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殺手如我過於木頭 - 31 醫院

　　我跟著渡部來到一家看起來就很奢華——劃重點，奢華的醫院，是窮人不小心踏進門口就會原地倒退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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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我很強，用不到醫院，我的嫉妒心是不會發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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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信誓旦旦很快破碎於葉朝瀨的病房中，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送他的慰問品塞滿房間，一秒鐘都沒思考轉頭對他說道：「我可以讓你砍我幾刀洩憤，然後作為兇手負責任把我送進這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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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頭看見葉朝瀨仍停留在有人來探望他的暗自竊喜，但被我搶先了發言，打斷他的感人醞釀，此時表情有點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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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快也變得冷酷，有點像我們剛見面時那種擁有排場、很有格調的嚴肅正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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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來做什麼？」葉朝瀨像是想起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冷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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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視了我的請求，我有點難過，但基於人性想報復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我打算再重複一次，或許他傷到身體裡某條不該傷的神經，耳背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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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發出一個音節，葉朝瀨就甩一個眼刀過來，「不是你，我說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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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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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感慨，果然經過生死關頭，這人吶，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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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指名的渡部無辜地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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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好好遵從你的遺願，不然你怎麼還看得到這位。」渡部的視線轉向我，發現我一副欣慰兒子長大的慈母樣，若無其事地轉回去看新出爐的兒子，「你想砍我幾刀洩憤嗎？對了，你沒跟你爸爸說什麼，好樣的，繼續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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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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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讓我恢復了正常，不再欣慰兒子成長。面對我的疑問，渡部確認了那位瘋狂爸爸不在場，才用“他可是大紅名人這非常好猜測”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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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知道了，在我們自投羅網的時候就會出現來砍我們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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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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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略微有些震驚，「這麼說你也不確定，只好找我來分擔風險？真是太下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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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簡直能堪比西街土生土長的人了，能這麼陰險，不知他家裡究竟是何等的龍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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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搶走了風頭的葉朝瀨看起來十分不愉悅，但語氣出乎意料地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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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朝瀨：「不要再說砍幾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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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理解地點頭，「讓你想起了不好的回憶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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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他是想起了自己被砍幾刀的回憶。看看，他的臉色又被氣紅了，看起來紅潤許多，從快掛掉的人一下子變成健康人士，醫學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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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現了醫學奇蹟、又經過生死關頭的葉朝瀨表情複雜，彷彿現在是什麼矯情故事中的橋段，他的心情自己也難以理解，更無法用言語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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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能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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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勉強自己。」我體貼地替他翻譯，「總之一切都是渡部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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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朝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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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為自己的體貼感動不已時，葉朝瀨被渡部拉住，在耳邊竊竊私語，活像一副奸臣向昏君諂媚的樣子。雖然聽不清楚，但我敏銳的直覺告訴我他正在講一些扭曲事實、邪門歪道的話，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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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手滑了。」我毫無感情地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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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部的髮絲微微飛揚，手臂因用力而顫抖著。他穩穩接下我的一拳，艱難地還想勾起嘴角，「這還滑得真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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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白癡……！」葉朝瀨像是忍無可忍地喝斥，但他情緒一激動就開始無法控制地咳嗽，彷彿要把內臟都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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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的門被匆匆打開，一看就是傳說中的那位爸爸快步趕來查看他的情況，一個眼神都沒給還在上演武俠片的我跟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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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爸爸的協助下，葉朝瀨總算不咳了。那位爸爸才有閒心施捨我們一個眼光，高貴的獨裁者爸爸冷淡又直白地：「葉朝瀨不適合探望了，請你們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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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爸爸。」葉朝瀨反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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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回打向渡部的拳頭，下意識開始判斷。他爸爸那具有威嚴的氣場顯然是家裡的無冕之王，面對兒子時也面不改色，不過從葉朝瀨這幾乎不假思索的反駁，可以明白他在爸爸面前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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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稱，冷淡但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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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爸爸面前總算不是矯情故事主角的葉朝瀨看向我，「讓她留下來，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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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地看著葉朝瀨爸爸拖著渡部走出去，然後稍微歪了歪頭，語氣平靜：「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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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掀開了被子，坐起身。真有種要砍我幾刀的感覺——最終他只是讓我在他面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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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自尊心開始摧毀？但我的自尊心一向是流動式調整的。於是我無所謂地低下頭，感覺到他粗魯地揉亂我的頭髮，似笑非笑地：「腦袋被鈔票塞滿的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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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上學吧你。」葉朝瀨停下動作，「算了，我不追究了。你可以當成沒發生過這件事……喔，之後要把渡部揍一頓，我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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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難得地沉思一會，斬釘截鐵地：「不了謝謝，這所學校太不友善，被我逐出好學校的名單了，之後我要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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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朝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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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出口，經過沉澱，我肯定地點頭。雖然潛在委託人很多，但都心機深沉，不是個好委託人；試探也太多，沒有真情，還互相排擠，又是個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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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我吃驚地發現原來缺點這麼多。我憐憫地看著他，輕柔地替他加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要加油，這個世界不是都這麼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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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朝瀨剛發覺世界的真相，他不敢置信地質問：「什麼鬼，你到底都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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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都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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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想說什麼都沒幹，但這樣對留下來的葉朝瀨太殘忍了，什麼都沒幹就會感受到不友善？真的太殘忍了。看在他那純潔的內心，我立刻調頭說道：「是做了一點點事情，但不用在意。對你來說還是個好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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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葉朝瀨深呼吸幾下平復情緒，免得爸爸又衝進來對他噓寒問暖，雖然他應該很享受，但在同齡人的面前就是酷刑了，好像他離不開爸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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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冷靜地：「我一出院就除掉渡部，這樣對誰來說都是好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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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還有牧兔也試探了，但渡部可以說是大部分問題的來源。我緩緩點頭，「這是你說過最有道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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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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