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一家用薔薇父親給的慰問金,過了一段更加奢侈的生活。牡丹沒多久就忘了身上和臉上那些傷的疼痛,整天想著該跟媽媽要什麼禮物。牡丹的母親臉上也總是充滿笑容。
過了幾天,那筆慰問金就用得差不多了,但牡丹並不滿足。她和媽媽要了一架直升機。
「媽媽,」牡丹像個玩具賣場前的幼稚園小孩那樣,跟媽媽吵著說:「那個薔薇每天都搭直升機上學,我也想要。」
母親臉上出現了這幾天以來難得的為難表情,答道:「不行啊。直升機要有人駕駛,這樣我們家就要再雇一個人不是嗎?而且……」
「那就叫管家去學怎麼開直升機。」
一旁的管家聞言,嚇得幾乎腿軟:「我……我不行啊,大小姐。」
「我不管,我也要坐直升機去上學!」牡丹跺著腳說:「大家都很羨慕薔薇,沒有人羨慕我!」
母親用手絹點了點眼睛,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哭了。她說:「牡丹好可憐啊。如果妳父親還活著就好了……」
「父親……」牡丹也流下淚來。
得到慰問金的這段日子,在母親春花看來,真的很像丈夫還在身邊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家都對她卑躬屈膝的,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買什麼都買得下手……突然,春花的腦中冒出了一個好主意。
明天一早,牡丹乘車上學去了之後,春花拿出薔薇家的僕人在醫院裡給她的名片,撥了電話給薔薇的家。接著,她換上最漂亮的禮服,叫女僕幫她弄了頭髮,接著上妝、戴上飾品。等她準備妥當,她就到客廳去叫管家備車。
「啊,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裡?」管家見了夫人的打扮,大吃一驚。
「哎呀,你趕快把我載到那個小女孩家裡就好了。」
等春花夫人到了薔薇家大宅前面,馬上就有僕人出來迎接。女僕領著春花到了會客室,而薔薇家的管家在那裏等著春花。
春花身穿宴會用的禮服,長長的裙襬撫過會客室的毛絨地毯。她走到長沙發上坐著,面對著管家。
「我就直說了啊,」她開口道:「你們家的野孩子把我的女兒打成輕微腦震盪,她到現在還是會抱怨不舒服。我現在和女兒相依為命,她就是我的一切,如果她有了終生的後遺症,你們負責得起嗎?別想說給那一點點錢就能算了啊。」
管家等她說完,才平靜地開口道:「如果令嬡因為大小姐的關係遭逢不幸,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
「動動嘴巴誰都會,你們到底有沒有誠意?這幾天我為了照顧孩子的傷勢,就已經弄得心力交瘁了,更別說還要負擔醫藥費。孩子的父親已經不在我們身邊了,我一個做母親的要維持家計有多麼辛苦,你根本就不懂。」春花用手絹揩了揩眼睛,又說:「牡丹的臉蛋多麼漂亮,卻被打成了那樣,要是……」
這時,會客室其中一側的門被打開了。
「欸,老林啊。」一個模樣吊兒啷噹的人慢慢晃了進來:「你說的那個人已經給我們擺平了。」
這個人身後還跟著幾個魁武大漢,他們也慢慢走了進來。
「就是你說的那個,想佔這個家便宜、跟你們要錢的人,」帶頭的人繼續說:「我們在一個加油站逮到他,已經把他揍得……」
「你們怎麼這麼沒有規矩!」管家林先生站起身來,對來人大罵著:「還不快給我出去。」
於是幾個大漢退了出去。管家和春花夫人道歉道:「非常不好意思,夫人。那幾個人是老爺的朋友,我們委託他們幫了些忙。如果讓您感到驚慌,我們真的很抱歉。」
管家對她深深鞠躬。春花已經打從心底放棄和這家人要錢了。算了,她想著,反正跟他們索要更多慰問金,不過是此行的一個附帶目標。她整理了頭髮和衣服,對著小手鏡看了看,然後說:
「我要見你們家主人。」
「啊,但是瑪莉亞夫人現在……」
「我要見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她雙手抱胸說。
「不好意思,現在威廉老爺非常忙碌……」
「我一定要見他,我就要跟他聊聊。」
「既然如此,我請老爺的秘書過來好嗎?他會幫您向老爺轉達。」
「你們別想這樣打發我……」
但管家已經起身,撥通了內線電話,要秘書過來。
春花一肚子怨氣。不管是索要慰問金,還是勾引男主人,她想做的事情一件也沒達成。她簡直是被這一家人壓得死死的。但這個秘書一到,夫人就沒有心思再去想她的計畫了。
這個男秘書非常年輕,他把自己打理的乾淨斯文,捲髮和眼鏡襯得那張臉更加英俊。他坐到夫人對面,兩人的膝蓋幾乎要碰到一起。春花忘了她預備好要說的台詞,只是定睛打良著面前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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