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屬於機械人偶的街道,一位音樂機械人偶每天都拉着小提琴到處演奏著可怕的、給人壓迫感的音樂,但機械人偶Octo仍會每天前去聽他的演奏。
* * *
Octo第一次見到Jeune是在他醒覺不久的事。他在時鐘塔被Fabra喚醒,得到在街道上四處為機械維修的職務。一天,Octo在路上修理廣播箱時,四周突然響起他從未聽過的聲音。他確定手上的箱子的維修工作並未完成,而且聲音是從後方傳來,不同的高低調連在一起像流水般連綿不絕。Octo回頭四處張望,瞥見不遠處一個機械人偶在用盒子和棒子製造聲音。聲音像有魔力般讓他停下手上的工作上前。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機械人偶,彷彿由一切珍貴的東西所製成。金色的長髮在午後的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白晢的臉蛋上有著一對像寶石般的蔚藍眼睛,他的下巴與肩膀夾著奇怪的盒子,用棒子在上面拉扯發出有節奏的聲音,穿著華服的修長的身體隨著這聲音擺動著。
他從不知道聲音可以用優美來形容。
在聲音的節奏明顯放慢到停頓,金髮的機械人偶拿著盒子的手垂下,右手放在胸前向他深深鞠躬。
「午安,客人。」金髪機械人笑道。
「客......午安。」Octo有點緊張的回道。
「你是今天第一位停下腳步欣賞演奏的機械人偶,您喜歡音樂嗎?」金髮機械人偶問。
「音樂是指剛才的表演嗎?」Octo問,他醒覺的日子很短,資料中只有他職務中的知識和生活中的常識。
「對,讓內心感受到喜悅的聲音便是音樂。」金髮機械人偶說,再次拿起盒子拉一小段輕快的音樂。6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xnkqJVowj
「我是『音樂家』Jeune,被授予演奏,給予人類娛樂的職務。」6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qNJxiH8cD
「我是Octo,職務是機械修理。」Octo說:「我第一次聽到這美妙的音樂,真的很厲害。」
「機械人偶是不需要音樂這娛樂的,看來Octo的感性度比普通機械人偶高呢!」Jeune笑道。
「我可以再找你嗎?」
「我的職務是音樂家。只要你喜歡我的音樂,我願意每天前來為你演奏。」
接下來的日子Jeune每日都會主動找Octo為他演奏音樂,有時是節奏明快的曲子,有時是優雅浪漫的樂曲。Octo都會仔細聆聽著,記錄在自己的資料庫中。Jeune的行為舉止很優雅,很像時鐘塔的上位階級般,但卻有著比他們更開朗親切的性格。
「Octo的職務時機械維修的話,在人類社會來說是醫生吧!」Jeune説。
「咦?應該算是吧?」雖然Octo沒見過人類這生物,不過資料庫中的確有記錄。
「我從昨天開始脖子活動時會發岀聲音,可以幫我看看嗎?醫生。」
「當然,我很樂意。」
Jeune背向Octo脫下燕尾服外套,撥開長髪露岀脖子。為了機械人偶的靈活性,他們的外層是用柔軟的物質造成。Octo的手指撫着Jeune柔軟而光滑的表面,尋找每件機械都會有的接合處。
Octo並不是首次修理機械人偶,但仍感到緊張。Jeune脖子的線條很美,讓Octo看呆了一會,他小心翼翼的打開接合處的蓋子,找岀問題所在。
「不要緊,只是螺絲鬆了。」Octo熟練的把螺絲上緊後表示修理完畢,讓Jeune穿回衣服。
「謝謝!Octo幫了我的大忙,你是最棒的維修師!請讓我為了演奏一曲來表示我的感激。」
「Jeune太客氣了,不過我很樂意聽。」Octo說,「Jeune的服裝很華麗,和其他下位階層的機械人偶不一樣。」
「因為我的職務是娛樂人類的機械人偶。」Jeune説。Octo不太了解這句話的意思,不過Jeune這身打扮和外表真的很相襯。
「你見過人類嗎?」Octo問,他一直只在這機械人偶的街道活動,一直以為人類只是存在在書本中。
「見過。」Jeune說,說起人類的話題,他的表情特別高興。
「在這條街道的盡頭後有人類生活的城市,我不時會接到命令前去為他們表演。」
「Jeune喜歡人類嗎?」
「喜歡,同時也害怕著。」
「Jeune?」
Octo在後來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 * *
機械人偶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他們是靠時鐘塔每天的鐘聲來計算時間。在十二時的鐘聲響了十多次期間,Jeune沒再前來找Octo,彷彿從這街道消失了般。
是腿部壞了不能走動嗎?Octo擔心地到處找Jeune的行蹤,最後靠偵探機械人偶Cielo的幫助,在街道盡頭的廢棄機器堆中找到Jeune。
原本美麗的外殼被毀壞,扭曲的四肢,破爛的衣服,手腕和脖子上柔軟的外層留下被外力壓垮做成的痕跡。冰冷的身體說明已停止動力一段長時間。
「這是被人類捨棄的機械人偶的結果。」Cielo道。
對於這一切Octo不明白,在看到不再動的Jeune時,他覺得自己體內有什麼地方同樣壞掉了。
機械人偶並不需要音樂這娛樂。上位階級的機械人偶拒絕了花長時間為已廢棄的下位階級機械人偶維修。Octo獨自把Jeune損壞的地方修理好,只是最重要的機械人偶核心和資料庫並不是他所專長的。不被需要的機械人偶並不代表修理會比較容易,正因為不受重視,所以記載的書籍也更少。Octo花了長時間努力摸索研究下終於把機械人偶基本的動力運作修理好。他把Jeune送到時鐘塔讓Fabra上發條灌入動力。
「我的名字是?」6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ONxRf4BBY
「Jeune」Fabra回答。
「我要做什麼?」6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Exz8jhQNO
「你的職務是音樂家。」
Jeune的資料庫受損,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和部份感情。而機械人偶的學習功能令他學會了最後人類給他的東西。
讓人產生恐懼和悲傷的表情而從中感到快樂。
* * *
「你不害怕我嗎?」Jeune對著每天都會前來聽他演奏的Octo問道。每一次Octo都會露出悲傷的表情令他很滿意。盡管Jeune會因此露出愉快的笑容,但他資料庫中並沒有快樂、喜悅的數據,只是單純的重現曾經從人類身上學習到的表情。但每次看到Octo的悲傷,Jeune也會有種痛的感覺,這是他唯一有的情緒,所以Jeune很期待Octo的到訪。
「不會,你是我看過最漂亮的機械人偶。」Octo說。
「你說過我是最棒的維修師,所以我一定會修好你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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