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諸君,我要問你們:難道我們就此屈膝投降?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敵人踐踏國土,屠戮眾多同胞?絕不!絕對不行!現在,我們就是守護國門的最後防線。若我們在此倒下,敵軍將借由我們的血肉,長驅直入,蹂躪我們身後的國土。這是何等的恥辱!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身後站著無數信任我們的平民——我們的父母、妻子、孩子,他們此刻正在家中祈禱,祈求我們的勝利,祈求國家的平安。你們願意讓他們落入敵人的魔爪,遭受無盡的苦難嗎?不,我們絕不允許!」
「我們是軍人,但在此之前,我們首先是人!作為人,我們有義務保護那些無法保護自己的人;作為軍人,我們有責任用生命捍衛國家的尊嚴。或許我們無法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但我們可以贏得榮耀與不屈的名聲。我們的抵抗,將讓敵人明白,即使面對絕望,我們也不會低頭;我們的犧牲,將成為國家復興的火種,激勵後人繼續戰鬥。」
「現在,是你們展現勇氣的時刻。讓我們團結一心,攜手並肩,用我們的鮮血與生命,書寫一段屬於我們的傳奇。讓敵人知道,他們面對的不是一群懦夫,而是一群不屈的勇士!即使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我們也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總之……現在……就戰他娘親!戰他父親!戰他女友!戰他老母!戰他祖先!」
貌似埃利烏斯並不是甚麼厲害的演說家,甚至詞彙量也不算充足。當話越說越長,明顯意思變得反反覆覆,顯得拖沓。不過這個時候,不會有人真的考究一字一詞,也不會有人閒得沒事批評其語構句法。大家都被埃利烏斯激昂的陳詞鼓舞氣勢,除卻內心的陰霾。那怕再如何畏死,在明知道別無去路下,也會想辦法多殺一名敵人,拚一個拖一個帶一個賺一個。
我一定會死,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這就是舊人類的多面性,既有不良的一面,也有善良的一面。曉可羅司知道,這些所謂意志及氣勢,終究是迴光返照。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一旦戰事開始,我方一邊倒的於眼前大量陣亡時,恐懼與畏怯又會再次佔據上風,把臨時揚起的鬥志磨滅得一乾二淨。
想逃走?沒門啊!曉可羅司又沒有甚麼移動代步工具。一個人想跑也跑不遠,更何況自己絕對不會丟下這麼多生命,一個人苟活。奈何要怎樣做,才能救下更多的人呢?曉可羅司百般思考,終究尋不到答案,再次懊惱自己是何等無力無能。
外面的駕駛員收到指示,陸續搭乘上人形機甲。地面的軍人將附近的人驅趕離開,以便騰出空間讓機甲挪動雙腳。
「敵艦發射大量巡航飛彈!八十秒後將會命中本港口!」
「防禦系統已經啟動,全砲塔反擊!」
「岸邊防守戰線已經集結完成,機甲準備就緒!」
「反擊!一枚飛彈,都不准落到軍港內!」
指揮中心迅速處理前線情報,同時對軍人下達指示。霎時港口內各處的飛彈發射口、移動飛彈發射車,還有巡戈於外面的軍艦都一併發射大量飛彈。在攔截敵方飛彈同時,也趁機攻擊敵艦。只是對手的彈幕更加密集,這邊發射的飛彈全數被擊落。
當然這些都在意料之內,埃利烏斯才不會天真到,連邦軍會如此輕易被擊倒。
「第一波全飛彈擊墜!」
「我方艦船SAFE!」「我方機甲保持戒備!」「第二批飛彈裝填中!」
時間不會等人,這邊還未喘夠氣,敵人又再次投來第二波飛彈轟炸。這一波同樣被我方全數擊落。連續兩次防衛成功,西波烈特國軍上下無比興奮,稍微看見一點曙光。
「奇怪……」
「司令?」
「太奇怪了……」
「甚麼地方奇怪了?」
「敵人的攻擊會不會太溫吞了?」
第三波、第四波,以至第五波飛彈攻擊均防禦成功,看似形勢向好,可是埃利烏斯隱約感覺不對勁。他不斷摸着下巴,不停詢問敵方艦隊的狀況。
「他們航速越來越快,如今距離我方港口餘下五十海里。」
「打算直接搶灘登陸港口嗎?不對,就算對方火力完全輾壓我方,也不可能輕率做出如此奢侈的犧牲。」
西波烈特國以東,朝向海洋的那面,幾乎全部是懸崖。唯一低陷的近海平坦地形,便改建成皮亞斯尼亞軍港。這是為何對方如果想由此路登陸西波烈特國領土,只有攻陷此軍港,才能打開缺口,搶灘成功。
按常理,投入一整支艦隊強襲軍港,用數量來推平,不是辦不到,可是太過不理智。連邦軍資源多,根本犯不着搞自殺式襲擊,把自己的士兵及軍備當成即棄的棋子隨意消耗犧牲。埃利烏斯再問雷達有無發現更多可疑的異動,下屬均說一無所獲。
「難道對方真的是蠢材,不惜一切代價要佔領這個軍事港口嗎?太瘋狂了。……算了,傳令下去,準備光束鐳射砲。一旦敵艦進入射線內,就迅速射擊!」
「明白!加大發電功率,優先向光束鐳射砲能量充能!」
連邦艦隊的飛彈像是不要錢似的,一直推進往前同時像雨灑過來。很快軍港這邊的彈藥開始不足,只能改用光束砲照射。光束砲不能連發,還很容易過熱,而且拖累光束鐳射砲的充能速度。一旦彈幕有漏洞,終於讓連邦方的飛彈得以穿透進來,迫近軍港面前。慶幸尚有人形機甲鎮守在海岸線上,及時舉砲攔截。
「終於連機甲部隊都得動身嗎?」
在埃利烏斯原先計劃中,機甲部隊是等到與連邦艦隊搶灘時,才挺身與敵方機甲部隊戰鬥,絕不能夠這麼早就出動。他不禁捂住半邊臉,開始憂心難安。
雙方的砲火持續轟擊上一小時,難民那邊還未完全收容完成,其中舊人類的進度非常慢,而新人類那邊快要完成。
「武!堅持住!」
「對啊,小兄弟,我們快要進入防空洞了。」
鈴木武與露莎.克瓦皮爾,跟隨在隊伍的尾部,慢慢向防空洞入口走過去。武仍舊是老樣子,沒精打采,像木頭人般沒反應。露莎努力地單人扛住,但很快就拖不動。全賴有其他新人類伙伴,挺出幫忙饞扶,才不致跟不上眾人的步伐。
天空不斷傳來悶響,轟隆交擊不絕於耳,令人心情無比陰沉。究竟戰爭要何時才能結束呢,他們都想不到。
不對,曾經有一個機會在眼前。露莎回想起迪諾.布蘭度,與他的運命計劃。按他的說話,只要讓社會上所有人接受測試,分配最合適的工作,自然就會有成績,同時會有成就感,得到他人認同。無論是新人類抑或舊人類,當成功展現一己所長,就不會感到挫折及焦慮,心靈便不會感到缺失或後悔。大家不會因為多舛的際遇而妒嫉比自己成功出色的人,仇恨減少,也就能夠共存。
遺憾如此偉大的理想,還未曾成功推廣,就中道崩殂。不僅計劃被全盤推翻,更被誣衊抹黑。迪諾連反駁又或證明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人殺死,連申冤都辦不到。
迪諾死後,世界就像凝止不前。戰爭永無窮盡,不斷打到你死我活,毫無希望可言。露莎望向身邊的武,興許像他那樣渾噩地活着,在無知中死亡,會更加幸福也說不定。
「武,走快一點。」
所以,自己為何一直堅持,不離不棄地照顧身邊這位廢人呢?
「報告!上空100公里,發現不明飛行物!」
「甚麼?」
指揮中心內,埃利烏斯全神貫注留意海面連邦軍的動作時,不意間雷達發現新的異常。下屬緊急報告時,他的腦子一時之間還來不及轉彎,整個人怔住。
「不明物數量為五!正在以時速五馬赫俯衝下來,預計一分鐘後撞至地面!」
「電腦已經計算出墮落位置!其中三個將會擊中本軍港之內,兩個可能落在左右山坡上。」
「連邦艦隊再次發射大量孩彈,從東北方拋過來!」
「我方潛艦施密特號被擊沉!船員無法逃生!」
接二連三盡是不是狀況,埃利烏斯頓時五雷轟頂,終於明白之前那番不安感從何而來。
「可惡!好一手騙術啊!」
開場就是一整支連邦艦隊推往軍港,任誰都認為對手打算攻陷此處。中間不斷發射飛彈,又全速前進,更加鞏固這個想法。萬萬料不到,這麼厲害的煙火都是佯動,真正攻陷本軍港的,是從天而降的軍隊。
「是機甲!用超音速飛船,把機甲送上太空後再投放至目的地上空降落!該死!」
明顯連邦早就算好時間,要是攔截飛彈,就來不及抵禦從空中降落的部隊;要是選擇攻擊空中降落的部隊,便會讓飛彈轟炸中軍港。不管作出哪個決定,都必定迎來犧牲。
「除去蓄力中的鐳射砲口外,其餘全部砲口改變方向!全機甲注意!優先擊墜空中降落的部隊!」
飛彈只是佯動,就算被炸中,至多是地面部隊及建築物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然而一旦讓敵軍機甲空降至軍港內,我方便會無法抵抗,不分機甲及砲臺均慘遭掃盪犧牲。花不到一秒,埃利烏斯便權衡其中利害,立即下達指示。全軍港所有砲口,以及機甲的槍人改為朝向空中,此時隱然看見五具黑色不明物體,高速朝地面墜落。全砲口齊射,往天空交織光束羅致的大網。然而目標物距離太遠,體積不大,而且速度超快,怎麼射都射不中。
由於軍人誇張反常的行動,終於驚動那些前往防空洞避難的難民。敵軍不明物的高度越來越靠近地面,當一般人發現四周砲火都指向天空時,便幾乎肉眼都發現不對勁,霎時驚恐尖叫。為謀取生存,不惜全力往前推撞,哪邊安全就往那邊闖。舊人類那邊很快就陷入大混亂,爭先恐後下有人被推倒踩過去。
空中五個不明飛行物,通過光學監視器放大,終於一睹廬山真面目:通體白色的柱狀火箭,頭部三角圓堆朝下,尾部是火箭推進器。當降落到一定程度時,前端外殼爆裂,展露出內藏的密集飛彈,直接像倒水般灑下來,無鎖定下覆蓋整個軍港。不單止殺個措手不及,同時中段外殼往外翻起,露出藏在火箭內的人形機甲。他們直接踩在長方形的外殼瓣片,當成巨大盾牌兼衝浪板,直接往下降落。
「擊落所有飛彈!擊落機甲!一個都不准給他們落下來!」
埃利烏斯歇斯底里叫道,可惜戰爭從來不是誰喊得最響亮誰就贏。先前高度緊張,持續接近兩小時在攔截艦隊的飛彈,讓駐宏守皮亞斯尼亞軍港軍人的精神陷入麻木與疲憊。霎時要他們調轉砲口,改為上仰朝天發射,精神難以集中,導致命中率大幅度下降。漏網之魚穿過來,飛彈疏落命中地面,引來接二連三的爆炸。附近尚未成功進入防空洞的難民,慘遭池魚之殃,於爆炸中命喪黃泉。
飛彈僅僅是第一波打破缺口,接踵而來的是自天而降的人形機甲部隊。對方踩住的外殼板異常堅固,無數砲火集中轟射,都只是凹陷進去,仍然好好保護遮蔽在上方的機甲。反之敵人只是伸出右臂,槍口集中朝地面的防衛砲臺及機甲射擊,一輪交鋒後,便成功摧毀幾個砲臺及機甲,令對空彈幕變得更薄。
「讓開!不要礙事!」
「嗚呀!別推我!」
「救命啊!救命啊!」
「喂!滾遠點!不要阻着我!」
「嗚嗚嗚……媽媽……媽媽……」
舊人類區域那邊的難民死傷無數,面對眾多屍骸及呻吟的傷者,餘下的人變得更加瘋癲,爭奪鬥快衝進防空洞內。此時軍人專心防守,早就無暇理會四周的動亂。說時遲那時快,海面上空飛彈也覆蓋過來,幾乎如入無人之境,接二連三的轟炸,造成更大的破壞與死傷。
新人類區域那邊的難民,同樣充滿死亡與悲傷。可是他們不像舊人類那邊只管個人安危,而是更加同心協力,拯救尚未失去的生命。
「不要怕!來!把手伸過來!」
「暫時應急堵住傷口,我們先進去防空洞,然後再找醫生吧!」
「小妹妹不要哭,此處很危險,快點跟叔叔走。」
即使置身於危難之中,他們並沒有置同胞於不管不顧。那怕砲火聲接連不斷,都在想辦法在保障自身安全下,救助更多的人。
與此同時,曉可羅司他們三人,仍然逗留在帳篷內。一來外面的難民已經發展至拳腳交加,為爭住衝入防空洞而大打出手,早就沒有秩序可言。子健眼見軍港這處即將遭受砲火蹂躪,第一時間把兩位女孩子往回拉,走到帳篷最深處,示意大家躲在雙層床床底。
作為軍用物品,雙層床的床架及床板都是鐵制特別堅固。子健把三張床推在一起,組成一個比較大的床底空間,然後把所有床墊丟得老遠,避免燃點冒火。最後還是擔心流彈無眼,決定搬多幾張床包圍在中央三張床外有個萬一,都能夠當成盾牌阻擋一下。
二女一男同時伏在床底下,身體貼在地面,感受持續不斷的震盪。相比砲火聲,人類的呼喝怒罵聲更加尖銳刺耳。只圖自己生存,不理他人死活,還真是絕大多數舊人類的寫照。曉可羅司心想,新人類那邊應該不會像舊人類這邊如此不堪,死到臨頭還互相拖難。不過面對如此猛烈的砲火,恐怕同樣九死一生。有沒有命活下去,都是一大疑問。
終於在開戰後兩小時,連邦軍的機甲,站立於大地之上。連邦的人形機甲都是統一的黑色,在降落後逐一報數。全二十部機,全員生還,同時清理地面四成戰力。
如果是最初被飛彈擊破的還算幸運,最慘是頑固奮戰一步不讓的軍人,被敵人腳下的外殼板壓下,連人帶機一起變成薄餅退場,那樣才是最驚嚇的,教駕駛員死不瞑目,化為機甲三明治的肉餡。彼時領隊的隊長眼光陰鷙冰冷,毫無慈悲的下達指令,十一名隊員便在自己降落的地方進行掃蕩,將軍港內殘存的反抗力量一一拔除。
軍港的機甲萬不得已,時進行近身反擊,試圖殺死入侵者。然而它們胖乎乎的重裝甲與火力超猛的重砲管,此時就只是多餘的累贅。連邦的黑色機甲反靈非常靈敏,簡單一個調頭,既改變方向,並且變換姿勢,朝向敵人砍了一刀。光束劍砍在重裝機甲上,於優秀的防禦力下,始終未能破壞。
重裝機甲一手抓住連邦機甲襲擊的手臀,試圖以力量抑制,甚至進一步扭斷。可惜對手只是防禦裝甲比較弱,論骨架硬度及力量,可是遙遙凌駕於眼前機甲。互相角力時,腰部導管前伸,指正駕駛艙,直接來一發貼腹射擊。重裝機甲避無可避,前腹穿透出一個洞。
「可惡!」
重裝機甲內的駕駛員迅速一拉座椅底下的緊急桿,霎時機甲上方頭部以至前胸甲打開,那名駕駛員連同座椅即時彈飛冗山脫出。至於重裝機甲本身則變成無主之軀,直接後仰倒在地上,體內電池部件燃起火舌,迅速轉變成大火,再引發大爆炸。
眼前遍地盡是連邦軍的人形機甲,不到幾分鐘,就徹底把軍港內的人形機甲蹂躪至體無完膚。露莎望向這片赤炎的景象,腦海湧現幾年前「那場回憶」的片段,一下子淚珠微微流出。
「果然……我們再怎麼逃都沒有用啊……」
ns 15.158.61.44da2這邊世界的文月瑠衣與馮子健,和《溯迴之魔女》中的文月瑠衣與馮子健是完全不同的人。
他們的背景出身可能很相似,但結局走向不一樣。
然後都是魔物的錯,寫作時間大幅度縮短。考慮三月底還有XBXDE,我只好努力把時間擠一擠吧。
原先構想是這一回讓主人公開機甲的,不過想了幾百次都想不到如何合理讓一位平民搶走軍方用的機甲還大搖大擺駕駛……最後只好放棄思考,不要這樣的展開了。
昨天遊戲更新後,明顯VRAM的需求再進一步下降,跑起來時也更順。不過不知道是原本遊戲的問題,抑或是我電腦的問題,好像玩兩小時左右就自動死當退出,原因不明。等我玩多幾天,再慢慢分析一下w
可是我主線都未完成,官方就推出HR9以上限定的任務?你在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