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石夫妻與安珩小倆口,早早就到餐廳了。幾個人坐在包廂裡一邊吃小菜一邊閒聊,順便聽安珩抱怨安瑀眼光不好,怎麼就看上葉清和這傢伙。雖然安瑀都已經答應葉清和的求婚了,可安珩看這個弟婿還是相當不順眼,一找到機會就要罵幾句,其他三人習慣安珩這護弟狂魔的習性,也都笑著聽他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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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輕鬆聊著,突然從外面傳來幾聲轟響,像是小型爆炸,聲音很大,震得包廂隔間都晃了起來。四個人面面相覷,包廂外面開始有腳步雜亂的奔跑聲與嘈雜的喊聲:「失火了!」「廚房爆炸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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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人一陣驚愕,還沒回過神做出反應,就有服務生灰頭土臉「碰」的一聲撞開包廂門,朝裡面大吼:「快走,失火了。」吼完也不管他們,繼續去撞下一間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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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與安珩立刻站起來,護著女伴就往外跑。一出包廂,果然看見後方廚房有濃濃黑煙及隱約火光竄出,原本坐在大廳的客人已經跑得稀稀疏疏。正是兵荒馬亂之際,又爆出一陣霹靂啪啦伴隨電光閃現的聲炸,然後整個餐廳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四處立刻響起新一波尖叫聲與小孩哭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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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濃煙滾滾而來又一片黑漆漆,所幸他們的包廂位置在餐廳中段,離大門近一些,門外的陽光正猛,像是在給他們一個出口指引。幾個人壓低身子掩住口鼻,朝著大門方向那個金光所在跑過去,跌跌撞撞驚險萬分地總算安全衝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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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菜館外早就聚集了一大堆人,有的是從餐廳奔逃出去劫後餘生的客人,有的是路過圍觀的好奇群眾。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討論發生什麼事,幾個應該是員工和隔壁店家的人都拿著滅火器和水管試圖滅火,也一直有人在打電話報警、叫消防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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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一家人站在旁邊互相查看彼此有沒有受傷,發現除了秦雨荷被濃煙稍微嗆了一下,有些喉嚨不適;幾個人臉上、衣物也都被煙塵弄髒以外,其他都沒大礙。沒人受傷,安石稍微放下心來,他們看著陸續有人從火場跑出來,可能是火勢真的控制不住,裡面原本還在搶救的員工只好退出來,警車、消防車、救護車陸續趕到。警方拉起警戒線隔開人群,開出通道讓消防人員盡快拉著水線抵達火場灑水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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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越來越大,安珩他們在旁邊看著,突然耳邊響起焦慮的聲音:「發生什麼事?」幾個人回頭一看,發現是一臉驚恐氣喘吁吁的葉清和。安珩沒好氣地說:「你自己不會看,餐廳失火了……」他話還沒說完,葉清和就抓住安珩的手臂失聲大吼:「安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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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安珩疑惑中升起一絲不安,加上他的手臂被抓得很痛,忍不住皺著眉頭問,「他不是跟你在一起,怎麼會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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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秦雨荷聽到葉清和的問話,頓時有些著急,「小安沒跟你一起?」安石跟趙宛兒也都圍攏過來,一臉擔憂看著葉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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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將手上提著的紅酒禮盒往安珩手裡塞,又飛快脫下礙手礙腳的西裝外套,拔腿就要往餐廳方向跑。安珩眼明手快,將禮盒轉手交給趙宛兒,隨即衝上前攔腰從背後抱住葉清和:「你幹什麼,要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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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裡面!我先讓他進去了!我看見他進去了我才去停車的……」葉清和發瘋似的,一邊想掙脫安珩,一邊大叫,「他在裡面,我要進去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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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震驚了,安瑀在餐廳裡面?不會吧!秦雨荷看看葉清和又轉頭看看著火的餐廳,摀著嘴想止住驚呼,卻止不住驚慌大眼睛裡迅速聚集的水氣,眼看淚水就要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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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看著火勢越來越大,消防車一輛一輛呼嘯而來,他緊皺眉頭,顫抖聲音強自鎮定:「不會吧,他沒進來包廂。就算他進去餐廳了,可能也才剛走到大廳,也許,也許一發現餐廳起火就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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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有可能,你先冷靜下來,」安珩還抱著葉清和,不讓他爆衝,「宛兒,妳找一下小安,搞不好他就在人群裡。」趙宛兒慌忙拿手機撥打安瑀的電話。秦雨荷也踩上路旁花臺四處張望,甚至不顧形象大喊了幾聲安瑀的名字,想找尋兒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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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在人群裡,怎麼會不來找你們,」葉清和死命掙扎,想要掙開安珩抱在他腰上的手,「你放開!我要進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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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一點!我們先確定他人在哪裡。搞不好他早就跑出來了,」安珩大吼,他瞥了一眼已經完全陷入火海的建築物,努力克制自己的驚恐,更加抱緊葉清和,「你現在衝進去,只是在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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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根本冷靜不下來,他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安珩臉側:「我怎麼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他見安珩還不撒手,又對著他揮了好幾拳,恐懼使腎上腺素飆升,他憤怒地對安珩下重手,「如果是她,你還能冷靜?你還能不衝進去?」他指著趙宛兒怒氣沖沖地對著安珩又吼又罵。安珩不管葉清和發瘋,即使被打了好幾拳頭昏眼花、即使他心裡又生氣又著急又害怕,也不能放任這個瘋子衝進火場送死。他忍著痛緊緊抓住葉清和,與他扭打在一起,兩個人紛紛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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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荷與安石倆人急得想把他們拉開,趙宛兒紅著眼睛也快哭了,她著急地說:「沒人接電話,瑀哥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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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聽趙宛兒這麼說,更急了。他趁安珩一個沒抓好,一下子爬起來,跨過安珩、跨過警戒線,就往火場跑。旁邊的消防員衝他大喊:「你幹什麼?退後……不要進去,火太大了……」火場四周人員雜亂,葉清和一溜煙就鑽進去,對於消防人員的警告根本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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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繼續打電話!」安珩對趙宛兒喊了一句,也跟著葉清和衝出去,他要去把人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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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安石跟秦雨荷在他身後大喊想阻止,可安珩已經衝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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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不准過去……」在現場負責維安的值勤消防簡直氣炸了,剛衝過去一個,現在又來第二個。正當他衝過去要抓安珩時,餐廳裡面突然氣爆,巨大的爆炸衝擊,將餐廳裡的桌椅都炸出店外,連帶剛剛衝進去的葉清和與才靠近門口的安珩,都被氣旋打到路上,跌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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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珩還好,離得較遠,只有一些表淺的擦傷。他動動四肢,雖然全身疼痛但好歹還能活動,連忙忍著痛爬起來去看葉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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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路人在關心葉清和的傷勢了,安珩連滾帶爬過去扒開人群,半跪著對躺在地上的人大喊:「葉清和,你醒醒……救護車!醫生!有沒有醫護人員?葉清和!」不知道他傷在哪裡,也不敢亂拍他,只能焦急地一直試探他呼吸、喊他的名字,希望把他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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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徐揚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齊少白,又看看眼前這個灰頭土臉渾身是傷的人,「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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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揚跟齊少白原本在旁邊的火鍋店吃飯,他們要了一個正宗的酸菜白肉鍋打算慶祝今天這特殊的日子。木炭銅鍋才剛上桌,吃都還沒吃幾口,隔壁川菜館就冒出大火。店家害怕火勢延燒過來,也立即將客人疏散。倆人剛從店裡出來,正打算要走,免得妨礙救援工作,就發生氣爆事件。爆炸將火場裡一個人炸飛到他們面前,倆人都嚇了一跳,趕緊蹲下來看這傷者情況如何,誰知道就那麼巧,這個人居然是葉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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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來!救護車!」安珩還跪在那兒大吼大叫。齊少白連忙彎腰靠過去跟他說:「剛剛有人跑過去跟那邊救護站的人說了,很快會有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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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珩的喊聲叫醒了葉清和,他氣若游絲地念叨:「安瑀,我要去找安瑀……」他撐著地還要起來,被安珩按著吼了一頓:「你都這樣了,還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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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他,」葉清和一動就頭昏眼花,他只得先閉上眼睛緩緩,一邊還喘息地掙扎,「他在裡面,在等我,等我去找他。」說到後來,幾乎是低聲下氣地嗚咽哀求,「安珩,大哥,你讓我進去,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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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珩聽到葉清和那絕望的聲音,眼眶都紅了。他按著葉清和幾次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跟著葉清和一起發瘋。先不說安瑀到底有沒有在餐廳裡面,如果,如果那麼不幸,安瑀真的陷在餐廳裡,那葉清和現在衝進正劇烈燃燒的建築物,根本於事無補。安珩一想到安瑀有可能在火場裡,忍不住身心俱顫:「現在火那麼大,你就算衝進去,就算衝進去……能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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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睜開滿是血絲的紅眼睛,瞪著安珩看:「我答應過他……要一直在一起,」他掙扎地翻過身,抓著安珩的衣服借力想站起來,不知道是痛得喘不過氣還是情緒崩潰哽咽,他半跪著斷斷續續不甘心地低吼,「我要去找到他……就算,就算……也要在一起。」一個不吉利的「死」字,他沒有說出口,但是他們都聽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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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揚跟齊少白大為震驚。當年那個招搖撞騙、隨意玩弄糟蹋他人感情的浪蕩子,此刻居然能為了一個人,命都不要了。這如果是演的,演技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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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珩又急又氣,他不願去想那最壞的可能,他安撫葉清和,也像在說服自己:「不會的,你別自己嚇自己,安瑀肯定不在裡面。就算,就算他在裡面,他那麼聰明,一定會先躲好,等到消防弟兄把他救出來。」他抓緊葉清和,同樣紅著眼眶對他吼,「你什麼裝備都沒有,要是衝進去在裡面出事了,他們還要多花一個人力救你,你別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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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葉清和跟安珩又快要打起來的時候,一聲呼喊,打斷了這兩個人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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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安瑀低啞又焦急的聲音,在此時葉清和的耳裡,恍如隔世,也彷如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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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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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安珩:就說小安那麼聰明,一定不在火場裡的,傻X,就該讓你衝進去.......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UAvSjpLdC
葉🐒:嗚嗚嗚,小安,我怕怕........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o1YloFUS7
安瑀:我就忘了打聲招呼,你就鬧出這種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