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大開 - 我真是個道士02

「唉，明明就沒人會來，多這一天不多，少這一天不少，師傅硬要讓我出來擺攤……」

晚上，月光灑在路邊的人行道上，和路燈一起照亮陸明無奈的表情。

他一邊抱怨著，一邊收拾起從今天擺攤開始都沒有動過的各種物品。

塔羅牌、裝錢的鐵碗、星宿圖和黃銅羅盤……

啊，有一個人來算過，倒是沒給錢就跑了。

「陸明，你記著哈。做我們這一行的，千萬要記得跟客人收錢！我們道士算命某種程度上是上天給的因果，如果對方沒好好給錢的話，客人可能會被視作無視天意而惹上倒楣事喔。」

師傅是這樣叮嚀的。

雖然陸明覺得他的重點只是記得收錢而已。

「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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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悠地，陸明來到了林子衿的房間外，手上拿著白天給林子衿算命的羅盤，羅盤中心雖然有些乾了，但還能些許看出點水漬。

一邊看著手上的羅盤，另一隻手不停地算著方位，他確認了是面前的這間房間。

「同學，不好意思，下午幫你算的命，你還沒付錢！」

門內，怪物聽見陸明的聲音一愣。

怎麼會有人來找這個丫頭？它從有意識以來一直觀察著林子衿，從來沒有人來找她過。

如今它終於要吃掉她的時候，卻突然來了一個人。

不行，不能讓他進來。眼看就要得手，不能多生枝節。

「讓他離開。不然我會讓妳知道什麼是烈火焚身至死的痛苦。」怪物湊在林子衿的耳邊，語氣中帶著狠毒，和不容置疑的口氣。

這或許是林子衿生命的最後一句話。在危急時刻，她腦筋飛速運轉，朝門外吼了一句：

「你這個白癡道士，誰要付你錢？滾！」

門外，陸明聽著有些不太對勁。

她並未稱呼自己為「假」道士，而是「白痴」道士，怎麼突然改口了？

「你真的沒事嗎？我師傅說客人算命沒給錢會遇上怪東西的喔。」

「你怎麼那麼煩，真的遇到了又關你什麼事？快滾啊白癡道士！」

陸明瞭然。放下黃銅羅盤，從錢包裡取出一張鵝黃色的紙卡，在背面用紅筆寫下幾個字。

「好吧。那我把我聯絡方式給你，如果妳遇到什麼麻煩，記得打上面的電話。」

林子衿和怪物看到了那張鵝黃色的卡片從門縫下塞入，背面朝上，寫著四個紅色的大字：

「往門外跑。」

就在林子衿剛看清楚那四個字時，門外立刻響起陸明那幾乎是用嘶吼的聲音。

「天地正氣，邪魅退散，急急如律令！！！」

那張鵝黃色紙卡瞬間爆發出眩目的強光，像是要把夜晚照成白晝一般。頓時，怪物發出一聲慘叫，林子衿拿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拔起腿拼了命地往外跑去，奪門而出。

「你這混帳啊啊啊啊！！」

強光過後，怪物失去了之前遊刃有餘的樣子，它恨不得把兩個人都生吞活剝，林子衿的眼睛和身體它也不要了，它只想讓她感受它曾經承受過的焚身之痛，永遠折磨她的靈魂。

「快啊快跑啊你這個白痴！它要來了！快跑！」跑出門外的林子衿拉住陸明的衣服就要跑，但陸明眼睛看著房內，沒有移動一步。

「那個傢伙在哪？」陸明詢問道。

「蛤？那不重要！快跑！」

「告訴我，它在哪！確切在哪裡！哪個方向！快點！」

此時，怪物已經追到門口，猙獰的臉孔上吐著蒸汽，朝著陸明林子衿兩人撲來。

「你面前！它撲過來了！」

陸明不加思索，右手兩指併攏為劍，大喊一聲：

「妖邪，退！」

劍指往前橫向一斬，劃過怪物的腰腹，頓時怪物慘叫一聲，連退好幾步，無法相信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不好，這人是真貨！

怪物捂著剛才被陸明斬出的傷口，逃似地往窗外跑。

「它要跑了！快追它！」

「哪個方向？」

「窗邊！它往窗邊跑了！快！」

根據林子衿給的指示，陸明比著劍指，追到窗邊，胡亂斬了兩記。不過，並不是林子衿所說的窗，而是另外一側的窗戶。

怪物逃之夭夭。

「沒能留下它嗎……算了。」陸明嘴裡嘟噥著：「對了，同學，妳還好……」

轉頭一看，林子衿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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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在沙發上側躺著的林子衿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著咖啡。

好像也並不陌生，是那個下午遇到的少年。

「不對，我剛剛是睡著了？還是在一個今天才認識的人面前暈過去的？」她瞬間警覺起來，掙扎著坐起身。

一旁的陸明見到林子衿的動靜，伸手把另外一個馬克杯推給她。

「喝吧，我就不給你喝咖啡了，畢竟都快十二點了。」

接過杯子，林子衿啜了一小口，是杯放到有點涼掉的奶茶。

「那東西跑了，避免在你睡覺的時間它再跑回來，我留在這幫你守著一會兒。」

「他一直在旁邊保護著我麼？結果我醒來居然還......」想到這，林子衿有些羞愧，聲如蚊蚋地說道：「謝謝。」

陸明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放下手中的咖啡，朝她伸手。

「對了，算命錢還沒給。這除靈的錢因為它跑了我就不跟你收，一共一百，不找零啊。」

林子衿產生的那一點點羞澀之意隨著陸明的一句話不翼而飛。

「好！我現在就給！」雖然對陸明要錢的態度恨的牙癢癢，但自知理虧的她仍然從錢包裡翻出一張一百元紙幣交給陸明。

「現在總行了吧？」

「感謝惠顧。」

「話說，既然你是道士，那你知不知道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陸明看了林子衿一眼，聳聳肩。

「不知道。能看到它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怎麼會知道？」

「蛤？你不是道士嗎？你還看不到那個東西？話說剛才好像你也要我幫你看它往哪邊跑......」

「我真是個道士。但又不是每個人都能看的到靈體......這屬於天賦。不過挺稀奇啊，我只聽師傅說過有這樣的人，沒想到我能親身碰見一個。」

「......」

合計著把我當成是一種稀有動物了？

「啊，對了。」陸明似乎是想到什麼，開始在自己的包裏左翻右找，最後從一個資料夾中拿出兩張A4大小的鵝黃色紙張，上面有著像是用毛筆寫上去的紅色行書字體。

剛才從門縫塞進來的紙卡似乎也是這種鵝黃色。

「這是什麼？」

「靈符啊。尺寸雖然大了點，不過效果不減，可以給家宅擋煞避邪，不過只能用一個晚上就是了，算是緊急用的。」

「靈符？誰家道士的靈符用A4這麼大？還有，你這東西一副就是從樓下便利商店影印機印出來的是怎麼回事？」看著兩張完全一模一樣的「靈符」，林子衿忍不住吐槽道。

要不是自己前不久才剛看到這個人在自己面前把怪物擊退，說什麼她都不可能相信這個道士說出來的東西。

「唉，這是有歷史淵源的。以前道士用黃紙朱砂，那是因為古時候只能用那個，還講究畫符時必須『全神貫注』，『不能有一絲差錯』。現在影印機多方便？電子檔掃描進去，一次印個三五十張，保證都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效果肯定是沒老方法好，畢竟由『人』畫出來的靈符，裡面會有『人氣』。」

「......」

看著林子衿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陸明補了句：

「恩。這是師傅跟我說的。」

「好吧。」

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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