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巴黎的客機 - 第二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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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金

Dec 15, 2024

34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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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巴黎特別寒冷，機場咖啡廳裡坐滿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咖啡廳充斥著不同語言的對話。我好不容易找到個靠窗邊的位置坐。好讓我可邊看著窗外雪景邊享受手中的咖啡。餐桌上的拿鐵多奶已開始變冷，美芝應該一個小時前就到這裏，但到現在還未見她蹤影。

我再發了個手機訊息給美芝，希望她一下飛機就可以收到。這已是我從下飛機到現在發的第八個短訊，從手機上看，仍未有一個標為已讀。

可能是飛機晚點的原因吧，這一刻的我沒有多想。

「不好意思，請問這裏有人坐嗎？」

一個年約三十歲，穿著咖啡色長外衣的女士拿著兩杯咖啡，站在我旁邊。

「不好意思，有人的，我正在等我太太。」

「只是坐一下可以嗎？我站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位置。我也是等我丈夫。我們被安排坐在不同班機了。」

真想不到有人跟我有同樣的遭遇。我看著這個女人的臉，發現她有幾分像美芝，特別是那雙懂說話的眼睛。

不知道是同病相連還是她像美芝的緣故，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

「謝謝，我等等丈夫來到便走，應該不會很久。」

兩個不認識的人就這樣的對著而坐。接下來的十分鐘，我們兩人只是各自看著自己的手機，完全沒有對話。

我開著和太太短訊的版面，手指不停往下劃來刷新，期待著訊息會突然轉為已讀。但奈何每次刷新後都只有失望。

「我叫天娜，你呢？」

天娜打破了十分鐘來的沈默。

「我叫家寶，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認識你。」

天娜嘆了口氣，喝了口咖啡。接著說：「這次是我和丈夫的蜜月旅行。怎知航空公司突然說安排問題，要我們分開坐。現在一個人到了這邊等他。」

「我也是，現在的航空公司真的不知道搞什麼的，超賣客位，還要乘客遷就他們。」

「是呀。雖然他們發了些優惠券….」

「誰要他們這破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句話竟然逗天娜笑了一下。之後，我們回復之前的平靜。說實話，與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不停找話題聊天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暗地打量一下天娜，她跟美芝真的很像，兩人都是三十歲左右，同樣是束著畢直及腰的黑色長髮、淡淡的妝容。雖然兩人都仍保持著少女時的身形，但臉上已看不見少女的味道，多了的是曾歷練的女人韻味，我相信每個三十歲女人夢想的外表就是這樣。天娜今天配上咖啡色的名牌長身大衣，裡面穿了短裙和長靴，裙邊和靴子中間露出部分雪白的大腿，保留部分性感之餘不會讓人覺得庸俗，反而多一份端莊。

我隱約看到她大衣外的口袋垂直的插著登機證，登機證很長，只有一半在口袋裡，我能清楚看到登機證另一半上的資料，上面正寫著UK291。

「你是UK291的乘客？」我指著她口袋問天娜，她看一看自己口袋，點了點頭。

「我也是！那你丈夫不會是乘搭UK331吧？」

天娜點點頭。接著問：「你太太也是？」

「對！」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兩對夫妻其中一個對調一下就大家都可以一起坐！為什麼要我們兩對都分開來坐！」

那個叫陳雪的地勤還說沒有解決辦法！分明在說謊！這個航空公司太離譜了！我接著說：

「來！我們一起去航空公司的櫃位跟他們理論，順道查一下他們那班機什麼時候到！」

天娜邊點頭回應邊拿著手提包站起來。

法國的機場雖然很大，但龐大的旅客量令這裏感覺很擠擁。我們不停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穿插，找尋著往航空公司服務櫃檯的路牌。

天娜步速較慢，一直落後我兩至三個身位。而我每找到方向，就回頭向她示意一下方向。

不能和美芝同機、那個陳雪的態度、加上原本可解決的問題根本沒有解決，我此刻越想越憤怒！心裡的怒火正在尋找發洩出來的渠道，巴不得下一秒便對著地勤大罵一頓！

「家寶，你看看！」

天娜突然從後面叫住了我。究竟這個時候什麼是比去航空公司櫃台更重要！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天娜。她站在航班顯示板下，面上露出疑惑又震驚的表情指著顯示版。

憑她面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應該發生了不好的事。

我頓然覺得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了。

我不停想出很多最壞的可能，好讓自己知道事實時能接受。

是UK331出事了？劫機嗎？墮機嗎？

不會的，沒有事的。

我一邊胡思亂想，又一邊安慰著自己。心裡非常矛盾。

「天娜！什麼事？」此刻我已站在天娜旁邊。

天娜仍然維持著她那表情指著顯示板，整個人就像定格了般。

我順著她手指指著的方向望向顯示板。眼睛在滿佈航班編號和出發地資料的顯示板上掃視著，找尋著UK331的字眼，但我怎麼也找不著。

「你看……」她終於開口說話。

「根本沒有UK331這航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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