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 心藥 - 0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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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5

夜欹

Feb 26,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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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柔的鋼琴音樂纏繞在耳，梁瑢雨手握杯子，感受咖啡傳來掌心的熱度，他看著窗外匆匆走過的行人，忽然發覺自己意外的平靜。

　　梁瑢雨垂眸，凝視杯中水面。

　　兩周前分手時崩潰頹廢的自己，能想到兩周後自己竟能獨自一人平靜在餐廳中用餐嗎？

　　思及當時情形，梁瑢雨仍然感到難過，但大概也剩不多了……因為，早在一年多前，他已經開始學著面對事實。

　　黃允皓不喜歡他，從來就不喜歡，即使他付出這麼多，也不會得到黃允皓的喜歡。

　　他不是傻瓜，只是以為滴水可以穿石、努力終有結果，所以大學畢業前夕，黃允皓同意交往時，他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現在回望過去……他只能說他不後悔，可……多少還是有不甘心。

　　但是感情強求不來。

　　梁瑢雨閉上眼。

　　他想起察覺黃允皓排斥與他有親密行為時的痛苦。

　　他用六年追一個人，用兩年陪一個人，用一年消磨發現對方不愛他的痛。

　　梁瑢雨清晰感受到心底的委屈。

　　……還是好難過，想哭。

　　梁瑢雨用手捂住雙眼。

　　如果當年的自己知道結局這樣，還會捧著一顆心追在黃允皓背後這麼久嗎？

　　久到他……

　　梁瑢雨嚥下到喉的嗚咽聲，要是在學長的店裡哭……好糗。

　　他揉掉泛在眼眶裡的淚，對著玻璃倒影嘗試露出笑容。

　　他不想讓大家擔心。

　　看著玻璃上笑容勉強的自己，梁瑢雨眼眸變得黯淡。

　　果然……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走出來。

　　梁瑢雨笑得苦澀。

　　所謂的平靜，也不過是欺騙自己的假象。

　　「阿雨。」

　　梁瑢雨抬頭，與夏梓清對視的剎那，下意識想微笑，卻怎樣都揚不起唇角。

　　「不想笑就別笑了，難看。」夏梓清說得很直接，他拉開椅子在梁瑢雨對面坐下，「我看你眼睛在反光，要不要考慮倒立一下？」

　　梁瑢雨聽見反光二字時已經伸手去抹眼裡的濕意，但夏梓清後半段的話他十分不解：「為什麼要倒立？」

　　「看過流星花園(註1)吧。」見梁瑢雨點頭，夏梓清用下巴指向包廂內靠牆的空地，「花澤類(註2)說過，想哭的時候，就倒立。」

　　梁瑢雨沉默幾秒，想笑但嘴角仍然揚不起來，「……學長，您先請吧。」

　　「我倒立幹嘛？我又沒哭。」

　　梁瑢雨張了張嘴，想逞強地反駁，卻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他的確是哭了，但沒有真的哭出來。

　　「確定好新住處了？」夏梓清很自然地換了話題，他沒有想要打擊小學弟的自尊心，有些話見好就收。

　　當然，要是梁瑢雨真的在他餐廳哭得唏哩嘩啦，他可以友情贊助衛生紙和冰塊。

　　「嗯，等搬好再找學長過去吃頓飯。」

　　「你煮我煮？」

　　「我煮。」梁瑢雨終於揚起嘴角，「作為東道主怎麼能讓客人下廚？」

　　夏梓清滿意地點頭，「搬家要幫手說一聲。」

　　「好。」梁瑢雨看著夏梓清的側臉，他知道現在是夏梓清的休息時間，可有個問題他還是想問，「學長。」

　　本來看著窗外的夏梓清轉過頭，挑眉。

　　「那天通知你的人，是白旭對吧？」

　　夏梓清慵懶的表情瞬間凝住，他微微睜大的眼洩漏了答案。

　　「白旭是你妹妹澐朵的朋友。」

　　梁瑢雨說話時，腦海浮現的是高中時幼稚的自己，在某天下課把福利社的波蘿麵包全買完，接著抱一堆麵包跑去敲開白旭座位旁的窗戶，一口氣吃完給他看。

　　然後就被夏澐朵趕走了。

　　當時白旭的表情如何，他想不起來。

　　梁瑢雨停止回憶，他看著久久不語的夏梓清，「我知道你們應該認識。我只是想確定那天拿傘給我的人是誰。」

　　「我的確認識他。」夏梓清恢復慵懶的模樣，「確定之後？」

　　「我想跟他說聲謝謝。」

　　「聽說你們高中時有過節，你確定人家想理你？」夏梓清托頰，「只是一把超商的傘，沒那麼重要吧？」

　　梁瑢雨眨眨眼，他覺得夏梓清有點怪異，若是平常夏梓清一定支持他跟幫助過自己的人道謝。

　　但重不重要？梁瑢雨想起在冰冷雨水中感受到的那股暖意，「對我來說，重要。」

　　夏梓清抿直唇，「好吧，那我就幫你－－」

　　「哥！」

　　一名女子探進頭來，她看見梁瑢雨的時候臉色丕變，「我禮物拿去櫃台放，先走了掰。」

　　「朵朵等等！」夏梓清慌忙起身，追出包廂前他不忘回頭對梁瑢雨道：「阿雨，我去找朵朵，你等我一下。」

　　梁瑢雨點頭，當夏梓清離開後他也站起身，揹起隨身包，他在夏梓清的通訊軟體留下還有事要忙的訊息後，往餐廳門口走去。

　　他知道夏澐朵剛從國外玩回來，也明白夏澐朵討厭他，與其待著打擾夏家兄妹聊天，不如先離開。

　　踏出餐廳，寒風撫過髮絲與臉頰，梁瑢雨一時間只覺得內心溫度與冬季氣溫完美重合。

　　一樣冷。

　　他看著眼前五光十色，慢慢走進喧嘩的人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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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1：《流星花園》（日語：花より男子，英語：Meteor Garden），是一部改編自日本漫畫《花樣男子》的校園愛情偶像劇。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9pFTpxZI0
　　註2：花澤類：《流星花園》的男性角色。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T1Ec2s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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