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堂】整體看來有如客棧一樣,不同的是那向內推入的大門,相比之下從北面過來的那些壯漢,看起來渺小了不少,進到裡面,映入眼簾的是木製四方桌,以及粗壯的方柱,上面都是各種的刀痕、拳痕,唯獨長板凳是新的,每四支方柱內就有四組桌位,每桌能容納四人,只見那些方柱的四個面,各貼一張紙,上面寫了幾個字。
離入口最遠的深處,是前往二樓平台的兩側樓梯,樓梯口皆有像剛進到【西門】牌樓後方,那兩位面無表情的人,這兩側樓梯也各有一位,其中一側的守梯人,對吵著想上二樓的人說著:
「沒有資格的人,無法上去」
聽著那裏的吵鬧聲,往那二樓平台上一看,上面的桌子都是圓桌,卻沒有椅子。
我走在四人最前面,找了離門口最近的位置便坐了上去,其他三人也跟著就坐。
我觀察著其他桌的人,有的整組沉默,有的四人靠近四方桌的中央,像是在計畫討論著什麼,也有著兩兩面對面坐的,突然自來熟大喊
「謝文學長!!我們可以上去二樓嗎?」
此時有將近一半的人,都看著我們這桌,謝文也沒有理會自來熟,逕直的往二樓的樓梯口走去,遠遠看上去謝文像是拿了什麼東西給守梯人,就上到二樓。
我看了一眼謝文的動作,沒看清他拿了什麼,也沒過多理會,便又重新看起方柱上的字條,上面有著三行字由左至右分別寫著
『菸酒食』、『東南北西』、『每日好漢坡』
這些字都是用毛筆字書寫,每個書寫的字,手法都有細微的不同,一個點就有好幾種點法,其他手法就更不用說,每筆力道展現出深淺也不同,還能如此工整,寫這些字的人絕對不簡單,每個字的感覺都不是同一人完成的。
三行字的內容,都是在來這裡的路上就知道的事,連資訊都重疊,完全沒有有用的訊息,只有那書寫手法不同的字讓人懷疑,看來只能從這僅有的資訊去找訊息,這些疑問看來也要等謝文他們回來再問了。
看著所有學長陸續上到二樓一陣子後,手裡都拿著四個袋子下樓,謝文跟武翰軒兩人走到我們這桌,把袋子放到桌上後告訴我們:
「今天的菸酒食,每人各拿一袋,再次提醒你們,等等有人問要不要菸酒食,都不要回答,等著有人說可以離開,就馬上出城,到好漢坡的平台集合。」謝文表情嚴肅的對著我們說。
每組學長都把袋子放到自己的指導組別後,往二樓走去,學長們上樓全部都站在欄杆處看著我們,像是在等著誰的到來。
過一段時間,入口處吹來又快又強的風,【早堂】內猶如在風暴中心,所有人上半身都趴在桌上以免被強風吹走,這些桌子也是很穩,風吹成這樣都紋絲不動,有人被吹飛撞到牆,也有人被吹到在地,風大到讓人睜不開眼,雖然我也是上半身趴在桌上,聽著強風呼嘯聲,卻也聽到無數人細微的走路聲,並且還是慢慢的走著,風漸漸變弱後,也逐漸聽到撞牆那些人的哀號聲。
聽著哀號聲,二樓又多了許多人,兩側樓梯的最高處,有個穿著破爛的武士服,右手夾著菸,慵懶地趴在欄杆上,輕嘆且說了一句,我們都沒聽到的話
「哎呀~這屆新人怎麼看著不太行阿,沒幾個扛的住。」
風完全停止後,底下的守梯人齊聲喊道
「所有新生回到座位!」
被吹得東倒西歪的那些人,慢慢撿起自己的板凳回到原來的座位,被吹到撞牆的人,也在同組的攙扶下回到原位,看著這混亂的場面,不禁想起小時候聽到老人種田時唱的歌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czirsjRnA
『入了門,起狂風,圍坐方桌,吹亂魂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dxQkAqKL7
;出了門,離了城,回坐方桌,安心神......』。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JZIl3oYHz
那些種田的老人們,每次唱這首歌的時候,都唱得很悲壯,有些還留著淚唱,問了也不說是什麼事,怎麼看著畫面跟歌曲的描述,有點似曾相似,我正想得出神時,那個穿著破爛武士服的人,趴在欄杆上,輕鬆微笑的對著底下所有人揮手問道:
「嗨~各位新生,有誰還要"菸酒食"的阿~」
我聽到時,震驚地看向在二樓的謝文,心想:
『謝文明確的告訴我們這件事,難道這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這些事的同時,陸續有人舉手回應,表示還要,我們同組的自來熟,也大聲呼喊著「我還要!!!」
我正要制止他的時候,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還有金屬撞擊聲,這時門外走來兩個人,其中一位快跟入口的門一樣高,身後背了個大麻袋,金屬的碰撞聲就是那個麻袋裡傳出,另一位的身高只到前一人的大腿,這人手上也拿了個袋子,連袋子也是小小一個,兩人看起來反差很大,因為我們的位置離門口最近,率先感受到那身材魁梧高大的壯漢,帶來充滿壓迫且強大的氣場。
那位壯漢手伸向後面的袋子,抓了一把手一甩,瞬間丟出一支支長條狀的物體,到那些討要菸酒食的人桌前,還一丟一個準,每個都在桌上一個彈跳就停到那些人面前,連同自來熟的也是,我看著桌上的那支長條狀的物體,刀柄、刀鞘,明顯就是把刀,在那位壯漢丟出多把刀的同時,也有個身影在所有新生各桌之間,四處亂竄,那快到成影的模樣,就像謝文在好漢坡上展現的身法,只是那身影的速度相比謝文快上不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看那亂竄的殘影回到門口後,我發現桌上多了一張手掌心大且對摺的紙條,聽到那位矮老人微笑的說著:
「各位新生,字條收好,別搞丟了。」
那位矮老人說話間,自來熟打開字條看了一眼,便丟回桌上,並拔出刀開始把玩,且自滿著說道:
「一直不讓我們再要菸酒食,就是怕我們拿刀阿,這下我也算是進階了吧。」
我看著桌上的字條,上面寫著『酒』字,這時我立即轉頭向身後站在門口的矮老人開口詢問:
「這字條是您發放的嗎?」
我的問問題方式,開始改成只讓回答的人說是非,想著謝文說的,他們只能回答是或不是,所以這麼問他們絕對會回答我。
「喔唷~真是久違了,有新生來問我問題,回答你,是我發的。」
「那字條上的字跟柱子上的字是否有關?」我指著其中一支柱子上的紙條問道:
「哈哈哈哈,好久沒遇到這種孩子了,看來你的家族沒有告訴你試煉的內容吧。」矮老人大笑說著。
『試煉?這裡不是學校,讀書的地方嗎?怎麼又成了試煉?』我心裡想著。
「沒錯!你們桌上字條跟柱子上的字條有關。」矮老人繼續回覆著我說道。
「看你的觀察如此細緻,老夫就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好了,你們要收集其中一行的字,才有機會晉升二次菸酒食。」矮老人對我說著。
我突然想到那個書寫的樣式不同,便開口問:
「那這字條上的字,是否要與柱上字條的字完全一致,才算收集到正確的字?」
這時矮老人的眼神裡有一瞬的震驚,我卻沒有注意到,而他語氣轉為平淡且壓低聲量的回覆著我:
「孩子,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時我表現出驚恐的表情,以為矮老人想對我圖謀不軌,這時矮老人表情驚慌的急忙解釋: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回答你的問題,是的,字要一模一樣才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Fi2hOBZnk
「孩子,很期待你能爬得更高。」矮老人話落,便與身旁壯漢一同走出去。
回頭看到桌上的字條,瞬間感受到眾多熾熱的目光,抬頭望去,二樓的學長清一色,全都看著我們這桌,還有學長探出上半身,手還比著遮陽眺望遠方的動作看著我們,看來是字條引起他們的注意,我立即把字條收起抓在手心,學長們才轉移目光到其他桌。
此時【早堂】內嘈雜聲不斷,還有人拿著刀到處找其他桌的人攀談,感覺沒把其他拿刀的人當一回是,在所有的刀都有人拿取後,各組的學長都回到各自新生的桌位,看著快步走來滿臉焦慮的謝文,手上還拿著一袋東西,看來是多要的那一份菸酒食,感覺是因為自來熟的原因,他才這麼緊張,當他放下那袋菸酒食的瞬間,我率先開口:
「謝文學長抱歉,沒有攔住他。」
「算了拿都拿了,字條上寫著什麼字?」謝文一臉無奈又慌張的問著。
這時我手心的字條握的更緊,一來就問字條,很不正常,而且看剛剛二樓上的學長們,他們一致看向這裡的動作,感覺這字條不簡單,我一改剛剛滿是歉意的態度,突然站起身,走到自來熟的身後,對著謝文跟武翰軒兩人質問:
「學長這麼急切想知道字,你們跟這個試煉也有關?」
這時武翰軒突然大笑拍著謝文的肩膀並接著說:
「老謝,這新生跟你以前一個樣,太好笑了,還有字老跟他說了這麼多話,看來他也受到矚目,哈哈哈哈」。
謝文罵道:「你還笑得出來,第一天就拿刀跟字,這裡這麼多其他"陸"的家族,他們扛的住嗎?」
從對話中感覺這裡不單純是學校,那個其他"陸",還有武翰軒在門口說的"北陸文家"是什麼?以方位判斷北面的如果是"北陸",那其他面的也就是說還有"東南西陸"的家族,以及那位字老說的『你的家族』,難道這裡不是什麼學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WEfPvbJv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