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存在的未來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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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件事件後，走廊上新增了更多「間諜」的死狀照片。有來自這個城市的，但從服裝來看似乎也有著來自其他城市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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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個時候大家看著處刑現場還那麼激動雀躍，但是結果就是在第二天本來就很壓抑的灰暗校園變得更加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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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下課了在樓廊上說話的人還是寥寥少數，所有人都以警戒的眼神看著其他人，疏遠著對方，但是亞特對此似乎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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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天的課總也算結束了。現在大概是午後的四五時吧？兩人前往了位於校園西方，有著三層高的藏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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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像中的大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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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識過少年那房子還有學校教室裝潢那實質的極簡風格後再看著這個圖書館，還真的是讓人非常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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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學生證拍在感應儀器上，警戒著頭上那彷彿隨時準備啟動的加特林機關槍，等待「嘟」的一聲，欄在兩人前面的閘門隨之自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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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什瑪伊姆學院的圖書館，那裡有著的是堂皇的古典風格裝潢，以木材建造，被打磨得甚至會發亮的大型書架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與外面的環境與氣氛有著很強的割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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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這麼大型的圖書館，學生……完全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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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裡有著數十張提供學生們坐著的精緻木製桌椅，但是那裡似乎只有兩三個穿著正式的成年人坐在那裡，看著手中厚重的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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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這個地方是為了學生們而建立的紙本學術資料保存處，但無論是風格還是氣氛還是格調似乎都與外面那些穿著統一而簡單衣服的學生們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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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在看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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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用這種無形的壓力讓學生們不怎麼喜歡進到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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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那些人的視線，兩人走向了位於中央的板子上，看著板上寫著的館藏分類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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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農業……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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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夠認出上面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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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學習能力的哦。雖然使用的字樣不一樣，但是很神奇的，優衣大人的世界，亞特大人的世界還有這個世界，三個世界都使用著幾乎一樣的語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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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目錄上面的分類，又想起除了少年外，還有很多人在接近成年，甚至已經成年的時候還在學習簡單的加減法，兩人這下子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地方看不到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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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這個嗎？在三樓的第五到第八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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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身邊其他人的視線，兩人走上了樓梯，來到了圖書館的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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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二……三零三……所以就是這裡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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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猜想沒有錯誤。那些有著更遙遠歷史，更加珍稀的書本雖然還是對外開放給公眾，但是卻有著專門的看守的保安人員，也使用著更加堅固的金屬書架置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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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目錄上的指示，亞特從書櫃上隨便拿下了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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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天的歷史》……那麼直白的標題總不會拿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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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兩人開始翻閱起了厚度超過字典的歷史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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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渾沌如雞子。莫比勒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莫比勒在其中，一日九變。神於天，聖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莫比勒日長一德。如此萬八千歲，天數極高，地數極深，莫比勒極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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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莫名其妙的開場，兩人同時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要給出什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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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歷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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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這跟我所知道的歷史分別很大……不過接下來的似乎正常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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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复深呼吸後，兩人總算是平復了心情，血壓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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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人類有了智能後，部落，國家等等概念就相繼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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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勒得到了長生之術，用了十多年統一了十國，建立了水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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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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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在這個沒有魔法的世界裡面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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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書上的記載沒有頭緒，兩人只能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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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勒作為英明的君主，在他的帶領下，水晶天的科技水平迎來一次又一次突破性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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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一千年前，一部分的惡人盜走了部分重要技術，成立了因菲爾諾。依靠著那些重要技術，因菲爾諾獲得了能夠與水晶天對抗的能力，跨越千年的戰爭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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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久遠呢，不過沒有更詳細的記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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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之後像是字典那麼厚的三百多頁全是歌頌這個莫比勒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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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九百年前，人們靠著莫比勒的智慧創造出了新的化學方程式，讓建築用水泥堅固程度提升了五個百分點。八百年前，人們借助莫比勒的智慧創造出了新的耕作法，讓小麥產量提升了三個百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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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翻閱了後面的幾百頁，結果卻全都是類似這樣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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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有記下來的必要嗎？？？莫比勒的過去，生平和得到權力的經過呢？？因菲爾諾建國的過程呢？怎麼可以完全沒有記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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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找找其他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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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推來了木梯子，從每個書架裡面選出了幾本不同作家的歷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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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這個國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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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出乎意料，又像是在預想之中，兩人速讀了十幾本歷史書籍，但當中的內容幾乎是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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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打倒魔王，就要先找到魔王……但是魔王的情報就真的只能去問那個完全不想跟他說話的莫比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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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的事情太多，但是要怎麼完成，怎樣可以不看別人臉色地完成，這就是對兩人而言現在完全沒有頭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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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接受！！為了不用面對那傢伙，我付出了那麼多努力，最後不可能還是只能從他那裡得到我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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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放置歷史書的地方，亞特來到了醫學書籍的區域，讓克莉絲自己一人先把剛剛拿下來的書本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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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器官的各種不同細胞種類……骨骼成分……血液，肌肉，神經的組成與互相影響……甚至還有面對各種傷口或是病情的應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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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仔細閱讀了這座圖書館裡面數本醫學相關的書籍，而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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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清晰了吧？？？甚至比王都那裡的藏書都要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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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信邪，又走到了更深入的其他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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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也好……化學也好……還有更注重應用的工程，材料學，天文學，地質學的書籍都十分正確而且簡單明了……先不論以外面的學生的基礎能不能看懂。但是為什麼只有歷史相關的書籍會長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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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個所以然，少女再次來到放好書籍，坐在木椅子上克莉絲的身邊，將頭輕輕的靠在對方肩上，想要被治愈，減輕自己頭痛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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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進展嗎？有找到想要的資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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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樣子看起來是能夠找到什麼資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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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那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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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現在的我不想去想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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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辛苦你了呢。不過我們可真是被放進了一個複雜的世界裡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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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了思考，少女決定放空大腦，投入同樣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的女神懷中。感受著淡淡的，紙張與紫檀木的味道，還有身旁白髮女神的髮香，少女本來想要就這樣小睡一會兒，但是她卻聽到了步步逼近的腳步聲，讓她不由得再次睜開了合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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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可是學習與交流知識的地方。可不是你們這些低等級的學生睡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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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的本意確實不是讓人睡覺的地方，而自己確實是低等級的學生，但讓亞特在意的是「可是」兩個字，就像是兩人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接觸那些「高端」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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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看書看累了……不過就算多麼努力想要理解書上的內容，總會有一些東西看不懂呢。請問這位老先生有時間可以指教一下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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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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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裝出虛心請教的樣子，卻讓對方本來就很明顯的皺紋變得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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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的無心……但更有可能是有意為之的發言讓對方怒形於色。雖然亞特並不害怕眼前的老人，但克莉絲卻是被對方的眼神嚇得馬上躲到亞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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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反正這裡的知識跟你們這種人說了你們也不會明白的吧？？你們只被莫比勒大人分配到學習最基礎的知識的權利，因為你們的極限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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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反駁著，鄙視著，但是更多的是想要從眼前的少女的言語中逃避，以強硬的話語想要讓她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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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夠將那些我本來無法理解的事情給我講解清楚了，不就更加能夠彰顯你的智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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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的少女需要的是發洩的渠道，而眼前的老人大概就是不幸的倒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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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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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圖書館不就是儲存知識的地方嗎？以紙本的方法記錄知識，不就是為了將知識傳給更多的人嗎？而討論知識則是鞏固或推翻舊有理論與建立新理論的基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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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希望的是透過激將法讓對方與自己來一次的學術辯論。只要是有關客觀科學定律的話題，能夠根據世界本身物理法則而靈活使用各種魔法的亞特大概也能應答吧。就算出現了亞特不知道的知識或是話題讓亞特無法展示自身優越的地方，只要使用魔法造出違反對方認知的現象，至少能夠看到對方困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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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亞特，不是那個會犧牲自己保護大家的騎士，也不是那個為了世界存亡而想要利用他人的勇者小隊隊員。現在的她，大概只是一個單純的樂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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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莫比勒大人的智慧怎麼可能有錯！！！你是因菲爾諾的間諜吧！！！！你的思想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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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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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反應與亞特腦內模擬的四五種狀況完全不同。看上去學識淵博的老人從衣服底下拿出通訊機，慌忙的在上面按下了數個按鍵後，那個機器似乎發出了某種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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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是做了什麼了嗎……？真是的，這個世界的東西真的不能用常理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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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指尖發出微電流，強行干擾老人的大腦讓其失去過去數秒的記憶，又以電流讓機器在發出接到外面的訊號前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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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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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著手中壞掉的通訊儀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站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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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先離開啦！我們下次不會再在這裡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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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啊！！你們！！先把書本放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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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克莉絲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亞特對對方擺出了個道歉的手勢。對方這次似乎沒跟兩人計較，收拾著兩人看過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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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樓層間奔跑著離開安靜的圖書館。雖然途中有不少人以不友善的眼神看向兩人，但那算是在情理之中，也沒有人跟上來說什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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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離開了，真的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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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了一個樣，但是他除了給在那裡讀書的學生某種壓力外也不會做什麼實質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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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無人的角落，兩人就這樣離開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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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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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少年的住所，打開了放在房間角落的電視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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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裡面沒有什麼關鍵訊息，那樣的話就只能靠著新聞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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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少年沒有回來，兩人霸占著電視機前的座位，看著依然是歌頌著莫比勒政績的新聞，兩人轉過了身，只把電視機的聲音當成背景聲音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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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去找那個莫比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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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知道想要得到關鍵資訊的話就一定要找上他，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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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後方，亞特望向電視機上那個只能以自負來形容，身穿帶有金色配飾的白色軍裝，以不可一世的樣子示人，宣告著國家戰爭成果的成年男性，心裡滿是厭惡與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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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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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少年打開房門，向早就在房間內的少女們打過招呼後，將食物放到桌子上，又在背包裡面拿出了數種在路邊常見的果實，植物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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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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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可是酸味的重要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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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從房間拿出小刀，細心地處理著兩人不認識的果實，將果肉與種子分割出來。將草葉與蟲子放到碗裡面搗碎，倒進果肉所榨出的汁液裡面，攪拌著。約兩三分鐘後，少年看向了亞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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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還不知要該怎麼稱呼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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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才問這個問題嗎？我叫亞特。雖然這個世界似乎不會讓平民擁有自己的__，但只有我們的時候，你可以叫我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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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是克莉絲哦，全_是克莉絲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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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第一次在少年面前做了自我介紹，但對方想要的似乎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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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你可以幫我生個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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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少年莫名其妙的請求，亞特冷笑了一聲，而克莉絲則是擺出無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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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什麼請求呢……不能太高溫對吧？那就不能使用【焚燒】了呢。那……【元素生成：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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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咒文被說出，亞特的掌上燃起了小小的火焰，但要蒸發水分的話是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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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魔法的力量可真神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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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某人的遺物哦。讓我想想……算了，我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能力了，不過至少不會是我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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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十秒，少年瓷碗裡面的水分總算完全乾透。將裡面的剩餘物再次倒進另一個容器裡面研磨，最終又變成某種橙紅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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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在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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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製新的調味料。聽說是軍方在前線士兵的餐飲中才會加入，讓他們更加有鬥心的調味料。具體的配方不曾流到民間，但整合各種地方聽來的版本後，大概就能調出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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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將粉末撒到飯菜上，又將外帶回來的飯菜推到兩人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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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那我們當試毒人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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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們似乎不會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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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將食物推到克莉絲面前，看來現在的她並不想嘗試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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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還有計劃，很需要精力，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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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個哈欠，亞特直接躺到了床上，而克莉絲面對少年的眼神，說不出拒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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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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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調味料的原材料，心裡面的抗拒感無法消去，但是克莉絲也只能閉上強迫自己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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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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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似乎出乎女神的意料。但是克莉絲知道那就是少年的晚餐，所以沒有再吃一口的想法，而是將飯菜推回到少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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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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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慢慢的將沾有調味的白飯送進口裡面，撐開了原本張開得不怎麼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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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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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沉浸在了那神奇的味道裡面，但是少年下一秒卻口吐白沫，甚至拿不穩手中的匙子，就這樣倒了下去。至於沒有半點醫學知識的克莉絲也只能不知所措的看向亞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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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亞特大人！他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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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那果實與那草藥各自都不是毒物，但是加在一起加熱後就會釋出某種有毒物質。所以說料理就是化學，沒事不要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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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大人是知道那有毒才讓我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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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亞特繼續在床上，以不太清晰的氣泡音那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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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單說味道的話是蠻不錯的，對嗎？而且你也是死不了的體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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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克莉絲的抱怨，亞特治療著少年的中毒狀況，總算是讓他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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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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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種材料不能混在一起加熱，下次用自然蒸發的方法吧。安全的溫度是四十度以下六十度以下的話就是慢性毒藥，我剛剛使用的八十度就會讓這東西變成猛毒，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加到熱食上面。雖然只要調整好比例的話，大概就不會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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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向桌上剩餘的材料，沒有想要怪罪亞特的意思，反而是正在思考著如何調整的時候，三人卻突然被電視上的重要資訊被吸引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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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方邊境成為戰場，我方軍隊正在奮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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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聽到此消息，馬上衝到電視機前。不同於其他兩人擔心的表情，亞特確實露出了興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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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幸運呢……省下了需要慢慢尋找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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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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