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微微刺眼的光線在金賢秀的眼皮上跳動。他緩緩睜開眼睛,意識從一片模糊中回歸,隨著清醒,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腰肢,隱隱的紅痕映入眼中,令他一陣恍惚。他伸手摸了摸那些痕跡,感受到些許刺痛,心底泛起一絲羞恥與悸動。
金賢秀掙扎著起身,試圖不驚動床上的男人。他走到鏡子前,看到倒影中的自己——平日裡一絲不苟的模樣此刻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疲憊與狼藉。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內心有些許不安,更多的是無法名狀的情緒。
他緊緊抓住桌沿,額頭低垂,額間劃過一抹微紅。他不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卻因為那些記憶的碎片而忍不住紅了臉。他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情緒,卻無法驅散那份躁動與矛盾。
他回過頭,看向床上的男人。郭泰憲仍然沉睡著,呼吸平穩,睡顏平靜。這個男人昨晚的模樣,與現在判若兩人。金賢秀盯著他,看著那濃密的眉毛、筆挺的鼻梁,以及那雙現在緊閉的薄唇,內心不禁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身體遺留的酸痛與為此感到心安的自己,讓金賢秀不禁皺了皺眉。他喜歡這個男人,渴望被他需要,渴望在他身邊找到某種歸屬感。但作為Alpha的自尊卻又讓他難以坦然接受,這種矛盾的情緒如同暗潮在內心翻湧,讓他焦躁不安。
他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向客廳,試圖不打擾郭泰憲的睡眠,卻因為過於謹慎而顯得動作遲緩。他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桌子,悶鈍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床上的郭泰憲眉頭微微皺起,隨即睜開了眼。他眨了眨眼睛,視線在清晨的光線中聚焦,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如畫般的美景─晨光灑落在金賢秀修長的背影上。
郭泰憲不禁屏住呼吸,他坐起身,靠在床頭,眼神溫柔而專注地凝視著這個美景。他的視線沿著金賢秀的頸部線條滑下,停留在那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肩膀與脊背。昨晚的記憶湧上心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彷彿全世界都在此刻靜止。
他輕聲喚了一句:「睡飽了?」
金賢秀一頓,回過頭,看到郭泰憲那雙帶著慵懶的眼睛正專注地注視著自己,他的心底莫名一陣慌亂,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他想要穩住呼吸,但看著那雙帶著些許寵溺與疑惑的眼睛,令他的神經繃得更緊。
他迅速移開視線,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張熟悉的臉,內心掙扎如潮水般翻湧。他的腦海中響起昨晚的畫面,對方炙熱的氣息與觸碰依然清晰,而這一切都讓他更加無法面對自己的感覺。
他緊張得指尖微微顫抖,卻依舊逞強地揚起下巴,語氣刻意尖酸地回應:「昨晚的事就當我喝醉,忘了吧。」
他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傷人,卻仍然選擇用這種方式試圖掩蓋內心的不安與矛盾。
郭泰憲微微一愣,眉頭緊鎖。他看著金賢秀,似乎不敢相信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昨晚的激情、彼此的靠近,他以為那是一種拉近距離的信號,卻沒想到在對方的口中竟被輕描淡寫地否認。
「金賢秀……」郭泰憲低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試探與不安。
金賢秀卻沒有停下腳步,他匆忙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掩飾著內心的波動。他不敢回頭,因為他害怕看到郭泰憲的表情。
「我先走了。」金賢秀低聲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他的腳步急促,像是在逃離一場戰役。
郭泰憲呆坐在床上,房間裡只剩下他的喘息聲與剛剛那段短暫對話的餘音。陽光斜照進房間,將散落的衣物與凌亂的床鋪映得一片明亮,但這些景象在他眼裡卻顯得格外淒涼。一件隨意丟在椅背上的襯衫和桌上翻倒的水杯,仿佛在訴說著一場盛大的戰役後的狼藉。他的視線掃過每一處細節,內心深處卻一片空蕩,彷彿缺少了一塊最重要的拼圖。他的手無意識地攤開又握緊,想抓住些什麼,卻只能感受到指尖的冰冷與失落。
他的眉頭緊鎖,內心像被無數問題纏繞般翻湧著失落與疑惑。手指輕輕撫過床單上的褶皺,回憶起昨晚的他,那雙曾經深情回應他的眼眸,如今卻充滿疏離。昨晚的一切在他看來是如此真實,如此親密,每一次的觸碰都像是在描繪對彼此的渴望,難道這些只是自己的錯覺?對他而言,自己終究只是一個被玩弄的過客?
他試圖回想金賢秀的一舉一動,心裡充滿了他的身影,無法自拔地猜測著他的真心,卻越想越迷茫,彷彿被困在一場無解的迷局中。
***
金賢秀匆匆走出郭泰憲的住處,腳步有些凌亂。他的手緊緊抓住門把,直到走出門外,才敢深吸一口氣。他的眼眶微微泛紅,視線變得模糊。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意,卻無法抑制內心的悔恨。
「混蛋……」他低聲咒罵自己,腳步踉蹌地向前走去。他的腦海中反覆回放著郭泰憲那錯愕而受傷的眼神,還有自己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刃,不斷刺痛著他的內心。他恨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那些話,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掩飾內心深處那無法坦率的情感。
他走到街角,停下腳步,靠在冰冷的牆邊。周圍是早晨的微弱喧囂,卻絲毫無法填補他心中的空洞。他的手掩住臉,肩膀微微顫抖,無聲地流下眼淚。他的腦海中反覆浮現不一樣畫面——如果他能放下那自尊與逞強,坦率地接受郭泰憲的愛意——他們是不是就能像戀人一樣,溫馨地共度每一天?
那個設想如此美好,卻又像遠不可及的夢。
他的內心如同失序的天秤,一邊是Alpha的自尊與好勝心,一邊是對郭泰憲的渴望與愛意。這兩種情感激烈地交戰,讓他無法平衡,無法放下。他捶了捶牆壁,低聲喃喃:「如果我能夠再坦率一點……」淚水順著指縫滑落,他卻沒有擦拭,只能任由悔恨與自責將自己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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