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今天的表現也被芭蕾老師稱讚了。這個孩子在芭蕾上的天賦是無庸置疑的,要求過她的動作細節她總是能做到,不僅如此,她舉手投足間流露著美感,這種美感來自可謂渾然天成,來自於薔薇本人對藝術的理解以及從小開始的家庭教育。
但她究竟喜不喜歡芭蕾還有待商榷。薔薇跳舞時也是一張陰鬱的臉,從來不笑,舞蹈動作也缺乏熱情。剛好這次公演裡她扮演的「舞姬」就是個憂鬱的角色,幾乎不需要笑,加減可以彌補她作為舞者這致命的缺點。除去那個受了傷而無法參與的孩子,薔薇就是最適合在這次公演裡擔任首席的學生。
這樣的薔薇當然讓牡丹很不是滋味,她的嫉妒之火從來沒熄滅過。等到這堂芭蕾課下課,牡丹要班上其他所有女生圍著她繞成一圈,然後低著頭對她們說:
「聽好了,妳們所有人都不准和那個薔薇說話,知道了嗎?」她惡狠狠地輪流盯著所有人看:「誰跟她說話,我以後就再也不跟她玩了。」
其他小朋友被牡丹的眼神嚇壞了,她那表情簡直像是要把她們吃了一樣。她們本來就服從牡丹女王,而且平時也不會跟薔薇說上什麼話,於是所有人慌忙地朝牡丹點了點頭。
牡丹領著同學們走出教室,她看見薔薇不為所動,安安靜靜地、帶點富家小姐的高傲在走廊上收拾東西,心裡更生氣了。她拿起水壺,走到薔薇身邊,裝作不小心絆了一下,把水潑在薔薇身上。
水從薔薇的頭髮上開始,弄濕了她的臉蛋、舞衣和包包。她用一張濕漉漉的臉抬頭看著牡丹。
「哎呀,真對不起,」牡丹說:「不小心腳滑了一下。」
薔薇依舊瞪著她。
「真的是不小心的啊,」牡丹的眼神也漸漸凶狠了起來:「妳那樣看我做什麼?」
薔薇把頭揚了起來,傲慢地凝視著遠處一點,然後不疾不徐地說:「妳的媽媽跑到別人家裡去要錢,妳這做女兒的居然還敢在別人面前放肆,笑死人了。」
「妳說什麼?」牡丹氣得火冒三丈:「什麼我媽媽去別人家要錢,我媽媽跟誰要錢了?妳不要在別人面前亂講話喔。」
「喔,原來妳不知道……」
牡丹正要給薔薇一拳的時候,有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這兩人身旁。原來是薔薇的管家。
管家看了牡丹一眼,接著就帶著濕漉漉的薔薇離開了。牡丹一個人在原地生著悶氣。其他學生和幾個老師都不敢靠近她,來接孩子的家長則小聲催促著自己的小孩,希望盡快把自己的女兒帶回家。
ns 15.158.61.19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