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小兒怎的若有所思?”動人清脆的童音;吹彈可破的肌膚;烏黑亮麗的青絲;剪水秋瞳的杏眼。雖然只有十歲左右,但小小年紀便如此姿色,長大以後看來也是個世間少有的美人,墨桃華暗暗想道。
“妳是顧大人之女顧二小姐,久仰了顧大人之名,令尊不僅是英州的第一天才,詩詞歌賦也極為擅長”宣勝的語氣與態度誠懇而認真,眼中盡是對顧文易的欽佩之意。
“你安知我是誰?”顧盼恩眼裡盡是疑惑,她甚少出門世人也對她的容貌不知如何,這一小兒卻一眼看出。
“今日拜訪墨府不僅有我父親,還來了來自各州的貴客,看妳的措詞及腔調就知妳是來自英州,而今日英州的貴客就只有顧家”從容不迫,舉止優雅,語氣和諧卻帶隱隱的冷淡疏離。
“嘻嘻!你真厲害竟然能一眼看出我是誰?換我猜猜看你是誰?你說話時帶嵐腔卻夾雜嵐音與白音,你是嵐州人對不,而且你曾在白州生活過?”
宣勝剛要說話便被打斷,一個面容相似顧盼恩的女孩急急忙忙跑過來,身穿鵝黃色的仙羅女裙,邊跑邊叫喚著妹妹、妹妹。
墨桃華一雙狐狸眼眨了眨,昨日剛好聽父母提及顧家有女初長成,顧盼珮年方12顧盼恩年方11,兩女皆是李夫人所出,據聞顧家雙姝年紀小卻是清秀佳人,看來果真如此。怪哉!這裡的人相貌就算是最普通的姿色也只是清秀,並沒有見到什麼相貌醜陋之人。
“妹妹妳怎麼也不等等我?咦!這位小公子手上抱的小白狐該不會是墨大人之女吧?”顧盼珮因剛才用跑著過來,紅撲撲的臉上佈滿了微小的汗水,說話時也喘不過氣。
“正是,我已得到白夫人允准所以才將墨小姐帶到碧波湖玩”
“真是稀罕的眸色如浩瀚蒼穹,一望無際,清澈見底”顧盼珮驚訝地望著墨桃華的雙眼,眼中道盡了對墨桃華的驚豔和羨慕。
“的確稀罕呢,狐族的眸色一般都是墨色、茶褐色、棕色及少見的灰色,卻從未沒聽過有藍色的眸子”顧盼恩睜著大大碧色眸子附有玩味的瞅著墨桃華的眼睛。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我可猜不出你是誰?現在立刻告訴我吧”
宣勝笑而不語,神情從容不迫,彬彬有禮如一條細長的潺潺河水,襯得粉雕玉琢的小臉晶瑩剔透,風采過人。兩姊妹見過的男子雖不是很多,但容貌氣度非凡的男子,有父親、兄長以及豪門大族的一些人。這小兒小小年紀便有此容貌風度,長大之後必定更加出色,兩人在心中對眼前的孩子,多了幾分佩服。
“剛才我與妹妹有失禮數,還請見諒。這位小公子若是不想說那便不說也罷”
顧盼珮顯然對眼前的孩子多了幾分忌憚,這等容貌氣度絕不是一般小門小戶出來的,知道我們是顧家姊妹卻不為所動。且不論出生罷了,能被青丘盟宗主當成貴客邀請而來的人,定是不簡單的人物。
父親希望我們能多結交世家大族,好能幫家族多謀些利益,顧盼珮見到這小兒的第一想法就是絕對不能得罪眼前這人,若是處得好不僅對自己有好處也能多幫家族。
“哪裡的話姑娘不必這麼多禮數,顧二姑娘性情率真可愛,是難得的性情中人,只是在下還有些事就不叨擾二位,告辭”話一說完就把顧家姐妹留在原地逕自離去。
“小公子您要去哪兒,不去看看其他奇花異草?前面有座亭子叫觀月亭,您要是累了也可以在那休息一會兒”靜兒一步一趨的跟在後頭。
宣勝沒有回話逕自往前方走。墨桃華心中暗道,這孩子年紀小卻這般成熟穩重,老氣橫秋當真厲害,我像他這年紀時還在母親懷抱裡哭鬧,不然就是討要糖果玩具。
宣勝坐在觀月亭裡緊緊抱著懷中的墨桃華,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不知在想什麼,如扇子般長長羽睫微微顫抖,墨桃華越看他越顯得捉摸不透,深不見底,他身上似有迷霧重重包圍,想讓人一看究竟卻找不出路來,如迷一般的孩子。