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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下,從所未有的複雜在我腦中打轉,我很想可是我不敢,這就是我,總是想但是做不到。然而我目光始終離不開她,內心依然掙扎究竟該不該先伸手打招呼,我就這樣猶豫不決,剩下幾步就要到了,我皺起眉頭。
她猛然的抬頭讓我措手不及,來不及迴避目光,我竟然就這樣看著她,心猛然一震,而這震就讓心快起來;就這樣互看了幾秒,我沒有害羞的撇開,但也沒有把手舉起來。
似乎過了好幾個世紀,葉晴萱舉起手,率先打破沈默,露出招牌笑容。我很意外,但也很快的和她揮手,那是這麼久以來,終於和她有的互動。
雖然只是一個招手,我的胸口卻像有股電流流過,神經被刺激了起來;我壓抑著一點一點高漲的興奮,努力平靜的走過二班教室前,但是臉部的表情已經控制不了了;我低下頭,嘴巴越笑越開,怎麼樣無法壓住,只能任由開心控制著我無法自主的笑容。
等走了遠點,我拍了一下夏千媛的肩膀,仍低著頭,但她似乎發現我的不對勁。
「好爽!」我開口,她們還沒理解我在說什麼的時候,我已經跳了起來,露出大大的微笑,「真的好爽真的!」我一路跳和跑交替的回教室,繞過去又繞回來,她們兩個看著我無法理解的行為,依然慢慢走著,卻不停的問到底怎麼了。
我神秘的看著她們,依然一直重複很爽,因為此時我真的除了爽,什麼都表達不出來,那個開心是怎麼樣也停不下來的喜悅,就算我停下來想冷靜,下一秒想到那個瞬間-不對是不用想,腦袋就自然浮現-我還是會再次跳了起來。
「擴大機你有病哦!」男生看到我忍不住叫。
因為我的聲音很大,每次一激動起來我的聲音就會無限放大,擴大機就成了我的綽號。
我沒有理會他們,依然因為前幾分鐘發生的事情雀躍著。在其他人眼中,我大概就像一個克了藥、以為自己可以飛的瘋子吧。
終於,夏千媛抓住我了,郭若瑩站在旁邊。「到底是怎樣? 」她好奇的瞪著我,我知道我不回答她們不會放過我的。
沈毓嫀也走了過來,剛才她看我回到教室發瘋的模樣,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什麼
我笑而不語,模樣古怪的看了他們三個,笑了起來。
「到底怎樣啦?」郭若瑩不耐煩的打了我一下。
「好我說,我說。」我舉起手,示意她們讓我喘口氣。我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至少短暫的平復一下。 「就是阿,」才不到一秒我又笑了,但我還是逼自己講下去,好圓他們的好奇心。「剛剛,葉晴萱和我打招呼了。」
一說完,我立刻打了夏千媛,罵了一聲髒話,「真的超爽的阿,每次都沒有,今天終於阿,爽死了我的天。」
沈毓嫀看我發瘋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誰啊?」夏千媛問道。
我差點忘了,我除了告訴沈毓嫀外,我沒有告訴別人。
「就是二班那個田徑隊的女生。」沈毓嫀幫我回答。
郭若瑩張開嘴,不解的看著我。「這是有什麼好興奮成這樣的?」
我揮了揮手,「你們不懂啦,我之前就超想認識她的,每次都沒有打招呼,今天終於有,當然爽。」我大叫了一聲,男生馬上看了過來。
「有病欸。」夏千媛也嘆氣。
直到放學,我還是保持著興奮的心情,那個感覺一直在我的胸膛中打轉,緊緊的綁住我每一節課。不管做什麼,想到和她打招呼,所有煩惱都一掃而空;想到終於踏出第一步,我的心就莫名的激動。
而我還單純的以為,自己對她只是想認識而已。
那天放學,我和李玟晨一起走回家。
到現在,她還是很意外我改成了400,只是我沒想到她也有比400,她又可以盡情的超笑我一番。「個人賽快到了誒。」她用揶揄的表情看著我。
「對啊,好緊張。」我忽略她那該死的表情,平靜的說道,內心想到的卻是葉晴萱。「你有把握第一嗎?
李玟晨沈默了一下,手放到頸後」。 「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專長是800,400肯定會輸給晴萱阿,頂多第二啦!」沒有半點誇耀的語氣,她是在很確信的心態下說出這句話的。
「她400真的很快?」
李玟晨點頭。「比我快,但是我的800比較快。」她不忘補上一句。
「她成績好嘛? 」想要多找跟她相似的點,內心其實隱隱希望,她成績好以後考同個高中。
李玟晨思索了一下,「很好阿,三百多啦!」
「還不錯。」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內心有點失落。
「我跟你講,這次我們田徑個人賽一定要贏一堆獎牌回來。」李玟晨有點氣憤的說道。「給那群籃球隊的好看。」
我驚訝的眨了眨眼,「為什麼?」我以為田徑隊的感情和籃球隊的很好。
「之前就原本校長要給我們田徑東西,籃球隊就在那裡說我們都沒幹嘛,練習也沒認真什麼的,」李玟晨惱怒的罵了串髒話,繼續說:「所以我們一定要得到讓他們閉嘴。」她氣沖沖的踢開腳旁的石頭,一時之間我不知道怎麼回應。
「你們可以的,光你和葉晴萱。」我說道。
「廢話。」李玟晨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頓了一下,然後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我:「她真的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幹嘛突然說這個?」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只是以嚴肅回報,我笑著搖頭,「好啦我知道啦。」
我沒有詢問她原因,只是感覺有股醋意竄上來,但我不知道是因為誰。
我們在便利商店待了一下,便各自回家。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剛剛她的那句話。
她真的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苦澀感在我的胸前醞釀,沒有理由的感覺沉悶,眼光一暗,無法解釋的複雜在眼珠中轉動,有那麼一瞬間,我多麼希望我是李玟晨。
看著天空逐漸染上橘紅色,夕陽從天空落下,我眯起了眼睛,這溫暖柔和的光線就像她的笑一樣,溫合而美好。喧囂的街道上充滿著下班回家的車子、和朋友結伴行走的學生、牽手寫下屬於他們故事的情侶;我隻身的走著,看著高高低低的房子,情緒也跟著牽動。突然,我好想看她一眼。
如果早點認識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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