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月月面前,我認真地盯著他,「等一下!你必須給我點時間聊聊!」
現在是在家附近的路口,我把剛打算深夜出門的月月給攔下來,他的表情帶點不解,有點害怕地皺起眉頭,「怎、怎麼了嗎?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自覺地煩躁起來,我抓抓後腦漫不經心地說著,「姨姨說你最近總往外跑、很多事情藏著不跟他們說,你是有什麼不開心嗎?」
聽著我的話他否定地猛搖頭,眼神卻在游離著,語氣中充滿不安,「我過得很好,只是事情太多、訓練太忙了才會沒時間陪他們。」
定睛地盯著他,我雙臂抱胸冷冷地說著,「不可能晚上十一時才叫你出去訓練吧?」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張口說,「⋯⋯我現在是出去跟崢約會。」
額角爆出青筋,我不滿地皺起眉頭,「你不覺得這麼晚才叫你出去並不適合嗎?他白天是很忙嗎,為什麼要到晚上才能見面?」
「你、你不會懂的啦!」
他快步打算繞過我,我立馬伸手捉住他的手臂,只聽見他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我錯愕地把他的袖子往上拉,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片的瘀傷。
怪不得他在夏天裡穿長袖⋯⋯
慌張地把袖子往下拉,他害怕地用眼尾眷向我,擋著他我再次問道,「這全都是他做的嗎?」
那些全是捏出來或是咬出來的痕跡,他猶豫地撒謊,「這是我不小心撞到啦!」
換上冷酷的表情,我一把牽著他的手走向家的方向,「別出去了,我們現在回你家、明天打電話給那個垃圾說要分手。」
「不是!你捉住我做什麼啦!我不要跟他分手、只有他愛著我呀!」
我滿臉疑惑地回頭看著他,他著急得淚水在眼眶打滾著,「只有他會接受這麼多缺點又不優秀的我,雖然有時候他會衝動一點,但他會跟我道歉,說對不起說下次不會了。」
倒吸一口氣,我板著臉冷冷地盯著他的雙眼,「可是他依然那樣做了吧?」
不能反駁,他別過臉躲避我的目光,咬著下唇沉默了好一會,低下頭小聲地喃喃著,「可是他的確沒有說錯,在你們眼中我只是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只要找到新朋友就不需要我了。」
「那你認為我有這樣做嗎?」
「你不是認識長瀞後就不理我了嗎?」含著淚,他委屈地低頭盯著我抗議著,「在你離開我時就只有他陪著我,只有他看著被拋棄的我⋯⋯」
直接打斷他的話,我憤怒地瞪大雙眼,「不是我離開你,是你離開我好嗎!是你選擇跑到那個人身邊,接受不了這些的我只能怯懦地連一句再見都不敢說就逃跑了,被拋棄的是我好嗎!」
他彷徨地張著嘴,我忍不住流下淚水,扶著他的肩膀聲沙地訴說著,「我不可能看著喜歡的人跟別人說我愛你時還能真心祝福,我不是那麼大愛的人。」
「而且不管怎麼說,會暴力對待你的人絕對不會是好人,不管道歉多少次他還是個垃圾!他是不會改的,這次道歉只是為了下次傷害你!你不可以相信他!」
頓了頓後我繼續勸說著,「你的世界不可能只有他愛著你,叔叔姨姨就不愛你了嗎?雅月姐姐也很疼愛你呀,連板田艾德也在擔心你,不管是我還是哥哥都是把你當成親人了,你這是要無視我們的愛嗎?」
他的表情很是動搖,我長嘆一口氣擦去臉上的淚水,「如果你是我、我身上出現這麼多瘀傷,每天都不知道怎樣笑了,你會把我從深淵裡拉出來嗎?」
直勾勾地看著我,他的眼睛終於聚焦在我的臉上,臉上是一絲擠出來的笑容,「⋯⋯我會帶你離開那個地方的。」
幸好他也不是那麼泥足深陷的情況,我換上溫柔的笑容輕聲道,「那現在就由我帶你從他身邊離開好嗎。」
只見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絕望,視線直直地盯著我身後,還來不及回頭一隻手就扯住我的頭髮,強行把我從他身上甩開!
被甩到地上,我痛苦地叫了一聲後回過神來,但見在我面前出現的是山林崢,他臉上是不爽的表情,他不滿地轉頭看著月月,把臉靠得很近死死地盯著他,「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跟她說話了嗎?她是惡魔,她妒忌我們之間的關係,想要拆散我們呀!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月月的瞳孔一直在地震,他恐懼地顫抖著,「我、我很愛你!真的很愛你!」
從地上爬起來,我跑到他們身旁想要伸手把山林崢扯開,他轉身面向我、捉住我的手很輕巧地把我摔到地上,背部跟腰立馬傳來疼痛!
腦海是一片空白,視線變得模糊,我直接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呻吟聲。
「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莫莫!」
「你是在同情她嗎?同情那個想分開、插足我們的人嗎?」
眼尾瞥到他扯著月月的衣領,右手握拳舉起揮到他的臉上,他的臉頰瞬間腫起來,我的怒氣也冒起來了,強行從地上爬起來我直接踢向山林崢的下體!
他痛苦地跪下來,趁著這時間我把雙手撐在月月的肩膀下,把腿發軟的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後回頭冷冷地瞪著山林崢,指著他臭罵著,「你這個垃圾DV男!不光會打女人還會打自己的愛人,你算什麼男人呀!」
聽著我的這他雙眼瞪大,殺氣騰騰地盯著我,咬牙像是要把我殺掉那樣,很快就從地上爬起來來到我們面前。
眼尾瞥向蹲在地上顫抖的月月,看來是沒辦法跟他一起逃回家了,就在這時候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便服打扮的真樹哥哥充滿殺意地給山林崢一拳,被打中的他直接摔在地上。
為、為什麼哥哥他們在這裡!
真樹哥哥擋在我跟月月面前,警惕地盯著山林崢,後者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沒有看清楚來者就直接被哥哥的網球拍K後腦、暈過去了。
大概是被打出腦震盪了吧?
哥哥氣沖沖地打算繼續用球拍解決他,真樹哥哥連忙阻止他,無奈地笑了笑,「等一下啦,要是變成過度防衛了就不好辦啦!」
他氣沖沖地回頭瞪著他,接著來到我們面前,用惡鬼的表情看著我,「說吧、為什麼一個人靜悄悄地溜出來,那個人又是誰?」
害怕地低下頭,我下意識地牽著月月的手,「你、你們怎麼會跑出來的?」
「我們晚上去洗手間時發現你的鞋子沒了,才出來一會就聽到吵鬧聲呢!」
我、我明明是確定他們在運動注意不到我才出來的,看來是運動後下去洗澡才發現的嗎?也就是他們現在是事後的狀態⋯⋯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現在這個沒那麼重要了!
只見月月小聲地啜泣起來,我擔憂地打算把他擁入懷中,下一秒我直接吐滿一地,雙眼反白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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