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高層有個重要會議,是與美國那邊協商有關魂力開發的合作計畫。這回五大佬的各位都表態了,所有部門管理階層的負責人通通都要出席,妳可沒有藉口可以推託了。」托尼將西裝外套脫下並掛在玄關的掛鉤上,隨後於艾絲露的右手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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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那種會議有沒有我的參與應該都沒差吧。而且我在董事會裡面就只是個花瓶而已,既沒辦法提供什麼實質的建議、也沒有什麼發言權。倒還不如待在研究室裡做實驗,或是在家裡照顧我可愛的孩子呢。」艾絲露緩緩低下頭,輕輕地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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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妳也是靠公司的贊助在進行研究的、並且在董事也有一席位,別一天到晚都泡在研究室或躲在家帶小孩,多參與一些公司的活動吧。我們請外面的人來當褓母就是為了這個不是嗎?」托尼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總而言之,今後和公司有關的活動,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的話妳都必須得來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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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知道了。」艾絲露用像是在安撫小孩子似的口吻說道「那我可以帶著孩子們一起去現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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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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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也想讓孩子們見見世面嘛。」艾絲露帶著抱怨性的感覺發出意義不明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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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給我記好了!如果被大眾發現妳一個社會上的重量級名人,未婚卻私自跟別人生了三個孩子,那不論是對你或是對我們公司的評價可是會直線下滑的!到時大家就要跟妳一起下地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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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露她朝承走上去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用氣音說道「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講這種話啦,他們有的時候會有意無意之間記得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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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單手撐著額頭,降低音量嘆了口氣說道「之前你懷孕的時候,本來想說去之前投資過的城市找線人來幫妳完成這檔事、順便將''時間''回收,後續也比較好埋沒消息,誰知道在醫生要來的前一天晚上突然出事……真是的,那段時間簡直忙到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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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抬起頭。
時間?那是什麼?
我困惑地歪著頭盯著托尼。
難道那天的那封急件……其實別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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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事?昆特市怎麼了嗎?」艾絲露原先靠在沙發上的後背倏地挺直,以十分不解的語氣問道。
「……已經消失了啊,整座城市在一夜之間覆滅、沒有任何幸存者,只留下一座空城。就算再忙也多少看一下新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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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蛤?!
我突然感到一陣背脊發涼。
過往那些回憶緩緩的在我腦內反覆播放。
昆特市……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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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看到艾絲露狐疑的表情,先是一副''妳在跟我開玩笑嗎''的表情,後續想起某些事後才緩緩說道「啊……也對,你那時候成天泡在實驗室裡、沒到深夜不肯出來,一副想把外面世界徹底隔絕一樣,好幾次都到承哭著要找媽媽了才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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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走到調理台、拿起盛滿水的濾水壺,倒了兩杯水走到他原先坐著的沙發處重新坐下,一杯遞給艾絲露一杯自己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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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約半年前的那一天,就在我把診斷書發過去後,不到十二小時就再也無法聯絡上那座城市了,不論是網路或電話甚至是電報都沒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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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等過幾天後我看到電視上新聞這麼報著,''昆特市因瓦斯外洩造成連環氣爆 倖存人數為零''才知道那邊那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嚴重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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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露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不覺得……單單用這個說法想掩蓋過去有些過於荒謬嗎?」
「……你說哪個部分?」
「哪個部分?不是……這整件事都很怪吧?一個只使用魂力作為能量來源的未來城市居然因為瓦斯外洩造成的氣爆而毀滅,這根本沒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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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點頭,對艾絲露的想法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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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力,是一種新興的純淨能源。
於2025年首度被發現,使用時無火力發電的污染、無核能發電的放射性問題,是歷史上目前所發現最安全的能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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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統計,每一公升的魂力便能提供像昆特市內環那樣的市區一個月的電力,其利用價值是相當可觀的,且在其他領域上也有發展的潛力。唯一的缺點是,想要取得魂力只能從活的生物體內萃取,越高等的生命體萃取的效率越高、且過量萃取會有生命危險,因此目前還存在著人道以及安全方面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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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魂力是一種高穩定性物質,完全使用魂力作為主能源的昆特市,照理來說是不可能有像氣爆這種使用發電才潛在的危險。說起來正是因為在三戰期間,昆特市曾因為北約軍隊的空襲引發的氣爆,後來才全面改為使用魂力這種安全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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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有不能說的事情,才被上頭完全壓下來了吧。」托尼煩躁地搔了搔頭說道「戰爭後,聯合國……五大佬他們的治理方針就是盡量想讓倖存的人類,能夠生活在和平、幸福的環境,所以在平常發生大事故時,全部都會被以其他藉口掩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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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請組織的手下前往調查。但在事件發生之後,常任理事會議於第一時間便派人封鎖現場,等封鎖結束後我們想挖到什麼資訊都沒辦法,我猜八成是有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些人怕被發現趁這段時間把物證都銷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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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只要跟上面那群傢伙接觸久了就會了解,事件會變成事故、悲劇會變成美談,那件事也許真的有些內幕吧,但上面一定是基於某些考量才選擇用“氣爆”這種事草草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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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跟幸福的活著可是兩回事啊……。」艾絲露低聲嘀咕道「難道組織就沒能想什麼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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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沒辦法吧,畢竟我們只有三片碎片啊。」托尼瞧了我一眼後,直接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隨後將杯子放回桌上後背貼回沙發上「總而言之,如果想要安穩的過生活、完成任務的話,從現在這一刻起連在外面談吐也要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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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公司的非常時期,如果能順利跟對方談妥那是最好。要是出了什麼事,不論是你醫學上的地位、我們家的公司,又或者是這個國家的人民,通通都會完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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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以後會多注意的。」艾絲露輕輕摸著我的頭說道「大人的世界真的好麻煩吶,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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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婕好嗎。」
「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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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向艾絲露看了一眼。
她在醫學界或科學界的能力確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以說是亞洲最有潛力的未來之星。但作為一名母親,連我這個上輩子沒有親人的也看得出來,她應該是非常不可靠的那一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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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托尼他們的輔助,說不定真的能勉強拉拔我們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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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大門處傳來一陣敲門聲,托尼前去應門、隨後一位身著整齊、微微反著光西裝的男性與上半身穿著深色襯衫、下半身灰色短裙的女性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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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的打量著他們。
喔齁,真不愧是有錢人。
執事與女僕,之前在昆特市根本沒機會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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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少爺、小姐,來接兩位的車子已經備妥,只要少爺點頭我們隨時可以出發。」那名執事對著我們行禮後說道。
「已經這個時間了啊,看來我們該走了,再不動身可是會遲到的。」托尼看了眼手機後,將掛於玄關的西裝外套披上,逕的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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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這是要去那?」艾絲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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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妳該不會忘了吧?今天是公司創立的第二十週年、亦是戰爭結束的二十一週年啊。亞洲的其他各大政要都會出席祝賀,場面可熱鬧的呢。」托尼亮出多餘的邀請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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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稍微等我一下吧。」艾絲露輕輕地將我抱起,放回搖籃處正在熟睡中、那名叫辛的男嬰的旁邊,並輕吻了下我倆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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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舅舅、媽媽,你們現在要出門去玩嗎!」承兩眼發亮,興奮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嗯、嘛,姑且算是吧……。」托尼模凌兩可的回答道,看起來好像十分不擅長應付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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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也想去!我也想去啊!好久沒有跟媽媽一起去玩了……。」
「不行喔,承。」她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承的頭「媽媽跟舅舅今天是要去談生意不是去玩,要是承跟過去的話一定會覺得很無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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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詐喔!媽媽又說謊了,明明就說好了今天要陪我一起玩的……。」承露出一副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眼淚即將潰堤的樣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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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孩真的很麻煩,雖然我現在也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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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露蹲下後將承抱在懷裡,同樣在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後說道「原諒媽媽吧,這是最後一次了。明天晚上回來時,媽媽會再花時間跟你一起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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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
「好好好,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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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看了一眼艾絲露後跟那名女僕說道「今天我們應該不會太早回來,晚上把孩子哄睡了後你就可以下班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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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好好看家喔!」艾絲露對我們微笑說道。
語畢,她便關上了門,只留下我們幾個在原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