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她坐起身伸著雙手舒展著身軀,她這一睡不知是睡了多久,總之,此刻的陽光正透過窗灑進了屋內,無題說日光照耀是修練的開始,而夜幕來臨是歇息的時刻,此時,她是可以離開屋子的。
出了房門慕慕就看到無題坐在院中僅有的那顆桃花樹下,這座府邸四周雖被桃花所圍繞,但府內的院子並沒有種植栽,唯一有的就是這顆桃花樹,這棵桃花樹花開得很壯麗,其實沒有其他植栽陪襯好像也沒關係,此刻無題正慢悠悠的飲著茶,自己和自己對弈著。
慕慕向無題走近打著聲招呼:「師父早!」
「不早了!你都睡了足足三日了!」
「三日!」慕慕聽到都被自己給嚇到,怎麼可能睡三日都未醒呢!
無題則是見怪不怪,因為仙庭中修仙者的歇息時長本就不固定,有時歇息也是修練的一部份,他接著向慕慕說:「你睡多少時日師父都不會干涉,只要記得是若醒著是白日就得修練!」
慕慕點著頭。
無題繼續交代著:「首先呢!師父這裡沒有仙娥,這生活起居應該由你這徒兒來做,這沒問題吧!」
「師父指的是洗衣做飯、倒茶端水吧!」無題口中的仙娥說穿了就是丫頭!而ㄚ頭該做哪些事慕慕自是知曉的!
「倒是明白的很快!洗衣做飯、端茶倒水偶爾怠惰無仿,但這「地!」必須時常掃,每個角落都不可以有落塵!」
慕慕看地面是乾淨的很,她向無題問著:「師父!我看挺好的呀!」
「才說你有雙特別的眼睛,這地這麼髒你卻看不清?」
慕慕繞了院子一圈,除了落在無題棋盤前的三朵桃花瓣,其餘的地方真的是相當乾淨,她也擔心是否是自己剛睡醒沒看清,揉了雙眼後又再次仔細的瞧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哪裡不妥。
慕慕實在不解她向無題問著:「師父!可是有哪裡不妥嗎?」
無題不知為何態度突然轉變,他並沒有再多做解釋只是告訴慕慕:「若看不清就做,做到看得清為止!」
無題的嚴肅來得有些突然,這讓慕慕有些驚嚇,馬上是拿起掃帚開始清掃,期間該為無題沏茶、端水的事情也是一一做起,無一落下。
慕慕這一掃就是好幾日,無題一直對慕慕清掃的成果不滿意,總說這地面不乾淨,可慕慕依舊什麼也沒能看出來,最後就只能拿著掃帚在地面上揮啊揮!一日下來她覺得自己特像個機器人重複著一樣的動作。
這清掃的工作一直到快滿一個月時無題才讓慕慕停下手來,不過他也是再三交代著,說這停下來只是一時的,地面一旦髒了清掃的工作就是要繼續。
無題說停後慕慕放下了掃帚,她又再一次的環視了這個院子,說來奇怪,這些日子以來,在慕慕眼中一塵不染的地方無題是讓她不停歇的清掃,而無題每日在下的那盤棋前方所落下的桃花瓣,無題卻是讓慕慕不必掃除,這可是她唯一能看到殘留在地面上的東西。
慕慕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清了,無題說要收她為徒、要帶著她修練,可至今為止她所做的都是ㄚ頭在做的事情,無題根本沒有教她一道術法,想到這她也開始覺得有些委屈甚至有些氣憤,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這樣對她,學校的教師教導人也不是這樣的教法,慕慕最後是氣憤的剁了一下腳。
當無題見到慕慕的神情後是笑了笑,然後自語著:「總算有點長進!」之後他讓慕慕將落在棋盤前的那三瓣桃花拾起。
無題交代著慕慕下一件事:「現除了地面的清掃,倘若有如這般落下的桃花瓣,你便要用這花瓣種起桃樹,一瓣一顆!」
「怎麼可能!這是花瓣又不是種子,如何種桃樹!」慕慕一聽就覺得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無題又是同那時讓她掃地般冷漠的回答:「若種不出來,這裡將永無日落之日!」
慕慕一開始沒能明白無題所說,但隨著一直沒到來的夜晚,她才明白無題所說的意思,無題是要讓她沒成功前不可歇息的意思。
「鬆土、澆水、等待!鬆土、澆水、等待!」慕慕口中一直念著無題教她能種起桃樹的辦法,一手拿著鏟子鬆土、一手拿著皿器澆水,接著是靜靜的等待,為的就是早日看到桃樹破土而出。
只是沒有想到這種桃樹遠比掃地還要折磨,慕慕這鬆土、澆水、等待的一系列動作前後不知道反覆做了多少次,始終沒能成功。
今日,慕慕一樣來到府邸外圍的桃花林,她看著手中的竹籃,加上今日剛從無題那接過來的,目前已經累積有二十五棵桃樹等著她種,她也已經整整有半年沒闔上眼了!
如同前半年的日子,一開始慕慕還是很勤奮的鬆土接著澆水,只是在等待的過程中,她將餘光投向了那裝滿桃花瓣的竹籃,她開始覺得這一切是不是被無題給戲弄,花瓣怎麼可能能種出桃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她提著竹籃跑回府邸打算與無題爭一爭。
「師父!」
無題依舊是那副清閒的樣子:「怎麼?種出桃樹了?」
「桃花瓣怎麼可能能種出桃樹!」
這時無題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施著術法從慕慕的竹籃中取了一片桃花瓣然後向府邸外的桃花林送去,接著半空出現及時景象,是那瓣桃花發土成長為桃樹的一切經過,無題真將桃花瓣種成了桃樹,他在告訴慕慕這是能實現的。
慕慕支支吾吾:「那……那…..也是因為師父施了術法才得以…….成功的,師父可什麼都沒教徒兒!」
「鬆土、澆水、等待!為師可都告訴你了!」
慕慕真覺得無題是在戲弄她,無題施法種桃樹,卻要她親身而為,她不服:「你真有打算教我嗎?」
「為師一直都在教你!」
「我來這都大半年了!每天做的都是掃地、沏茶,啊……還有種樹,你若不願教我那就放我離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慕慕來到這裡的原因始終是個謎,她本想若能從無題身上學點東西,或許能早一日知道答案,可如今每日做的竟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她真的受夠了,於是將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
「你想走?」
「真不知道我這大半年到底都在做些什麼!」然後她從竹籃一把抓起裡頭的桃花瓣笑了笑:「我也真是可笑!」然後連同竹籃她把一切丟在了無題最在意必須一塵不染的地面上。
本想一走了之,只是沒想到這竹籃像是顆炸彈一樣被慕慕丟在地後,地面上竟冒出了黑氣,嚇得慕慕往後退了一步,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是無題施了術法到她身邊一手摟住了她。
下一刻,無題閉著雙眼嘴上念著咒,用著另一手向地面上的黑氣施術,好一陣子黑氣才消失不見地面恢復如初。
回過頭無題問著慕慕:「可有受傷?」
慕慕搖搖頭,無題的性子真是讓人捉摸不定,此刻的他是如此溫柔,與先前讓她掃地、種桃樹時是完全不一樣的樣子,慕慕都要懷疑無題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問題。
又過了一會,慕慕是扶著自己的左肩,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左肩相當不舒服,無題見狀後沒經慕慕同意直接拉下了她的衣裳,慕慕骨感的左側鎖骨以及左肩膀即刻露了出來,接著就看到一條黑紋在慕慕左肩的某一處出現,大概有十公分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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