巴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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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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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抱一下？」
「拔舍巴，你忽然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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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最後一次。想要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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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卻沒有餘裕管顧過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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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不分軒輊的性愛，插入沒有目的，愛撫更是帶了一股迫切那般粗暴，讓人不禁想起他們初遇時拔舍巴那股魔幻的怪力與徹底毀壞的赦罪金座，最終，得到赦免的人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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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技巧哪來的，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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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兩人都是吧。吮著梅花的喉結，舔著梅花的耳廓，平坦的胸膛有力地在此刻呼吸，手中的愛液更是濕得毫不在乎底下的絨毯有多麼貴重；同時，不甘示弱的梅花也仗著彼此身高沒有差距而伸手過來，越過陰莖處留下的傷口，貪婪地愛撫他已經人事的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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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兩指的插入與律動催促著梅花跟上他「插入」自己，已然挺立的性器與陰蒂更是讓人渴求更多。
更多，還想要更多，想要梅花也陶醉於他，想要梅花也在他懷裡失控地露出癡態，但也不能要求太多，他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刺激到腹肚裡的靈魂，這是梅花之所以能在這的源頭……一個孤苦伶仃，需要關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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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已經知道答案，不可以多問……繼續、繼續……」
「嗯！唔、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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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兼具的性愛讓人焦躁，忽然被拔舍巴那微涼的手指徹底弄濕的陰道正在拔舍巴循序漸進的律動中抽搐。這時還給性器刺激的話，他一介君子梅花回去還不讓人笑話？堅持住自己，讓自己在逐漸拿捏不了的分寸間來回擺盪，梅花悶哼起毫無尺度的淫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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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像一介內斂的東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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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是吃定我要我在你爸面前腰軟？」
「我相信梅花，梅花不會腰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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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死之日開著玩笑，是為了道別時不要太過難受。在愛意之中選擇貪婪，是為了滿足自己無法預測的遺憾。不想後悔的心情高漲之時，悄悄地做著有違心願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對吧？
拔舍巴不知道，也來不及知道，當他已經貪心到想要用三指在梅花柔軟的陰道裡激起情慾，看著那潮水氾濫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乎自己「容器（肉體）」的缺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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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說，你沒那話兒（陰莖），你要讓我更舒服得使點本領，否則我就要幹你了……」
沒有那話兒？梅花的說法讓他在貪婪中恍神，長年以聖處子身分接受命令的思維讓拔舍巴簡化了梅花的表達，所以，是要有一個更大的東西插進去才好嗎？梅花喜歡大的？擁有全帝國最好的所有物資與儀器的「啟示九夜」當然不缺這點東西，他四下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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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有東西能讓梅花舒服。」
「啊？什麼……」
拿起了一根教會用的雕花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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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因為帝國與教眾的努力而飽嚐利益與權威，可以說是沾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榮光，拔舍巴明白，自己之所以要蓓塔暫時留在這裡，是因為戰時，「啟示九夜」可是有著足以讓成員策劃背叛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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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待在這裡時無法預測自己哪天會被殺害，也往往比外頭民不聊生的環境要好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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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放到你的體內，這對身體很好，梅……」
「你？！嗯……！」
他們沒有太多時間親暱，可是，拔舍巴還是想狠狠在這短暫的情事裡把梅花印在自己的身上。將蠟燭插入梅花的體內慢慢抽送，輕輕轉動，他要的一切都會在這裡得到，他想要的事物都會在此刻留下，留在他的魂靈，高高地懸掛在那扇熟悉的門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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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慾望。
一種盛開如樂土罌粟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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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身軀每天都疼痛地想要在無垠的絕望裡獲得休憩，拔舍巴也不曾對任何人產生這之於他的溫婉而言，已經能說是「侵略性」的佔有慾。想起死亡，一種近乎讓他失控的沮喪從胸中迸發，不捨的甜蜜愛意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氾濫，讓他想大口咬嚼那樹梢上的朵朵梅花，連著那些本應不可吸食的樹液都一起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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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哈啊……該死，你這麼急……！」
拔舍巴沉默著，沉默地執行這一切。花說要等到結果才會酸澀甜美，要等到莖成為幹，葉凋落而生花，那樣收成時養分才會充足，嚐起來才不會這麼苦澀。花說，就算知道該是急躁的時候也得保持冷靜，說他生來嬌貴，懂得禮儀，那吃相不是該要更好一些？他的嘴卻吮吸著花的喉結，啃咬著他的鎖骨，不滿地以此傾吐他還未來得及道盡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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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時候那麼做就好了，如果早些如此就不必體會這種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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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要他別急，可他不想要跟花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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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梅花，我想要……」
「你這傢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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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拔舍巴用手指激烈地勾弄梅花的時候，梅花的愛液就已經宣洩，情慾高漲時再來一個能填滿花徑之物無非是上乘的選擇，突如其來的雕花蠟燭與高檔材料的香味卻讓梅花多了幾分微妙的恥辱。噢，這又不是他自己要求的東西？他只是開口調侃，哪知道拔舍巴會真的從旁邊摸來一根蠟燭捅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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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再次欺身而上，要梅花勾他的頸，他才好抬著這花兒的腿把蠟燭送進，一下一下地看著天然的好蠟油慢慢從梅花的大腿內側流下。蜂蠟與香草，鼠尾與迷迭，最好的油脂在他濕潤的內壁來回摩娑的觸感讓拔舍巴滿意地看著梅花動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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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花，他的火，燃了燭龍口中所銜之燭的天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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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好可愛。」
「給我安分點，過會兒就換我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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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手上抽送蠟燭的動作實在是停不下來了，若是他有性器，那勢必會是一頓忘我的索要吧？縱然拔舍巴其實對這種交媾行為沒有多少心思與評價，油然而生的愛意卻會讓他停不下挺進間的瘖啞，陶醉地索要著溫暖的梅花。
「過會兒就幹我」？拔舍巴聽得懂這淫語，也比以前更能聽懂梅花以直白的詞語掩飾害羞的情緒反應。於梅花的陰道內抽送蠟燭時不忘親吻鎖骨，嚙咬梅花即使帶汗也無比誘人的肌膚，途中，一直想要反過來咬他的梅花不斷被拔舍巴欺身而上，反過來吻，也如同下起了西洋棋那般，反將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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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更多，就像他們方才初遇那時一樣要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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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小力點。」
「……你想你爸會在那兒乖乖地等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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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花讓他勾起了性格之外的笑容，讓他試圖在自己的所有之中翻找過去從未傾吐的寂寞。但，要是在這種時候開口，他一定更捨不得走，又或許他會在這吻中嚐到幾分未來的甜美？面對梅花開的玩笑，已經開口調情的拔舍巴放低了聲音，氣息溫柔而舒適地撫過梅花的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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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明白自己此刻不應該與戀人如此地「不正經」。他知道大主教確實在等他，這時候還開玩笑嗎？骨子裡，他其實知道大主教無法理解自己在樂園學習到的玩笑話與愛意，更不可能體悟自己與各式各樣的朋友說話時，是多麼欣喜，多麼愜意。
是的，即使他血流如注，滿目瘡痍，處處都有違他（燭九陰）的本願。那裡也早已是「拔舍巴」與「燭九陰」心中的樂園（Elys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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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柔下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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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會體諒我的願望，他會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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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將臉埋進梅花的肩窩如此呢喃，低頭看著被融化了一圈的蠟燭，緩緩將之抽出，感覺這時候的自己很有體力呢。回眸望去，拔舍巴這才發現這個房間的布局很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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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年收受「拔舍巴」一名的他聽取大主教教導的書房。
拔舍巴轉而坐到了熟悉的座椅上，褪下褲子，毫無底褲遮掩的腿間旋即接受了衣衫凌亂的梅花過於急切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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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回憶，眼前那青年之姿的「姑方」過於熱烈的愛意就讓他的腿間濕潤，甬道收張，巴不得在這時候貪婪地撫摸對方臀部的拔舍巴被梅花一股腦地挺進。
好喜歡，好開心，多想要時間停留在此刻……享受這股氾濫於胸中的心情，途中甚至不忘解開拔舍巴衣物的梅花乾脆地鑽到那平坦而白皙的胸前，嚙咬那對挺立的紅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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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都知道，脫離樂園的變化讓懷有身孕的拔舍巴很不穩定；放縱自己情慾的途中仍不忘愛撫布料底下的孕肚，一路從鎖骨舔至喉結的梅花穩穩地站著，絲毫不像那個在脫離樂園前的大儀式中身受重傷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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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我會收斂點，我現在身上沒那麼多『魔力』……」
「沒關係，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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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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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難收的情意，無法了卻的遺憾，諸多瑣碎，還有那段不變的對平凡生活的嚮往。
不……他怎麼忽然產生了「嚮往」這種感情？其實拔舍巴早就知道答案了。最初的最初，在樂土平原莊園邊上的巴托羅家，他與新認識的朋友姑方，新認識的恩人蓓塔度過的那段日子是如此另人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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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整理田園，一起餵養牛羊，如此溫暖的日子──若要說自己是否憧憬過那種永恆？拔舍巴無法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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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就帶這孩子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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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雙腿微敞，佔去了曾經抬眸聆聽教誨的位置，拔舍巴在梅花的挺進中難忍地輕撫對方的面龐，細語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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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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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絨椅墊在低聲的沉吟中染上淫靡的體液氣味，這不能是無度的索求，卻是他們接觸彼此的最後機會；看著拔舍巴已然明瞭自己命運的面目，姑方心想，今天的他還是這麼美麗，這麼溫柔，如此天真而純粹，其中仍帶著一抹無可否認的柔情。
思來想去，憶起彼時對樂園領主抱有不滿的自己。姑方確切能體會到他未能解決掉樂園領主遺憾與疼痛。是啊，他們離開樂園了──那個「印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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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對了……印記，拔舍巴，我看你的喉嚨。」喉嚨沒有印記了，這讓梅花在拔舍巴面前伸出舌頭，「你看我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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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對方這麼提醒，拔舍巴憶起了彼此身上都有印記的事情。是啊，他們這麼忽然地就離開樂園了，樂園的秘密都還沒分曉，結果也只能從那些亡魂中救出蓓塔而已……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印記，都在注意靈魂的事，視野從廣角的「大局」回到「自己」，這是戀人對戀人的關愛，同伴對同伴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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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沒看到梅花嘴裡有什麼印子，那麼，他的喉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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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舌頭沒印記了……那，我真的沒印記了？」沒有鏡子，拔舍巴自己看不到，只好再跟梅花確認一次。
「沒有了，看起來是幻術。」雖然倏忽開始的日常對話是在性事中發生的，依然能在途中動一動腰肢抽送的梅花眼中，甚是多了一層看破死亡的餘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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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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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相對視。
或許這種日常時刻，會在今日消失。
此刻，若有所思的拔舍巴看了看底下進入自己的性器一抽一抽的模樣，感覺到那精液的釋放是這麼平穩，感覺到腹肚裡的孩子正撒嬌著要「祂（燭九陰）」抱抱，溫暖地待在孩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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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我們沒辦法做個盡興，也沒辦法共枕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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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吻著他的耳際，語調從輕鬆轉為沉痛，快步帶來高潮的挺進終於在纏綿中轉為規律的抽送之時，拔舍巴也以陣陣輕哼迎合著身上的戀人，掌心輕撫梅花俊秀的面龐。
梅花真的像花一樣漂亮，像花一樣芳香，全身上下酸澀甘甜，眼裡卻隱藏著幽暗的歷史，還有痛苦得無以復加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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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性能夠知道自己的命運，神性更能透徹地見到自己的宿命。
如果能再待一會兒就好了，祂卻比什麼人都更清楚自己的結局，自己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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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辦法了……但是，梅……」
「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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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只是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雙手穩穩地勾著頸子沉吟，回應，喘息；只見拔舍巴之後落下的話語讓梅花瞪大雙目的樣子，拔舍巴勾起自己所能表現的，最深情的笑容。
看，這如此易懂的梅花，而梅花雖然幽香，卻總會在此刻坦然地表現自己。這樣的他是多麼惹人憐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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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樂園（Elysium）』，梅花──一直以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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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怎麼捨得接受死亡？拔舍巴猛地起身，貪心地吻上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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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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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戀彼此的情事並未持續太久，甚至連清理都有些隨意。只是佔用了人家書房牆壁跟一張用以看書的椅子而已，就算留點味道在上面也不會怎樣吧？穿好衣物，並沒有待在過去的廳房太久，拔舍巴便與梅花邁步前往祭祀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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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不知道四百多年後的世界甚是會有詞語來形容愛侶分離前，彼此戀戀不捨的性愛，當然，拔舍巴也不知道自己帶梅花去見大主教的行為在另一個東方世界裡，叫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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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嗎？快樂嗎？凝聚的靈力在前，本想要向拔舍巴逐一確認自己曾在樂園中懷疑的禁制所造成的影響，姑方得來的卻是拔舍巴的一抹苦笑，搖頭說：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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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餘韻只是他們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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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了嗎？梅花。」
「嗯？這是，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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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又回到初入樂園的那陣子，姑方湊到窗外，而拔舍巴則一身莊嚴肅穆的漆黑禮衣，靜靜地坐在那兒聽著「虛假的死亡之地（樂土平原）」傳出異響。只是，這次響動的是啟示九夜漆黑發亮的廳堂，高歌聖潔的穹頂因此在最終章盪起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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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主教呼喚聖子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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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小心！？」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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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早已離開那間惹人懷念的書房──畢竟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懷念──幾乎是下意識想抓住拔舍巴的姑方馬上被拔舍巴反手抱住，安撫，細細地站在長廊上傾聽地面的顫動與歌詞中的呼喚。
低沉的聲音？不，這時候要形容那迴盪的歌聲之主（大主教）的嗓音時，最好的形容詞應當是鐘擺才對。是鐘擺，是軸承，是器械……穩定，具有安撫作用。安逸，卻又如此攝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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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歌聲，很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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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究竟離開了多久？拔舍巴如此心想。聽到這歌聲裡微弱而鏽蝕的氣息，反而這麼思考的拔舍巴領著姑方向前，用著早已與進入樂園時截然不同的姿態往祭祀廳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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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愈發虛弱，愈發靜謐，可那詞語又是這麼清晰，猶若永在的暗潮，持續在九夜之下帶動預言，轉起未來那生生死死的循環，轉起黃泉也安撫不了的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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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這裡，「血紅之子」也是啟動一切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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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梅花，這裡就是祭祀廳，是……」
「不用你說，我已經聽到水聲了，要說是聖水嗎？我好像在樂園撈書時在書上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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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帶動「啟示九夜」未來的幕後之主。或許在他這一介殘渣躍升成為主教，成為創造者的那一刻，「博爾蓋塞」就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奇蹟了。
只是「祂」從未去注意，也不像拔舍巴一樣有溫婉慈愛的靈魂（燭九陰），更不像姑方一樣高潔自愛，以仁慈的君子之心孓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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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無愛的聖主，他是最初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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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梅花很入境隨俗，這裡是聖水流淌的房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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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聖主」博爾蓋塞緩慢地在一片腥紅的祭祀廳內朝門口轉過身來，看著兩位他等待多時，還有空在路上噓寒問暖的貴客。
不，這裡與拔舍巴記憶中的祭祀廳完全不同。他能感受到祭祀廳的大門緩慢推開時，一旁梅花震驚而失神的表情，更能感受到記憶中總是不露臉的大主教卸下覆面時的威懾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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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水……不該是這個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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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水血紅，明明離開了樂園，熟悉的死亡氣息卻撲面而來。下意識繃緊身體，想護住身旁梅花的拔舍巴對上那張從未見過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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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他們從未見過，卻一見如故。
感覺他們從未相逢，卻為之迷惑。
感覺他們依稀記得自己的根源，好像就一直是那片如母親般的溫柔鄉裡徜徉的游魚，好像他們從未脫離過記憶的哺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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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或許世間從未存在過遺忘，遺憾將永被銘記，卻能在捎來懷念的風裡得到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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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
「是，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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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是灰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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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自「出生」以來都沒看過啟示九夜教眾與各成員的臉孔，甚至連修女與掌廚的侍從都是如此。覆面之中唯一露面的他因為是「魔具聖處子」，所以更是從未考慮過自己的不同，對身旁這些「陪伴者」──或者說「魔具」的保護者──來說究竟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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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從沒想過這張臉竟是這麼灰敗。
血色的眸子，血色的虹膜，死灰而微微裂出血色紋路的肌膚，各個都讓拔舍巴微微察覺到身旁梅花繃緊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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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沒有敘情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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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聖處子』自樂園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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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停頓，輕聲報上自己的名號，只因這裡沒有任何侍者替他服務。畢竟若是平常，那侍者該是要相伴「聖處子」的左右，扶著他的手，伺候他的每一步行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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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是人們眼裡的高潔，他該是流涎的貪腐口中最愛的美餐。
有他在，一切必當安然無恙，哈布斯堡定能得勝，願帝國永享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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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無人能真正將湧動於幽冥之海的「燭龍」徹底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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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著他的黃金之座，「聖處子」是嬌貴的，是無上的，是天賜的寶物。他一直都知道「聖處子」該是什麼樣子：讓他成為貴族們眼中的榮華，讓他在每一雙眼的瞻仰中無知地走向腐朽。所以他更能從大主教撤離所有教眾的行徑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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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拔舍巴注定會帶著失敗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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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大主教這個形同自己父親的存在，拔舍巴有很多事情想問，也有很多事情想說，但這陣歌聲，這如此氛圍，甚至是自己如今沒有帶回使命中「咒文」的結果，都讓拔舍巴清晰地感覺到大主教別有深意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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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今的拔舍巴已經沒有當時的禮衣，沒有當時的拔舍巴穿金戴銀的身姿了，還是上前問候的他與那雙如同屍體般混濁的紅眸四目相對。
沒有聖處子和使命，沒有哈布斯堡王朝想要的永恆勝利，拔舍巴身上甚是一身在錯覺般的空間（樂園）裡造出的漢服，樸素的東方龍刺繡掛在那兒，一身都是對這般光景來說過於跳脫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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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就是他，沒有那麼複雜。
當然，博爾蓋塞的眼裡也與拔舍巴的純粹如此相似，始終都有著那注定遺憾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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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聖處子」的回報，被大主教的魔力徹底染成血色的祭祀廳內，博爾蓋塞原先罩著全身的長袍看上去比原本的袍子寬鬆許多。氣場的威懾無法掩飾他輕淺地打量拔舍巴如今衣裝的視線移動，但，也無法掩飾他眼底滿是非人氣息的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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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啟示九夜建成至今不到十年──無人認出他們信賴的首領其實並非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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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如今的你已不再是貞潔的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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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大主教創造出來的聖處子又怎麼可能是人？不……在無機質的眼眸之中，他看見了死亡的造物得到的溫柔未來，他看見了拔舍巴的死與生，「它」看見了。
打從放拔舍巴進入樂園開始，「博爾蓋塞」就一直能感覺到遠方樂園的呼喚，不過，其實在馬車上見到將「門票」昇華至魂靈內部的姑方時，他就能聽見那抹呼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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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現世的法術融合自己與樂園的連結，打造了「創造聖處子（人造人）」的儀式。
更是操縱盜賊劫車綁架唯一能將門票進行「改造」，跳脫樂園規則的姑方。讓他成為拔舍巴的牽引者，讓他們的命運徹底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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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絲合縫的棋路之中，大主教死灰的自我唯一想見到的，便是整個棋局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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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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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舍巴的回應很符合他的期待。
博爾蓋塞緩慢地走下祭祀廳中央的台階，袍子底下的雙臂沒有任何手套與布料遮掩。那裡一片血紅，就像渴望故鄉的嬰兒褪去皮膚那樣赤裸，他沒有指甲，唯一的肌膚就只剩頸部以上那張拔舍巴初見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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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應該如何回應我的答案？閣下，再次地，請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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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終將消亡，自己終將身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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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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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溫柔的死亡，會永存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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