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翔沖泡了1壺熱水,並打開烏龍茶茶葉的罐子。
「這地方看起來真不賴……」台灣基進的陳奕齊環顧著這個不大不小的辦公室,「這是你自己找的?」
「不是。」劉彥翔搖搖頭,「這是我請人幫我們組織看的……但在簽下租約前,我自己來看過……」他往2個小小的不鏽鋼杯子中島滿熱茶水,將1杯茶放到陳奕齊的面前,「請用,不用客氣……桌上的土鳳梨酥很配茶。」他客氣的對陳奕棋表示。
「謝謝。」陳奕齊拿起杯子,喝了1小口熱茶。這時他見到自由基金會的董事長從胸前的口袋掏出1包香菸。
「你介意我抽菸嗎?」劉彥翔拿著香菸包問道。
陳奕齊皺起眉頭,「這……我不介意……我不抽菸。」
「謝謝。」劉彥翔自顧自地點起香菸,1縷白煙從他的鼻孔和嘴巴吐了出來。陳奕齊用手揮掉飄到自己這邊的白霧。
「剛剛……你講的『組織』就是『民族派』嗎?」
「我們組織的全稱是『自由民族主義財團法人全國基金會』。」劉彥翔自顧自地告訴陳奕齊:「簡稱『自由基金會』。」他放下手上的菸,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
「是是是……」陳奕齊一面點頭,一面撕開鳳梨酥的包裝,「然後,媒體又叫你們是民族派……請問要怎麼稱呼貴組織,基金會、自由基金會、民族派……?」他對劉彥翔面露疑惑,咬了一口鳳梨酥。
右軍連中戰中心主任輕輕哼笑一聲,「無所謂,先生。」他從容不迫的回應訪客,「你想怎麼叫我們,就怎麼叫我們吧,我們不在乎。」彥翔露出友善的微笑。
奕齊聽後,笑著點頭,「謝謝。」他舉起茶杯,喝下茶水。
劉彥翔盯著陳奕齊,手上拿著茶壺。「剛才……你說你代表黃國昌總召和時代陣線,來和我們談合作;請問是怎麼回事?」
「就是……」拿著空杯的陳奕齊清清喉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董事長。」
「我知道黃國昌委員。」劉彥翔自動伸出手,為陳奕齊斟滿鋼杯,「他是現任立法委員,而他是時代力量的……」
「沒錯,董事長。」陳奕齊立馬說道:「但請不要誤會,剛剛說的時代陣線並不等於時代力量。」
「抱歉?」劉彥翔愣了愣。
「時代力量是現在立法院的第三大黨。」奕齊回答:「而所謂的『時陣』——『時代陣線』,則是我們台灣基進和時代力量組成政黨聯盟!」
「政黨聯盟?」劉彥翔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你應該知道台灣的政壇,被分割成泛藍和泛綠兩派吧!」陳奕齊說:「泛藍就是統派,然後泛綠就是支持獨立的,就像你跟我。」
「嗯哼。」劉彥翔嚴肅的點點頭。
「我們台灣基進、黃國昌委員的時代力量,還有你們民族派,用這種分法,就是泛綠的,然後泛綠陣營目前的領頭,就是民進黨,也就是現在的執政黨。」
「這我知道。」劉彥翔回答。
「雖然都是本土陣營的,但是……」陳奕齊吞吞口水,「黃國昌委員的想法有點特別——總之,他不希望他們時力或是我們台灣基進的本土派小黨被貼上『小綠』的標籤,他不希望他們時代力量自己,被人和民進黨劃上等號。」
「我想我可以理解這種感受。」劉彥翔中途打岔,他輕笑曰:「國民黨,還有那些親藍的媒體或名嘴……他們總是說我們背後是民進黨——這讓我,還有我們組織的成員很不爽。」他眼球向上,晃晃腦袋,「因為其實我們……我們不是很喜歡民進黨;我們在很多方面有非常不同的意見。」中戰中心主任一面說,一面皺著眉頭。
這個人到底來幹嘛的?劉彥翔到現在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關鍵就在這裡。」陳奕齊繼續表示:「所以,去年年底的有一天,黃國昌委員,還有他們那一眾獲得立法院席次的實力委員們來找我們聊天,聊著聊著,黃國昌委員突然提議,要成立1個非民進黨主導的本土政治聯盟,結合所有的在野本土力量,形成1股可以與民進黨和國民黨抗衡的『忠誠反對派』。」陳奕齊停頓一下,呼出一口氣,「這樣的想法,獲得了很多人的支持,於是,我們就和時力決定,要搞出這個在野聯盟——這個本土派的在野聯盟後來有了名字,就是『時代陣線』。」
「我明白了……」劉彥翔故意笑了出來,「很抱歉,我們並沒有聽說,因為我們去年……在忙別的事情。」
陳奕齊差點笑出來,劉董事長口中的「別的事情」,就是2016年年底,民族派,還有他們旗下的《獨立軍報》搞出的一連串風波,面對來自各界排山倒海的指責,他眼前的男人絲毫不退讓,一概強硬還擊,導致的結果就是民族派和被他們得罪的對象關係都很僵……就因為這些事情,讓時陣內部對於民族派的意見十分分歧。
「沒關係,其實大家都不知道,因為我們並沒有通知媒體,我們的籌備工作都是私底下進行的。」陳主席笑道。「總之,講了這麼多,其實就為了1件事。」陳奕齊最後告訴劉彥翔:「時陣的總召黃國昌和我們台灣基進想要邀請你們加入時代陣線——但在那之前,我們還想先確認幾件事。」
「什麼事?」劉彥翔皺眉問。
「你們反猶太嗎?」陳奕棋直接了當的問。
「不,當然沒有。」劉彥翔立刻搖搖頭:「我們對猶太人沒有意見。」他翻了翻白眼,怎麼大家還在想那件事啊?
「那麼,你們對納粹有什麼看法?」
「哼!」劉彥翔不屑的哼了一聲,「不要把我們和希特勒扯上關係。」他一本正經的告訴訪客:「納粹搞種族滅絕,還發動侵略戰爭,我們不一樣——我們反對種族歧視,反對一切形式的侵略!」
陳奕齊繼續追問:「既然你們反對納粹,那為什麼……你們要在你們去年的報紙上,公開批評以色列,甚至在你們去年最後一期《獨立軍報》上面,放萬字符?」
「這是反制措施,陳主席。」劉彥翔非常認真,以不容質疑的語氣回答:「我們絕不會迫於淫威,放棄我們的立場——我們自由民族主義有1項最重要的立場:反對任何形式的侵略。我們反對中國侵略我們,但同時,我們也反對美國、英國、日本去侵略其他國家——任何侵犯主權國家的行為都是不能容忍的!」劉彥翔咬牙切齒道:「你問我們為什麼要那麼做?這是原則問題!」他激動的告訴陳奕齊:「我們絕不屈服強權!」
果然像媒體報得一樣,是個非常頑固的傢伙,意志堅決、毫不妥協、絕不投降……陳奕齊覺得時陣非拉民族派入夥不可了。「別激動,劉董。」陳主席面帶笑容,一手拿著茶杯,另一手則對劉彥翔半舉起來。「謝謝你的回應,我們已經聽到你們的答案了。」他接著說:「劉董事長,我代表時代陣線的聯合委員會,邀請你們民族派加入我們時代陣線。」
劉彥翔恢復冷靜,愣了一下,「謝謝你們的邀請……可是我們並不是政黨,我們只是民間團體。」他對陳主席表示,口中吐出白霧。
「沒關係,我們的成員和準成員包括政黨和民間團體。」陳主席回應劉彥翔:「時代陣線的正式成員有我們台灣基進、時代力量、社會民主黨和公投盟,其他像是建國黨、建國廣場、倡議同性婚姻的伴侶盟等,也都表達出願意加入我們的意願……伴侶盟你們應該熟吧,你們聲援過他們的活動,我聽伴侶盟的人講的。」
劉彥翔清了清喉嚨,「我們是聲援過伴侶盟……但其實,我們和他們並不太熟。」他苦笑一聲,然後坐直身體,擺出態度:「我想先知道你道時代陣線的主張和目的,才能考慮是否要加入。」
陳奕齊點點頭,他喝完杯子裡的熱茶:「時代陣線的主要目標有三;第一,結束台灣長久的政黨惡鬥,實現超越藍綠;第二,建立清廉、透明的政治環境,消除台灣長期以來的政治弊端;第三,推動進步價值;第四,堅持台灣本土立場,推動台灣國家地位正常化,推進台灣獨立運動。」
聽完陳奕齊仔細的陳述後,劉彥翔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聽起來非常的有吸引力,不過……我需要考慮。」他吸了一口菸。
「我們台灣基進和時力的許多成員都希望你們民族派可以加入我們。」陳奕齊正色道:「中國正在對台灣步步緊逼,他們始終威脅在我們的國家;除了武力恫嚇,他們還利用國民黨等統派團體,想要瓦解我們台灣對抗中共的意志——黃國昌委員認為光靠民進黨和總統蔡英文是無法面對中國的威脅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台灣所有的本土力量團結起來,去對抗中共和統派的影響,以保護我們國家的自由與民主——這是我們會決定和時代力量,以及其他有相同想法的同志,組成時代陣線的原因。」陳奕齊擺出了自己的態度,「你們民族派對中國的強硬態度,將會加強台灣對抗中國的意志,也可以讓全台灣、全世界,看見我們的決心——台灣需要你們!」陳主席最後表示:「為了我們的國家,請加入我們的行列。」
台灣需要我們。劉彥翔眼睛睜得大大的,胸口大力的起伏。台灣需要我們,我們的國家需要我們……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但你們,我不認為你們準備好了。他閉一閉眼睛,「我知道了,謝謝你們的邀請。」右軍連中戰中心主任回應台灣基進主席,暨時代陣線的創立者之一,「我直說了,我很想加入,但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我必須和我們組織中的其他高層幹部討論一下,徵求大部分人的意見,再決定是否要加入時代陣線。」
「我知道了。」陳奕齊點頭,他拿出錢包,從錢包裡拿出1張名片,放在他與劉彥翔中間的地方,「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們決定好了,請和我聯絡,由我轉告總召和其他聯合委員。」
「沒問題。」劉彥翔伸手,拿起名片,「我們這邊討論完立刻與你們通電話。」
「謝謝。」陳奕齊露齒微笑,對劉彥翔伸出手,「謝謝你願意為我們花時間。我們保持聯絡。」
「不客氣。」劉彥翔滿面笑容的對方握手,結束這和諧的對話。
我要把這個狀況報告系統,右軍連中戰中心主任心裡想著;除非系統點頭,右軍連才能加入你們。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是系統說了算。
◆◆◆
「狀況,狀況。」
「什麼狀況?」王柏林對手機的另一頭問。
「警察臨檢,長官。」另一頭的右軍連憲兵軍官答道。
「Fuck!」1位在旁邊的憲兵高級軍官表示。
「什麼情形,老兄?」剛剛上完廁所回來的龍慶問。
王柏林放下手機,「沒事。」他吐出一口氣,「就是我們的車被臨檢了。」
「媽啊……」龍慶頓時張大眼睛,「什麼情況?」
「放心啦!」王柏林倒是一臉輕鬆,「應該沒事。」
「什麼叫應該沒事!」龍慶連忙低聲說:「王柏林,要是讓警察發現……我們卡車裡面裝的東西……我們就完蛋了。」
「我知道,不過我確定他們沒事。」王柏林冷靜曰。
「你怎麼知道?」
王柏林聳聳肩,「我把運送人員拆成3組,1組做開路先鋒,1組做運送,最後一組負責後衛。」王柏林從口袋拿出香菸,神色自若的回答:「剛剛回應我的是後衛組,代表前面兩組已經通過了。」
「呼……好險。」1位憲兵軍官鬆了口氣。
「不過這代表卡車會晚點到了。」王柏林有些遺憾的回應:「因為後面的人員必須繞道。」
過了好一會兒,被右軍連憲兵高層戲稱「玩具箱」的貨櫃終於運到了他們事先規劃好的集合點。
幾名憲兵像是堆疊積木一般,將貨櫃用堆高機1個1個疊好,蓋上掩人耳目的隱蔽物,現在這裡看起來跟沒事一樣。
右軍連憲兵司令「陳國祥」靜靜的站在高處,盯著底下憲兵的一舉一動。他嘴裡咬著菸,表情非常得意。
隱約中,他聽到年輕人們發起牢騷。
「我們在幹嘛?我們就只是把這個貨櫃,從1個貨櫃區,移動到另一個貨櫃區而已!」
「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做,長官?」
「我也不知道;但這是命令。」
這時,陳國祥眼睛往右一瞥,憲兵副司令暨參謀長王柏林走向他,對他做了1個舉手禮,「任務完成,長官。」
「非常好。」陳國祥笑著點頭。
陳瑞華疑惑的看著這些他們隱藏起來的貨櫃,「我們把貨櫃放在這裡……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1陣爽朗的聲音傳來。陳瑞華與芳德轉頭一瞧,是王柏林和司令陳國祥,以及其他右軍連憲兵高級將領,司令雙手交叉,嘴角上弦著,看起來他很愉快。「這些貨櫃是右軍連買的。」
2人朝王柏林與陳國祥敬禮,芳德問:「司令,請教一下;這個貨櫃裡面裝了什麼?」他指了指身旁的大箱子。
陳國祥故意抬起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樣,「1000支步槍,大兵。」他直接表示。
王柏林——還有龍慶、吳浩銘,高鴻泰、林冠杰跟游宗偉不可思議的盯著他們的指揮官。陳瑞華和芳德皺著眉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指的是我們做戰鬥訓練的瓦斯槍和電動槍嗎?」陳瑞華問。
陳國祥沒有正面回應,「你們覺得嗎?」
「我比較希望握到真槍。」芳德說。
「哈哈哈……」陳國祥直接笑了出來。「先解散吧!」他告訴那2位憲兵,「我還有事要和你們的長官談談。」
「遵命,司令。」
2人對陳國祥敬禮,然後離開現場。
小兵們都離開後,陳國祥凝視貨櫃,問:「你告訴多少人了?」
「我告訴所有憲兵司令的成員,還給他們聽了劉彥翔主任和系統的通話錄音,起初他們以為我們在開玩笑。」王柏林喃喃道:「直到我把他們叫來這裡,打開貨櫃,他們才知道,我沒有騙人。」他表情平和的看著司令。
陳國祥點點頭,「他們怎麼樣?」
「他們每個人都嚇壞了,像是親眼見到鬼一樣……然後接下來那天,大家都沒有說話。之後再見面也絕口不提武器的事。」柏林說
「我知道了。」國祥淡淡曰:「你怎麼看這件事?」
「什麼?」王柏林對陳國祥皺起眉頭。
「你不覺得這太誇張了嗎?」陳國祥做出誇張的表情,「平常喊一喊口號,要大家教訓那些台共和支那就算了,結果……系統那些傢伙竟然直接把槍擺在我們面前,告訴我們,右軍連是玩真的——大家根本是毫無準備之下就被迫要成為戰士!」
王柏林嘆了口氣,「也許吧。」他眼睛凝視著空氣,「但是我覺得衝突不可避免。」
「什麼意思?」陳國祥面帶笑容,手指間夾著菸。
王柏林漠然的回答:「中國永遠不會放過台灣,不接受中國統治,就是他們對我們動武的動機。我們終須一戰,中共正在不斷逼迫我們,逼得我們只能選擇抗爭或是投降。」王柏林冷冷地表示:「然後我不想投降。而且,我們不能把我們的自由,寄託在共產黨的高抬貴手,還有那些不可靠的西方國家——我們必須掌握自己的命運。既然衝突無法避免,那我們就做好應對最後時刻的準備——無論是內在的,還是外在的。」
聽完王柏林的回答,軍神眼睛瞇起,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就好。」陳國祥彈掉菸頭,轉了個身,「走吧,回去了。」
大家一起離開。王柏林一面走,一面點起香菸;他剛才與憲兵司令的對話,全被在場的憲兵將領聽見了,於是大家便圍了上來。
「你剛剛跟陳國祥說什麼鬼話?」1人難以置信的問。
「我對最近這件事的態度,呂義仁。」王柏林回答,順便吸了一口香菸。
「那是真槍。」另一位女性軍官對王柏林小聲說:「組織沒有開玩笑,系統是玩真的!」
「他們要我們殺人,長官……」
王柏林突然停下來,轉身問:「如果中共打過來了,你們想怎麼做?」
大家停在那邊,愣住了。
「我要保衛我的國家。」直到1位將領回應。
「把支那趕出我的國家。」
「和他們決一死戰!」
「我們應該抗爭到底,絕不投降。」龍慶說。
王柏林聽後,露出淺淺的微笑,「為什麼不投降。」他反問:「投降比較容易,而且還可以活命——為什麼不?」他攤開手。
「絕不!」那名女性回答
「這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絕不投降!」另一人表示。
「對……」
大夥附和。
龍慶看了眼王柏林。只見王柏林點頭,「太好了,大家決定抗爭到底——但設想一下,中國把我們逼得別無選擇了,最後時刻到來了,你決定好要戰鬥了——結果你兩手空空,除了石頭和掃把什麼也沒有,然後你對面的敵人有坦克、飛機、大砲,這時候你要怎麼辦?」他繼續追問同伴:「我們要怎麼辦,難道找那些傻瓜國軍拿武器嗎?你們覺得靠意志和口號可以把敵人幹掉嗎?」
大家沉默的不說話,沒有人再敢表示意見。
王柏林舉起夾著菸的手,「我跟你們一樣,在我們被逼迫到臨界點的時候,我也會起身反抗,我也會抗爭到底——但不同的是,我不只要抗爭到底,我更要取得勝利!」他堅定的告訴他們,然後轉過頭,繼續行動起來。
龍慶跟了上去,「你要抗爭到底,取得勝利!」
「對。」王柏林毫不遲疑地說。
龍慶吸了口氣。「我會一直跟隨你,長官。」他平靜的說。
◆◆◆
系統的會議室裡,歷劫歸來的滬尾氣憤的對大家表示:「那些混帳海關,說我疑似攜帶毒品,硬是把我拖進小黑屋裡!」滬尾聲氣的說:「他們甚至叫我脫光衣服,全身檢查!」
「全身脫光?」奇萊聽得一愣一愣的,「像《刺激1995》?」
「沒錯!」
「他們有搜到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滬尾氣急敗壞的回答:「然後我就在小黑屋裡面待了超過1天,最後才出現1個海關人員跟我道歉,說他們搞錯了,我不是他們追蹤的對象!」他呼出一口氣。發洩完以後,滬尾恢復冷靜,又問了一遍:「所以……這一切都是中樞搞得鬼?」
窮奇吐出一口氣,「中樞、蘭德,誰知道?但肯定是他們之中的其中一個。」
「在你回來的前一天,蘭德來和軍神談最新的交易,我們又為了行動的時間和他們溝通了一番。」高棉冷冷的表示:「一開始沒什麼問題,直到後來……蘭德開始說起你因為出問題,被海關拘留的事情……軍神、我、窮奇,還有其他人,就是在那個時候斷定這是中樞在背後搞鬼。」高棉看往滬尾。
滬尾聽得睜大眼睛。
「蘭德還說,不想要讓類似的事情發生,那麼組織的一切行動最好都先和他們溝通。」窮奇嚴肅的說:「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們右軍連只能接受中樞的領導,乖乖當他們的棋子。」他最後惡狠狠的嗆聲道:「該死的納粹!」
◆◆◆
軍神把香菸遞給大武,但大武回絕了,「醫生說我必須戒菸。」
於是軍神理解的收起香菸包。
從外面回來後,他立刻開始主持會議。「我們已經可以確定,發生在滬尾身上的事情,是蘭德和中樞方面給我們進行的下馬威。」軍神嚴肅的表示:「他們用這樣的行為警告我們,右軍連只能接受來自中樞的指示,不准擅自行動。」軍神扭一扭脖子,發出「喀喀」的聲音。「我可以確定,這件事是蘭德策畫的,但沒有中樞高層參與。」
「為什麼?」總士官長大武對軍神皺起眉頭。
軍神平靜的舉起2隻手指,「首先,這件事影響範圍很小——中樞的領導如果親自操盤,就不會是滬尾被關進小黑屋那麼簡單了;第二,中樞那邊已經完全接受我們自己訂的計劃了,他們自認為他們完全掌控了我們,所以他們沒必要這麼搞——但蘭德覺得不保險,故意搞了這齣。中樞沒有看出來,但蘭德看出來了:現在是中樞需要右軍連的行動,他們需要我們,我們在利用中樞;蘭德絕不允許自己的組織被我們的利用,所以他才會策動了這場戲,讓我們看到中樞的影響力,告訴我們,別想有自己的打算,中樞隨時可以毀掉我們。」他清清喉嚨:「不過不論這件事是中樞還是蘭德策畫的,結果都一樣,如果我們繼續對這樣的行為置之不理,那我們接下來注定脫離不了被中樞完全操縱的目的——所以,我想問大家,要怎麼做?」
系統的大員們開始努力思考起來。
窮奇喃喃自語:「蘭德知道我們再利用他們,我們也知道他們在利用我們;另一方面,我們也知道蘭德知道,我們在利用中樞……」
「現在和中樞一刀兩斷顯然不可能。」高棉理性的說:「中樞雖然需要我們,但另一方面,我們也需要他們;確切來說,是我們需要那些納粹給的軍火……」他搖搖頭,「我很討厭這樣,但是我們現在必須持續維持和中樞表面上的關係。」
「嗯。」軍神點頭。
「蘭德知道我們再利用他們;但中樞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再利用他們!」窮奇突然茅塞頓開,「那我們只有1條路了:把蘭德幹掉!」
軍神眉頭一挑,其他人聽後,都吸了一口涼氣。
西貢連忙小聲警告:「你瘋了嗎?把蘭德幹掉?」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這對我方最有利。」窮奇鎮定的分析:「蘭德如果死了,那接他位的,肯定是他的副手,也就是維克。」
「沒錯,如果沒問題的話。」軍神答道。
「那就沒問題了。」窮奇堅定的告訴大家:「我們必須幹掉蘭德。」他繼續解釋:「維克是個笨蛋,但蘭德不是,他說服中樞援助我們除了是因為中樞防止中共崛起的規劃,還有因為他覺得我們很弱小、很好操控——但這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一定要幹掉蘭德,維克可能會接他的位……無論接他位子的人是誰,那個笨蛋總比他要好,這樣我們才能永遠保持獨立性——中樞正透過蘭德控制我們——只要蘭德還在那個位子上,我們就永遠無法逃離被中樞控制的命運!」
大家平靜的聽完右軍連二把手的提議,都安靜的不說話。他們望向首領。右軍連領袖吐出一口白煙,「重點不是要不要幹掉。重點是,要怎麼幹掉?」軍神問:「你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蘭德,不被中樞察覺,又可以達成對我們有利的情形?」
「這……」窮奇一時想不出來。「這需要計畫。」
「你顯然沒有想到要怎麼做……這會把右軍連所有人都害死,我們不能考慮這個計畫。」軍神平靜的警告窮奇。「好吧,那我們和中樞的關係只能一切照舊了。」軍神宣布結果。他接著面向窮奇,露出非常滿意的微笑。剛剛被領袖否決提議的窮奇面露疑惑。
軍神按停會議的錄音,雙手抵在下巴下,瞇眼凝視前方——然後,他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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