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同德,貫徹始終,青天白日滿地紅!同心同德,貫徹始終,青天白日滿地紅!—〈中華民國國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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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政治光譜大致分為2端,泛藍與泛綠。泛藍由曾經一黨專 政的中國國民黨為首,主張台灣應該更加親近中國,與中國發展更溫和密切的關係。泛綠陣營以民主進步黨為首,主張持續與中國保持距離,並與西方國家,特別是美國深化合作。2派勢力意識形態上的清晰始於2000年,民進黨首次贏得總統大選的時候。
當然,立場並非絕對,由於中共政權惡劣的人權紀錄、非民主性質,以及持續不斷聲稱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並不排除使用武力統一台灣等因素,盤據政壇的2大政黨在原則上都恪守自己的底線,國民黨並不排斥與中國密切往來,但堅持一切必須按照自由民主的方式進行;民進黨雖然對中國有所對立,但是並不追求武力對抗。
事實上,兩岸局勢也不是由國民兩黨,甚至是台灣自己說了算,因為另一項影響兩岸的重要因素——美國,希望兩岸維持現狀,即不屬於中國,但又無法宣布獨立,以此來保持自己在西太平洋的利益,使台灣一直維持在這種地位模糊的奇怪定位。
自冷戰開始,台灣政府就是典型的親美派,無論是國民黨和民進黨都是如此,所以對於這樣的局面,台灣並未有太大的反對,這不只是台灣政府,也是台灣人民的普遍看法,在民意調查中,「統一」、「獨立」、「維持現狀」中,「維持現狀」總是是獲得壓倒性的支持。所以,與其將兩黨之爭看做是「統一」和「獨立」的對抗,更多其實是「如何維持現狀」路線的鬥爭。國民黨主張和中國保持親密,避免雙方擦槍走火;民進黨則主張壯大台灣的力量,確保中國不敢進犯。
2種路線的目標其實是相同的,那就是防止中國對台灣動用武力,確保台灣的永久和平。台灣社會各個階層都不希望直接面對戰爭的恐怖與血腥——這是人之常情。
所以,儘管路線有所不同,但是其實無論是民進黨或是國民黨,都保持著中庸路線,避免和平被破壞,當然台灣內部不乏主張打破現狀,實現完全統一或獨立的勢力,如泛藍陣營內的紅統派(或稱泛紅派):中華統一促進黨、中華愛國同心會、新黨等,就是這類型的團體,不過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因為支持率太低、人員稀少,難成氣候,無法形成對抗藍綠格局的龐大力量。
在民間、國際環境,內政上的互相左右,藍與綠、政府和人民、台灣與其他國家,就這樣形成了如此詭異的默契,持續維持著台灣如此特殊的世界定位,台灣便這樣,安分地維持不統不獨的現狀。
然而,這僅僅是表象。雖然台灣內外各方形成了這樣的「共識」,但這樣的「共識」意味著要壓制台灣人的民族意識,在1996年時,或許沒問題;但是在21世紀,面對台灣內部日益高漲的民族意識,這樣的「共識」開始被動搖了。
俗話說的好,人類的選擇來自於所擁有的選項。台灣人民的決定很大程度,來自於選擇不多,兩害相權取其輕的無奈。一旦台灣人看到藍綠以外的第三個選項,難保台灣人民——或至少一部份台灣人民做出全新的選擇。
這「第三個選項」,正不知不覺的悄然登場。
2016年,全台灣都感受到1股神祕的極端民族主義勢力在悄悄蔓延,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也沒人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們只約略了解到,這股神祕的政治勢力強烈地尋求台灣獨立,並且為此不惜要和影響兩岸格局的2大強權:中國和美國直接對抗。
對於這股神祕的,急速擴張的民族主義勢力,在2016年,台灣的外交部首次在公開場合使用「民族派」來稱呼這股神祕的極端民族主義力量,這樣的稱呼獲得各界——包刮「民族派」自身的認可——但民族派更多時候稱呼自己為「自由民族主義者」。
對於這股傳說中的新興勢力,國民黨沒有放在眼裡,民進黨沒有放在眼裡,中國和美國更沒有放在眼裡。對藍綠兩黨而言,「民族派」只是又一個新興派系,並不會影響自己的選票和政治版圖;對中美兩國而言,與其關注1個聽都沒聽過「小型政治派系」,倒不如去關注目前足以對兩岸產生巨大影響的國民黨和民進黨的動向,並做出相應回應,還比較有意義。
雖然如此,民族派卻還是引起了2組人馬的注意,其中1組,就是與民族派系出同門的「國民聯盟」;國民聯盟對曾經是盟友,後來變成對手的民族派知根知底,他們清楚民族派決不會滿足於現況,民族派願意為實現自身的政治訴願而不擇手段、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由於清楚民族派行事風格的沒有底線,國盟領導階層一直深信,民族派的存在,就是對先輩用血淚換來的自由民主的威脅和挑戰,因此即便無力與瘋狂擴張的民族派抗衡,卻還是時刻緊盯。
另一個對民族派有興趣的,則是「時代陣線」。
時代陣線,簡稱時陣,是由時代力量號召其他非藍綠的第三勢力黨派和政團,組成的政黨聯盟,在意識型態上屬於台獨左派,成員除了時代力量,還有台灣基進、社民黨、建國黨等黨派組成,其終極目標主要如下:第一,打破台灣由藍綠長期把持的政治生態,實現所謂的「超越藍綠」;第二,建立清廉、透明的政治環境,消除台灣長期以來的政治弊端,如黑金政治,政黨勾結地方勢力等;第三,推動進步價值,如勞工權益、移工權益、性少數族群的權益等;第四,堅持台灣本土立場,推動台灣國家地位正常化,推進台灣獨立運動。時陣中的許多成員和團體,皆崛起於2014年轟轟烈烈的太陽花學運。
2016年年底,時代力量聯合台灣基進、社會民主黨、建國黨,推動同性婚姻的「伴侶盟」,宣布成立時代陣線,並由時任中華民國立法委員,時任時力黨主席黃國昌任時陣總召集人,時陣後來又加入了許多成員和團體,如台灣獨立黨、台灣社等,一時間成為繼民進黨後又1股強勁的本土力量。
結果,就在時陣大肆成長的時候,時陣領導們卻走錯了1步臭棋:他們將當時已爭議不斷,頻上新聞版面的民族派也拉進了時陣。
時陣是如何與民族派搭上線的?根據當事人的現身說法,傳導鏈是這樣的:在2016年,婚姻平權運動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民族派果斷表態支持伴侶盟,並且給予實質金錢捐贈,這讓伴侶盟對民族派留下印象;隨後,時陣拉攏伴侶盟加入,並從伴侶盟方面得知民族派的事情——此時民族派因為旗下的《獨立軍報》報導內容而獲得社會關注,時陣的2大元老,時代力量和台灣基進經過考慮後,在民族派鬧上反猶太爭議後,還是決定拉攏這股強硬的反共獨派力量入夥。
這樣一番決定讓長期和民族派不對盤的國民聯盟看傻了眼,國盟主席楊勝龍立刻透過私人關係和時陣總召黃國昌取得聯絡,明確告知黃國昌總召和其他時陣領導人,表示民族派的意識形態和時陣的意識形態是絕對無法共存的,甚至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如果想讓時陣活久一點,就別拉民族派入夥。
時陣當下並沒有接受,事實證明,這些對政治抱有熱誠的新生代政客還是太年輕了,他們高估了時陣的能耐,更低估了民族派——在民族派加盟時陣期間,時陣完全被民族派綁架,整個聯盟形象因其蒙受陰影。在搞出一系列風波後,原則上不踢人的時陣終於忍無可忍,和民族派一刀兩斷,前後共計4個月左右。
不過,雙方也不是完全沒撈到好處,透過民族派惹出的風波,時陣賺足了媒體眼球,聲名大噪。民族派也透過「時陣成員」這個「正當身分」吸納了大批支持者,勢力再次擴張。
以上就是民族派和時代陣線產生關係的大致內容,或許看上去沒什麼,但從長遠歷史的角度上,民族派竟然和日後影響台灣最大的2股政治勢力:國民聯盟,以及時代陣線都有所聯繫,為其傳奇性再添上1筆。
在民族派被驅逐出時陣的時候,無論是國民黨、民進黨、時陣、中共、泛藍派系、泛綠派系、泛紅派系……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支台灣政壇中的奇葩,今天、現在、未來,都沒辦法掀起什麼波瀾了。
但是,在對民族派的判斷上,他們錯了;台灣人錯了;全世界都錯了。
對普通人、主流的政治派系和勢力而言,政治是1台平穩的機器,規律的進行運作,緩慢的變動於無形之中;然而,對民族派這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的激進份子來說,政治是1場必須賭上全部的賭博。
很快的,台灣民族派組織——右軍連發起了豪賭。而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人瞧不起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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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機。」徐可麗喊道:「我的耳機!」
「有……」攝影機後面的葉秉超揚起手來,將耳機交給跑回來的可麗手上。
可麗戴好耳機,手中握住麥克風的手柄,清清喉嚨,對團隊成員點點頭。
「3、2、1……Action!」
「好,主播好,各位觀眾大家好,今天是農曆新年的第一天,在這裡先祝大家新年快樂……」徐可麗熟練的對著鏡頭播報起新聞:「……中國國台辦在今天早上特別發出新聞稿,除了祝賀台灣地區人民新年快樂以外,表示兩岸同屬1個中國,希望台灣更加靠向對岸;還言詞激烈的警告我國總統蔡英文與民進黨,不要意圖搞台獨,否則將面臨嚴重後果……在新年到來的第一天就做出如此明確的政治宣示。」徐可麗不疾不徐的表示:「蔡英文總統去年520宣誓就職時就曾經對北京當局發出呼籲,希望北京當局能以和平對等的方式和台灣進行談判,表示台灣不會主動挑起衝突,不希望看見兩岸兵戎相見,同時強調本屆政府將持續維持現狀,不會宣布台灣獨立——對此,台灣民眾是怎麼看的呢?」唸完這一段說詞後,徐可麗呼出一口氣。
「好!」長官告訴大家。
徐可麗放下麥克風,團隊成員開始收拾器材用具。
「接下來我們要訪問民眾,快點。」長官說。
中央社的新聞團隊開始在街上隨機找路人接受採訪。他們首先找上了1個開計程車維生的大哥。
「兩岸未來如何發展?」聽到問題後的小黃司機愣了愣,「我希望可以永久維持現狀……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你並不支持統一嗎?」
運將大哥搖搖頭,「不支持……因為統一的話,就意味著台灣將失去現在的生活方式,我們沒辦法罵我們的總統,我們沒辦法自由的發表言論,我沒辦法看Youtube……這樣的生活方式我不能忍受,所以我不希望我們的國家和中國統一。」
「不想統一的話,還可以宣布獨立;你贊成台灣現在宣布獨立嗎?」記者問。
「不希望。」運將搖搖頭。
「為什麼?」
「台灣宣布獨立的話,中國就會打過來……我不想要戰爭。」司機回應媒體,「戰爭很可怕,我不想要面對戰爭。」隨後,他搭上計程車,開始自己的謀生工作。
新聞團隊繼續找人受訪,他們接著找上帶著3歲小孩,在路邊賣早餐的母子。
婦人聽後笑了笑,「我比較希望兩岸可以永久和平發展……我們的人可以自由的到對岸,他們的人民也可以自由的來台灣旅遊和工作……我認為和對岸應該要有更多方面的合作。」她停頓片刻後,又笑了出來,「但我希望可以繼續維持現狀,不要有任何太大的改變。」
「為什麼妳不支持統一呢?」
「為什麼呢?」婦人呵呵笑了出來,「因為他們是共產國家啊!我認為我沒辦法適應對岸那種獨裁的環境……」她的小孩在旁邊無聊的跑來跑去,婦人乾脆把小孩抱了起來,讓小朋友和自己一起上鏡頭,母子2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那請問妳支持獨立嗎?」徐可麗問。
婦人抱著小孩,搖搖頭,「我希望永遠維持現狀。」
「可以仔細說明原因嗎?」
「呃……」婦人思索一番,「對我來說,讓我的小孩可以在安全和平的環境下長大才是最重要的,這樣就夠了。」她故意逗弄小孩,讓小孩對媒體的鏡頭揮手。
中央社的媒體又找上1個在街上閒逛的年輕人。年輕人在聽了他們的問題後,搔搔頭,「我不認為我們可以統一成1個國家,我本人不支持統一——我沒辦法接受中共來統治我們——我覺得,中國式目前台灣最大的威脅。」他吞吞口水,「雖然如此……但我不會想要現在就獨立,我想一直維持現在不統不獨的情形。」
「你覺得中國是台灣最大的威脅,但你卻不想要直接宣布獨立?」記者表示。
「直接尋求獨立,那就有極大的機率要打仗。」年輕人皺著眉頭回答:「以台灣和中國之間的實力差距,我不敢保證我們打得過他們……」年輕人喃喃道。「但如果對岸打過來,我還是會上戰場。」
採訪完年輕人,葉秉超和徐可麗所在的團隊繼續尋找願意受訪的對象,他們接著來到了1個熱鬧的商業區,找上了1組正在逛街買衣服的女孩子們。
「為什麼要統一?」第一個女生聽後覺得莫名其妙,她回應記者:「我們有自己的政府和生活方式,台灣和中國完全不一樣,我不想要和中國統一。」
「所以妳覺得台灣是獨立國家嗎?」
第一個女生點點頭,「我覺得我們台灣是1個國家。」她告訴媒體:「而且我很討厭共產黨,所以我不想要和他們統一。」
「那妳們覺得要不要宣布獨立?」
「蛤?」
那群女生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第二個女生開口了,「不要……就這樣……一直維持現狀。」
「為什麼?」
「中國不是一直聲稱,台灣宣布獨立就要武統嗎?」第三個女生說:「我們不想台灣和中國打仗,因為打不過。」
「妳覺得台灣打不過中國?」
「人口、土地、總體能量的差距太大,台灣是絕對打不過阿共的。」第三位女生告訴記者。
團隊中的阿超和可麗聽到答案後,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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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A:……為什麼要為了獨立而打仗?為什麼不好好經營兩岸關係呢?這樣不好嗎……台灣太弱了,打不過中共。
民眾B:……比起宣布獨立後如何和大陸打仗,我們應該竭力避免戰爭,我們應該把精力集中在這點上——這才是我們國家現在該關注的重點;當然,我們台灣還是要進行備戰。
民眾C:……為什麼一定要獨立?我現在過得蠻不錯的,為什麼要打破這種安穩的現況?為什麼要把兩岸搞到那麼僵?我覺得這樣很煩。
民眾D:……連美國都不支持台灣獨立了,我們不應該冒險宣布獨立……我不覺台灣有能力挑戰中國,我希望兩岸永久維持現狀。
葉秉超皺著眉頭,看著電腦上剪輯好的,要播出的新聞影片。
徐可麗走到背後:「喂,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大家對於兩岸未來的看法……」阿超手扶著下巴。「我們採訪的對象……幾乎所有人都不想要和中國統一,有些人對中國非常排斥,有些人對中共的態度相對溫和……但幾乎所有人都不想要接受共產黨的統治……」葉秉超回過頭道:「也就是說大家基本上都反共。」
「可是大家基本上也都不想直接宣布獨立。」徐可麗感嘆道:「
大家希望永久維持現狀,因為大家都不想和中國打仗——好多人覺得中國太強了,台灣不應該直接和中共對抗。」年輕女人笑了一聲:「……我沒有要指責的意思,因為我內心也是這麼覺得。」
阿超笑了笑,「妳要不要聽聽我爸是怎麼評價那些不惜一切代價要讓台灣獨立的人的?」
徐可麗點頭。「嗯哼。」
「他覺得這些人很蠢。」阿超回答:「他也不講什麼國家利益或尊嚴之類的東西,他就講了1個非常直觀的問題: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刀口舔血,安安穩穩和平過日子不好嗎?又不是沒有選擇,為什麼要搞的烽火遍地呢?」
「我覺得你爸講的蠻有道理的。」徐可麗附和。
「他還說那些整天喊著要搞獨立,要和中共拼命的傢伙,在中共真的打來的時候,肯定逃得比誰還快。」阿超笑了笑。笑著笑著,他突然皺起眉頭,「不曉得……楊勝龍學長會怎麼想……」
「楊勝龍學長?」可麗睜開眼,「你是說那個你約出來採訪的學長嗎?」
「對,就是他。」阿超回曰:「我請他接受採訪,講解什麼是民族派……妳還記得民族派嗎?」阿超問。
「還記得。」可麗笑了出來,「他們就是你爸口中的『成天叫囂要和中共開幹,中共打來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的神經病。」
2人不以為意的笑了出來。「我倒蠻希望民族派有像他們自己聲稱的一樣那麼猛。」阿超沒當回事的開玩笑道:「這樣我應該會笑出來,放心的笑出來。」
「哈哈哈……」可麗大笑,她接著問:「話說回來……你怎麼想這方面的問題的?」她指了指男性記者。
葉秉超眼球在眼眶中轉動,慢吞吞曰:「我可以確定我不想要被中國統一,理由跟其他人差不多……可是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想要台灣獨立……我不確定,我會不會為了台灣,去和敵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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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璋審視他們從貨櫃帶回來的樣品,「原來這東西叫做UPA2002,我從來沒聽過……」他端起武器,閉上左眼,朝漆黑的槍口裡頭仔細一瞧。
「我查到資料了。」林國瑞一手握著護木,槍托按在椅子地面上,另一隻手敲擊鍵盤,「在維基百科上。」
「你看到什麼?」陳建華問。
「呃……」林國瑞回答不出來,因為在他眼前電腦螢幕上呈現的,既不是英文也不是中文,而是好幾排西里爾字母。
「這是什麼,俄文嗎?」建華眉頭皺起。
「烏克蘭文。」林國瑞按下Google翻譯,「有了……這是烏克蘭利沃金武器公司在2002年推出的產品,設計參考了AR15和AK74突擊步槍……1991年,烏克蘭從蘇聯獨立的那一年,利沃金武器公司成立……該公司的主要業務是生產子彈,除了生產前蘇聯國家常用的7.62和5.45毫米口徑彈藥,還幫助歐美國家生產5.56和.223口徑子彈,同時還接受槍械零件的代工合約,合作方包括大毒蛇和史密斯威森……」
「這不就和郭董的鴻海差不多嗎?」陳建華冷問道
「對,不過富士康事做蘋果手機的代工,利沃金集團作的是子彈和槍枝零件的代工……」林國瑞看著維基百科上的資料。
「好了,這重要嗎?」陳建華有些厭煩的咬了咬牙,「現在我必須思考,怎麼告訴我門底下的人,說右軍連一直在準備武器,要和支那正面開幹……」
「沒錯。」蔡春竹摺疊起UPA2002的槍托,詢問劉彥翔:「現在要怎麼做?」
「別忘了,我們還必須告訴夏平。」林國瑞提醒曰,「下坪什麼時候回台灣?」
「他說小年夜那天下飛機。」陳建華回應。
中戰中心的右軍連高級軍官集體看著劉彥翔——除了他們,以王柏林為首的右軍連憲兵高層也在現場,協助他們檢查武器。
龍慶在王柏林耳邊悄聲問:「你有告訴陳國祥嗎?」
「他比我們更早知道武器的事情。」王柏林平靜的回答。
「他要我們怎麼做?」吳浩銘也小聲問。
「跟上次系統在電話裡講得一樣,要我們層層向下告知,右軍連的軍事準備。」柏林曰
「天殺的……」龍慶暗暗表示心情。「我們要怎麼跟大家講?」
王柏林表情嚴肅的聳了聳肩膀。
劉彥翔舔著嘴唇,思考要怎麼回應大家。
「叮鈴鈴……」
劉彥翔查看顯示號碼:+886,來自境外,在一般情況下多變是詐騙集團;然而,也是他們一如以往的聯絡方式。劉彥翔小心的接起手機,「喂,哪位?」
對面傳來機械般的,很明顯受過處理的聲音,「中將,是我。」
所有人屏氣凝神起來。劉彥翔冷靜的回覆:「什麼事,長官?」
另一頭傳來笑聲,「沒事,只是想先祝你新年快樂!」
劉彥翔發出苦笑,「你們打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正在討論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們正在討論要怎麼告訴士兵,說組織一直在進行備戰……我擔心他們會嚇得不敢接受。」劉彥翔嚴肅稱。
「你怕他們會接受不了?」
「沒錯。」劉彥翔皺眉道:「因為……就算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接受……」
「哈哈哈……」對面傳來一派輕鬆的笑聲,另一頭的高級領導人從容回應:「你聽我說,中將;我們右軍連準備那些武器,只是為了應對最糟的狀況,不到非必要,右軍連是不會用上那些武器。」「系統」的成員充滿親和力的告訴劉彥翔:「雖然現在看起來,台灣和最大的敵人之間的關係還是穩定的,但這只是現在,未來呢——沒有人可以預測。強大的敵人想要攻擊我們,根本不需要理由;當他們想要對我們進攻的時候,我們的任何行為和反應都是理由——光是台灣民眾不願意接受共產黨的兩岸統一方案,就已經是對岸對我們開戰的理由了——我們必須在最壞的那一天到來前就做好準備。」「系統」的將軍和氣的說:「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們必須用上那些武器,但是很遺憾的——整個局勢對台灣愈來愈不利,所以我們必須進行備戰,以應對別無選擇的情形——中將,我代表系統,還有整個右軍連告訴你:只有在我們,所有台灣人都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我們才會使用那些武器;在那之前,我們必須堅持和平——我再強調,只有在台灣別無選擇,迫不得已的狀況下,右軍連才會動用武力,我們必須恪守和平手段,我們不能輕易發動戰爭;可是,一旦中共、美國,那些不願意讓台灣獨立的力量讓我們變得孤立無援,使我們別無選擇,到那個時候,右軍連就一定會開戰!」系統成員堅定、認真的告訴劉彥翔。
劉彥翔嚴肅的點頭,「我明白了……只有在我們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我們才會開打——是吧!」
「沒錯,就是這樣,將軍。」另一頭傳來悠然、溫柔的聲音。
劉彥翔呼出一口氣,「這樣我就比較放心了……但我還有個疑問,什麼是台灣『別無選擇的情況』?是支那打過來的情形嗎?」
「呵呵……」另一頭笑了出來,「當然不是只有這樣而已……當我們除了對強權撕破臉,沒有任何實現獨立自由的辦法;當台灣除了和中國全面開戰,否則無法獲得解放時,就是所謂『別無選擇的情況』。」大哥大另一頭的領導人悠然曰。
「我明白了,長官。」劉彥翔說,他的心情已經恢復平靜。
「不客氣……」另一頭爽朗道:「對了,你今天會收到我們寄給你的錄音——那些錄音應該會對說服我們的士兵有幫助。」
「什麼錄音?」劉彥翔愣愣的問
「上次你們第一次看到武器時的通話錄音……還有剛才的通話錄音。」「系統」回答。
「好……」
系統結束和劉彥翔的通話。
「我們要怎麼做?」陳建華嚴肅的問。
「我們要告訴右軍連的士兵,有關武器的事情。」劉彥翔平靜但充滿威嚴的表示:「我們要告訴他們,我們只有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才會使用武力——但是那個時候,我們一定有力量對抗敵人!」
大家聽後點點頭。
右軍連憲兵的高層靜靜聽著。王柏林微微彎下腦袋,看著他們帶來的突擊步槍,外型不一的槍托;有些槍托設計非常巧妙,除了可以摺疊,還能伸縮,墊高臉頰靠住的部分;另一些則非常簡單,只有可以摺疊起來的L型槍托,或是金屬架彎曲成三角形的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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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已經成熟,跟壓迫我們國家的敵人全面對抗的時間已經愈來愈近了,我們必須讓我們的士兵明白,他們要做的事情:右軍連的孩子們必須打1場艱難的戰爭,1場艱難的獨立戰爭,這場戰爭非打不可——因為,這不只是所有台灣人的自由之戰,也是台灣的生存之戰。」面對著眾多系統的將軍,軍神踱步著,「我們要讓我們的士兵毫不猶豫地加入這場戰爭,讓他們前埔後繼的參與進來,因為這是台灣唯一的出路。讓自由民族主義的戰士擁有鋼鐵的決心與意志,接受這場戰爭中最殘酷的部分,為了台灣,做任何事情,執行任何命令,我們堅信,我們信仰的東西是正確的——這就是我們接下半年要做的事:動員!」軍神目光凌厲的盯著大家。
「遵命,長官!」
將軍們齊聲回應。
右軍連總士官長大武叮著軍神。只見軍神從容表示:「蘭德那個傢伙,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大家就盡全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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